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淩三少爺息怒,這……小人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竟敢得罪三少爺您,三少爺放心,小人一定仔仔細細的查清楚這件事情的原由,不過本店的食物絕對幹淨,三少爺您大可以放心。”

掌櫃對着淩子浩不斷的哈腰作揖道歉。

淩子浩冷臉瞪着掌櫃,鼻子裏哼着白氣,氣得不輕。

突然,旁邊有人驚呼一聲:“天哪,是孟公子。”

孟如風?

衆人聞言,心中一驚,起初他們還猜測這事是孟如風做的,誰讓他跟他們一起來茅房,卻偏偏他沒有出聲。

幾名小二聯手将孟如風擡了出來,瞬間一股叫人惡心想吐的惡臭味撲鼻而來,叫人差一點将剛吃下去的東西都要吐出來。

淩子浩捏着鼻子,往後退了幾大步,嫌惡的瞪着面前被擡出來的人。

“作死啊,這麽臭,還不擡遠點。”

“是。”

小二依言,拉着孟如風遠離衆人。

此時的孟如風,套在他身上的麻袋取了下來扔到一旁,褲子也被小二穿上,未免走光,只是那一只**的褲腿沾了黃色液體,還在不斷的往下滴,不用小二說,衆人也明白那是什麽。

人是從茅廁裏擡出來的,如果不是一腳踩下去了,又怎麽會沾到這麽惡心的東西。

孟如風那張清俊的玉面上面,此時青一塊紫一聲,腫得似埋頭般腫大,嘴角滲出鮮血,鼻子裏也有血默默的流出,而孟如風本人卻是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掌櫃驚的雙目大瞠:“這……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上,居然敢有人在他的醉香樓裏面公然行兇,瞧這慘不忍睹的臉,揍他的人是有多恨他,這分明是往死裏在揍啊。

Advertisement

小二将孟如風扔在地上,也捏着鼻子跑到了遠處,對掌櫃的問話,茫然的搖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見那茅廁門被木頭堵上便拿開,開門一看就見裏面的人被麻袋套住了,取下麻袋才發現是孟公子——”

淩子浩幾人聞言,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觑。

“你們扶孟公子下去清洗,換身幹淨的衣服,再請大夫來診治診治。”掌櫃猶豫了良久,終是說道。

一想到讓這麽個渾身充滿惡臭的人留在醉香樓裏,他就滿心不是個滋味,醉香樓可是酒樓啊,若是叫吃飯的人聞了這味道,那他這酒樓還要不要開了。

可是又不能将人直接扔在這裏不管,這可是醉香樓的大主顧啊,唉,真是愁死他了。

這時,一名小二忽然開口:“可是掌櫃,咱們這裏沒有适合孟公子的衣服,是要出去買嗎?”

小二才不管有沒有合适的衣服給孟如風穿,他在意的,是要被派去替孟如風清洗身子。

把孟如風從茅廁裏拉出來已經叫他喟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如果再做這樣的事,他估計要幾天幾夜吃不下飯了。

不幹,這事怎麽都不能幹。

掌櫃擡頭看了小二一眼,眼底忽地閃過一抹異樣,接着露出沉思的樣:“這說的也是啊,孟公子身上的衣服都是上好的料子,就你們那破爛肯定不适合他,可雲城最近的成衣鋪也離咱們這有半柱香的來回,換完衣服再請大夫這不耽誤治療嗎……”掌櫃一邊說,一邊偷眼打量身側淩子浩等人的臉色:“要不你們兩去雇輛馬車将孟公子送回孟府,你立即去請大夫同去孟府,兩不耽擱。”

掌櫃跟小二的意思在場的人都很明白,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要伺候的人也是孟如風,跟他們沒有多大關系,于是也不關心。

淩子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真是臭死了,今天夠晦氣的,這飯也吃不下了,咱們走吧。”

他對着身側幾名官家子弟,說道。

幾人都有同感,紛紛應荷着淩子浩。

“算我們倒黴,無緣無故攤上這樣的事情。”

“走吧走吧,這醉香樓也忒不安全了,下次還是少來的好。”

“說的也是,別哪天步了孟如風的後塵。”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掌櫃面色像吞了只蒼蠅似的難看。

“各位少爺實在對不住,敢日小人定當登門道歉。”

