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1)
跟寧修遠這邊又是談情又是踏青賞花悠閑自得不同的是,最近寧恒山跟徐立花過的很不順心,倒黴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讓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機會停下來喘息有個心理準備。
首先是村裏突然來了幾頭野豬,沒頭沒腦的就撞進了地裏,把耕田裏剛插好的秧苗全部給糟蹋了,而且地裏本來已經要收獲的果蔬,也被糟蹋的亂七八糟。
這裏頭受到野豬糟蹋最嚴重的,便是寧恒山他們家的土地,秧苗已經落敗,而地裏的果蔬更是完全不能食用,更不要說拉去城裏賣些銀兩。
當看到自家田裏秧苗七零八落,而菜地裏更是到處都是被踩的沒了形的果蔬的時候,寧恒山跟徐立花都傻眼了,他們就呆呆地看着,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反應過來之後,寧恒山臉色一變,整個人都非常暴躁,額頭的青筋暴起,那表情就差掄起錘頭來砸人了,于是,大家連忙離他遠遠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他的發-洩對象。
至于徐立花,她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的,這會兒回過神來之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罵老天如何不公……
而事實上,村民們看着這兩人,心裏倒是存着些幸災樂禍,這徐立花跟寧恒山在這村裏橫的很,幾乎得罪了每戶人家,村裏大家都不待見他們,這會看到這樣,都在心裏暗想着,這就是報應。
帶着一些嘆息和幸災樂禍的心理,村民們在處理完自己地裏被野豬糟蹋了的秧苗和果蔬之後,便紛紛回了自個家,并沒有理會站在田地裏一動不動的寧恒山還有嚎啕大哭的徐立花。
無論是發怒還是哭泣都已經沒有了用處,所以到最後,徐立花跟寧恒山兩人還是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負面情緒,挽起袖子,開始幹活,不然這一年他們便真的連吃食都沒有了!
将稻田裏所有的秧苗拔出,而後重新換上新的秧苗,新的秧苗還是他們拿錢去村裏挨家挨戶買的,可把徐立花心疼的。
至于那菜地裏的果蔬,徐立花只能蹲下仔細的尋找,找出那些沒有被糟蹋地太過的,其餘的,也只能全部清理掉,重新種下菜種。
忙完這些,已經過去三四日,其他村民也已經将自家遭了殃的田地處理完畢,索性野豬也就出現了這麽一次,之後就沒了蹤跡,連帶着有村民組在一起上山,都找不見他們的身影了。
自然天災這是沒有辦法阻擋的,所以徐立花跟寧恒山兩人即使再如何生氣,憤懑,再不甘心,也不能如何,他們以為,這次之後,事情便會順心起來。
然而,這僅僅只是他們黴運的開始,大抵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他們的嘴臉,所以接連降下厄運,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讓他們‘驚喜連連’——
當然驚吓是夠了,不過喜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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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繼野豬糟蹋了地裏的莊稼之後,也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兩三只的黃鼠狼又光顧了他們家的院子,養在雞圈裏的十幾只雞一個晚上都被咬了個幹淨,沒有一只還是有氣的。
月光下,滿滿一地的死雞,泥土地上滿是暗紅色血跡,看起來十分駭人。
次日,醒來之後,一臉餍足表情的徐立花便從坑上爬起來,照例打着哈欠準備喂雞,但是她剛剛打開自己的房門,走到院子裏,便直接瞪圓了眼睛,整個人呆住了,‘哐當’一聲,甚至連手裏的碗都直接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愣了吧唧地站了半盞茶的功夫,回過神來之後,她便扯開嗓子,尖叫了一聲,聲音尖銳刺耳,吵得隔壁鄰居直皺眉頭,抱着自家婆娘翻個身,嘴裏低聲咒罵了一句。
