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小産
秦洵眸中透出點笑意來, 他張開薄唇,含住了那顆葡萄。
寧悅兮正要将嘴唇收回,被他捧住了後腦勺, 緊緊貼着?自己的嘴,他用舌頭?将那顆葡萄又推回她的嘴中, 寧悅兮的小嘴被葡萄占了一?半,跟着?他的舌頭?也?探進?來,似戲耍一?般勾着?她的舌頭?逗弄。
葡萄在兩人的舌尖滾來滾去,偶爾溢出一?點酸甜的果汁在口中, 被他用力一?吸吞了下去。
綿長的吻結束後, 那顆葡萄也?消了,被秦洵連皮一?起?咽下去。
吃完一?顆, 還不夠, 男人滾燙的手探入了衣襟, 他啞聲道:“兮兮喂的不錯, 再來。”
寧悅兮又含了一?顆葡萄在嘴裏, 到第三顆的時候, 秦洵單掌握住一?邊,寧悅兮一?顫, 葡萄掉落, 順着?白?皙的下巴,掉入微開的衣襟裏,冰涼的觸感讓她又是一?顫。
她低呼一?聲:“掉了。”
那顆葡萄不偏不倚的掉在深壑處,秦洵眸光幽暗, 見兩處雪、堆間一?顆紅果, 說不出的靡、豔誘人,秦洵咽了口唾沫, 擡起?頭?,眸光幽深得看不見底。
他道:“沒關?系,朕幫兮兮吃掉。”
寧悅兮的臉紅的像蒸熟的蝦子一?般,秦洵扯了扯她的衣襟,埋頭?下去。
此時,那顆葡萄已經到了他的嘴裏,偏偏男人用牙齒咬住又不吞下去,還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跟她說道:“兮兮,這顆最香了,你嘗嘗嗎?”
寧悅兮羞得将頭?扭到一?邊去。
她根本沒臉去看。
見她害羞成?這樣,秦洵心情?大好,朗笑一?聲咽下那顆葡萄。
葡萄只吃了十來顆,兩人便到了床榻上。
華貴的衣裳淩亂的鋪在地面上,軟紅薄紗帳內兩人身子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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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兮的雙手被壓在頭?頂上,秦洵的十指穿過她的指縫與她交握在一?起?。
兩人的默契程度讓秦洵根本察覺不到她心裏的抗拒,她這身子天生就?是為他而生的。
她就?像個妖精,即便沒用任何媚術,那入骨的嬌媚也?能令他完全失控。
每次寧悅兮都是哭着?求饒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的喉嚨差不多喊啞了秦洵才大發慈悲停下來,撈起?奄奄一?息的她去了盥室。
沐浴出來後,已經差不多二更天了,寧悅兮疲憊的睡下,等次日醒來時,秦洵已經不見蹤跡。
秦洵去上朝了,朝會上又少了幾個官員,秦洵沒在意,朝會結束後,他召趙蒼梧入乾清宮。
趙蒼梧花了兩日的功夫派錦衣衛訪遍了官員冊子上的每一?個人。
威逼利誘,有些人是執意要謀逆的,被趙蒼梧秘密處置了,還有些不想謀逆被逼無奈之下說出了實?情?,原來這些人都中了秦淹下的毒,若是不聽從他的命令,就?會毒發身亡。
所以這些官員被秦淹控制,也?是出于無奈。
這種事情?,秦洵只能找沈靈均研制解藥。
沈靈均道:“現在草民身上并無這麽多解藥,需要重新研制。”
