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避孕藥
昨夜叢孺帶女人從通道口剛走,賀松彧便起身離開卡座,龐得耀看他喝下藥,安排的女人剛過來,就被周揚攔住。
“賀先生,怎麽就走啊,不留下多坐會。”龐得耀就不信有男人會不近女色,等藥效一發作,看他還能不能維持正經人的樣子。
然而賀松彧說:“你招待不好,我去找能招待好的那個。”
龐得耀被他瞥了一眼,那目光讓見慣場面的他也背脊一涼,“剩下的酒,龐老板自己喝吧。”他心裏一聲糟糕,明白賀松彧已經知道酒不對勁了。
他的挽留解釋不起作用,李輝笑嘻嘻的擋在他面前,拎着那瓶香槟搖了搖,“不厚道啊老弟……”
龐得耀想給叢孺打電話讓他趕緊跑,還沒摸到手機就已經到李輝手裏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啊。”絡腮胡的大漢不禁為他的兄弟感到擔憂,眉頭緊皺,李輝掏出個綠色的本本,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看到那一排熨金色的小字後,龐得耀臉色變了又變,尴尬的笑了會,讷讷的道:“老兄來路這麽大啊……”
他兄弟是怎麽惹到這幫人的,國家認證的唯一一家安保基地訓練中心,李輝的證件上崗位是一級教官,龐得耀也是聽有個來路特別大的人跟別人閑聊,作為小老板他旁聽了幾句,有這樣一個組織,是專門接收國內外退役的特種人才。
裏面的人都是經過再培訓,向商政輸送安保人員,還有往一些特殊部門輸送特級教官,拿固定工資,接任務的話有另外的酬勞,必須服從本國的安排,遵守在國內的一切規矩才能留下。
能建立這種機構的人背景可想而知,李輝是一級教官,那被他跟在身邊保護的賀松彧又是什麽官?
一夜過去,見到完好無損的叢孺,龐得耀趁着賀松彧在旁邊,查看他讓人幫忙找回來的東西,去過叢孺家的小偷抱頭蹲在牆角。
龐得耀小聲道:“你幹什麽去了,我昨晚上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啊?怎麽現在才過來,我差點就要給冬冬打電話幫忙找人了。”
“他局裏那麽忙,你找他幹嗎。”叢孺坐着站着都不對,怕被看出異樣,在沙發上別扭的半躺着,他拒絕了龐得耀投喂過來的煙,壓低嗓子道:“我不是讓你幫我把人看着,怎麽他那麽快找到我。”
龐得耀:“還說呢,你怎麽惹上這幫人的怎麽不告訴我,這人來頭不簡單啊。”他把李輝給他看的證件本的事情告訴叢孺。
叢孺表情不大好,在龐得耀再三追問下才說:“……你以為我想招他啊,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他是‘俞敏敏’前夫,‘俞敏敏’真名叫戚露薇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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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得耀知道“俞敏敏”,這個女人對他兄弟窮追不舍,對叢孺的癡情在他們圈裏出了名。
“這不就是操這單身的人設搞你嗎,”雖然沒搞成,龐得耀替叢孺感到不值,“電視劇都不這麽拍啊,他老婆精神‘出軌’關你什麽事,他就因為這個找你麻煩?”
龐得耀是叢孺真兄弟,小時候叢孺吃不上飯,他就從家裏端着一大碗飯,堆滿肉片找他,兩人分吃一碗。
叢孺:“算是吧,聽他說俞敏敏跑了,走之前撒脾氣把他們夫妻的一點東西當快遞寄給我,結果東西被偷了。後面的事就這樣,你知道的。”
他抱着頭,姿态懶洋洋的,賀松彧那邊聽着李輝跟他說清點完了,目光朝叢孺看來,同時掃了眼他身旁的龐得耀。
兩人看上去,叢孺就是一片綠林裏的青竹,龐得耀長的粗犷,跟頭熊一樣。
“……這,那現在什麽情況,東西幫他找回來了,他是不是還得找你麻煩。”龐得耀砸吧了下,一捏拳頭,“他要是還不放過你,我找冬冬,咱們法律制裁他……不行的話,就是賠掉身家,哥們也要救你出火海。”
叢孺感動死了,昨晚像條魚一樣,被賀松彧翻來覆去弄的委屈在兄弟這一下淡了不少,“還法律制裁……算了吧,你也說他背景不一般,好不容易積攢的家業幹嗎要賠掉,你要真賠了,我對的起你媽?”
他撣了撣手,自我安慰,“沒事,反正欠他的老子都還了,有哪個奸夫有我犧牲這麽大給他操……咳,總之,應該沒那麽嚴重。”
差點說漏嘴了,叢孺背上起了一層虛汗,嘗試着轉移話題,冷不丁對上賀松彧的目光,就見他慢慢朝自己走來。
叢孺現在受賀松彧的影響,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草木皆兵。
他已經在賀松彧身上嘗到了狠,這個人天生就是狠的代名詞,雖然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高貴冷漠的斯文人,他屁股後面還隐隐作痛,叢孺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昨晚上對方大汗淋漓,一臉熏紅的模樣。
有種說不出來的尴尬,他把頭一撇,想要裝作莫不在意的樣子,賀松彧在他面前站定,他看叢孺和他兄弟龐得耀挨得挺近,兩人剛剛也不知道在說什麽悄悄話,視線會時不時往他這邊來。
想想也就知道了,賀松彧清冷的聲音道:“檢查完了,就差一套房子的産權證,我時間不多,還有事要先走了。”
小偷抱頭蹲在角落被李輝拍着肩膀交代,讓他把産權證從哪兒賣出去的,就從哪兒送回來,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叢孺一聽賀松彧要走,整個人一愣,接着有種不太真實的逃出生天的輕松感,很快就像打了雞血般站起來,腰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
“要走啊,”叢孺點頭,喜氣洋洋的道:“東西都找回來了,差的那本證我讓我兄弟幫你盯着,一定給你寄過去。那,就不送了,咱們今後……這也不再見了吧,好走不送?”
