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冠軍

第56章 冠軍

等待的過程, 夏小初神态輕松閑适,一點不緊張。量那幾個外國裁判也不敢在結果上動手腳。

之前議論的最兇的幾個參賽選手此刻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對着夏小初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夏小初連一個眉梢眼角都懶得給她們。劉笑和張俪站在她身邊, 她們是絕對相信夏小初的, 不光是對夏小初人品的信任, 也是因為夏小初在訓練時的表現。

藥檢結果出來了, 所有指标正常,沒檢測到任何興奮劑的成分。用的是他們的檢測員,他們自己帶來的儀器, 這回幾個裁判徹底無話可說了。

輪到夏小初, 劉笑拍拍她的肩膀:“好好比。”

張俪握起拳頭:“加油。”

夏小初站在起點,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 看向場邊的觀衆席,綻開燦爛的笑容,跟李副團長揮手。

原本還不想太顯眼的,但現在……

每一個環節她都完成的無懈可擊, 動作堪稱完美, 速度更是叫其他選手望塵莫及。輕松把傷員從坦克中救出來, 讓其他選手十分吃力的拖拽傷員環節,夏小初用上了三成內力,90公斤的傷員被拖出了飛一般的速度。背着跑就更輕松了, 幾乎跑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200米只用了19秒。

幾個裁判一對計時器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百米飛人博爾特也就這個速度了。

繩索運送傷員過河,沒難度,只要動作準确, 基本不會失分,屬于送分題。攀爬繩索過河,夏小初毫不客氣的又秀了一把,爬出了飄移的效果,看得場外的觀衆驚呼連連,就連裁判都一個勁的揉眼睛,以為眼花出現了幻覺。

那些唧唧歪歪說夏小初成績作假的他國選手徹底啞了聲。

夏小初就是要用實力絕對碾壓,200米19秒,你來做個假我看看。

之後的專業技能項目,夏小初的操作堪稱範本,再苛刻的裁判也沒辦法違心的說她做的不好,五個裁判給出了四個滿分,一個9.9分的成績,去掉最高和最低分,夏小初在專業技能項目上拿了全場唯一一個滿分。

當然,夏小初的滿分遠不止這一項,三十六個項目,她有二十七個滿分,包括剛比完的這八個項目,全部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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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分抛離第二名四十九分,刷新國際軍比開辦以來最高分記錄。

劉笑發揮正常,但因為其他選手的失誤,她由第八名上升到第六名。張俪上升一名,排在第十一。

夏小初站在頒獎臺上,G軍區司令親自到場為她頒獎。

湯越彬為她挂上冠軍獎牌,敬禮後,握住她的手,突然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師祖,恭喜你。”

夏小初也眨了一下眼睛,對上暗號:“謝謝,師侄孫。”

兩人相視而笑。

看在其他人眼裏,只覺得湯司令和藹可親,一點架子都沒有,和獲獎選手相談甚歡。

“今晚來家裏吃飯。”

夏小初剛想說好,一名士兵小跑到湯司令身邊:“首長,四公裏越野接力男子團體賽有參賽隊員違規操作,從山下摔下來,重傷昏迷。”

夏小初心一顫,搶在湯司令前面:“哪國的選手?”

士兵看了夏小初一眼,見司令沒出聲,雖然心下好奇,但還是回答了夏小初的問題:“N西蘭。”

夏小初提起的心放下,不是“夜鷹”就好。

湯司令轉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師祖,你也來。”

士兵睜大眼,師祖?姓施名祖?這名字取得,太有才了。

夏小初對士兵笑了笑,跟湯司令一起往比賽場外走。

士兵跟在他們身後,心裏着急,我說這位小同志,你不能跟司令并排走啊。哎呀呀,竟然還走到司令前面去了。

師門裏最講究尊卑,長者為尊,這裏的長者指的不是年齡,而是輩分。

從夏小初拜入師門那一刻起,湯越彬就喊她師祖,那時候的湯越彬已經是軍長,而她還只是個五歲的小娃娃。那時候,她都能挺直腰板受湯軍長一拜,更別說現在了。

問題是,讓她跟在後面,師侄孫敢嗎?

