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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徹底死去。

我該離開你嗎?好讓你不再感到困擾嗎?不,我不想離開你,也不想失去你,沒有了你的日子,我的生命便也沒有了意義,如一口枯井,了無生趣。所以,雲天,不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此生都會糾纏着你,陪伴着你,生生世世,直到我死......

落雪亦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呆楞了許久,雙眼望向漆黑的窗外,她知道,風烈焰就在外面的樹下。

“我不願意!”那四個字也深深地刺痛着落雪,她知道那四個字的含義,更明白風烈焰對她的感情,可她欠的,不僅僅是風烈焰一人,還有淩君烨,甚至還有南诏太子燕冰寒,因為那夜她聽到他在她身後近乎絕望的呼喊。

他們都不要她走,不論她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想留下她,即使不在乎她的殘臂,但她,一個堕過胎的女人,哪有資格再與人共結連理?

深秋的天氣到了後半夜已經很冷了,落雪想煩了,便開始擔心風烈焰在外面呆了那麽久,萬一得了風寒怎麽辦?于是,起身,從風烈焰的包袱裏拿了一件披風輕輕地出了門。

那修長的身影還在樹下伫立着,落雪嘆一聲,悄悄地走近,想要給風烈焰搭上披風,但是探了探,她的個頭比起風烈焰來,實在差得太多了,夠不着,總不能用輕功往起跳吧?落雪好笑的抿了抿嘴,正要開口,卻聽到背對着她的男子忽然出聲道:“這個時間跑出來做什麽?天寒地......”

風烈焰說着轉過身來,卻頓住了,看到落雪手裏的披風,一僵,略帶激動的道:“你是來給我送披風的?”

落雪沒應聲,将披風塞到風烈焰的手裏,轉身便走,邊走邊說道:“我怕你被凍死了,無法給師公交待。”

“呵呵”身後的風烈焰低笑出聲,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幾步追上去,“既然這樣,為了你師公,你也得把我照顧好了啊!”

“我只負責把你活着帶到“回魂谷”,任務就算完成了!以後我們便分道揚镳,各走各的!”落雪白了一眼風烈焰,涼涼地說道。

“我不答應,不管你當我是什麽人,總之,你到哪兒,我便跟你去哪兒!要不然,我會親自去求玉塵子老前輩,讓他答應由我來照顧你!”風烈焰停下步子,一本正經的道。

“我師公不會答應你的!”落雪駁道,她相信玉塵子會尊重她的意願的。

“呵呵,那可不一定!”風烈焰自信的笑道,并趁落雪不注意,快速地牽起落雪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

落雪頓感羞愧不已,欲抽回手,卻被風烈焰緊緊扣住,動彈不得,落雪怒道:“你幹什麽!風烈焰!”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風烈焰邪笑着,卻将落雪的手握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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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小臉頓時通紅一片,看在風烈焰眼裏滿是嬌羞,那嘟起的紅唇像罂粟一樣you惑着他,雖然是杏眼圓睜,怒目相向,但也別有一番韻味,所以風烈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下頭吻上了那片柔軟的唇。

兩唇相觸,一陣戰栗的酥麻感瞬間侵襲全身,風烈焰只覺那唇如同火焰般炙熱,瞬間點燃燎原之火,讓人欲罷不能,那唇齒間的氣息,如同冰山之巅最冷魅惑人的雪蓮花的幽香,絲絲入扣,纏繞人的心間。

冰與火的交鋒,魂與靈的糾纏,風烈焰帶着義無反顧的決絕吻的更深入更纏綿,那裏有他眷念的溫度,有他癡迷的馨香,是他迷失的靈與魂的所在。

他帶着試探,帶着無法回絕的霸道撬開了那細小白希的貝齒,深切的探索着,需求着,手臂越發的摟緊,像是要把懷中的人兒揉入心髒,化入骨血。

落雪只感覺那霸道狂烈的氣息瞬間席卷過來,紅唇已被牢牢禁锢,兩唇的相接,讓她的背脊驚起一陣強烈的戰栗,抵抗的右手和身體瞬間失了力道,揪緊了風烈焰胸前的衣襟卻絲毫沒有力氣将他推開。