由于昨夜剛剛發洩了自己欲-望,所以此時寧恒山才剛剛醒來,還迷糊着呢,這會兒被這一聲尖叫,吓得直接從炕上跌了下來,整個人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腦袋磕了一個大包。
穿戴好衣物,寧恒山怒氣沖沖的沖出房間,打算好好好好教訓一番自家婆娘,可是,當他走到院子裏的時候,剛張嘴欲言,卻在看到一地的死雞之後,頓時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寧恒山雙手顫抖,臉色奇差無比,黑着臉轉頭質問徐立花:“這是怎麽回事!?”大清早就可看到這個,實在晦氣的很。
徐立花臉色蒼白,渾身抖得厲害,顯然是被這血腥的場面給吓到了,她搖着頭,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剛才一出來、就、就看到這樣了。”
這些雞都被咬的七零八落,那模樣,吓人極了,但是也一下子便能看得出來是被黃鼠狼給咬的。
看清楚這并非人為而是鬧黃鼠狼之後,寧恒山咬牙切齒,拳頭握得緊緊的,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黃鼠狼神出鬼沒,而且昨個兒夜裏是他們自己弄得太激動,導致後面太累了睡得太熟誰也沒有聽到聲響,才害的所有的雞都死了個幹淨。
連續倒黴了兩次,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寧恒山跟徐立花幾乎是咬碎了牙,心裏怨恨到了極點。
但是這事情又是天災并非*,沒有可以怪的人,這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于是只要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能自己在家裏氣的跳腳,卻沒有任何辦法,即使想要報複回去,也必須要找到那黃鼠狼的身影才行。
心裏不甘,徐立花就在心裏翻來覆去的罵着寧修遠,發洩自己的情緒,反正只要把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她就會覺得好受,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理——
于是,理所當然的将最近所遇到的倒黴的事情全部都推到寧修遠的頭上,又将其罵了個遍之後,徐立花這才覺得渾身舒爽,心情沒有那麽郁卒。
雖然心疼的厲害,但是這些雞早已經流幹了血變得幹巴巴的,而且有些還缺胳膊短腿的,确實已經不能吃了,于是徐立花只好在自家門外挖了個坑,将這些死雞全部丢了進去,然後用土埋起來。
黃鼠狼進了雞窩,不僅是将雞全部咬死了,還把雞蛋都給弄碎了,最後徐立花是把雞窩都給翻了一遍,這才找出還剩下兩三顆的雞蛋,于是她将其一顆顆收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廚房裏,生怕再打破一顆。
吃過早飯,徐立花便跟寧恒山商量着再去買一窩小雞回來,不然家裏沒有養雞,這一枚雞蛋都需要五文錢,他們光是用買的,根本就吃不起。
寧恒山自然沒有意見,不過他手裏已經沒有了銅錢,所以便揮揮手,讓徐立花自己進屋子裏拿。
轉身進屋,徐立花直直地走到藏銀子的地方,準備拿銀子出來。
他們平日裏銀子用的不多,又擔心自家屋子裏招賊惦記,就将銀子分別放在不同的幾個地方,可是這會兒,徐立花翻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在看到他們存起來的五十兩銀子。
這可是不得了了,于是徐立花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出去,整張臉慘白慘白的,一臉慌慌張張,她一口氣跑到屋子裏,渾身的肉抖得厲害。
寧恒山正在喝水,此時看到徐立花一臉慌張的模樣,不耐煩問道:“你這娘們又是怎麽了,你不是去拿銀子嗎,銀子呢?”
“銀子、我們的銀子……”徐立花吞了吞口水,說道:“我們藏起來的銀子,都被人拿走了!”
“銀子銀子怎麽了,你倒是說……”寧恒山眉頭緊皺,滿臉不耐,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明白過來之後,他臉色一變,一把揪過徐立花,兇狠的緊:“你說什麽!”