掌櫃心裏雖然老大不樂意,但也不敢把這些祖宗給得罪了去,只得對着遠去的幾人的背影讨好的說道。

不說這些人在雲城的地位如何,就是普通客人,遇到這事,掌櫃也只得舔着老臉陪罪,一個弄不好,這醉香樓的名聲可就要毀了。

思及此,掌櫃對此事的肇事者恨之入骨。

不要讓他抓到是誰幹的,他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掌櫃回了前堂,對着醉香樓聘請的護衛吩咐道:

“你們給我仔仔細細的查,看看這事是誰幹的,一個都不能給我放過。”

紅妝跟阿蠻直到孟如風被人帶走,兩人才回了雅間,寧子衿點的菜此時已經全部上來了,一盤盤都散發着撲鼻的香味,倒是将二人鼻子裏那股臭味給沖散了去。

阿蠻用力的吸了一口,發出一聲感嘆:“真香啊,我終于又有食欲了。”

紅妝見狀,也拼命的嗅着香味,只是并不像阿蠻那般行動誇大。到現在她的鼻子裏還殘留着臭味,尤其是見了孟如風那慘不忍睹的模樣之後,更是叫人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去,她恨不得立即離開那裏,但又想看看孟如風落魄的樣子。

寧子衿擡頭,淡淡笑道:“阿蠻,你拉着紅妝去哪了?”

她雖然聰慧,卻不是神,能猜到兩人出去定是跟孟如風有關,可不一定就能猜到她們兩人把孟如風怎麽樣了。

一想到孟如風的下場,紅妝就忍不住揚起嘴角,臉上閃過痛快之色。

寧子衿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瞞着紅妝,所以孟如風做的所有事情紅妝都清楚,也是除寧子衿最痛恨他的人。

“小姐,你沒看到孟公子的下場,當真是精彩極了。”

“恩?”寧子衿微微挑眉,饒有興致的看着紅妝,等待她的下文。

阿蠻塞了一塊糕點在嘴裏,聽到紅妝這麽說,擡起頭對着寧子衿咧嘴一笑,充滿了傻氣,叫人見了忍俊不禁。

“沒什麽,就是套了麻袋揍了幾拳,奴婢下手很輕,沒有出人命,二小姐不必擔心。”

紅妝嘴角猛的一抽,沒來由得覺得背後一股寒意蹿了起來。

下手很輕?

一張臉都被打的不成人形了那也叫輕?

不過,跟打死比起來,只是昏迷,的确是下手輕了。

“小姐,吃飯時間講這個有點倒人喟口,奴婢回去的路上講給你聽好不好?”紅妝不忍回想先前的畫面,她怕一想就對面前的美食毫無食欲,于是說道。

寧子衿也不強求,微笑着點頭:“恩。”

掌櫃命人仔細搜查進醉香樓的每一個人,雖然進行的很隐蔽,盡量不打擾客人,但還是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被格外觀注的都是男子,因為在衆人認為,只有男子才有這麽大的力氣,将孟如風給揍的不成人樣,誰能想到女人敢做這樣大膽的事情,而且還能叫孟如風毫無還手之力,從頭到尾就連淩子浩等人都沒發現異樣。

所以雅間裏的寧子衿等人,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而孟如風在後院上茅廁時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像一陣風似的傳了出去,人群的輿論力量是強大的,很快雲城近半的人都知道了孟如風被人在茅房裏揍成了豬頭臉,一只腳踩進糞坑的事情。

傳着傳着,便傳出孟如風上茅廁不小心整個人掉進了糞坑裏的笑話來,直叫孟如風躲在府上許久未敢露面——

回去的馬車上,紅妝繪聲繪色的對寧子衿講述着事情的經過,偶爾阿蠻覺得不夠仔細,又補上兩句。

寧子衿回到寧府沒多久,忠叔跟芳華也随後回來。

“小姐,這是忠叔剛剛送來的一萬兩銀子。”紅妝将手中的一疊銀票與當票一同遞給寧子衿。

這時,芳華也将自己拿去當鋪所當的銀兩跟當票遞給寧子衿:“二小姐,奴婢當了七千兩。”

阿蠻睜着眼睛,看着寧子手裏的一萬七千兩銀票,錯愕的瞠目:“奴婢瞧許姨娘送來的兩只包袱也不小,怎麽才當了一萬七千兩?”

敢情許姨娘的東西是中看不中用啊?

