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猛地一下,陸與臣被吓得幾乎背過氣去。
大腦裏嗡嗡直響,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忘記該怎麽呼吸,陸與臣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就差帶着一口狗血把它噴出來。這抱着陸與臣的生物也不知道是什麽,毛茸茸的絨毛配上孩子的面孔,竟有些說不出來的詭異。被強光直接打到臉上,那不明生物發出一聲像蛇似地嘶嘶聲之後,猛地松開他,跌跌撞撞地沿着來時候的路原路跑了回去,這東西可能因為長期生存在地下,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幾個轉彎之後,很快就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艹他奶奶的!”胖子吐了一口唾液,驚魂未定地叫道,“這什麽狗屁玩意兒?”
陸與臣只是搖搖頭,勉強恢複了一些鎮定後說:“不知道。”
“人面狐貍,以前失敗的品種。”一直沒出聲的堯撓了撓頭,竟然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記得當初是在中國東北地區拿狐貍做的實驗,大雪封山時那裏出入的人不多,我和蘭蒂斯就去掏冬眠動物來做實驗——奇怪,我沒把它們的樣本帶來費爾戈列啊。”
他話一落,一個冰涼的東西就抵住他的太陽穴。
——“你拿孩子做實驗?”
陸與臣将開了安全栓的槍頂住堯的太陽穴,冷冷地問。
堯挺無辜的聳聳肩說:“沒,沒——真沒。都是當年凍死的孩子,屍體被爹媽丢進山裏,我和蘭蒂斯撿回來做實驗用的——那時候中國才剛解放,墓葬之類的程序沒那麽多講究。”他說着,也不管頭上還頂着随時就能打爆他腦袋的槍,伸手要去撩陸與臣的衣服,後者躲了躲卻被他一把摁住,嘴裏含糊地說:“別動啊乖——讓我看看,剛開始弄出來時候那批東西的爪子帶屍毒。”
冰涼的皮質手套撫摸過溫暖的皮膚,感覺到手下的身軀微微一顫,堯滿足地笑了笑,額間的槍離開,男人面無表情地将它插回腰間口袋裏,堯摸了一圈之後什麽也沒說,順勢低頭在男人眼角落下一記輕吻,然後就将手抽了回來。
陸與臣也沒問怎麽樣,因為藍特斯吸引去了他的注意力,俄羅斯強壯漢子從走道頂端的一個小臺階上跳了下來,抹了把額間的汗,帶回來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那個入口被封死了,從外面被封死的,可能是個小型機關之類的東西。”
預料中的答案。衆人商量了下,最後決定還是按着路往下走,這回還是胖子走在前面,但是他已經不為省電而關燈了,将郎眼手電開到最強的功率,他邊走邊說:“一會再看見那些挂在天上的狐貍毛,我就有心理準備了,有了心理準備,胖爺就不怕了——剛才那下是太突然了,可把胖爺吓得夠嗆,差點尿褲子。”
愛麗絲在他身後嗤嗤地笑了起來。
很快他們回到了原來走過的那條通道,現在,所有人都只能貓着腰子才能前進,胖子拿着手電筒在四周照了照,這才發現,四周的洞壁上全是小孩子的手掌印,有的黑黢黢的看上去非常寒顫人,說不定就是剛才那玩意的爪印,“這什麽鬼地方啊隊長——我咋覺得彭加木那老頭要是下地道肯定不會揍這條路呢?誰他媽沒事光折騰自己玩?”
“胖子說的沒錯。”愛麗絲抹了把周圍的粘土在指尖細細戳了戳後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說,“這土上還帶了動物的唾液或者某種分泌物,如果是個老人,肯定不會建造這麽一條路給自己走,光彎着腰走上這麽一段就夠他受的了。”
胖子在前面扭了扭屁股,随聲符合道:“還有那些竄來竄去的狐貍小孩,這老頭子被它們吓一下還不得去了半條命啊——我說隊長,你八字得有多扭曲啊,成天盡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喜歡——你看咱們那麽多人,它咋誰都不抱就抱你呢?”