徐立花哭喪着臉,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五官都快要看不清了:“銀子都不見了。”
轟的一聲,晴天霹靂。
寧恒山一把推開徐立花,然後飛快地往自己屋裏跑去。不一會兒,屋子裏就傳出了各種翻箱倒櫃的聲音,還伴随着寧恒山不可置信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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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昌吉拎着一壺酒,懷裏揣着昨兒搶來的錢袋,喝得醉醺醺的就往家裏走,他穿着一身剛買的新衣裳,腳上蹬着一雙新鞋子,一路搖搖晃晃的。
小半個月前,他翻了家裏的五十兩銀子跟着村裏一些好賭的人去了賭場,第一次的小試身手,還真被他贏了十幾兩銀子,這可讓他高興極了,整個人紅光滿面。
第一次就贏了銀子,嘗到了甜頭,之後,根本就不再需要那些人帶他去,他自己在家裏一覺醒過來就已經搓着手颠颠地往賭場跑,一呆就是一整日。
剛開始的時候,賭注他還不敢下多,都是些小數目,一兩、二兩之類的,他害怕拿不回本。
不過賭注少,能夠贏的金額自然也不大,帶他來的那些人便慫恿他,讓他多下些,大概真的是貪婪心作祟,又在這樣的氣氛下,所以寧昌吉咬咬牙,還真的下的大了許多。
五兩、十兩、二十兩……一次比一次大,不過相對應的,贏得确實也多了起來,贏得多了,自然也大手大腳起來,又跟着那些人去了幾趟花-街-柳-巷,被那些妓-院女子伺候的舒坦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心中的底氣更足,越發勤快地往賭場跑,甚至連家都不回了。
但是賭-博這種東西哪裏可能讓他天天贏呢,所以他在連續贏了七八天之後,便開始不停地輸,之前賺回來的銀子很快就輸的差不多了。
不過,越是輸,就越發讓寧昌吉不甘心,他只覺得是自己當日的運氣太差,改日再來就會好起來——
所以說,賭-博這種東西,一旦沾上了,就一點都不容易戒掉。
只是,寧昌吉想的太過理所當然了,帶他來的那幾個人本身就是刻意接近他的,目的本來就不好,所以他怎麽可能真的能夠贏錢呢,最開始的那幾日,無非就是為了讓他沉迷進去才專門讓他贏的罷了。
寧昌吉以為,自己能夠贏回來,所以,他不停的下注不停地賭,可惜好像是黴運突然降臨在他身上了,他再也沒有贏過一次,越輸越嚴重,銀子越來越少,最後更是将自己帶來的五十兩銀子輸的剩下不到一兩銀子。
拿着剩下的銀子,寧昌吉是被打手丢出賭場的,然後他迷迷茫茫的走在街上,就跟沒了魂似的,完全不知所措,他本來是想要拿着家裏的錢多贏些銀子回去的,結果這回更好,輸的就剩下幾個子……
沒有了銀子,他根本就不敢回去。
在街角随便窩了一夜,寧昌吉越想越不甘心,如果他還有銀子,他還有銀子的話——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便起了邪念。
☆、43章
回到家裏,寧昌吉已經醉醺醺,走路直打晃,眼前的人影也變成了兩三個,他看到坐在屋裏的爹娘,便扯着嘴角樂呵呵的,舌頭都撸不直地說道:“你、你們今、今日都、都在家、家裏啊,嗝~怎、怎麽都沒有、沒有去、去田裏。”
寧恒山一看到寧昌吉回來,又見他身上的衣裳都是嶄新的,料子一看也好,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們辛苦存下來的銀子就被這敗家子不知道拿去幹嘛了!
根本忍不住心底的怒火,他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自己也蹭的就站了起來,脫口罵道:“你這個混小子還敢回來,你說,你拿着我跟你娘辛苦存下來的銀子做什麽去了,快把它們都還回來,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呢,你要那麽多做什麽用?”
“是啊,昌吉,你怎麽不告訴我跟你爹一聲就拿那些銀子呢,那些銀子可都是存着給你娶媳婦用的啊,不能随便亂花。”一旁的徐立花也幫腔,那銀子可都是她之前找寧修遠要來的,好不容易才攢了這麽多。
自然,寧昌吉還在醉酒中,頭疼的很,聽到這話,他剛好張嘴,就又打了個嗝,于是煩躁的皺着眉頭,幹脆就伸手從自己懷裏掏啊掏的,掏出一個錢袋丢到寧恒山的面前。
寧恒山低頭看了看,質問他:“這是什麽?”