頭扭動着想要逃離這令人既迷惑又害怕的境地,然而風烈焰一手牢牢的固定住她的後腦,唇上的動作變成了溫柔的舔舐、輕咬,一陣酥麻迅速的傳遍全身,她徹底失了抵抗的力量。

帶着冷惑氣息的舌溫柔霸道的撬開了她的貝齒,徹底的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腦中一陣轟鳴,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夕,身子瞬間柔軟如水,不可拒絕的融化在風烈焰充滿男性氣息的堅毅滾燙的胸膛裏。

落雪僅存的理智告訴她,風烈焰瘋了!于是,落雪再次開始掙紮,沒想到風烈焰手勁兒大的很,落雪又只有一只手,怎麽也掙脫不開,氣極之下,擡起一腳就向風烈焰的後背踢去,風烈焰吃痛,但也只是微蹙了一下眉頭,卻依然沒有放開落雪。

落雪差點兒就絕望了,她不相信地又是一腳踢了過去,這一次用上了所有力道,終于令風烈焰抓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一下,落雪趁這當口,真氣自丹田內發出,突增的力道使得她抽回了被禁锢的右手,同時“拈鳳手”出,迫使風烈焰離開了她的唇,倒退了幾步躲過了落雪攻向他胸口的這一招。

抛開剛剛她身體的感覺,落雪在理智上依然憤怒難當,見風烈焰避開這一爪,“唰”的一聲,抽出腰間的火雲劍,以逍遙十三劍中的第一劍“笑語迎客”攻了過去,風烈焰這一次不再傻傻地站着不動,而是和落雪以武嬉戲起來,落雪氣上加氣,下手也便淩厲起來,但風烈焰始終空手與她過招。

二十招下來,風烈焰突然不還手了,原地站定,落雪的劍便擱上了風烈焰的脖子,“風烈焰,我有沒有警告過你?”

“我沒有聽到啊。”風烈焰淺笑着道,“你真想殺了我?你不是說會負責把我活着帶到“回魂谷”嗎?”

“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落雪随着怒意,右手自然的一動,風烈焰的脖頸便沁出了絲絲血跡來,風烈焰伸出手,抓起落雪的劍柄,凝重的道:“你真的恨我嗎?我就是要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如果你真的恨我到非殺了我不可的話,那我自己動手!”

落雪怔忡地看着風烈焰的手掌在鋒利無比的火雲劍的刃下,滲出越來越多的血,她的怒意也在一點一點地退去,持劍的手開始變得顫抖,發出的聲音也跟着顫抖着,“究竟是怎麽了?究竟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不,雲天,我要你明白,我不是想把你禁锢在我身邊,也不是想讓你痛苦,看你痛苦,我會比你更痛,我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斷袖之癖,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愛你!如果失去你,我會生不如死,你明不明白?如果你真是和我一樣的男人,我不會阻攔你娶妻生子,也不會對你做更過分的事,我只請你讓我時時刻刻能看到你,好不好?”風烈焰已語帶哭意,近乎崩潰的望着落雪的黑瞳。

落雪的長劍砰然落地,在幾近黎明的空氣裏發出刺耳的聲音,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蹲下身子,将頭埋在臂彎中,然後狠狠地抽泣開來。

風烈焰亦狠狠地閉了眼,全然不顧正在滴着血的右手,再睜開眼,蹲在落雪身旁,摟過落雪單薄的身子,放在他的胸口,落雪沒有再推開,她對他的情,是無關愛情的吧?

這一個白天,落雪哪兒都沒去,就呆在客棧的房間裏,沉默地想着事情。風烈焰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雲天,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落雪還是不語,也不看風烈焰一眼。

“雲天,你若再不吃飯,我便要喂你吃了!”

落雪依舊兩眼呆滞地望着面前的景物。

“雲天,倘若你還想重複一次那個吻的話,我便成全你不要吃飯!”

風烈焰的聲音裏已帶着深深的怒意了。

落雪倔強的別過臉,不讓站在她面前的風烈焰看到。

風烈焰黯然的眸子一緊,擡手重重的打向自己的臉,卻被一條空袖纏住手腕,落雪冷冷地道:“你幹什麽?”

“你知道我要幹什麽!”

