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第50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病房裏, 夏小初和秦琸易大眼瞪小眼,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隔壁床的病人從游戲中擡起頭,看了他們一眼,随即搖搖頭, 繼續低頭打游戲。心裏卻在想, 現在的年輕人連談個戀愛都不會, 想他那時候, 看對眼了,上去就啃。
夏小初彎着頭,就看他是不是會一直沉默到他媽打完電話回來, 擱在床邊的手突然被握住。
好嘛, 不動口,直接動手了。
抽了抽沒抽出來, 夏小初挑挑眉:“這就是所謂的追求?”
秦琸易握緊她的手:“我會對你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
夏小初撇撇嘴:“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秦琸易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極其認真:“軍人一言九鼎, 信守承若, 言出必行。”
夏小初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再動聽的誓言都比不上身體力行。她只看他怎麽做, 不會聽他怎麽說。
不等蘇穎娟打電話回來,夏小初就揮揮手轉身去忙了。她要去重症病房查房, 之前還要先去兒科重症看洋洋。忙着呢。
西北軍醫院和京都軍總醫院一樣,兒科大樓和普通門診大樓不在同一棟,住院部也不在一起。
婦幼大樓, 二樓重症病房,夏小初剛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面闫醫生在訓人。闫醫生是兒科副主任醫師,四十多歲,看着比較嚴肅刻板,但對病人卻非常有耐心,醫術也相當不錯。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說你難道還說錯了?你別以為病人年紀小就什麽都不懂,他們其實比很多大人都敏感,你對他們是用心還是敷衍,他們比誰都清楚。”
“我是醫生,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談不上用心不用心。說到底,你還不是怕家長投訴。放心,全家死的只剩下他一人,不會有人來投訴。”
門外的夏小初蹙起眉,張珂佳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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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麽?”闫醫生被氣的手抖,指着她:“毫無愛心,不配當一名醫生,更不配當一名兒科醫生。”
張珂佳毫不在乎地翻了下眼皮:“配不配不是由你說了算。再說我只是借調過來幫忙,等援助結束就會回京都,又不會留在這裏和你搶飯碗,你說你管這麽寬有意思嗎?”
那死孩子吐她一身,她不過發了幾句牢騷,就被這姓闫不依不饒的教訓了這麽久。剛來第一天就憋了一肚子火,張珂佳的臉色十分難看。
夏小初走進辦公室:“闫醫生,我來看季諾洋。”
看見是她,闫醫生臉上的怒氣立馬消散的一幹二淨,甚至還帶上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從桌上找出病歷遞給她:“上午就醒了,中度腦症蕩,反應比較大。從醒來到現在,已經吐了好幾次。”
夏小初接過病歷,一邊翻看,一邊道:“這是正常反應。只要不出現并發症,慢慢會好的。我過去看看。”說着合上病歷,轉身走出辦公室。從頭到尾,沒看張珂佳一眼,就好像沒看見這個人一般。
闫醫生不知道兩人認識,看了張珂佳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同是年輕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不論醫術,光是對病人的這份用心,就天差地別。
穿上無菌服,走進重症病房,護士正在給小男孩重新紮點滴,估計是剛才嘔吐的時候掙脫了。
小孩子的血管細,再加上病人不配合,護士紮了幾次都沒紮準。反倒是小男孩亂動,晃到腦袋,又吐了。
夏小初走過去,對一頭汗的護士道:“別急,慢慢來。我先給他清理一下。”
夏小初拿紙巾把流到脖子裏的擦掉,再把嘴裏的殘留物吸幹淨,然後輕輕抱起小男孩,好讓護士更換護理墊。
等清理幹淨,夏小初輕柔地摸摸小男孩的頭:“洋洋還記得姐姐嗎?”
夏小初戴着口罩,小男孩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響,終于咧開嘴角,沙啞地喊了聲:“姐姐。”顯然是認出來了。
夏小初摸摸他被針紮出烏青的手:“洋洋生病了,要打針吃藥,病才能好。別怕,護士姐姐會輕輕的,就一點點痛,很快就好。”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三顆玻璃球,好像變戲法般,三顆玻璃球随着她手指的翻飛跳躍滾動。
洋洋的注意力被吸引,夏小初眼神示意護士紮針。
小護士也看呆了,夏小初連着提醒了兩次,才回神,趕緊低頭拍拍孩子的手背,找血管。
不得不說重症病房的護士,專業能力還是十分過硬的,有了病人的配合,針很快就紮好了。
夏小初把三顆玻璃球抛向空中,然後反手一把抓住,笑道:“好了,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裏,洋洋真乖,姐姐明天再來看你,好不好?”