“銀、銀子。”指了指那丢過去的錢袋,寧昌吉還在大舌頭:“嘿嘿嘿,好、好多、銀、銀子……”
徐立花聽着,便伸手将錢袋拿了過來,将其打開之後,她捂住嘴巴驚呼一聲,然後就連忙站起來,将門關好之後,這才将錢袋裏的東西倒出來——
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甚至還有兩錠金子和幾片金葉子。
光是那兩錠金子和幾片金葉子就已經能夠換得了一兩千兩的銀子。
寧恒山本來還想要責怪徐立花做什麽要把房門關起來,都沒法通風了,這會兒看到桌子上的東西之後,也不說話了,就顧着瞪圓眼睛,整個人都湊到桌子前。
他哪裏見過這麽多的金子啊。
拿起一片金葉子,寧恒山雙手顫抖着,然後将它放進嘴裏,咬了咬,他咬的用力,差點沒把自己的牙給崩了。
徐立花跟寧恒山擡起頭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激動,天啊,這麽多銀子,他們還需要去糾結自己那五十兩銀子麽?
于是,本來怒氣橫生的寧恒山瞬間變了臉,臉上就跟開了花似的,笑的那個燦爛,他愛不釋手地摸着被他抓在手裏的金子,頭也不擡地問道:“昌吉啊,這麽多銀子你從哪弄來的啊?”
“……”
寧昌吉喝的暈乎乎的,哪裏還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嗝,然後晃來晃去的,自己都站不穩了,于是索性不站了,就地滑到,夢周公去也。
寧恒山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答,便擡起頭來,結果便見到寧昌吉早已經睡着了,還伴随着一聲一聲的呼嚕聲。
本來還想要出言教訓幾句,可是他又看着自己手裏的金子,于是便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這還要教訓什麽,自家兒子肯定是為了賺這些銀子累着了——
理所當然的冒出這樣的想法,于是寧恒山又繼續抱着那堆銀子和金子,樂呵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完全沒有思考這些銀子的來歷,也不去想就寧昌吉這樣的情況,能夠有什麽好法子在短短幾日之內賺到這麽多銀子,寧恒山跟徐立花兩個人已經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現在只是恨不得就抱着這些金子銀子過日子。
兩人摸摸這錠金子,摸摸那片金葉子,最後還要把幾錠銀子抓進手裏,心裏已經幻想着用這筆銀子去城裏買個大宅子,雇他十個八個的丫鬟,而自己則過上悠閑的日子。
從自己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寧恒山見寧昌吉還靠在地上睡覺,便不滿的偏頭看向徐立花,怒道:“你這個做娘的也真是的,沒見兒子還在地上嗎?你還不快點把他扶到坑上去休息,不然要是染了風寒怎麽辦?”
他現在手裏有錢了,以後想要什麽女子沒有,雖然是兒子賺回來的,但是兒子的銀子可不就是他的銀子。
所以寧恒山越發不待見徐立花了,恨得不得現在就将她休掉。可惜徐立花并沒有犯七出之條,他無法名正言順的給休書。
徐立花聽完,剛想回嘴,卻看到寧昌吉哐當一聲,腦袋給砸在地上了,于是被吓了一跳,連忙就小跑過去,将躺在地上的寧昌吉給扶了起來,不過寧昌吉本來也胖,所以徐立花是使了吃奶的勁兒,這才把他從地上弄起來。
辛辛苦苦地把人扶到坑上,徐立花已經累的喘不過來氣了,她坐在邊上休息了一會,這才重新站起來,然後奔着堂屋走去,那些金子銀子可都在那裏呢,她怎麽也要抓一些在手裏才舒坦。
重新回到堂屋,徐立花見桌子上的金子和銀子都不見了,臉色立馬就變了,她立刻轉頭質問寧恒山:“昌吉帶回來的那些銀子呢?”
