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被關心着
次日清晨,寧修遠早早地就已經醒了過來,沒有在床上多賴,很快就爬起來穿戴好了衣物然後在院子裏做了一套自創的健身操。
在他做完的同時,墨凡禦也從屋裏出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相視而笑。
“早上好,小禦。”率先開口,寧修遠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溫和,帶着十分的親昵。
“嗯,早。”揉揉眼睛,墨凡禦也回應着。
趁着墨凡禦去打水洗漱,寧修遠便先去了後院,喂飽了十只小雞,又給菜地澆了水,而後轉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飯。
由于今日他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故而兩人只是匆匆地吃過早飯,便準備好了要帶的東西一同出了門。
只是剛剛出了門口,他們便遇上了迎面走來的蘇黎和蘇航。
顯然,蘇黎看到寧修遠很高興,她有一段時日沒見他了。她見着寧修遠和墨凡禦身上都穿着她之前幫忙縫制的衣裳,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上前幾步,在距離兩人兩步開外的地方站定,而後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眼底含笑,誇贊道:“真好看,這衣服你們兩個穿起來真合适。”
寧修遠腼腆地笑了笑,說道:“那是蘇嬸的手藝好。”
蘇黎眯起雙眼,擡手輕輕點了點寧修遠的額頭,嗔笑着說道:“就你這孩子嘴甜。”
寧修遠搖搖頭,為自己辯解道:“不是嘴甜,是蘇嬸的手藝确實厲害。”
對于蘇黎,寧修遠是真的把她當做長輩的,他上一世無父無母,這一世也是爹娘都已經不再。
在他的印象裏,娘親就應該是像蘇黎這樣的,溫柔,慈祥,愛護自己的孩子,護短……所以在她面前,他可以自由的展露自己的另外一面。
“你這孩子啊。”蘇黎微微笑着,而後又想起什麽似得問道:“對了,你那叔叔和嬸嬸還有來找你嗎?”
寧修遠回答:“他們最近都沒有來找我,估計是上一次被我吓着了。”要是可以,他真希望那兩人都不要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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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不然你這孩子又要被欺負了。”蘇黎松了一口氣,而後嘆息了一聲,若是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她定然要跟那兩人好好掰扯掰扯,他們兩個實在是害的寧修遠不淺。
“蘇嬸您多慮了,”寧修遠說:“之前我便說過,我不再是之前那個任由他們捏圓搓扁的寧修遠了,我已經變了,會保護好自己的,所以您不用擔心。”
“嗯,是這樣就好。”蘇黎點頭,而後又想到現在這個時辰,他們兩人應當是出攤了才是,怎麽會還在家裏,于是問道:“小遠,你們今兒不出攤嗎?”
被這麽一問,寧修遠才想起他還沒有跟蘇黎他們說過,“蘇嬸,以後我都不出攤了。”
聞言,蘇黎以為寧修遠是要重新開始寒窗苦讀準備三年之後的科舉考試了,于是便點點頭,說道:“你這樣決定也好,本來你就該認真讀書的,将來也好考得功名,光耀門楣。”
寧修遠知道蘇黎是理解錯他的意思了,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并不是要繼續讀書準備三年後的科舉考試。”
“那……?”蘇黎聲音稍大了些許,有些詫異,雙眼更是睜大。
“蘇嬸,蘇大哥,我們還是到屋裏說吧。”瞥了一眼因為蘇黎那一聲駐足的百姓,寧修遠說道。
蘇黎似乎也察覺到他們就站在門口講确實不太妥當,“好,左右我待會兒也無事,小遠啊,你可要好好跟嬸子說說啊,既然你不是要繼續讀書,為何不出攤了呢?”
