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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縱本以為原身在華耀大學沒有待太久,對學校內部的構造可能不是那麽了解,結果帶着譚景曜走了一段路下來,就發現原身記憶中的華耀大學是非常完整的。
“那邊是勤政樓,是法學院老師們的辦公室,這個是律己樓,是自習室……”溫縱一邊指着一邊給譚景曜介紹,“再往前就是法學院的學生宿舍了。”
“就這一棟嗎?”譚景曜看到四層樓高的宿舍樓,總覺得住不下一個專業那麽多學生。
“這是男生宿舍,對面還有一棟女生宿舍。”溫縱解釋道,“華耀大學的法學專業學生不多,每年招生可能都招不到一百個人,最多就分成三個班。”
“招的不多也好,教的精就可以。”華耀大學法學的優秀是華國公認的,這寥寥一百個名額,各大高校的學生們都是削尖了腦袋想擠進來。
溫縱不忘商業互吹:“跟譚先生您讀的ATU肯定是不能比的。”
譚景曜聽到這話,悶聲笑了下,覺得溫縱跟小時候一樣,有趣得很。
溫縱聽到他笑,很詫異地看着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話是哪裏戳中了譚景曜的笑點,而且明明這人看起來根本就不喜歡笑。
果然,下一秒這笑容就徹底消失了,溫縱這才安慰自己,可能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比較熟悉譚景曜的人見到他現在的表情,都會驚訝于譚景曜即使沒笑,也會有這麽和善的時候。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十。”溫縱聽到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怔了片刻,差點下意識把自己在原來世界的年齡給說出來,他原來是二十五,只是穿書之後,原身是二十,他也跟着年輕了五歲。
“我二十八。”譚景曜把年齡報出來,就是希望對方不要總是“譚先生”、“您”的稱呼,實在是太疏離了。
“嗯,我知道。”溫縱下意識地點頭,原文中寫了的,譚景曜二十八,很年輕,名副其實的黃金單身漢。
譚景曜因為他的一句話,舒心了不少,盡管他的年齡在各種網站百科上都有,但溫縱的“知道”讓他有種對方的确了解他的錯覺。
“我也沒有比你大太多。”譚景曜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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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縱配合地點頭,實際上根本沒明白譚景曜的暗示。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譚景曜抿着唇,打算晚點再提稱呼的事。
兩個人沿着校園裏的道路走了一陣,很快穿過勤政樓,溫縱本想帶着譚景曜再去看看其他學院,就遇到了法學院的一個老教授。
溫縱乖乖道:“馬老師,您好。”
馬教授一頭白發,本來手裏拿了個黑皮本子和鋼筆,似乎正準備去哪裏開會,一見到溫縱就停下了腳步:“哎,溫縱同學,你怎麽來了?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您關心。今天學校校慶,我來看看。”馬教授算是原身的恩師,在原身剛進學校的時候,就非常照顧他。溫縱本身也很敬佩這些正兒八經搞學術的前輩,所以同馬教授說話時,言語間有着發自本能的尊敬。
“好多了就好,什麽時候考慮考慮複學啊?我這邊可以在申請書上簽字。”馬教授一直覺得能碰上溫縱這麽個有天賦的孩子是很難得的事情,所以在溫縱因為身體原因離開校園時,是最痛心的那個。
溫縱沒想到對方會提到“複學”這種事,賠笑道:“暫時還沒想好,再過一陣吧,得醫生允許了才行。”
馬教授頗覺可惜,嘆了口氣,又注意到站在溫縱身後的譚景曜:“哎這不是小譚,你怎麽也來了?”
“馬教授,我大後天要在這邊做個演講。”譚景曜如實回答。
“這樣,那你們先逛,我還得去開會。”馬教授本想跟他們多聊兩句,奈何會議就快開始了,他再不去得遲到。
“好,您走好。”乖乖把馬教授送走,溫縱看向譚景曜,“譚先生,您也認識馬教授嗎?”
“嗯,以前有幸在國際比賽上和馬教授交手。”譚景曜用最波瀾不驚的表情說出了讓人大為震驚的話。
溫縱:……
這才是凡爾賽的最高境界。
“哈哈,真厲害。”
因為是校慶,不止法學院那兒熱鬧,與法學院相鄰的商學院也熱鬧的不行,花樣甚至更多些,學生們幾乎把游樂場裏有的各種小玩意兒都弄到了這裏。
最讓溫縱大開眼界的是,商學院竟然有個專門介紹譚景曜的長廊。一開始單純從原身的記憶中接收到這些信息時,他還不信,親眼見到之後,他真的長見識了。
譚景曜作為華國首富,商界的不二傳奇,賺錢界的錦鯉代表,每天都要接受商學院學生們的膜拜,久而久之,這條專門用來介紹他個人事跡的長廊變成了商學院著名的許願長廊。長廊盡頭的常青樹上挂滿了紅絲帶,溫縱憑借原身的記憶,捕捉到學生們在紅絲帶上寫下的願望。
單純而又樸實。
發財,發大財,一夜暴富。
所以當賺錢界的錦鯉代表本人出現在商學院擺的校慶小攤子邊時,不過半分鐘就引起了轟動。
“卧槽卧槽那是不是譚景曜?”