寧恒山擡頭瞄了她一眼,回答:“自然是收起來了,這是昌吉給我的銀子,自然是我收着,反正你一個婦道人家,哪裏有什麽需要用到銀子的地方。”
“這銀子怎麽就成是給你的了,那是昌吉帶來的,自然也有我的一份,你快把銀子拿出來。”徐立花聽完立刻就不幹了,這麽多銀子,都給寧恒山一個人收着,憑什麽,而且一個男人手裏拿那麽多銀子,肯定不做好事。
“不行,我已經收起來了,不能再拿出來。”寧恒山自然不會拿出來的,這些銀子他還想要留着去尋-花-問-柳一番呢,他日日夜夜對着徐立花這樣潑辣無比不懂得溫柔為何物的女人,早已經忍耐不下去了。
徐立花雙手叉腰,瞪圓了一雙眼睛,要是到現在她還沒有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打了什麽主意,她就白白吃了這麽多年的飯了。
“好啊,你這個老混蛋,你居然想要獨占那些銀兩,你當我徐立花是什麽!我告訴你,你今兒要是不把那銀子給我拿出來,我跟你沒完了就。”
寧恒山本來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他聽到徐立花這麽說,又想着這些年來徐立花的潑辣,心中怒火蹭的一下就燒了起來——他擡手直接就揮了一個巴掌過去,直接把徐立花的臉打到了一邊。
“你是怎麽跟我說話的,你個臭婆娘,你在鬧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有銀子了是不是!”
這一巴掌讓徐立花先是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潑辣的性子上來了,更是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起來,她的聲音本來就大聲,這會大吵大鬧的,直接引得周圍的鄰居都紛紛出來看戲。
不過他們大門關着,看不到裏頭發生的事情,所以一些好事的婦人聽着裏頭的對罵,開始交頭接耳,說着說着,便哈哈笑起來,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了。
正在大家都聽着起勁兒的時候,幾名官差卻走了過來,推開了正在聽好戲的村民們,先是敲了半晌門,見裏頭完全沒有人理會他們,便直接踹開了那緊閉的大門,然後面無表情的闖了進去。
而此時,徐立花跟寧恒山還在為了那些銀子争得面紅耳赤,各自幻想着自己拿了銀子之後要做什麽,并不知道,官差都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當官差推開那扇門的時候,寧恒山已經失去理智正掐着徐立花的脖子,眼神兇狠到不行,就像是真的要将人掐死一般。
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推門進來,寧恒山剛想轉頭吼上幾句,結果在看到來人是官差之後,臉色慘白,吓得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去了。
禁锢着自己脖頸的手松開了,徐立花連忙彎下腰來死命咳嗽着,她剛才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覺得稍微舒服一些之後,她便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起來,根本也沒有注意到官差的到來。
她一邊哭一邊踢打愣愣坐在地上的寧恒山,脫口而出就是一連串的罵,“你個挨千刀的寧恒山,你居然為了那些銀子就想要掐死我,我是做了什麽孽啊居然嫁給你這樣的王八蛋,你怎麽不幹脆掐死我啊,你倒是來掐死我啊……”
門被打開,剛才的一幕已經完全落入大家夥的眼裏,他們個個被寧恒山的兇狠給吓到了,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脖頸,唏噓不已。
寧恒山從驚吓中回過神來,便皺着眉頭一把推開對自己又踢又打的徐立花,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吞了吞口水,互相搓着自己的手,讪讪地笑着解釋:“剛才我就是跟我那婆娘開了個玩笑。”
說完,他又警惕地問道:“……幾位差爺,您們怎麽有空我這小地方了?”他想,莫不是他們都料錯了,那寧修遠真的去報了官?
徐立花這才發現剛才推門進來的是幾個官差,她心裏咯噔一下,心裏忽然膽怯起來,她的眼神左右晃動,面上露着恐懼,也暫時忽略掉了她剛才還跟寧恒山要死要活的,直接就走到他身後,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走在最前頭的官差已經将徐立花的表情收入眼底,不過卻沒有說什麽話,他目不斜視,開口問:“寧昌吉在不在這裏?”
聽到不是來抓自己的,徐立花稍微松了一口氣,她整了整頭發和衣擺,然後從寧恒山身後走了出來,她笑着問:“幾位差爺,你們找我兒子,是為了何事?”