走出賽場,後面很快又跟上一隊士兵。四公裏越野接力比賽場地在離軍區十幾公裏外的連山,需要坐車過去。

車子停在賽場外,一行人過去。警衛員拉開車門,湯司令卻站在門邊,請夏小初先上。夏小初頂着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淡定地坐進車裏。

讓訓練有素的警衛員變色,夏小初覺得很有成就感。等湯司令上車,夏小初小聲道:“我出名了。”

湯越彬笑:“早就出名了,難道師祖你不知道?”說着看向她胸口的獎牌。

夏小初佯裝苦惱,摘下獎牌放進兜裏:“我也想低調,實力不允許啊。”

前面開車的司機和副駕駛位上的警衛員,目視前方,表情嚴肅,可是臉上肌肉卻在瘋狂抖動。

夏小初看了眼後視鏡:“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不過笑歸笑,方向盤可得抓穩了,別給開溝裏去。”

湯越彬被她逗得哈哈笑,笑完後,雙眸中帶着鋒利:“人怕出名豬怕壯,都是屁話!有實力,不怕任何人。”

同意重新做藥檢就是他親自批複的,他相信師祖也一定會同意。在他點頭的那一刻,就猜到師祖一定會反擊,而最好的反擊就是用實力狠狠地打他們的臉。

不是說我們作假,不是說我們包庇自己國家的選手,原本還想給你們留點面子,既然不領情,那就讓你們開開眼。

不得不說果然是一個師門出來的,想法都一模一樣。

夏小初的反擊,讓湯司令從頭舒爽到腳,主動要求來頒獎。

車子直接開到四公裏越野接力的終點,那裏圍着很多人。夏小初一下車就聽到有個老外在那裏叫嚣,說是比賽場地存在安全隐患,才導致他們的選手受傷。

夏小初在車上已經了解了一個大概,這名N西蘭選手錯誤判斷方向,發現不對後,不但不原路返回,反而想抄近路去下一個坐标點。結果在抄近路的時候不慎掉下陡坡,重傷昏迷。

自己違規操作竟然還賴主辦方安全措施不足,誰給他們的臉?

N西蘭領隊狡辯說選手并不知道自己選錯了方向,所以不算違規。然而,飛行攝像儀清楚的記錄了他走到一半就已經發現走錯了路,在繼續往前和返回之間明顯有過掙紮,最後選擇繼續往前走。

飛行攝像儀也曾發出“此路不通,請回轉”的警告,那名選手卻不予理會,一意孤行,非要抄近道過去。

N西蘭領隊又跳出來說,沒有聽到警告。而當事人還在昏迷中,事實到底如何還不清楚。目前雙方各持己見,互不相讓。

湯司令一到,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夏小初看了一圈,沒看見“夜鷹”隊員,連秦琸易都不在。但卻看到了大哥,大哥也看到了她,兄妹倆隔空打了個招呼。

湯越彬下車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傷員在哪裏?”目前最重要的是救治傷員,誰對誰錯可以之後再讨論。

一名上校軍銜的軍官上前:“已經送去醫院了,但他們不讓醫治,說要回國醫治。”

湯越彬眼神一厲:“胡鬧!耽誤了救治,這責任算誰的?”外界只會認為是作為東道主的夏國救治不及時。

“我們也這麽說,但N西蘭的領隊就是不肯松口,他說不相信夏國的醫療水平。”說到後面,上校軍官臉上滿是怒氣。

湯越彬黑了臉:“傷到哪裏了?”

“胸椎,極有可能高位截癱。頭部也受到了撞擊,至今昏迷不醒。”這次回答的是一名軍醫,他也是剛和醫院聯系後才知道的。

湯越彬看向夏小初:“師祖,你怎麽看?”

“馬上手術。這樣的傷勢最忌諱移動颠簸,別死在半路,最後又賴到我們身上。”夏小初說的毫不客氣。

湯越彬看向那名軍醫:“醫院怎麽說?手術有沒有把握?”

軍醫搖頭:“只說情況危急,必須馬上手術。”

湯越彬皺起眉頭,剛要說話,N西蘭的領隊又開始叫嚣了,要求夏國盡快安排專機送他們回國。

在哪個國家出事,當然在哪個國家醫治,這是身為東道主的責任。就好像當年某蘭受傷在M國接受治療一樣。

夏國方面以此為理由拒絕派遣專機,N西蘭領隊再上蹿下跳也沒用。

既然回過無望,N西蘭領隊只能跟夏小初他們一起趕往醫院。

上車前,上校軍官把醫院發過來的診斷結果拿給湯司令看。

湯越彬看了一眼,就轉手發給了夏小初。

車上,湯越彬問:“如果讓你主刀,有幾成把握?”