頭一動就會想吐,季諾洋只能眨眨眼,沙着嗓子說了聲:“好。”
夏小初摸摸他的臉,柔聲哄道:“睡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
季諾洋在她的輕哄下,慢慢閉上了眼睛。
闫醫生全程都站在後面看着,等夏小初出來,他也跟着出來:“夏醫生,有沒有想過調來我們兒科?”
夏小初脫掉無菌服,笑着搖頭:“暫時沒這個想法。不過如果有需要,随時找我,只要有時間,一定過來。”
闫醫生面露遺憾,但聽了她後面的話,又釋懷了。
從婦幼大樓出來,穿過花園回住院樓。
一路上,夏小初都在想洋洋的事。警察已經聯系過洋洋的其他家人,他媽媽是獨生女,外公外婆幾年前就過身了,如今只剩下在京都的奶奶和大伯一家。
所以,洋洋很大機會會被送去京都奶奶那裏。
但據她上次在機場從他爸爸那裏了解到的,他奶奶有高血壓和糖尿病,心髒也不好,照顧洋洋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洋洋最後還是會由他大伯來撫養。
不知道他大伯一家的情況怎麽樣,洋洋過去會不會得到妥善的照顧。說實話,夏小初是有些擔心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寄人籬下生活在大伯家,如果大伯母是個寬厚的還好,要是個精明愛計較的,那洋洋的日子多半不會太好過。
正憂心着洋洋未來生活的夏小初沒留意身後的腳步聲,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才轉頭,只見張珂佳正一臉委屈扒拉的看着她。
夏小初站住腳,态度疏離:“有事?”
張珂佳一臉受傷的表情:“小初,你剛才看見我怎麽也不跟我打個招呼?你是不是已經不把我當成好朋友了?”
夏小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們什麽時候是朋友過?是在你寫舉報信的時候,還是你偷我手表的時候?”
她竟然都知道,張珂佳眼底浮現一抹慌亂,但很快就掩飾過去,勉強扯了一下嘴角:“小初,你不會以為那些事是我做的吧?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麽會寫舉報信舉報你。你丢手表還是我幫着你到處找。你怎麽能這樣懷疑我?”
原本只是想咋她一下,沒想到還真是她偷的。
夏小初懶得再跟她廢話:“你知道什麽叫賊喊捉賊嗎?至于那封舉報信,現在還在我卧室書桌的抽屜裏,要不要我拿出來對一下筆跡?我之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別來惹我,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就是看見也當沒看見。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
張珂佳擡手抹眼淚:“我沒做過,真的沒做過。”心裏卻在想對策。趙哲軒那裏已經沒戲了,為了避開她,他竟然把工作調回了A市。
現在唯一的出路只有嫁進夏家,成為夏家少奶奶。是的,她看上夏小初大哥了,就算夏家不是豪門,但夏小初大哥是中校卻是千真萬确的。這麽年輕已經是中校,以後前途必定不會差。
所以,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安撫好夏小初,伏低做小,裝瘋賣傻,怎麽都好。等她嫁進夏家,成了她嫂子,看她怎麽收拾她這個小姑子。
夏小初不知道她竟然有這麽遠大的理想,當然,就算知道,也只會嗤之以鼻。
“好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煩。”夏小初看了眼腕表,快到晚飯時間了。
見她要走,張珂佳趕緊伸手去拉,夏小初閃身避開,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張珂佳看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眼中的怨毒猶如實質。
這一幕正好被坐在花園裏曬太陽的李凡看見,兩人的對話也被他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裏。看着張珂佳扭曲的臉,李凡眼中浮現狠色,老大的媳婦都敢欺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吃飯之前先查房,等夏小初查完房,來到秦琸易病房,只見不大的餐桌上擺滿了外賣盒。
蘇穎娟一看見她就開心,忙拉着她在靠近秦琸易的凳子上坐下:“忙了一下午,餓了吧,快吃飯,我叫了聚福樓的烤鴨,還有禦膳堂的冰糖炖燕窩。”說着把小餐桌上的一碗燕窩遞到她手上:“趁熱先把燕窩吃了,這可是阿易讓買的,你別看他平時悶聲不響,像個鋸嘴葫蘆,其實關心都在心裏。”
夏小初捧着燕窩,擡眼去看秦琸易,你媽都這樣不遺餘力的望你臉上貼金了,你就沒什麽要說的?
