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誰在吃醋,醋味好重
靳霆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夏初雪,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尖牙利齒,不錯,不錯,這樣,一切會更好玩!”
初雪心生疑窦:“好玩?什麽好玩?你要做什麽?”
“沒什麽。”靳霆的表情突然恢複如常,波瀾不驚,絲毫沒有了一點點欲念或者憤怒,好似剛才跟她的熱烈唇齒交纏不過只是一個幻覺一般。
“靳霆——靳總,麻煩跟我解釋一下。”
“你沒資格讓我解釋。”靳霆的聲音已經帶着一點不耐煩,就仿佛她不過是他的一個小職員一般。
啊不對,她本來也就是他的一個小職員!
初雪氣不過:“靳總,如果你不願意給我解釋,我想回家。”
他好似在開董事會議一般看了看窗外,淡淡道:“想回家可以,我不會用車送你回去,你自己滾回去吧。”
“正合我意。”初雪冷笑,“停車。”
“你真的要拖着你的瘸腿爬回去?”靳霆的笑意愈發森冷,“這裏可是郊外,對于有車的人來說是風景優美空氣清新,但是對于你一個沒車還瘸腿的狼狽女人來說可就不是那麽美好了,往南兩裏地有個我的度假村在建設,你能夠想象這附近有多少饑渴的民工在等待着解決他們的生理問題吧?你真的要學雷鋒叔叔?”
初雪臉色不變:“我說停車。”
靳霆也不多說話,再次按動那個白色按鈕:“周桐,停車!”
周公子轉過頭,嘆口氣:“你們兩人怎麽又吵架了……我說小新娘,你真是女漢子,能像你這樣觸到靳總黴頭的人還真是第一個。”
“下車。”靳霆沒看周桐一眼,按動另一個按鈕,車門徐徐打開,初雪也沒說話,一手扶住車門,徐徐跨了下去。
她是有一條腿不能走路,但那又如何?她還有手機,她能夠叫人過來幫忙,打120也可以,要不然叫同事來也是一個辦法,她又不是真的衆叛親離,為什麽要受這種屈辱?
左腳碰觸到地面的時候泛起刺骨的疼痛,但是肉體上的痛算不了什麽,精神上的淩遲才是最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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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勉強穩住身子的那一瞬間,灰色房車立即絕塵而去,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初雪看了看頭頂上白花花的太陽,咬咬唇,朝着路邊一棵大樹緩緩拖着腿爬了過去,靠着樹幹拿出手機準備打120。
可是她剛剛撥完,電話裏就傳來冰冷的嘟嘟嘟聲。
電話接不通。
初雪暗罵了一聲,再仔細看一下屏幕,竟然是0信號!
這裏竟然沒信號!
不是說移動的信號已經覆蓋了全部地區嗎?原來都是騙人的!
對了,靳霆不是說要建度假村?
都沒信號建什麽度假村啊!真是有毛病!
夏初雪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到家了。
雖然現在已是九月末,但S城的天氣依舊驕陽如火。
此刻正是下午兩三點,天空沒有一絲風,空氣幹燥得快要起火……
她只覺得大腦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
看着初雪的背影慢慢在視線中消失,靳霆眸中流露出一種複雜情緒。
他的腰,慢慢彎了下去。
手,慢慢伸向座椅下。
那裏,是他之前将‘那東西’踢進去的地方。
過了良久,他緩緩抽出一件東西……
那,竟然是一把匕首。
雪亮的,薄薄的刃,泛着如冰的寒意,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打了冷戰。
柄上有着古老的花紋,已經被磨平了一些。
那是他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的削鐵如泥的利刃,也是他随身帶着的防身的東西。
但其實,他很少用,他身邊有“雲霧非花”四大護衛,每一個身手都如同鬼魅,在黑道上都可以是呼風喚雨的人物,沒有人能夠近得了他的身。
只是枕在枕頭下,好讓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
有時候他會做夢,夢見那些被他逼到絕境的敵手鮮血淋漓地過來朝着他索命,但這些他都不怕,他怕的是在夢裏看見那穿着鮮紅色裙子的女人,她跳着舞,跳着舞,一邊唱着搖籃曲,一邊跳着舞……
“你怎麽還不去死?”
“你怎麽還不替他去死?”
……
靳霆額頭滲出微微冷汗,掐滅自己的記憶。
剛才,當夏初雪趴在他懷裏,好奇凝望着他脖子上那枚護身符的時候,當她竟敢信口胡言,嘲笑楓兒為情所困自殺的時候,他幾乎就無法繼續将這場戲演下去,他有種沖動,要将這把匕首,刺向她的心髒!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界上!
但是,當她擡起頭,用真誠的語氣說:“你是一個好哥哥”的時候,他的心,突然幾不可覺地動了一下。
那一瞬間,她的眼睛好亮好亮,閃閃發光,好似夜空中的星星,似乎能夠照亮最黑暗的泥沼。
他承認,這是他看見過的女人裏,最美的眼神。
可是下一秒,他就對自己冷笑了!
她憑什麽說這樣的話?虛僞的女人,自私的女人!
做了那樣的事情,還有臉在這裏裝聖母?!
用一把匕首刺進她的心髒,也都不解恨!
他不會這麽便宜了她,他要她生不如死……
就這麽死了,太簡單了。
而且,他可不想讓她肮髒的血,污了他的愛車……
靳霆側過頭,微微思索着,接着,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按計劃行事。”
“喂……”隔音玻璃被搖下來,一直被忽略了的周大少吹出一個泡泡,“我說靳總,我挺喜歡這個小新娘的,你別對她不好,不然,我可不饒你。”
靳霆面色微沉:“周桐,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我有一個小小的裝置。”周桐揚了揚手腕,上面捆綁着一個黑色的環形裝置,連着耳機入耳,“你別以為我整天都在搞行為藝術,其實我也是懂點技術流的,你們剛才所有對話我都聽見了,你呀,使性子也該有個限度,人家也沒招你惹你。”
“那又怎樣?你少管我的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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