落雪僵了一僵,最終拿起筷子慢騰騰地吃了起來。旁邊是風烈焰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

今晚的莊王府平平淡淡,但這平淡裏卻充斥着壓抑的氣息。

“王爺?”側妃李氏怯怯地開口。

“什麽事?”龍傲天輕擡一下眼眸,略帶不悅的道。

“妾身想......想王爺好多日子沒有到妾身那裏去過了,今晚能不能......”李氏的聲音越來越低,偷偷查看着龍傲天的臉色。

“不能!你出去吧!本王還有公事要辦!”龍傲天看着書房門口,不帶一絲溫情的道。

“是!妾身告退!”李氏戰戰兢兢地退下并帶上了房門。

龍傲天停下手裏的折子,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出昨晚那個瘦削的背影。他看到了那支空袖在夜風中輕輕地飛舞着,也看到那幾近踉跄的身影帶着深深地脆弱。雲恨天,皇兄說你見他是光明正大的,而你,為何只對我帶上面紗?

雲恨天,你怕我看到你嗎?你怕我認得你的容貌嗎?如果你害怕,那麽我們之間定會是故人,你說是不是?

龍傲天用手撐着額頭,支在書桌上,淩亂的猜想着一切的可能,不知道,他再一次來莊王府是什麽時候?為何他只跟上官舞蝶過不去?是上官家以前造下的孽嗎?

而“清心閣”裏,上官舞蝶亦煩悶地坐在桌前。女兒傾雅已被奶娘帶去睡了,剩下她一人坐在這冷清清的屋子裏。她努力了将近六年,卻依然沒有喚回龍傲天的心,反而将自己一步一步逼上絕路,除了這正妃的名號和一個女兒,她什麽也沒有得到。

原來不管她使盡什麽手段,沒有了一個黎落雪,卻有了更多的女人代替黎落雪,日日刺激着她。上官舞蝶自嘲的笑了,她也不是最失敗的不是麽?因為住在偏院裏的那些女人和她一樣,她們都不是黎落雪!所以她們注定都是可憐之人!

上官舞蝶還在沉思着,阿綠進來驚喜的叫道:“小姐!王爺來了!”

“什麽?王爺來了?”上官舞蝶回過神來,臉上亦充滿了喜悅,“王爺走到哪兒了?你看我用不用補一下妝?”

“小姐,王爺已經到院門口了。”阿綠笑着幫上官舞蝶整整衣裙,扶到門口準備迎接龍傲天。

龍傲天踏步進來,“給王爺請安!”兩個女人躬身道。

“起來吧。阿綠你出去!”龍傲天沉聲命道。

“是!奴婢告退!”

“王爺,今夜怎麽會過來?妾身叫人侍候王爺洗漱。”上官舞蝶說着就要去叫丫頭過來,卻被龍傲天擡手制止。“不用了,本王一會兒就走。”

“啊?”上官舞蝶失望的應了一聲,然後問道:“那王爺來妾身這兒,是不是有話要說?”

“對。本王問你,你嫁進莊王府有多少年了?”龍傲天坐下,直視着上官舞蝶淡淡地問道。

“王爺怎麽會問這個事兒?妾身嫁給你都有八年了。”

“哦?那你告訴我,這八年來,你有沒有欺騙過我?尤其在當年落雪的事情上,有沒有欺騙過?”龍傲天還是淡漠的語氣,但眼底的神色已令上官舞蝶身子一顫,她倔強的揚眉,“沒有!”

“好!那你就用咱們的女兒傾雅的一生幸福起誓,說你所言句句屬實,如若有半分假意,傾雅将一生悲苦!”龍傲天的字字句句像一把刀子刺進了上官舞蝶的心髒,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着:“為什麽要用我的女兒?我只有這一個女兒了,為什麽你還要逼問我?”

龍傲天的眼神更冷更淡了,“因為,你的不知死活;因為,你的心狠手辣;更因為,你觸動了本王忍你的底線!”

“王爺什麽意思?難道王爺确定黎落雪是我害的嗎?當日,王爺自己親眼所見,她和那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是王爺你和黎落雪睡過的床!王爺現在怪我嗎?”上官舞蝶瘋狂的吼道。

“啪”的一聲,龍傲天狠狠地給了上官舞蝶一巴掌,鮮紅的五指印令上官舞蝶呆若木雞,然後是龍傲天近乎狠戾的話,“本王當年對你說過的話,今日再對你說一遍,倘若落雪真是被你所害,本王定要你用命來償!”

龍傲天決然的背影即将踏出房門時,又冷冷地轉頭,“從今夜起,不許你再踏出莊王府半步!否則,本王就先拿你的阿綠丫頭開刀!還有,斷臂公子雲恨天,你好好想想,他,為什麽要派人刺殺你!”