沒理由啊,自從她懷孕,老夫人跟老爺送了多少好東西給她,更別說後來芸妃娘娘賞賜的了,怎麽也該比二小姐多才是。

紅妝了然的看了一眼,道:“咱們小姐是将芸妃娘娘賞的東西也給當了。”如果不是靠那些賞賜,小姐的東西也不會當這麽多銀子。

小姐不怕日後芸妃娘娘翻舊賬,可不但表孫姨娘不怕,芸妃娘娘送禮是好意一片,她若當了,這不駁了芸妃的面子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孫姨娘是有多不屑于芸妃給的賞賜呢。

其實小姐這麽做,對她也沒有好處,只是小姐說的話,就算她不當,芸妃娘娘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早在太後因為百鳥朝鳳屏風震怒之時,芸妃就跟小姐的梁子結大發了,這些,老夫人心裏明白,小姐心裏更明白。

阿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抱着鈴铛離開了正廳。

若非主子同意,她一個四等丫環可不能随意進屋,這也說明二小姐待她跟采依與蘭軒是不同的,采依還是三等丫環呢,都沒受到過二小姐這樣的待遇。

而且,今天她狠狠的教訓了孟如風一翻,二小奶不僅沒有怪她多管閑事,而且還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贊賞——

如此想着,阿蠻的心情好極了,走起路來一蹦一跳,鈴铛在她懷裏被颠的暈頭轉向。

“鈴铛啊,本姑娘今天心情特別好,給你煮一大鍋肉骨頭好不好。”

“,¥……—”

鈴铛被颠的搖頭晃腦,別說它壓根就聽不懂阿蠻的話,就是聽得懂,它也沒有精力去聽,這樣被抱着,實在是種折磨。

“切,你瞧她那德行,真是夠讨人厭的。”阿蠻從廊沿下走過,采依跟蘭軒正拿着掃帚在打掃院子,見到阿蠻,采依不屑的昵着阿蠻的背影,冷聲說道。

蘭軒擡頭,看了采依一眼,拉了下她的衣袖:“采依,你小點聲,當心被阿蠻聽到了,你也知道她那力氣的。”

采依表情僵硬了一下,似乎從蘭軒的話裏看到了阿蠻力大無窮的那一幕,有些後怕的咽了咽口水,直到阿蠻的背影在消失在轉角處,她又不甘心的啰嗦了一句:“力氣大有什麽用,還不是什麽野丫頭,真不明白二小姐為什麽這麽器重她,她不過是個四等丫頭,憑什麽二小姐這麽這麽器重她。”

采依是真的不服氣,她是行雲閣的三等丫環,按等級化分比阿蠻高,二小姐若有事吩咐,也該先輪到她,怎麽都輪不到一個阿蠻。

蘭軒望着采依那憤憤不甘的表情,擔憂的勸道:“主子的心思怎能讓咱們做奴婢的随意猜測,咱們只要做好本份工作就行,何況二小姐對咱們也不差,每回有好東西總是會賞給咱們,從不打罵,溫柔可親,這樣好的主子咱們上哪找去呀。”

“好什麽好,你怎麽能肯定阿蠻跟二小姐出去辦事的時候,二小姐另外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她,你沒瞧見她剛剛走過的表情嗎,笑得跟朵花似的,如果沒有好處,她幹麻這麽開心,說到底二小姐就是偏心。”采依一臉嫉妒的說道,聲音雖然輕,卻帶着壓抑不住的怒火,像是要暴發出來似的。

蘭軒警戒的看了看周圍,緊張的捂住了采依的嘴:“噓……這樣以下犯上的話你也敢說,小心被二小姐聽了去責罰你。”

采依瞪大了眼睛,正想再說什麽,不過動了動嘴巴,最終沒有再開口說一句。

只是那清秀的臉龐上,不甘而又嫉妒的神色像是狂風般呼嘯而來。

蘭軒緊張的看了眼采依,最終垂下頭默默的做着手裏的工作。

在蘭軒看來,采依這樣的想法實在不能讓她理解,主子喜歡誰是主子的自由,阿蠻若得二小姐器重,必定有她的可用之處,說不定二小姐就是看中她的力大無窮,怪只怪她們沒有特殊的本事,只是就算如此,只要安安份份做好自己的該做的事情,伺候好主子,她們也并不吃虧,在誰的院子伺候,不是伺候,何況二小姐待她們真是好的沒話說,不管采依如何想,反正她是挺滿足的。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