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被追

一奶三刺客,遇上難纏對手刺客隊友齊齊隐身,奶媽就是活靶子。

邵爵的內心是拒絕的。

一葉扁舟的妹妹叫蟲蟲,ID雖萌,但長相禦姐聲音都很禦姐,比她哥哥給人的感覺靠譜多了。

簡單的互相認識後,四人出發前往陶拉祖巢穴。

他們這次任務需求材料一共四樣,分別是雪狼骨、雪狼利齒、狼血和地火蟲軀殼,地火蟲是陶拉祖巢穴另一野圖怪,不過這種怪生活在地下,數目龐大,玩家挖掘時才有幾率遇到,數量太多玩家容易被圍毆死,掉落也只有能賣NPC的軀殼,所以甚少有玩家吃飽撐的跑去挖。

不過這會兒陶拉祖巢穴熱鬧的很,想來有很多玩家接到了查探任務。

“怎麽走半天一只雪狼都沒見着?”一葉扁舟嘟嘟囔囔。

蟲蟲手往地上一指,說:“腳印還沒消失,我們走的這條路之前有人走過,有怪應該也被清了。”

“是嗎?你不說我都沒發現地上有腳印。”一葉扁舟撓撓後腦。

蟲蟲嘆氣:“哥,你以後走路還是多往地上看看,別一不小心掉坑裏或是踩陷阱。”

一葉扁舟撇嘴:“我說老妹兒,在你心裏,你哥我究竟是有多不靠啊啊啊啊——”

“小心……”走在兄妹倆後邊的邵爵都沒來得及提醒,一葉扁舟已一腳踏入橫溝,一條腿陷了下去。

蟲蟲:“……”

邵爵:“……”

一葉扁舟:“……”

一葉扁舟臉青一陣白一陣,拔-出腿後,咬牙切齒咒罵:“哪個蛇精病在路上挖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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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舟淡淡道:“地圖設計。”

一葉扁舟:“……”

邵爵又給他潑一盆冷水:“溝上鋪了橋,你為什麽不走?”

橫溝是典型的溪水溝,可用于山林間排水,或許設計時就考慮到NPC們入山行走,所以這條只有一米寬的橫溝一左一右搭了短短的木橋。一葉扁舟左不走,右不走,偏偏往中間踩。

蟲蟲簡直要被自家哥哥蠢哭,不禁念叨:“哥,路在腳下,路在腳下,路在腳下,麻煩你多低頭看一看,好嗎?”

一葉扁舟大概也是被念叨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還理直氣壯道:“我要記沿途風景,不然迷路怎麽辦?”

蟲蟲這回直接翻白眼:“成,你記沿途風景,完了下次迷路別找我撈你。”

“你還是我親妹嗎?”一葉扁舟就要去勾蟲蟲脖子。

蟲蟲往後一躲,警告道:“可別動手動腳啊,要是被系統判定你非-禮,有你好受。”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看得出來關系很好。

邵爵看着兩人互動,心底生出淡淡的悵然。

沒穿越前的他其實和原身家庭差不多,都是小小年紀父母離異,不同的是,他父母雖然離異各自再婚,但并沒對他不聞不問,他選擇獨立也只是不想讓父母現有的家庭尴尬。他有弟弟和妹妹,不過弟弟是同父異母,妹妹是同母異父,他和弟弟妹妹年齡差距有點大,又不常見面,所以關系談不上親。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怕是此生難見。

視線轉移,他突然發現此時闕舟的眼裏竟然透露出些許羨慕,因為是獨生子所以羨慕嗎?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闕舟很快收回外露的情緒。

“?”闕舟以眼神詢問。

邵爵正要說話,忽聽前方傳來嘈雜聲。

“跑跑跑——”

“艹別擋道……”

“奶我一口,奶我一口我要死……”

“減速,把減速丢上就趕緊跑別墨跡……”

紛雜的聲音和腳步聲由遠及近,下一刻,一支小隊玩家進入視野,他們倉惶奔逃,渾身上下寫滿狼狽,再往後一看,邵爵渾身雞皮疙瘩此起彼伏。

西瓜大小棕色甲殼的地火蟲成群結隊綴在小隊玩家身後,在蟲族中分明已是大體型的地火蟲,看似笨重實則爬動時卻一絲聲音也無。

放眼望去,畫面令人窒息。

“跑!”地火蟲一旦見光就成了主動怪,無差別攻擊,闕舟拉上邵爵就跑。

一葉扁舟和蟲蟲兄妹倆早已面色慘白,僵着身體宛如雕像。

邵爵順手揪住一葉扁舟的兜帽,提醒他:“帶上你妹。”

一葉扁舟早成了失去靈魂的木偶,邵爵一拽他,他整個人差點軟成面條,還是蟲蟲關鍵時刻回神一把将人撈起,拖着他就跑。

待跑出一段距離,一葉扁舟才仿佛“活”過來,頓時一陣凄厲的慘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邊嚎還邊罵髒話,罵着罵着就被消了音。

系統檢測到玩家一連多次不文明用語,是會被消音的。

“往這邊。”闕舟察覺後面那支小隊跟他們跑的方向一致,但地火蟲的速度比普通玩家快,被追上是遲早的事,眼下必須避開地火蟲前進方向,“不要用技能。”