龍傲天離開了,一刻鐘後,“清心閣”的每道門突然增加了兩倍的守衛,上官舞蝶面容凄慘地望向門外,拳頭握的更緊了,“龍傲天,你真的這麽狠嗎?我上官舞蝶,絕不會任你擺布!”

夜幕已完全落下來了,莊王府在一片死寂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來人啊!有刺客!”

急切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夜空,也穿透了莊王府每個角落。龍傲天慢慢擡起雙眸,淡淡地一笑:“雲恨天!你還是來了!這一次,你想怎麽樣呢?”

而莊王府外的落雪,神情傲然,冷眼斜睨,卻又不時地看向身後一丈外的風烈焰,“風大哥,你回去等我好不好?”

“不好!”風烈焰的回答只有淡淡地兩個字,卻又堅持得讓人無法反駁。

一場游戲

落雪聽着王府內傳來的打鬥聲,淡淡地蹙起了眉,看來龍傲天的守衛又增多了!不知道他們那十一個人能達成今晚的任務嗎?

“雲天,聽聲音對方人很多哪!要不要去幫他們一把?”風烈焰走近一步,詢問道。

“我們進去看看再說!”落雪說完身子已淩空而起,向“清心閣”而去,風烈焰勾了勾唇,亦跟了上去。

落雪今夜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論那十一個人能否傷到上官舞蝶,她都要親手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一劍,她不要她死,卻要她痛,要她痛到骨子裏,要她感同身受她黎落雪當年所受的痛苦!

上官舞蝶的身邊已全部換上了龍傲天的手下,原本上官雷派來的人已被龍傲天找借口全部拿下,送回了平南将軍府,上官雷面上感謝龍傲天,內裏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齒,因為他的這個女婿,從來沒有認過他這個岳丈!因為這個女婿姓龍!是皇家人!

阿綠提劍擋在上官舞蝶身前,叫着:“小姐,你快走!從後門離開去将軍府!”

“不行,我不走,我倒要看看那雲恨天到底是不是黎落雪!”上官舞蝶惡毒的眼神,狠狠盯着火光沖天中圍攻過來的人,這次似乎刺客不少呢!

“小姐,如果是黎落雪,她一定不會放過咱們的!我先擋着,你快走啊!”阿綠着急地催促着。

“阿綠,該走的人是你!你現在出去,沒人會注意到你,你快去找我爹救我!”上官舞蝶憤然道。

阿綠一甩頭,“好!我現在就去!”接着人影穿過重重守衛,向黑暗中而去。

落雪悠閑地坐在上官舞蝶的屋頂上,看來教他們放火這一招還弄對了,這火勢一起,整個莊王府便亂了!各種嘶叫聲,喊殺聲,驚恐聲競相傳來,風烈焰聳聳肩,瞧着那一道隐向莊王府側門的黑影,慵懶的笑容在黑暗中肆無忌憚地綻開,“雲天,我去那邊逛逛!”随着最後一個音落,人已跟着不見了。

龍傲天沒有像以往一樣派人監視着屋頂,也沒有安放暗器之類的東西,他現在把雲恨天當落雪來看,自然不能傷了她,她想鬧騰便随她的意,放火?呵呵,哪怕你燒光了莊王府又如何?

王府裏所有的女人只要聽到“有刺客”這三個字,便自覺地躲在屋裏不出來了,因為人人都知道,斷臂公子要的人只是莊親王的正妃上官舞蝶。

龍傲天背靠在狐皮椅上,悠閑地品着茶,書房外的打鬥聲已越來越激烈,這些他都不在乎,只要那人是落雪,就算賠上整個莊王府的守衛和皇宮裏調來的禦林軍,他也不在乎。

至于上官舞蝶的性命,只要雲恨天承認自己是落雪,或是揭開面紗讓他确定她是落雪,他便放手,随她處置上官舞蝶。因為,他知道,他的落雪不會輕易與人為難,除非是有了不共戴天之仇,這樣的仇,換作任何人都不會一笑了之的。

風烈焰不消幾步便追上了阿綠,颀長的身影像一座山擋在阿綠的面前,随肩而落的長發在清冷的夜風中飛揚,那含笑的眸子像獵鷹一般若有似無的盯着阿綠驚愕的臉,阿綠看清面前一身藍衣灑脫不羁的男子,小臉立刻變得通紅,除了莊親王之外,她還未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呢!