官差公事公辦道:“顧家小公子狀告寧昌吉謀財害命,我們奉命來捉拿他回去受審。”
“謀、謀財害命?”徐立花表情僵硬,随後扯了扯嘴角,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家昌吉一向乖的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對對對,”寧恒山也在一旁點頭,他搓着手,讪讪的笑着,“你們一定是弄錯了的。”
“錯與否,待我們将寧昌吉押往衙門由大人審問完畢就可知曉。”那官差說完,就轉頭吩咐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直接進去抓人了。
聽了話,跟在他身後的幾個官差很快就進去了裏屋,之後,他的目光又落到一旁桌上的錢袋子上,将其拿到自己手裏,仔細端詳了一遍後,他很快就瞧見上頭用金色絲線繡的小字——
那是一個顧字。
将錢袋收進懷裏,那官差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很快,剛才進去抓人的幾個官差就已經架着酒還沒有醒迷迷糊糊的寧昌吉出來了。
抓到了人,他們也不再跟徐立花他們多說什麽,就直接帶着人離開了。
而徐立花看着寧昌吉被這樣帶走,瞬間腳就軟掉了。
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徐立花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連忙拉着還在震驚中的寧恒山就出了門,急急忙忙地往南城府衙趕了過去。
☆、44章
徐立花跟寧恒山趕到的時候,案子已經開始審了,他們好不容易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頭,一眼就看到寧昌吉渾身濕濕嗒嗒的,跪在公堂之上瑟瑟發抖,很明顯已經清醒過來了。
除了寧昌吉,公堂之上,還站着兩個人,一個輕搖扇子的桃花眼青年,還有一個包紮着頭部的少年。此時,那少年正憤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寧昌吉。
剛才那官差早已經将在寧恒山家裏看到的錢袋呈給了上座的知府,這會兒已經成了最有利的證物。
根本不需要審問,當清醒過來的寧昌吉在看到本該已經被他殺死的少年正坐在公堂上的時候,就已經吓得臉色發白,整個人渾身顫抖,甚至還尿了出來,很快,他跪着的位置,就已經濕了一片。
恍惚了片刻,寧昌吉整個人都陷在恐懼當中,所以驚堂木響了第一聲,還未有等知府問話,他自己就已經跟倒豆子似的,噼裏啪啦的把什麽都給說了。
甚至因為恐懼,他不僅是将事情的經過全部交代清楚,并且連帶着當初徐立花将寧修遠推到河裏差點害寧修遠致死的事情都一起交代了,事無巨細,交代地清清楚楚的。
雖然後者跟他所犯的案件并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寧昌吉本來就害怕的,也緊張,再加上他又擡頭看了坐在公堂之上的知府還有周圍目光冰冷嚴肅無比的官差,懼意加深,他腦袋本能的一片空白,就想着一件事情——戴罪立功。
他想,如果他現在告發一樁案件的話,他是不是就會被輕判,他不要死。
果然,知府聽了寧昌吉的這番話之後,面無表情的臉上倒是升起了幾分興趣。
他本是年初時候剛剛調派過來的新官,正愁着上一任知府做的太好,他到來之後毫無用武之地,也沒有了政-績,這會兒就直接送上門來了兩個案子,便覺得稍微有了那麽一點點興奮。
這樣一想,知府便握着驚堂木一拍,直接下令将徐立花跟寧恒山一同押上了公堂,又差人去請寧昌吉嘴裏說的證人和還有寧修遠。
本來站在外頭焦急緊張的徐立花在聽到寧昌吉說出這些話之後,自己都傻掉了,她瞪圓了自己的眼睛,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她怎麽也料不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把她給告發了。
而寧恒山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被官差押進公堂,他們兩個都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怎麽一回事,或者說,還處在不可置信當中。
直到作為證人,蘇黎跟蘇航的出現,徐立花終于是從渾渾噩噩裏清醒了過來,她轉過頭,揚起手就想要打寧昌吉,結果卻被按住了手,沒有辦法,她眉毛倒豎,張嘴就罵了出來,言語難聽到了極點。
自然,寧昌吉也不是一個被罵了不還口的人,而且也不是一個孝順的人,所以他也回嘴,明明是母子的兩個人幹脆在公堂上互相對罵起來,要不是有官差攔着,恐怕已經拳腳相向了。
知府在上頭聽得直皺眉頭,驚堂木是敲了一下又一下,一聲高過一聲地喊:“肅靜!”