夏小初點了點手機屏幕:“看你是要救活還是治好。”為了讓他有個更具體的概念,補充道:“這樣的傷,在M國救活的幾率不會超過六成。”更別說治好了。

湯越彬想都不想:“救活。”這麽重的傷能救活就不錯了,又不是他們自己國家的選手,費那個勁幹啥。

夏小初點頭:“謙虛點,九成半吧。”

“噗”前面的司機和警衛員同時捂住嘴。

軍醫院的院長親自到門口來迎接,湯司令問傷員的情況,準備讓誰主刀。

因為耽誤了一段時間,傷員的情況更加不容樂觀。醫院派出兩名主治醫生聯合手術,一位是腦外科的主任醫師,另一位是脊柱外科的主任醫師。

院長不敢隐瞞,實話實說道:“手術風險很大,這兩位醫生已經是這方面的權威,但手術的成功率依然不足三成。再拖下去估計連這三成都沒了。”如果一送來馬上手術,至少有五成,但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主刀換成我身邊這位夏軍醫,那兩位醫生輔助。”湯越彬一錘定音,連句解釋都沒有。

一行人這時正好走到手術室門口,等在門口的兩名主任醫師剛想上前打招呼,就聽見了這句話。兩人當場石化。

院長到底經歷的多,人老成精,短暫的震驚後立刻恢複自然。院長想的很通透,既然是司令親自點名,就算最後出了事,責任也不在他們醫院,他完全沒必要攔着。萬一手術成功了,醫院還能跟着沾光。

唯獨那兩名主任醫師十分不爽,莫名其妙從主刀變成了助理,換做是誰都會不爽。更何況代替他們的還是這麽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如果胸外科的廖主任在這裏就會認出夏小初,然後以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的勸解這兩人,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否則就等着被打臉吧。

可惜,廖主任不在這裏。

兩人中脾氣相對火爆的腦外科章主任首先發難:“一個黃毛丫頭,出了事誰負責?”

這種時候誰有功夫跟他們扯皮,夏小初擺擺手,交給師侄孫處理,自己則徑直走進了手術室。

N西蘭領隊聽說,夏小初主刀,立刻叫喊起來:“唉唉唉,她進去幹什麽?你們不會是要讓她給我國的傷員手術吧?我不同意,我代表我們國家嚴正拒絕。”

湯越彬根本不理那人的叫嚣,在夏國的地盤上就得聽夏國人的,叫的再大聲都沒用。

看着一臉憤懑,還帶着點難堪之色的章主任,湯越彬霸氣開口:“我負責。”

章主任還想說什麽,卻被身邊的葉主任攔住,示意他別再說了。

葉主任第一眼看見夏小初就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剛才終于想起來,大概半年前,醫院食堂,她和胸外科的廖主任同枱吃飯,而且相談甚歡。

他後來出于好奇問過廖主任,沒想到廖主任對她贊不絕口。要知道廖主任是個非常嚴苛的人,還有點小高傲,要從他口中聽到一句稱贊那簡直難如登天。然而,那天他卻喋喋不休的誇了夏小初半個小時,如果不是有人來找,估計他還能再誇上半小時。

想到這裏,葉主任不再踟蹰,拉着章主任就進了手術室。

等他們兩人進了手術室,站在他們身後的一個小護士才小聲的跟邊上的同伴說:“剛才那個夏軍醫,我認識。之前在胸外科做過一臺手術,連廖主任都說她超厲害的。”

她說的就是夏小初救治陸向晨的那臺手術,除了胸外科的醫生護士,知道的人不多。而這名小護士當時就在胸外科,她是上個月才調來的腦外科。

夏小初還以為這兩人不會進來呢,沒想到這麽快就進來了:“既然進來了,就好好看,別出聲。”

章主任面色一變,當即就要開口,葉主任及時拉住他。章主任甩開他的手,氣憤道:“你看她那嚣張的樣,她以為她是誰,有湯司令給她撐腰就了不起啊……”

葉主任連連擺手,示意他別再說了。

夏小初拿出金針,輕飄飄地斜他一眼:“再吵就出去。”

傷員情況很不好,原本傷勢就嚴重,又延誤治療,夏小初需要中西醫結合,金針配合手術,一心二用,所以,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分心。

在她紮下第一針的時候,章主任就自動收了聲,以為自己眼花,這不是手術嗎?怎麽還用上針灸了?重點不對,她不是西醫嗎?怎麽還會中醫的針灸?