“我靠活久見,本人嗎?”
“怎麽會突然來我們學校?”
“所以說大後天他要來演講不是假的啊!”
“快快快!老子的本子呢?老子要去要簽名!”
“我也我也!首富首富求簽名!”
“求to簽!祝歡歡一夜暴富!”
……
兩個人怎麽也沒料到場面會突然混亂起來,都沒來得及面面相觑,就被擠得東倒西歪。
溫縱本就有點弱不禁風的,被人一推一碰,很快到了人群最外圍。
譚景曜個子高,189的他越過人群捕捉到溫縱,一邊擡手拒絕身邊人的接近,一邊重新站到溫縱旁邊。
“不好意思。”他一發話,衆人都安靜了下來,“不好意思,沒有簽名的打算,我只是和朋友來玩,請大家諒解。”
說完,他垂頭看向溫縱:“走吧。”
“哦……好。”溫縱迷迷糊糊被他迅速帶離了商學院。
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華耀大學食堂三樓了。
“要吃點什麽嗎?”兩個人逛了一上午,此時剛過十一點,還不是學生們蜂擁而來吃飯的時候,食堂人不多。
溫縱趕忙說:“我請您吃吧,我帶了學生卡。”
溫縱說着,在口袋裏摸出自己的學生卡,這是他估計中午要在食堂吃,特地翻出來的。
譚景曜沒有推拒他的好意:“我跟你吃一樣的就行,我也不是很了解這裏。”
“好。”溫縱沒發現他話裏的問題,校內食堂離商學院是最遠的,譚景曜能找到路可見他對這裏并不是不熟悉。
有對方上次請自己吃飯在前,溫縱覺得自己不能太小氣,憑借着印象選了食堂中價格小貴,味道也确實很不錯的咖喱飯。
看到雞排、豬排煎的金黃,溫縱肚子很合時宜地“咕嚕嚕”兩聲。他跟食堂阿姨點了兩份雞排咖喱飯,又加了兩杯無糖奶茶,拿着小票去櫃臺付錢。
機器“滴”的一聲長鳴,刷卡沒成功。
食堂阿姨看了看,說:“你這校園卡注銷了啊。”
“……啊?”溫縱傻眼了,怎麽好端端的校園卡就注銷了?難道是因為他休學中?
“現金可以不啦?付現金也行。”食堂阿姨伸出手,五指抓了抓,等着溫縱掏錢。
溫縱尴尬的不行,他沒有帶現金的習慣,又不好意思跟譚景曜說自己沒帶現金,明明說好自己請客的。
譚景曜卻是早早發現了他這邊的情況,快步走過來遞了兩張一百塊錢上前:“我們一起的。”
“給,找的零錢。”食堂阿姨把找的五十七塊三毛錢放在譚景曜手裏。
譚景曜不甚在意地把七個一塊硬幣和三個一毛硬幣一同放進了錢包裏,溫縱因為尴尬,看得臉通紅。
譚景曜倒是不介意,一手端着一份咖喱飯,找了張角落的空桌子放下。
溫縱坐在譚景曜對面,盯着面前香氣四溢的咖喱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說好我請客的……不好意思……”
譚景曜拿了雙幹淨的筷子擺在他面前:“沒關系,我今天還擅自讓你帶我逛校園了。”
“吃吧。”譚景曜見他不動筷子,沉聲催促。
溫縱這才拿起筷子,小口嚼着飯和雞排。
如果譚景曜不提逛校園的事,溫縱覺得自己頂多尴尬一陣,以後還個人情,兩眼一黑就當這件事過去了。但對方一提到,溫縱就想起一早自己被人堵,譚景曜幫了他這件事,頓時更加不安。
半盤飯下肚,溫縱差不多飽了的時候,主動又小聲地問:“譚先生,您下午有空嗎?”
“有,怎麽?”
“您看電影嗎?我請您看電影。”溫縱憑借原身的記憶,知道華耀大學附近有個很不錯的私人影院,可以挑選自己想看的電影播放。
“好。”譚景曜一口應下,不着痕跡地在手機上回複佟泉剛剛發來的消息。
[佟泉]:董事長,有一份文件需要您過目,另外下午還有一個秘書組的小型會議需要您旁聽,您大概什麽時候回公司?
[譚]:放着。
[譚]:錄像。
[譚]:明天回。
[佟泉]:……
溫縱完全不知道譚景曜已經和秘書經過了一次激烈地交鋒,暗暗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把這人情還了!
這樣萬一以後譚景曜發現自己把他老婆弄丢了,才不會加碼找自己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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