寧修遠溫和道:“我待會兒會告訴您的。”
轉身重新開了門,寧修遠将蘇黎和蘇航都請進了屋子,因為顧忌到蘇黎的寡婦身份,所以他并沒有關門,而是就那麽敞開着。
蘇黎見此,沖着寧修遠笑了笑,她知道這是因為她的緣故。
燒了熱水沏好了茶水,寧修遠這才在墨凡禦身旁坐下。
望着蘇黎疑惑看着自己的模樣,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沉默着斟酌了一下語言,随後才慢慢地說道;“蘇嬸,是因為今後我是打算要開酒樓,所以便不出攤了。”
“酒樓?”蘇黎有些震驚,不過她到底也年長他們許多,故而片刻之後,她就已經回過神來。
蘇黎輕蹩柳眉,不贊同道:“小遠,這酒樓可不是想開就能開得起來的,何況你要從哪裏來那麽一大筆銀子。”
知道蘇黎是擔心自己,所以寧修遠只是笑了笑,而後回答:“銀子我已經籌齊了,而且鋪子也買下了。”
“鋪面已經買好了?”蘇黎疑惑,她問道:“買下一間鋪面至少也要一百兩,這麽大一筆銀子,你從何而來?”她擔心寧修遠會被人騙了去。
寧修遠溫聲道:“嬸子,我前些日子跟小禦一起出城上了一趟山,走的深了些,本來只是想要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打打牙祭的,卻沒有想到居然有幸挖到了幾株人參。”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我覺得左右人參我自己拿着也無用,所以我便拿去藥鋪賣了,藥鋪的掌櫃說那人參至少也是百年以上的,故而花了許多銀子從我這裏買走。所以蘇嬸,您別擔心銀子的事情。”
聽了這番話,蘇黎這回真的是站起來了,她擔憂地将寧修遠從位置上拉起來從頭到腳從前到後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在确定沒有任何傷痕之後,又将一旁一直都安靜地墨凡禦也拉了起來看了一遍,直到确定兩人真的都沒有受傷,這才放松下來,重新坐了回去。
“你們兩個孩子,也太大膽了,那山能随便進的嗎?”蘇黎板起臉來嚴聲斥責,眼裏有擔心,有責備還有慶幸。
“自從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即使是城裏有經驗的獵戶都不敢随便往深處走,你們兩個倒好,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幸好是沒有發生什麽,不然你讓嬸子怎麽向你的爹娘交代呢?還有小禦也是,你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你的爹娘該如何心疼呢?”
寧修遠乖乖地低頭讓蘇黎訓斥,他知道蘇黎只是關心他才會這樣生氣,故而聽着這樣話,倒是覺得心裏暖暖當當的,很是幸福。
而對墨凡禦而言,這樣的訓斥其實已經司空見慣,只是這次跟以往的都不一樣——
但是以往的那些,是因為有人對他的有各種要求,希望他樣樣都好,這樣才能靠他得到權利、金錢,卻唯獨沒有關心他,擔心他,而這次,卻僅僅只是擔心他出事,這樣嚴厲的訓斥反倒讓他渾身舒坦,心裏暖暖漲漲。
安靜地聽完話,寧修遠重新擡起頭來,他上前一步俯下-身抱了一下蘇黎,道:“讓蘇嬸為我們擔心了,對不起,這是唯一一次,以後我跟小禦都不會再去的。”
“小遠啊,你要愛着自己些。”蘇黎被擡頭看着站在面前的青年,頓時沒了脾氣,表情也慢慢軟化了下來,眼裏包含憐惜和疼愛,她擡手輕輕打了一下寧修遠的手臂,道:“既然你是真的想要開酒樓,那我也不攔着,只是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人騙了去。”
寧修遠:“不會的,地契我跟小禦都看過了,确實是真。”
蘇黎點頭:“那便好。”
之後,他們又說了一會兒話,寧修遠跟墨凡禦便不得不出門了,他之前跟徐掌櫃約定好的時辰是午時,這會已經只剩下一個時辰,他們還需要去找包長陽打探一番徐掌櫃的為人,所以若是再不出發就該來不及了。
将蘇黎跟蘇航送出了門,寧修遠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很快,便又重新帶着墨凡禦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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