秦琸易被看得不自在的輕咳一聲,耳朵尖微微發紅:“趁熱吃。”
蘇穎娟恨鐵不成鋼的乜了兒子一眼,說幾句好聽的都不會,硬邦邦三個字哪能哄到媳婦。
夏小初看了眼桌上沒動過的飯菜:“蘇阿姨,你們也快吃,再不吃飯菜就該涼了。”
其實已經有些涼了,蘇穎娟不知道夏小初什麽時候過來,所以叫早了半個小時。
“好好好,大家一起吃。”蘇穎娟遞給兒子一碗白粥:“王主任說你最好吃的清淡些。”
夏小初看看秦琸易面前的白粥,再看看自己碗裏的燕窩粥,不厚道的笑了。
看着她嘴角的小梨渦,秦琸易覺得嘴裏的白粥加了糖,甜。
蘇穎娟見兩個孩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嘴角還都帶着笑,就差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了。
心情極好的蘇穎娟給隔壁床的病人也裝了一碗飯菜,中午就看他在啃面包,現在又把那袋面包拿出來了,看着怪可憐的。反正她買的多,兒子又不能多吃,吃不完也是浪費。
隔壁床的病人接過飯菜,感動的差點掉眼淚,連啃了三天面包的他連連向蘇穎娟道謝。
“一點飯菜,別客氣,快吃吧。”蘇穎娟不當事的擺擺手。
剛喝完燕窩粥,夏小初手裏又被塞進了一碗飯,飯上面還放着一只烤鴨腿:“多吃點,比我上次見你的時候瘦多了。我看了都心疼,別說你媽了,要是讓你媽看到,還不得心疼死。”
夏小初看看自己的手腕,這段日子确實瘦了一些,跟吃沒多大關系,主要的睡眠不足,累瘦的。
鴨腿夏小初直接用手拿着啃,有點涼了,不過味道還可以。
見她吃的滿嘴油,秦琸易眼神動了動,抽了張紙巾,傾身幫她把沾在臉上的油擦掉。
夏小初扯下一大口鴨肉,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
蘇穎娟在一旁看得眉開眼笑,兒子終于開竅了,她的兒媳婦穩了。
等夏小初啃完鴨腿,擦幹淨手,這才把洋洋的事簡單的說了說,同時也把自己的擔憂說了。
蘇穎娟聽了唏噓不已,繼而憤慨道:“醉酒駕駛的人最可恨,害人害己,好好一個家就被他這麽毀了。可憐了洋洋那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寄人籬下。”
“他奶奶身體又不好,原本就靠着大兒子一家照顧,現在又多個洋洋,也不知道會怎麽樣。”蘇穎娟擔心地放下吃了一半的飯:“明天我去看看那孩子,怪可憐的。”
蘇穎娟想到了自己那淘氣孫子,都是差不多的年紀,心裏對洋洋就更憐惜了。
吃完飯,夏小初起身要幫蘇阿姨一起收拾碗筷。
蘇穎娟趕忙把她按坐在凳子上:“這點東西,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忙了一天,坐着休息休息,和阿易說說話。”
哪能讓長輩幹活,她卻坐着,夏小初躲開蘇阿姨的手,動作迅速的把餐桌收拾幹淨,垃圾袋扔到門口,九點鐘會有清潔姨姨來收垃圾。
蘇穎娟在一旁越看越滿意,看這麻利的動作,就知道平時沒少幹活,不像大院裏的那些女孩,被養得一個比一個嬌氣。雖然他們家不用兒媳婦幹家務,但她也不想娶個老佛爺回去供着。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她看了糟心。
夏小初吃着蘇阿姨準備的飯後水果,突然聽秦琸易道:“你今天有沒有遇到什麽特別的事,或者特別的人?”