秦洵的手指在龍案上敲了敲道:“三日之內,朕必須看到研制出來的新解藥,否則朕摘了你的人頭?。”
沈靈均對秦洵這點威脅并沒有放在眼裏,他道:“若是草民研制出來了,也?請皇上答應草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草民要帶花珠活着?離開皇宮。”
當初入宮時,沈靈均也?知秦洵不是個好相與的,說不定會倒打一?耙,可他依然入宮了,目的是為了清理門戶,如果有一?天秦淹計劃得逞,他登上了皇位,那他也?絕不會放過沈家,他這麽做,也?是盡最大的可能保全沈家。
“朕答應你。”
“娘娘,自從舒瑩公主走?後,虞太妃便病倒了,一?直不見好,看樣子怕是時日不多了。”
如今寧悅兮掌管後宮大權,壽安宮又歸她管轄,音塵自然要事無巨細的告訴她。
對于虞太妃殺女的行?為,寧悅兮心中不太能接受,但這事情?本歸她管,她自然不能不管。
她道:“叫上周太醫,随本宮去壽安宮看看。”
來到壽安宮後,寧悅兮見到了虞太妃,虞太妃仿佛在一?夜之間老去,兩鬓斑白?,形容消瘦,雙目渾濁。
寧悅兮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太妃,本宮帶了周太醫過來,給你請脈。”
虞太妃渾濁的眸子看向她,眼底沒有一?絲生氣,卻在看到寧悅兮時,透出一?絲怨毒之色,她知道最開始舒瑩便是與此人起?沖突才走?上那條不歸路。
那絲怨毒在虞太妃眼底一?閃而逝,快的來不及捕捉,當寧悅兮看過去時,她的眼底又恢複一?片渾濁,她虛弱的說道:“哀家已是将死之身,寧妃娘娘實?在沒不要再來看哀家。”
盡管對虞太妃不喜,寧悅兮也?沒表露出半分來,她道:“那怎麽行?,若是太妃有個三長兩短,便是本宮失職。”
說完,轉頭?就?讓周太醫去給虞太妃瞧瞧。
周太醫診脈結束後,又開了方子。
寧悅兮對虞太妃本不抱有信心,誰知幾日之後,虞太妃的身子竟然有所好轉了。
而這幾日的功夫,沈靈均也?将秦洵所需要的解藥都研制出來了。
秦洵按照承諾,不殺他。
不過現在他暫時還不能離開皇宮,他要等秦淹伏法?,他才能走?。
花珠在皇宮內待着?只覺得無聊,她性子又好動,在惜春宮內待不住,便在皇宮內四處閑逛,後頭?都有人跟着?,那些不允許進?入的地方,宮人便攔着?她。
在禦花園,她看到了寧悅兮。
秋意已深,寧悅兮身上穿着?一?件象牙白?披風,梳着?飛天髻,發髻上插着?粉碧玺垂珠步搖,她立在一?株木芙蓉下,正伸出纖纖素手在折花枝。
花珠瞧着?她窈窕的身姿愣了一?下,然後又歡快的喊了聲:“娘娘。”
寧悅兮轉過頭?去,見花珠正笑眯眯的朝自己走?來,花珠到了跟前,行?了一?禮,寧悅兮見着?她也?開心,她笑道:“花姑娘怎麽來了?”
花珠自然是說閑得慌沒事幹,四處亂逛。
她的目光又落在梅花樹上,不住誇贊道:“這木芙蓉可真好看。”
寧悅兮見這姑娘天真率直,心裏很是喜歡,她道:“你喜歡的話也?可以摘回惜春宮。”
花珠本也?有這種想法?,但是這宮裏的東西她也?不敢随便亂碰,如今得到了寧悅兮的首肯,她心中十分歡喜,開心的說道:“謝謝娘娘。”
花珠回到惜春宮後,獻寶似得将手裏的木芙蓉獻給正在制藥的沈靈均,她笑着?說道:“公子,我?折了一?束木芙蓉回來啦,你喜歡嗎?”