但是發現男子看她的眼神變得邪惡冷冽後,阿綠才驚醒的質問道:“你是誰?為何要擋我的路?”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是你卻得告訴我你要去哪兒?”風烈焰淡漠的口吻卻有着不容置疑。

阿綠俏臉一黑,怒道:“放肆!敢攔我的路,找死!”說着便提劍向風烈焰招呼過去,這三腳貓的功夫,風烈焰送了一個不屑的眼神給阿綠,僅僅一招,食指與中指便夾住了阿綠的劍尖,接着指上用力,“砰”的一聲,斷為兩截,阿綠的臉霎時一片死寂,慘白無光,嘴唇哆嗦着道:“你......到底是誰?”

“風—烈—焰!”

“你......你是......風家少主?”阿綠的臉更加的白了,忽然絕決的吼道:“你想怎麽樣?殺了我嗎?”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去哪兒?是不是上官舞蝶派你到平南将軍府報信的?”風烈焰說話的同時,已速度飛快地欺近阿綠,一手掐住阿綠的脖頸,“說!”

“我......我......是又如何?你們.....再厲害,也鬥不過我家......将軍的!”阿綠斷斷續續的說着狠話,風烈焰低沉一笑,“是嗎?那你跟我去瞧瞧,到底誰是贏家!”

風烈焰提着阿綠的衣領,施展輕功回到落雪呆的屋頂,落雪的臉已被再次遮住,看到阿綠,神色一凜,眸子裏頓起殺意,她永遠記得向上官舞蝶遞劍斷她臂的丫頭,阿綠。

而阿綠近距離地看到雲恨天,被那眼裏的嗜血之色驚的身子一震,哆嗦了幾下,仍倔強的別過臉。

風烈焰淺笑着:“雲天,我帶她回來看戲,免得她走錯了門!”

“嗯,風大哥好興致!”落雪點頭微笑,上官舞蝶,你是不是該出現了!

看向明亮的院中,那十一人配合默契,已有三人進入了“清心閣”內堂,卻被禦林軍擋下,又是一番惡鬥,然而,這三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且對敵經驗十分豐富,片刻間,便放倒了七八個禦林軍,但是更多的禦林軍把上官舞蝶圍在了中央,誓死保護着,這三人怎麽也攻不進去了,而其它那八人中有幾人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形勢逼人,雙方打的更加激烈了。

風烈焰看着那在衆多禦林軍中央露出腦袋的女人,道:“雲天,那就是上官舞蝶嗎?”

落雪重重的點頭,風烈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姿色還不錯嘛!”

落雪白了一眼,道:“可惜那是人家的老婆。風大哥你得靠邊站了!”

風烈焰聽完沒好氣的伸出手指點了一下落雪的額頭,“瞎說什麽哪!本公子是什麽人?豈能看得上這種蛇蠍女人?”

落雪郁悶的揉揉額頭,“我不是關心你的婚姻大事嗎?也是,你若真看上了這個女人,我一定會把她的項上人頭送給你作禮物的!”

“嘴巴這麽毒?不過,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的禮物。”風烈焰“哈哈”大笑道。

一邊被點了穴道的阿綠,聽着兩人張狂的将上官舞蝶當盤菜似的說着笑話,臉更加的白了,她現在已經不敢再有一點的輕視,那雲恨天的本事她已見識過,再加上這風家少主,她家小姐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風烈焰看看已經逐漸陷入包圍圈的那十一個人,不免擔心起來,“雲天,我看該去救他們出狼窩了!”

“嗯。我去吧!”落雪點頭,已欲跳下屋頂,風烈焰忙扯住落雪的衣袖,“還是我去吧!你不也救過我嗎?我也該幫你去出氣啊!”

落雪聽到“救過”這兩個字,崩潰加郁悶,她救他,都是因為他強吻她後被她傷的,這算哪門子的事?

還沒等落雪應一聲,風烈焰已跳下去了,他的目标很唯一,就是上官舞蝶!兵法有雲,擒賊先擒王,不是嗎?

只見風烈焰以飛一般的速度穿過那圍着幾層的禦林軍,人一到雙掌齊出,淩厲的掌風震倒了上官舞蝶近身的幾人,上官舞蝶的劍也同時刺向風烈焰,風烈焰絲毫不懼,風家劍法只用了二招,長劍便已指到了上官舞蝶的喉嚨,“住手!”