驚堂木敲響桌面單調的聲音讓兩個人都怕了,終于是停了下來。
在徐立花跟寧昌吉都消停之後,知府這才放下驚堂木看向蘇航,問道:“你便是寧修遠吧?”
蘇航搖着頭,憨憨地回答:“我不是修遠啊,修遠他沒有來啊。”
知府聞言,皺眉問道:“那寧修遠呢,他在哪裏?”
聽到問話,剛才去請人的那名官差走了出來,他走到知府面前,附上去,輕聲的說了幾句話,而後便低着頭,重新退了下去。
知府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但是他好歹浸-淫-官-場數十年,這種震驚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他咳了兩聲,随即便不再追問寧修遠,而是直接開始問話。
接下來的發展就非常理所當然了,寧昌吉謀財害命,雖然顧家小少爺并沒有死亡,但是這項罪名任然成立,而且他還在公堂之上辱罵生母,視為不孝,兩罪并罰,就判了流放。
而徐立花的罪名跟寧昌吉相差不多,不同的是,前者是故意的,後者是不小心的,但是寧修遠是一名秀才,那便更加惡劣了,故而,也是一樣,判了流放。
最後一個寧恒山算是活該倒黴,他是被連累的,作為父親,養不教父之過,作為夫君,妻子出手害人卻不阻攔甚至還袒護,也是有罪,于是,也一同判了流放。
這流放剛好湊足了他們三個一起,估計路上也不會寂寞了。
将這場戲看完,若是還看不出這是誰布下的局,那麽顧景也算是白白活了這二十幾年。
他的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左手有規律地輕敲了敲椅子上的扶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墨凡禦要些好處才是……恩,找莫不凡的話,好像也不錯。
想到這裏,他站起來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慵慵懶懶地笑了笑,說道:“走吧,我們回去了,你還需要再床上多休養幾天呢。”
顧鈞,也就是顧家小少爺,他一向很聽顧景的話,所以聽到這話,變乖巧地點了頭,然後乖乖地跟着下人往外頭走,準備回家。
至于顧景,他在對知府告完禮之後,便也轉身走人,不過,他不是要回家,而是要去找莫不凡,恩,他有點迫不及待想要跟他分享這件事情了。
********
墨凡禦聽完白千的報告,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只是布下一個簡單的局,目的只是想用寧昌吉來殺雞儆猴,卻沒有想到,這幾個人,最後會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
如果寧昌吉沒有那麽貪,就一定不會自己跳進這個圈套,可惜,他們一家子都是鑽進錢眼裏的,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們應得的。
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他們會受到這樣的報應也是自己該受的。
揮揮手,讓白千去忙別的,墨凡禦倚靠在二樓上,俯視下面正在忙碌的寧修遠,嘴角上翹,笑意從眼底蔓延開來。
他想,這件事情還是不拿出來繼續膈應人了,他的小遠現在挺好的,也沒有必要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
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于是寧修遠下意識地擡頭,去尋找那視線,在發現是墨凡禦的時候,便自然而然地勾起嘴角,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在轉回腦袋,繼續做着手頭的事情。
因為有了兩個學徒的幫忙,如今寧修遠已經很少進入廚房了,除非是到了要試新菜色的時候,才會在酒樓廚房裏做上一頓飯菜。
他現在一般都會在大堂,手裏拿着自己制作的本子,然後笑吟吟地跟客人們詢問他們對菜色的看法,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最開始,對于寧修遠做這件事情,大家都是很不理解的,徐淵更是一臉不贊同,畢竟這樣的做法也許會惹的有些客人厭惡才是,客人一旦厭惡,那麽便也不會再踏進酒樓了,會對生意造成影響的。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寧修遠這麽做了之後,所有他詢問過的人非但沒有露出一絲厭煩,甚至還很歡迎——
而且在針對客人提出來的意見改正之後,生意也越發地好起來。
徐淵一直都很是好奇,這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便主動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東家,這,為何大家都一幅很希望您過去詢問他們的模樣?”
寧修遠正埋頭整理自己記錄下來的筆記,聽到這話,便擡起頭,笑着解釋道:“很簡單啊,每次詢問完之後,我都會送他們一些自己調制的辣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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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