夏小初全神貫注,很快傷者的頭上和身上就紮滿了金針。

先做開顱手術,夏小初的動作非常快,有好幾次甚至出現了殘影,兩個助手輪流着給她遞工具都還差點趕不上她的速度。

章主任和葉主任看得眼花缭亂,目瞪口呆。心裏一個勁的在說:假的,假的,全都是幻覺。然而,眼前的一切卻又如此的真實,真實到他們想自欺自人都不行。

開顱手術用了四十分鐘,接着是胸椎手術。

葉主任上前一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後背撞到石頭上,胸椎第二、三、四節骨折。差不多的情況,夏小初曾在M國遇到過一例。那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玩滑板受傷,胸椎骨折,同樣是三節,只不過那少年是第五、六、七節。

少年的父親正好是夏小初實習醫院的醫生,求到夏小初面前,求她為兒子主刀。手術後,又幾次上門求她為兒子繼續治療。那時候,夏小初已經在準備回國事宜,後來實在抗不住那人的苦苦哀求,看在他一片慈父之心,也是不忍心少年小小年紀就要坐一輩子輪椅,于是便答應了下來。為此,推遲了三個月回國。

手術室外面,廖主任匆匆趕來,找了一圈沒看到人,抓住院長就問:“夏醫生呢?”

院長指指手術室:“還在手術。”

廖主任懊惱不已,怎麽就沒早點收到消息呢:“進去多久了?”

院長擡手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兩個小時。”這種手術起碼要六、七個小時。

誰知廖主任卻捶胸頓足的連聲說:“沒了,沒了,趕不及了。”

湯越彬就坐在邊上,見他這樣,便問道:“什麽趕不及了?”

廖主任還沉靜在悲痛中,頭也不回的道:“來不及進去觀摩學習了。”

院長剛想說還有時間,手術室的燈滅了。

夏小初一打開手術室門就聽到N西蘭領隊又在吱哇亂叫:“你們這是謀殺,謀殺!”

“什麽謀殺?謀殺誰?”夏小初走出去,解開口罩看向湯司令。

湯司令臉色很難看,對于N西蘭領隊的胡攪蠻纏已經忍無可忍,看見夏小初,臉色好了一些:“不用理他。”

夏小初看了眼叫嚣着要把他們告上國際法庭的N西蘭領隊,再看向湯司令,同樣是軍人,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湯司令沉穩、睿智、剛毅,給人的感覺就像一柄經歷過千百次錘煉的寶劍,鋒芒內藏。而N西蘭領隊……就是個跳梁小醜。

N西蘭領隊一看夏小初出來了,立刻指着她大喊:“殺人犯,你是個殺人犯,我要把你,還有你們統統告上國際軍事法庭!”

夏小初一點都不懼他,聲音平淡:“說話要有證據,污蔑罪可是要坐牢的。”

顯然翻譯官也煩了這位N西蘭領隊,在夏小初說完後,立刻将這句話翻譯了出來,而且語氣比夏小初更強硬。

N西蘭領隊大聲道:“你這個黃毛丫頭學過幾年醫?根本不夠資格上手術臺。現在我國選手死在了手術臺上,你就是兇手,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哪只眼睛看見病人死了?”跟着夏小初一起出來,脾氣火爆的章主任終于發飙了:“我看最想病人死的人就是你,故意阻攔醫生救治,現在又不問青紅皂白污蔑醫生,居心何在?”

翻譯官盡心盡責的将這段話翻譯了出來,就連語氣都和章主任一模一樣。

“不到兩個小時,不是死了是什麽?”N西蘭領隊還不肯罷休。

夏小初看着他,一字一頓:“手術很成功。病人還活得好好的。沒能如你所願,很抱歉。”

翻譯官臉上瞬間露出狂喜和自豪,一字不差的翻譯出來,聲音铿锵有力。

N西蘭領隊呆愣住,嘴裏喃喃:“沒死?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到兩個小時,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你們國家不可能,不代表我們國家不可能。”這句話是翻譯官說的,他真是受夠了。就是被處分,他也要說。

湯越彬此刻早已換上了笑臉,他至始至終都沒擔心過手術,師祖說能救活就一定能救活,他絲毫不曾懷疑過。他生氣是因為N西蘭領隊的無理取鬧和對師祖的污蔑。

面對N西蘭領隊,湯越彬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軍統帥的威嚴:“你作為N西蘭領隊,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N西蘭。而你的所言所行颠覆了我對N西蘭的印象。你要為你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N西蘭也将為你的魯莽和愚蠢付出代價。”

聽完翻譯官的翻譯,N西蘭領隊這下是真慌了。好處沒撈到,還被夏國抓住這麽大個把柄,等回國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但現在再來後悔已經為時已晚。

然而轉念一想,這種傷就是他們國家也不一定能救活,夏國的醫療水平不可能突然這麽發達,也許他們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才撒謊說手術成功,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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