夏小初立馬猜到他說的是誰,沒去糾結他是怎麽知道的,只是晃了晃手上的蘋果:“你說張珂佳?她是我大學同學。一個三觀扭曲的奇葩,不足為慮。”
張珂佳在夏小初眼裏就是個心大膽小,又嫉妒心極重的人,這種人就算心裏恨她恨的要死,也不敢真對她做什麽,頂多在背後搞點小動作。
秦琸易眸色加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天後,洋洋轉入普通病房。夏小初帶着蘇阿姨去看他。
洋洋還記得蘇穎娟,很有禮貌的喊人,蘇穎娟問什麽他答什麽,特別乖。但他顯然更喜歡夏小初,看到夏小初眼睛總是亮亮的。
蘇穎娟在病房給洋洋講故事,夏小初去辦公室找闫醫生。洋洋恢複的不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沒再嘔吐過,今天早上喝了半杯牛奶也好好的沒吐。
從辦公室出來,夏小初才想起來,沒看見張珂佳。找了個小護士一問,說是已經被退回去了。
之前在機場遇見,記得趙哲軒好像是說,他們兩個去G市軍醫院交流學習半年還是一年。不管是半年還是一年,現在都沒到時間。也就是說,張珂佳回G市軍醫院了。
來了兩天就被退回去,還真是一點面子沒給她留呢。
這次榮縣地震,L市的醫院壓力大增,全國各地的醫院都抽調人手過來協助。西北軍醫院也被分到了好幾個,幾乎每個科室都有增加人手。确實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人手不足的壓力。至少現在,夏小初能按時吃飯和休息了。
“洋洋真是個懂事又招人疼的孩子。”蘇穎娟在回來的路上不停感嘆。
夏小初點頭:“已經聯系了他大伯,說把工作安排一下就會趕過來。”
蘇穎娟嘆氣:“希望能善待這孩子。”洋洋有直系親屬,她就是想收養也不成。
夏小初想了想道:“他大伯家在京都,阿姨要是不放心可以常去看看他。”
蘇穎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希望是我們多心了。”
第二天上午,夏博岩帶着“夜鷹”隊員出現在秦琸易病房,開口第一句就是:“十五個,一個不少,都給你帶回來了。”
秦琸易坐直身體向他行了一個軍禮,夏博岩也回了一個軍禮。
跟在夏博岩身後進來的“夜鷹”隊員全體立正,向病床上的秦琸易敬禮。
秦琸易同樣回了一個軍禮:“大家辛苦了!”
隊員們齊聲回答:“不辛苦。”
夏小初站在門口,以為他們會答“為人民服務”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詢問秦琸易的傷勢,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之後幾天發生的事。整個病房擠滿了人。
夏小初示意他們小聲點,就拉着大哥去外面說話了。
住院樓後面的花園裏,夏小初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大哥,心疼道:“大哥什麽時候回去?”
“下午就走。”夏博岩揉揉小妹的發頂。
夏小初驚訝,然後就是濃濃的不舍,拉着他的袖子撒嬌:“這麽快,不能多待兩天嗎?”
“軍區那邊等着我回去。今年的國際軍事比賽下個月在G市舉行。‘夜鷹’應該也會參加。”言下之意,下個月就又能見面了。
夏小初這才好受些,但還是很舍不得,摟着大哥的手臂:“一起吃中飯。”
夏博岩眼神寵溺:“好。”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姚雨霜震驚地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裏瘋狂猜測兩人是什麽關系。
夏小初也看到了姚雨霜,夏博岩是早就看到了,只不過沒從她身上感覺到惡意,也就沒提醒小妹。
既然已經被發現,姚雨霜幹脆走上前:“夏醫生,這位是?”
夏小初親昵地蹭了蹭大哥的肩膀:“我給你們介紹。”指着姚雨霜:“骨外科姚醫生,她爸爸是骨外科姚主任。”然後滿臉自豪的向姚雨霜介紹:“這是我大哥。”
原來是大哥,女神和她大哥的關系真好。
她沒大哥,只有一個姐姐,沒出嫁前,整天不是跟她搶廁所用,就是跟她搶衣服穿。她姐出嫁那天,她比她姐還高興。
察覺到姚雨霜眼中的羨慕,夏小初心情舒暢,有哥哥就是這麽的幸福。
中午,夏小初提早下班,脫掉白大褂,換上已經好幾天沒穿過的迷彩作戰服。
夏小初和大哥走在前面,“夜鷹”隊員跟在後面,一行人走出醫院,前往一街之隔的五星級大酒店。夏小初定了那裏的自助餐。
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點菜吃飯,說個話還得隔着個大圓枱,不如自助餐,想吃什麽拿什麽,想坐哪裏坐哪裏。
吃完飯出來,夏博岩要趕去機場,“夜鷹”也要回唐古拉山臨時基地,他們還有半個月的特訓。
大家在酒店門口分別,夏小初獨自走回醫院,心情有些低落。
蘇穎娟見夏小初心情不好,立馬猜到了原因,示意兒子快安慰安慰。這種時候最容易博得好感,拉近關系。
把空間留給兩個孩子,蘇穎娟借口要給家裏打電話,拿着手機出了病房。隔壁床的病人昨天出院了,還沒安排新病人進來。所以,此刻,病房裏只有他們兩人。
夏小初了無生氣地坐在凳子上,蘇阿姨剛才的眼神她看見了,倒要看看秦琸易這個悶葫蘆會怎麽安慰她。
秦琸易拍拍床沿,示意她坐過來。
夏小初從善如流的坐過去。
秦琸易突然伸手将她拉進懷裏抱住,好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撫她的後背。
夏小初被他這一舉動給弄懵了,等回過神來,怕壓到他的傷口,想要起來,卻被一只大手按住,頭頂傳來低啞地聲音:“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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