風烈焰冷冷青青的兩個字,驚愕了打鬥中的衆人,尤其是莊王府的守衛和那些奉命保護上官舞蝶的禦林軍,全部呆住,看向那潇灑之極的藍衣公子!

龍傲天出了書房,剛到“清心閣”便看到這個場面,心頭一擰,不是雲恨天?難道是奉雲恨天之命而來的嗎?

“參見王爺!”衆人看到龍傲天出現,抱拳行禮道。龍傲天淡淡地叫起,眼睛卻緊緊盯着那指着上官舞蝶喉嚨的藍衣人,“你是誰?雲恨天在哪兒?”

“哈哈哈!莊親王爺,風某今夜也算正式見過王爺了!”風烈焰大笑着,并冷冷地對上龍傲天探究的雙眸。

“哦?公子竟是風家的少主風烈焰?公子大名,本王如雷灌耳!看來傳聞風少主與斷臂公子是深交這一說,應是屬實了!”龍傲天避去了“斷袖之癖”四個字,但言語間卻帶着濃濃的酸意。

“哈哈哈!王爺說的好!風某今夜就是為雲恨天而來,來瞧瞧王爺的正妃娘娘是何姿色?”風烈焰不屑的瞅着劍下的上官舞蝶,向龍傲天發出警告。

龍傲天豈會聽不明白,雙眸一緊,道:“看來風公子是想你這幾位江湖朋友平安地離開莊王府了?”

“他們的命自然要留,上官舞蝶的命,現在還說不準!”風烈焰揚眉輕吐着令龍傲天皺眉的話。

“如若見不到雲恨天,這裏的任何人都別想離開我莊王府!”龍傲天亦淡漠如斯的道。

“是嗎?”風烈焰迸出這兩字的同時,右手向前輕輕一送,劍尖已入喉一分,雖不致命,血卻順着長劍而下,觸動了所有人。

龍傲天的臉立刻沉了下去,正待發作,卻聽得一聲嗤笑自頭頂上傳來,接着便是那清清朗朗的聲音:“莊王爺,雲某請你看的這場戲,好看嗎?”

落雪輕盈的身子像從天而降的雪花,潇潇灑灑地落于場中,面紗外的雙眸充滿了戲谑之意。

“雲恨天,本王問你,你真的很想要本王王妃的性命嗎?”龍傲天走近一步,直視落雪的雙眸,問道。

“你錯了!雲恨天原本誰的命也不想要,但是你的王妃求了老天,要雲某來收了她做下的孽,雲某便不來也不行了!”落雪洋洋灑灑的戲說着。

“雲恨天!我上官舞蝶到底欠了你什麽?有本事你就說清楚!我要是欠了你的命,你拿走便是!我上官舞蝶決不會說一句軟話!”上官舞蝶歇斯底裏的吼着,怨毒的目光緊鎖着落雪的臉。

“哈哈哈......你的腦袋只是暫時借住在你的脖子上罷了!本公子現在還不要你的命,但是本公子卻要你痛,要你痛的生不如死!”落雪不怒反笑,笑的令四下所有人打着冷顫,驚恐的不知所以。

“龍傲天!雲恨天今日跟你做一場交易,如何?”落雪直呼其名,轉頭看向黑眸緊盯着她的龍傲天。

“你說!”

“你若想你的王妃今日平安,雲某要你拿你懷中的錦帕來換!”落雪嘴角輕勾,眸中滿是冷冽之色。

龍傲天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可能!”并且是咬牙切齒的從口中迸出這三個字。

整個“清心閣”寂靜無聲,風烈焰深沉的眼眸在落雪與龍傲天之間流轉,他,隐約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落雪聞言,輕笑出聲,鄙夷的問道:“龍傲天,雲某記得上一次你還不惜用你的命來換你的愛妃,這一次那條區區的錦帕竟比你的命重要嗎?”

“本王也說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若想要那條錦帕,除非本王死在你面前!”龍傲天又近一步,幾乎貼在了落雪的面前。

風烈焰生怕龍傲天突然出手,長劍一收,右手抓起上官舞蝶的頸口,提将着縱身跳到落雪身旁,又“啪啪”點了上官舞蝶的穴道,護在落雪一側,道:“雲天?”

