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立後

楊妩的家族謀逆, 她死後又被剝奪了封號,自然不能按照淑妃之禮下葬,葬禮也十分簡單, 并且不?能葬在帝陵,只是随意找了塊地下葬。

經過一個月時間, 秦洵又将朝中官員肅清了一遍,那些在宣和圍場叛變之官全部斬首,家産抄沒,楊, 藍兩家皆是滿門抄斬, 楊家被抄家後,其家産全部充入國庫, 楊顯風貪得無厭, 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計其數, 抄完家之後, 宸國的國庫也充盈了不?少?。

這次清洗官員, 可以說是垂恩年間最大的一次, 朝中官員少?了一半,秦洵便大開恩科, 為朝廷選拔人才。

鞑靼王子獲擒之後, 鞑靼那邊便不敢妄動,并且還退兵了,烏恩年紀不小,目前只有這麽一個兒子, 自然不想他出什麽意外, 烏恩趕緊修國書前?來宸國,請求秦洵放了阿拉塔, 然而秦洵根本不理會他。

雖已經入冬了,但這段日子天氣極好,晴暖舒适,盡管青龍寺那邊來了信,說寧王妃身子無礙了 ,可寧悅兮還是不放心,想要親自去看看。

秦洵陪同她一起。

路上行了一日,天黑之時,抵達青龍寺,寧悅兮事先并未通知寧王妃,她原本想要給母親一個驚喜,誰知當她走入禪房時,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寧悅兮微微皺眉,她推門一看,見寧王妃正靠坐在床榻上,嬷嬷則坐在一旁,正給她喂藥。

寧悅兮撲倒老王妃的床前?,她跪在地上仰起頭,驚呼道:“娘親,你的身子不?是好了麽,怎麽還在服藥?”

寧王妃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她驚訝了一瞬,跟着又歡喜起來,她道:“兮兒,你怎麽來了,你不?用擔心,娘親吃的是補藥,說癡大師給娘親開的,固本培元。”

說完,她将寧悅兮的腦袋往懷裏摟了摟,手掌一下下的撫摸她的發頂。

寧悅兮聽了這才放心,她擡起頭道:“上次娘親受了驚吓,女兒便一直想要來看看,但皇上事忙,直等了一個月,才帶臣妾一起過來。”

寧王妃聽她說皇上兩個字,便擡起頭來,眸光朝門外看去,秦洵姍姍來遲,見到秦洵,寧王妃臉色微變,正要起身行禮,秦洵開口道:“王妃不?必多禮。”

寧王妃身子本就不?好,便沒有起身了,她看秦洵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秦洵也知道寧王妃不?喜歡他,見過面之後,秦洵便道:“朕與說癡大師有約,便不打擾王妃和兮兒敘舊了。”

說完,他又看着寧悅兮道:“晚些時候,朕來接你。”

寧悅兮送他到門外,回來時,寧王妃也從床上起身了,她笑着對寧悅兮說道:“兮兒好久沒吃娘親做的飯菜了,娘親今日親手給你做一頓齋飯。”

寧悅兮點了點頭,她笑道:“女兒來幫您。”

Advertisement

母女二人在禪院後頭搭建的小廚房裏忙碌着,不?到半個時辰,便将一桌飯菜都做好了。

寧王妃給她夾菜,說道:“兮兒,這山裏面沒有大魚大肉,但這些山珍亦是很美味,你多吃些。”

寧王妃沒事的時候,便去山裏面走走,和身邊的嬷嬷一起在山裏摘些野菜野菌子做食物。

寧悅兮吃了,點了點頭道:“娘親做的菜可真好吃。”

寧王妃見她說好吃,便又給她夾了些菜,寧悅兮看着快堆成?小山一樣的碗,蹙眉道:“娘親,你給女兒夾這麽多菜,女兒如何能吃完?”

寧王妃這才發現她的碗裏都堆不?下了,只得尴尬的笑道:“你難得來一趟,娘親希望你多吃些。”

寧悅兮道:“娘親,女兒往後會經常來看您。”

寧王妃嘴裏應着好,心裏卻知道秦洵将她看的如此緊,斷然不會讓她時常出來。

而且她的時日也不?多了,說不定再也沒有機會為孩子做一頓飯菜。

那邊,秦洵卻并未與說癡大師談經論道,他道:“朕今日前來,是有件事想要拜托大師您。”

說癡緩緩睜開一雙明眸看向秦洵,他和秦洵認識大概有十五年了吧,秦洵九歲那一年來青龍寺,他見他頭頂有龍氣,便知此人定然是下一任天子,那時青龍寺還不?像如今這般香火鼎盛,全賴這位天子才能成為五臺山第一寺,兩年前?,青龍寺火災,殿宇燒了大半,是皇帝從捐的白銀給寺裏修的殿宇,說起來他還欠秦洵一個人情。

他道:“陛下請說。”

秦洵擡眸與他對視,挑眉道:“朕缺一個皇後,想讓大師替她蔔一卦,不?管她命中有沒有鳳,她都必須是皇後,大師可懂?”

說癡大師遲疑片刻,緩緩嘆道:“陛下,出家人不打诳語。”

秦洵神色淡了幾分,他道:“大師還欠朕一個人情。”

見秦洵讨要人情,說癡大師只得點頭道:“那貧僧就只好對不起佛祖了。”

秦洵回去之後,見寧悅兮還未回來,正好天又下雨,他便撐着傘親自過去接,剛好寧悅兮從寧王妃的禪房裏出來了,他看到煙雨蒙蒙中女子穿着狐毛披風正緩緩走來,他便加快腳步迎了上去,到了跟前?,他摟住她的細腰在懷,低聲道:“兮兮,跟王妃聊得開心嗎?”