陸與臣聞言抽了抽嘴角,淡定地回答:“可能是你腿太粗,它抱不住。”
黑暗狹小的走道中,悶笑聲嗤嗤地響起。
胖子噎了下後罵道:“隊長,你他媽就缺德吧你!”
因為胖子是不是插科打诨,氣氛稍稍變得好了些。當遇見岔路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停下來,胖子走在最前面随便選了條就大搖大擺地繼續前進,大約又走了十分鐘,泥土的濕潤程度越來越大,寬度也越來越窄小,工兵鏟已經從包裏被掏了出來,現在狼煙手電被交到陸與臣手裏,他打着手電照腳下的路,胖子揮鏟子在前面開路——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匍匐前進了——”胖子抹了把汗,伸手管陸與臣要電動,“電筒拿來,再往下走三百米,沒到頭就回頭,到剛剛的路口休息一會,再走另一個岔道。”
胖子就像嘴裏有金似地,走了三百米,電筒一打,果然看見了盡頭,那是一個只有碗口大的出口,但是好在周圍泥土濕潤度夠,用工兵鏟挖一挖也不是不可以,胖子簡直欣喜若狂地奔過去揮開手臂就挖了起來,愛麗絲坐在他身後守衛,其他人原地休息。
沒過多久,就折騰出一個半人高的大洞。
胖子先探出一個身子,然後“哇”了一聲,縮回身子。
“小胖同志,有情況就報告。”陸與臣喝了口水,将水壺順手遞給堯。
“報告隊長,我們遇見鬼打牆了。”
陸與臣:“怎麽?”
胖子一屁股坐了起來:“哎呀,我們剛才走的路只用了十幾分鐘就看見那些吊在半空的人面狐貍,現在我們折騰了快一個小時了,才看見它們嘛。”
陸與臣踹了他一腳,無奈笑罵道:“什麽狗屁鬼打牆,分明是你帶錯路了!”
胖子心虛地嘿嘿直樂,小心翼翼地照了照外面,借着電筒的光,陸與臣看見外面似乎是個極其開闊的平臺,燈光晃過,還能看見挂在半空中飄動的白色絨毛,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是人面狐貍風幹的屍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有那人臉爛成了慘敗的骨頭,身上的皮毛卻完好地保存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對流風,這些幹屍就像沒有重量的幽靈似地,懸在上空搖晃,配合着它們沒有血肉只挂着幾戳白色絨毛的臉,很是碜人。
陸與臣剛想說些什麽,忽然,堯伸手摁住他,在他耳邊低聲說:“聽,有水聲。”
陸與臣屏住呼吸用心一聽,果然聽見細微嘩嘩的流水聲。
“可能是地下暗河。”堯淡淡嗓音再次響起,“我們進來時候還在半山腰,現在已經在地下了。”
愛麗絲驚呼一聲:“我還以為我們一直在往上走呢!”
“這洞裏構造有點奇怪。”堯微微蹙眉,将陸與臣挪到自己身邊,貓着腰走到胖子身邊,打了個手勢,“電筒拿來,我先下去看看。”
胖子二話不說就把電筒塞給他,前所未有的爽快。
堯似笑非笑地回頭瞥了陸與臣一眼:“唉,你隊員好像迫不及待讓我去死。”
陸與臣在男人和胖子之間來回掃了一眼,靠回潮濕的洞壁上,懶洋洋地說:“不好意思,下回我讓他別那麽明顯。”
人影一閃,堯已經消失在洞口處。陸與臣收起懶散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洞口邊,剛探出一個頭,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摸了下,然後緊接着,整個小孩重量的東西直接從上壓了下來,陸與臣沒抓穩,在其他人的驚呼中一下子翻了出去,暗呼一聲糟糕,心想也不知道這洞距離地面多遠,摔死在這裏就不值了。
半空中,陸與臣伸手無目的地亂抓,誰知竟然讓他抓到一塊突出的石塊,手掌心被刮出一道劃痕,火辣的疼痛讓他腦子清醒不少,一只手挂住後另一只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幽藍色的光芒立刻在匕首邊緣燃起,還沒等陸與臣有所動作,就好像十分懼怕匕首似地,耳邊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鳴叫,肩上猛地一輕,那東西竟然自己跑了!