落雪還沉浸在龍傲天那決絕的話音裏,也為那一句話而震驚,似沒有聽到風烈焰擔憂的叫聲,喃喃自語着:“你說什麽?不過一條錦帕而已,東西沒了還可以再做,但性命丢了,就再也無法複生了。”

“是嗎?那繡錦帕的人......還可以再回來麽?雲恨天,你告訴我,她,會不會回來?”龍傲天亦喃喃低語道,并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想要執起落雪的手,卻被風烈焰突來的一掌逼得收回了手,并已退到一丈之外。

“莊親王,你要做什麽?風某不許你動他!”風烈焰出言警告着。他的心神已被落雪和龍傲天那暗藏深意的話語震到,他們之間......似乎有着......什麽樣的關系?然後看到龍傲天的舉動,風烈焰本能的便出手了。

“這是本王和他之間的事,憑什麽要你來插手?”龍傲天立刻怒火沖天,十指緊握,臉上現出猙獰之意。

“因為......他是風某的......兄弟!”風烈焰不知為何怔了一下,說到“兄弟”兩字時,心口一陣痛楚,卻又找不到別的詞可以來代替,如果他是他的女人,此刻說出來,該是多麽的理直氣壯!

“兄弟?哈哈哈......真的是麽?”龍傲天狂笑着将目光鎖在落雪的眼睛上,一字一句的滲入到落雪的四肢百骸,“雲恨天,你是他的兄弟麽?那你是本王的什麽人?”

落雪的全身升起透心的涼意,他知道了,他已經猜到她是誰了,那麽,代表着什麽?他拼死要保全她的錦帕,代表了什麽?不,就算他的心裏還有她,又如何?他們此生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當年他給予她的那一巴掌,就已經說了再見了,不是嗎?

落雪的身子猛然抖了一下,踉跄地退了一步,句句帶恨的道:“雲恨天多次行刺王妃,該是王爺的仇人才對,王爺又以為是如何?這仇,要深就深的更加徹底一些,雲恨天,就讓你親眼看看,你的仇人是多麽的狠辣!”

落雪言畢,迅速轉身,接過了風烈焰手中的劍,那速度之快,令所有的人還未反映過來之時,便已深深地刺入了上官舞蝶的左肩,血頓時湧了出來,腥紅奪目,上官舞蝶“啊!啊!”的大叫着,落雪發出一聲長笑,“上官舞蝶,痛嗎?今夜,本公子将你的左臂暫時留在你的肩膀上,本公子要讓你痛的無法呼吸,要讓你後悔你曾經做過的一切惡事!”

“龍傲天,你記住了,本公子姓雲,名恨天!”落雪丢下這一句,然後向被圍着的那十一人走去,風烈焰信步跟上,那些守衛和禦林軍見落雪過來,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劍,然而龍傲天的聲音卻淡漠的響起:“全部退下!”

初見藍夕顏

落雪沒有心思去管身後跟着的那些她醫治過的十一人,只是一個人徑自朝着空曠的長安街走去。

風烈焰心情複雜極了,但他必須先打發了剛剛賣過命的這幾人,于是,風烈焰狠了狠心,追上了落雪,道:“雲天,你先停下來。有幾個兄弟受傷了!”

“啊?”落雪回答的有些呆滞,頓了幾秒鐘,然後才看向身後的人,說道:“各位,雲某要你們做的事已經完成了,以後兩不相欠。至于這幾個兄弟的傷都是外傷,需要止痛散和刀傷藥,雲某現在身邊沒有這些藥,各位可以去前面的藥鋪,包紮之後,今夜可以在宛安城住一晚,明日再出城。”

“多謝雲公子!我等無能,使雲公子受累了!”衆人抱拳致着歉意。

落雪淡然一笑,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得寂靜的夜空中“嗖嗖”的聲音傳來,定睛一瞧,埋伏在街道兩側樓頂上許多弓箭手正向他們射來密密麻麻的箭,大家忙用手中兵器進行阻擋,但那箭如雨一般落下,已經有人被不小心射中了,“哀嚎”一聲,落雪怒了,空袖配合着右手的長劍飛舞着,風烈焰避到落雪身邊,漆黑的眸子緊緊鎖着樓頂之上,與落雪互相一暗示,兩道人影立刻飛上了樓頂!

樓頂上還站着一人,一身黑衣隐在夜色下,冷冷地望着飛身而上來的一藍一白兩名男子,落雪眼神犀利至極,二話沒說就向那黑衣人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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