寧悅兮臉上帶着笑意,眼睛晶亮有光,她點頭道:“開心。”

秦洵也不?會去問他們到底聊了些什麽,只牽着她的手道:“開心就好。”

兩人走入雨中,油紙傘不?大,一個人撐傘勉強能遮得住,若是兩個人便有些小了,秦洵見細雨飄到了她的身上,連忙将傘往她的那邊傾斜,将她的身子遮住,自己則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

回到禪房裏,秦洵半邊身子都濕了,張懷初趕緊準備炭火和幹淨的衣裳,換了衣裳又用了晚膳,天已經黑了,這山中清靜,又無俗務,兩人便躺在床上早早睡下。

屋內雖燒了炭,卻依然不如宮裏暖和,秦洵将她緊緊摟在懷中,一只手從她的衣襟裏探入,寧悅兮呼吸微緊道:“皇上,這可是在寺中。”

秦洵貼着她雪白的脖頸,滾燙的氣息吐在她的後頸上,他啞聲道:“慌什麽,朕不?會做那事。”

說是不會做,可一雙手卻很不?老實,單指探入,寧悅兮雙腿并攏,腳趾蜷縮起來,聲音嬌的不?行:“皇上……別啊……”

秦洵的手指拿出來時,指尖上帶着鮮亮的潤意,他低低笑道:“看來兮兮很想朕啊,不?過這可是在寺中,兮兮縱然想要,朕也只能回宮給了。”

寧悅兮看着那抹潮色,羞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将被子一拉将整個頭都蓋住,秦洵卻高興的笑出聲來,他将手指放入嘴中,一點點的将上頭舔幹淨。

次日,兩人到了說癡大師的禪院裏,除了兩人之外,還有張懷初,趙蒼梧等人在外頭候着,房門沒關,裏面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到。

寧悅兮先就寧王妃生病之事感謝了說癡大師,說癡大師聽了之後便嘆了口氣道:“娘娘不?必感謝貧僧,貧僧并未幫上什麽忙。”

說癡大師沒想到秦洵要他蔔卦之人居然是寧悅兮,寧王妃的女兒,如今寧悅兮又提起寧王妃的病情,說癡大師內心有幾分複雜,他是個出家之人,原本不應該騙人,可他卻一次次的破戒了,阿彌陀佛,他只能跟佛祖忏悔了。

寧悅兮見說癡大師這般說,還以為是出家人不在乎名利,她又到:“大師,我娘親的身子可還有礙?”

說癡大師卻不能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他道:“王妃好生調養,自然無礙。”

寧悅兮心中一喜,道了聲:“多謝大師。”

可她又哪裏知道,寧王妃根本不想治病了,每次熬的藥都被她倒掉了。

秦洵明顯察覺說癡大師話?裏有話?,而寧悅兮卻因為太過高興沒聽出來,秦洵知道大師有意隐瞞她,不?想寧悅兮再問,便道:“大師,可以開始給兮兒算卦了嗎?”

“已經算好了。”說癡剛才跟寧悅兮對話?時,便觀察了寧悅兮的面相,這女子命中帶鳳。

昨天夜裏,秦洵并未跟她說是來算卦的,不?過寧悅兮也不?排斥這個。

她此時也好奇的看着說癡大師。

說癡大師道:“這位施主乃天生鳳凰命。”只可惜情路坎坷,并不能順遂,一波三折,能否修成?正果還得看緣分,這些話?他卻不能說出口。

秦洵笑了笑,這句話讓屋外之人也聽到了,大家皆是詫異的很。

寧悅兮和這些人一樣意外,她居然有鳳凰命,這位大師不?會在說笑吧?

可看大師的樣子,又不?太像。

天生鳳凰命,難道要告訴她天生就要被囚禁在宮牆內嗎?

秦洵沒有去猜寧悅兮的心思,今日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不?管她是真有鳳凰命還是假的,她都是他的皇後,這句話應該很快就會傳到京城,到時候看誰還敢反對他立後。

三日後,寧悅兮和秦洵啓程離開青龍寺,寧王妃送二人到山門外,直看到馬車消失,寧王妃才收回視線,王妃怔怔道:“這應該是老身最後一次見兮兮了。”

身邊的嬷嬷聽了忍不?住紅了眼眶道:“王妃切莫如此說,您的日子還長着呢。”

王妃嘆了聲道:“走吧。”

回宮後,秦洵跟文武大臣說要立後,秦洵要立後本來是件好事,但是他要立寧悅兮為皇後,便有不?少?人反對,于是秦洵便将說癡大師蔔卦一事告訴衆人,說寧悅兮是天生鳳凰命。

不?管她是不是鳳凰命,皇帝既然造這種勢,那便是蓋棺定論了,識相的臣子都不敢再反對了。

于是立後之事就這麽定下了。

旨意傳達下去後,後宮諸妃嫔皆來紫宸宮道賀,寧悅兮卻并無多少?喜色,只覺得自己待在這裏,時間越長就越難脫身。

她必須要離開這裏。

沈靈均來紫宸宮給她診脈,診脈結束後,沈靈均眸中帶着一絲笑道:“娘娘的身子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懷孕沒有問題。”

寧悅兮輕輕點頭,她道:“沈大夫,這個世上可有一種藥,能讓人忘記情愛之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