沈靈均見木芙蓉,心中一?動,想起?了江南的木芙蓉,這個時候也?應該開了,他點頭?微笑道:“當然喜歡。”
說完,他又指向香幾上的花瓶,道:“将花插在那兒。”
花珠将梅花插到裏面,有了這束木芙蓉,這并陳舊的惜春宮便多了一?抹亮色,接下來,花珠又趁着?沈靈均在研制解藥時,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話,将自己在禦花園遇到寧悅兮的事情?告訴他,她說寧悅兮不僅人美心又善,真是個頂頂好的人。
說着?說着?,她心裏又好奇起?來,她不住問道:“公子,之前你說和娘娘是在江南認識的,娘娘是江南人士嗎,怎麽到了皇宮成?了皇帝的妃子?”
寧悅兮多麽美好啊,可她對皇帝一?點好感也?沒有,而且好可怕,這麽好的女子怎麽會跟這樣冷酷無情?的皇帝在一?起??
“娘娘并非江南人士,我?認識她時,她已經成?親了,娘娘當時三個月小産,身子非常虛弱,她的夫君請我?去給她看病……”
張懷初走?到宮外,冷不丁的聽到沈靈均說出這句話,他神色一?凜,繼而皺了皺眉,也?沒再進?去,轉身回去了。
乾清宮。
秦洵臉上的清冷深沉在一?點點龜裂,最終分崩離析 ,露出震驚之色來,披紅的朱筆在手上斷成?了兩截,他的心狂跳起?來,驚呼道:“你确定沒有聽錯?”
張懷初其實?也?吃驚不小,不過一?路過來他已經慢慢的消化掉了,現在他已經能平靜的面對這件事,他點頭?應道:“奴才确定沒有聽錯,沈靈均親口說的,當時娘娘是三個月小産。”
三個月。
秦洵靠在龍椅上,閉上眼睛,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永昌十九年,京城的冬天向來很冷,臘月十二那天下了一?場大雪,那天亦是他和寧悅兮斷情?的第二天,在那個小院裏,他狠狠的傷害了她,那時成?敗未定,他想也?許這輩子也?無法?再擁有他。
他說的決絕,可真正卻做不到完全放開她,那幾天,他一?直派人在暗中跟着?她。
正是臘月十二這一?天,她去了太微樓飲酒,她坐在雅間裏,一?人一?壺,喝個沒停,派出去的人只得趕緊來告訴他,他不放心,丢下手中的公務便來了,他藏在與她隔着?一?扇屏風的隔壁,她喝多了,他聽到她不住的罵他,混蛋,負心漢,他罵她是應該的,可她說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他的心痛如刀割。
後來,她罵着?罵着?就?沒了聲音,他按捺不住,從屏風後面偷偷看過去,見她醉倒趴在桌子上,他閃身出來走?到她面前,彎身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她給抱起?來。
他沒送她回家,而是将她抱入了客房裏,她喝醉後,雙頰緋紅,細密的長睫蓋住了眼睛,紅唇微張着?,嘴裏猶自喃喃罵道:“秦洵,你是混賬……”
他的眸光順着?她修長的脖頸往下滑,反複打量她越發妙曼的曲線,這段日子他對她關?注的少,也?沒再碰她,可他的兮兮似乎又長大了些。
他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可能他會死掉,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那時他也?會慢慢的忘記她,他就?失去了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愛,擡手解掉了她的腰封。
那次極致纏綿後,他卻又不敢面對她,便匆匆離開了,因?為走?得急,便沒有讓她喝避子湯。
同時他也?存着?一?點龌龊的心思,他想要她懷上她的孩子,只有肚子裏揣上他的種,她才會一?直記得他。
此後一?個月,她便嫁給了蘇停雲,若是蘇停雲的孩子,那定然是懷孕兩個月。
蘇停雲和她居然聯手臉騙他!
他的願望的确實?現了,她也?懷上了他的孩子,可那個孩子根本沒來的出生就?沒了。
這簡直是報應!是老天爺在報複他這輩子殺戮太多,所以要奪去自己的兒子以示懲罰。
他睜開眼睛時,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他擡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痛的無力呼吸。
她為什麽不告訴他,這個孩子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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