他笑的容光煥發,嘴唇微翹,唇珠飽滿,賀松彧昨夜鬼使神差親過那張嘴,叢孺的嘴唇也挺軟的,那雙含情眼裏綻放着狡黠的碎芒,看的出本人迫不及待想和他分開的意願。
賀松彧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特別想在這時捏着叢孺脖子上軟肉,讓他像夜裏那樣悶頭嗚咽,被他弄的無助啜泣,一個男人在他身下哭的好不可憐,連眼皮、鼻頭都紅了。
“還是送送吧。”賀松彧挑起一抹淡笑,讓叢孺眼皮直跳,心中預感不好,“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他看了眼叢孺身旁的龐得耀,意思很明顯。
停車場裏,叢孺一走出來,發現外面竟然晚霞遍天,明明沒做什麽,時間就這麽快過去了,又要到晚上。
他這幾天過的好像都沒什麽時間規律,“你想說什麽,快說吧,既然有事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你長話短說。”叢孺在耀眼的橙紅霞光中眯起眼睛,上下眼睑的睫毛細微的輕顫着,晚霞在他俊白的臉上打下一層淡淡的柔光。
賀松彧:“你身體怎麽樣。屁股還不舒服嗎。”
叢孺猛地回頭,發現其他人都在不遠處沒過來,登時松了口氣。
他這草木皆兵的樣子在賀松彧眼裏看着挺好笑的。
叢孺覺得賀松彧該走了,他們今後應該都不見面了才對,就不想發這個氣,不管他故意的挑釁,冷冷道:“還行,我要說不好,你會讓我幹-你嗎。”
賀松彧:“不會。”
叢孺冷笑:“那不就是,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到底什麽事,你要說的就這個?”
賀松彧目光盯着他的下半身,直到叢孺受不了他的眼神,快要發火,賀松彧走上前,忽然伸手整理了下他肩上的衣服,指腹抹過他脖子上的皮膚。
叢孺在他指腹的力道下,喉結被他揉的發疼,他啊了一聲,賀松彧這才滿意的松開手,“叢老師,替我照顧好屁股,我會再來光顧。”
叢孺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惡聲惡氣的道:“你幹什麽,還想沒完了是吧?你操上瘾了?”
賀松彧沒有一點否認的意思。
他坦蕩且不帶一絲微笑,甚是冷靜霸道的“嗯”了一聲,大言不慚的表示,“我很滿意你的屁股,在失去興趣之前,我還是會來找你的,你之前身邊都是女人,頭一次嘗試男人,滋味也覺得不同吧。我讓你很爽是不是。”
他眼皮向下,目光看着叢孺起來的地方,意有所指,“你應該是受虐的體質,我剛剛摸你的喉結,你就起勁了。”
叢孺想要伸手擋住微微起來的地方,發現這顯得太欲蓋彌彰,他雖然尴尬,不想承認他确實被賀松彧剛剛按住喉結那一下,腦子裏回憶起了昨晚帶顏色的畫面才起反應的。
“你想多了,”叢孺保持距離,退開兩步,“我這裏敏感,跟我發生過關系的女人都知道,碰我這,比碰其他地方有用。”
說起這個,叢孺就諷刺起賀松彧,“你憑什麽覺得,我會選你,千嬌百媚的女人不比你柔軟多了,誰會上趕着找一個男的被操。”
賀松彧知道他很受女人喜歡,但他不喜歡叢孺當着他的面,表露出他有多少女人有多少經驗的浪蕩樣子。
就好像他不如那些女人,沒能在床上把他馴服。
面對叢孺的挑釁,賀松彧眸色變深,沉沉的望着叢孺,“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你對我也不是沒有反應,我是在告訴你,在我說結束之前,你挑起了我對你的興趣,你要做好我的伴。”
賀松彧:“我會很快再來找你,別讓我以外的人碰你,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叢孺:“操,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變态。說完了嗎,說完快走吧。”
他想,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先把賀松彧這人糊弄過去,他愛跟誰鼓掌就跟誰鼓掌,說不定果斷日子賀松彧就會把他忘了。
賀松彧盯着趕他走的叢孺,往前逼近,這回叢孺沒讓他再動手動腳,防着他靠近,然而賀松彧只是摸了把他的頭,将他當養的大狗狗一樣哄。就差說一句,“你乖,乖了爹就喂你吃骨頭。”
賀松彧:“乖。”
叢孺的頭發被他的手揉亂了,他拉開賀松彧的手,聽他說:“等回來找你我會給你帶禮物。還有,第一次跟男人做,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後遺症,你要不要吃點避孕藥啊,叢老師?”
賀松彧明顯帶着玩笑說的,叢孺臉上爆紅一片,站在原地好半晌,直到龐得耀擔憂的喊了他名字好幾遍,“蔥蔥,回神了,人都走了。”
叢孺這才反應過來賀松彧是在玩他,故意那麽說的。
但他對上哥們困惑的眼神,也是第一次被男人上了,沒有經驗,不大确定的艱澀的問好兄弟:“胖子,你說,男人被男人搞了,他會大肚子嗎,需不需要吃片毓婷?”
龐得耀聽懵了,或許是叢孺臉上的不确定和迷茫太深,他懵逼的同時覺得兄弟好像真的傻了:“男人哪有那器官啊,又不能生孩子,吃什麽避孕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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