一束強烈的燈光從腳底下打了上來。
陸與臣将匕首插回腰間,微微閉上眼,冷汗順着額極流進眼睛裏,刺得生疼,他微微喘息之後,說:“別晃我眼睛,要掉下去了。”
“下來吧,我接着你。”堯帶着笑意的聲音在腳底響起。
陸與臣根據聲源處大概猜測了下,最後猜到自己所在位置離地面大概還有一點距離——也就是說,如果堯一個沒接住,他可能就會摔斷腿,更倒黴點,就直接摔斷脖子一命嗚呼。
堯還有心思在下面調侃:“現在是不是特後悔把翅膀弄走了?”
陸與臣想了想,最後薄唇輕啓,輕吐二字:“滾蛋。”
胖子小心翼翼地彈出一個頭,這回他聰明了,先往上看了看,确定啥也沒有了,才趴在洞口放着陸與臣,巴巴地喊道:“隊長,您沒事兒吧?”
“有,我手快沒力了。”陸與臣淡淡地說,就好像挂在這裏的不是他本人一樣。事實上,剛才的劃痕讓他手心的血順着掌心一路流進了袖子裏,整個手指冰涼麻木,也許再堅持不到三分鐘他就要用不上力了——這個發現讓男人暗暗心驚,就算是來到費爾戈列之後沒有過劇烈運動出任務的時候,他沒想到自己的體力會退化得這麽快。
“我接的住你,放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音沉沉響起,這一次,沒有了笑意,而是冰冷的命令。
陸隊長翹了翹唇角:“你說放手就放手?”
“你能不能不那麽幼稚?”堯在下面哼了聲,“你再不下來,就要和挂在那裏的那些東西一樣了。”
然後陸與臣就松手了。
直直的下垂之後,眼前一黑,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中。
畢竟是一個一米八的健壯男人,這沖擊力就算是堯也承受不住,兩人一同摔在地上滾了兩圈,最後在距離急促流動的地下暗河邊大約倆米處停了下來,鵝卵石地面梗着背膈得生疼,最後,堯被壓在下面,發出一聲受不住的悶哼。
他将死死禁捁住男人的手從男人腰間松開,拍了拍他的結實的屁股,戲谑道:“起來,你好沉。”
趴在他身上的人沒反應。
堯臉色黑了黑,從地上坐起來,原本趴在他身上的人順勢滑落,若不是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就直接趴到水裏去了,仿佛對此情況有所預料,在短暫的詫異之後,堯很快冷靜下來,将手探進陸與臣衣服中随手一摸,然後轉頭打亮了電筒。
熄滅,打亮,再熄滅。
得到信號的胖子立刻帶着裝備,順着早就安裝好的繩索從洞口滑了下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跑到河邊的兩人身邊,還沒等他出生問,堯已經伸出了手,冷聲道:“火折子。”
胖子一怔,卻也沒多問,将包往腳下一扔,沒用五秒就從裏面掏出火折子點燃了遞給堯。堯微微蹙眉,從陸與臣腰間掏出那把匕首在上面燒了燒,将匕首遞給胖子拿好,他扒了陸與臣的外套,然後将他小心翼翼地翻過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從後撩起他背上的襯衫——
胖子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什麽玩意?!”他瞪大了眼,看着陸與臣背上那一層厚厚的白色絨毛,和剛才看見那個小怪物身上的毛一模一樣。
“屍毒。”堯頭也不擡地說,“剛剛沒說就是在等它長出來,長出來就可以拔掉了。”
胖子慘白着臉,默默地擡頭看挂在他頭上的那些幹屍。
“對,那些也是。”堯頭也不擡地說,将手伸到胖子鼻子底下。
老半天沒動靜。
不耐煩地擡頭一看,那位正張大着嘴,傻乎乎地瞪着頭頂挂着的一衆幹屍。
堯不耐煩地咂咂嘴:“死胖子,口水要流出來了——把刀給我,不然你家隊長,我家老婆就死定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