“了解!”蟲蟲代替她哥應道。

陶拉祖巢穴原是一個小鎮舊址,不過在幾十年前發生過一場瘟疫,小鎮的鎮民死的死,逃的逃,再無一人,後來一場暴雪壓垮了小鎮,也給小鎮帶來了新的“住戶”。

“小心腳下,有磚瓦石塊。”闕舟提醒。

傳統網游路上有石塊頂多跳過去,跳不過去蹦跶兩下或者繞路過去,放全系游戲裏,踩石頭崴腳都能讓玩家體驗的明明白白。

“前面的兄弟姐妹,別跑那麽快,帶帶我們,帶帶我們啊……”

傻子才搭理他們。

“靠,我們是盛世公會的,等我們脫身信不信殺到你們退服!”

邵爵:“???”

一葉扁舟一聽“盛世公會”四個字神智就徹底回來了,剛好系統解了他的消音:“媽個雞,居然是盛世那幫牲口……”一句話沒說完,他又被禁言。

“你們隐身跑。”邵爵看後面玩家和地火蟲窮追不舍,當機立斷道。

“你呢?”闕舟眉頭微蹙。

邵爵指着整個小鎮唯一沒倒的瞭望塔,“我去那上面。”

“那要怎麽上去?”剛解了禁言的一葉扁舟人是不靠譜了點,但也不至于把隊友丢出去當誘餌自己跑路。

邵爵聽着後邊的動靜,沒回答,只催促:“你們潛行,等會再說。”

闕舟猶豫兩秒,說:“你小心些。”

邵爵朝他比了個OK手勢,表示了解。

《魔武》刺客隐身後不僅敵人看不到他們,隊友也看不見,唯有地圖上藍色小點表明隊友位置。

瞭望塔是外部樓梯上去,但因為經歷過風雪洗禮,至今雖還屹立不倒,樓梯早已破敗,從地面往上三四米的高度一階也無。

邵爵的小輕功扶搖直上可以跳躍4米的高度,對恐高人士而言并不太友好,不過他不恐高。

追在他身後一個獵人和一個法師眼睜睜看着他跳到瞭望塔,好一會兒嘴巴都沒法合攏。就這一耽擱的功夫,地火蟲已經追上兩人,并迅速将兩人包圍。

“艹,這到底怎麽回事?”法師非常暴躁。

“鬼知道啊……我艹,我技能和紅藥都CD,我……”獵人後面的字消失在風雪中,他變成了一具半透明的屍體,屍體旁還多了個巴掌大的盒子。

法師也只多撐了三秒,三秒後也化作屍體并一個盒子。

屍體狀态無法交流,連文字都沒法使用,所以獵人和法師最後雙雙選擇回複活點。

邵爵站在瞭望塔頂,望着失去目标又秩序井然鑽進雪地裏的地火蟲,視線自然而然落到那兩個小盒子上,搔了搔下巴。

片刻後,他私戳闕舟。

你對[闕舟]說:來我這裏。

“我在。”闕舟聲音突然在耳邊出現。

邵爵驚得差點一蹦三尺高,面具下眼睛都瞪圓了,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都沒能發出聲音。

闕舟不好意思道:“抱歉,吓着你了。”

“……我差點被你吓死。”邵爵自認不是膽小之人,可也的經不住被這麽冷不丁的吓唬。

“抱歉。”闕舟更加愧疚。

邵爵緩過來了,擺擺手大度道:“原諒你了。”

闕舟趕緊說:“謝謝。”

邵爵莫名有種在欺負人的感覺,可奇異的是每次看到闕舟那乖乖道歉/道謝的模樣時他就特別心癢癢……該不會,他心裏住着個怪蜀黍吧?

被自己腦補惡寒一通,邵爵趕忙揮開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指指塔下:“一個法師,一個獵人,看看他們掉啥好東西,說不準你又能多一件裝備。”

然而,啥也沒有。

獵人和法師掉的都是錢,盒子打開後就被系統給吞了。

闕舟習以為常,連遺憾都懶得遺憾。

邵爵想照常安慰一兩句,可這次對上闕舟目光後,闕舟在他安慰前先開了口:“我能看一看你面具下的臉嗎?”

邵爵:“……”

邵爵:“…………”

邵爵冷酷且無情說:“你在想桃子吃?”

闕舟茫然:“什麽?”

見他茫然困惑不似作假,邵爵又有那麽點心虛,這年頭網絡雖流行,但網絡用語并沒那麽花裏胡哨。

“別想了,面具下的臉我自己都沒見過,更不可能讓別人看。”邵爵果斷跳過“桃子”的話題。

“嗯。”闕舟居然也沒堅持。

這下反倒是邵爵有點茫然:不是,他對闕舟就那麽沒吸引力嗎?

“看隊伍。”闕舟說。

邵爵揣着小郁悶打開隊伍頻道。

[隊伍][蟲蟲]:來坐标[256,982],有情況

[隊伍][一曲千蝶]:馬上過去

[隊伍][一葉扁舟]:[677,123]路過請帶上可憐的我QAQ

[隊伍][一曲千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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