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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但凡是許斯月能想得到的許清瑤會去的地方, 她幾乎都找遍了。

可惜，她始終沒能找到她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直至她走進了一家她和許清瑤以前也來過幾次的商城。

其實她并不覺得許清瑤真的會在這裏，但其他地方她實在找不到許清瑤的身影, 她也只能去這個商城碰碰運氣。

因為在她的印象當中, 許清瑤挺喜歡去頂層一家叫什麽“遇見”的書店看書,

不過，礙于她的身份，她并不會在那裏多待, 都是翻上幾分鐘的書, 覺得還不錯便直接買下。

許斯月和她一起來過一次, 算起來還是在許斯月上初中的時候。

畢竟上高中的時候她便在學校住宿, 也就只有寒暑假能回家與許清瑤團聚，并且當時許清瑤又不在星城拍戲，她們能見面的機會顯然就更少了, 也別說是去什麽書店了。

至于許斯月如何得知許清瑤喜歡逛書店, 這則是許清瑤自己和她說的。

她看到了什麽不錯的書, 會推薦給許斯月看。

只不過許斯月并不怎麽愛看書，她把學習之外的空餘時間都用在了刷微博以及觀看許清瑤的電影電視劇上。

乘電梯直接從一樓上了頂層, 許斯月直奔書店。

只是她對那家書店印象太淺，又因為心中實在着急得緊，兜兜轉轉了一會兒才終于找到正門口。

匆忙擡頭向上望了一眼，“遇見”這兩個字她都沒來得及看清, 便着急走了進去。

在這家并不算很大的書店裏繞了一圈, 仔仔細細尋了一遍，甚至于是那三間休息室她也都沒有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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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間房間九次敲門聲，她一間間敲進去尋找許清瑤的蹤跡, 結果仍是連許清瑤半點身影都不曾看到過，倒是接連跟別人道了三次歉。

無奈之下，她只好準備拿了手機出來，點進通訊表。

連着打了七通電話，但許清瑤一通都沒有接起，她無法斷定這第八通電話，她是否能撥通。

許清瑤你到底在哪裏啊……

死死盯着手機上“清瑤”這兩個字看了許久，許斯月最終還是按下了撥通。

她一邊撥打着電話，卻也不忘四下張望，乘着自動扶梯一層層往下，一層層尋找。

“嘟——嘟——嘟——”幾聲長緩的“嘟”聲過後，依舊無人接聽。

等到電話自動挂斷之後，她強壓下胸口愈發劇烈的起伏，又重新撥了一通過去。

這已是許斯月今天撥給自己的第九通電話。

許清瑤注視着再度亮起的手機，神情有些恍惚。

剛才那通電話她沒有接，将手機放在旁邊，怔怔地看着，直至屏幕暗下來，再無聲息。

原本她還以為暗了就是暗了，許斯月失去耐心也就不會再打電話過來，誰知這屏幕不過才剛剛暗了幾秒時間，便再一次亮起。

中央清清楚楚寫着三個黑字——小月牙。

姜言望着再度緊皺眉頭再度露出糾結與傷感情緒的許清瑤，終于還是沒有忍住開了口，“接吧，如果有什麽很重要的事呢？”

她并不知道許清瑤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許清瑤不自覺表露出來的痛苦讓她十分心疼，她不想眼睜睜看着許清瑤繼續這樣下去。

許清瑤擡眸，眼神中的複雜情緒猛地刺了她一下。

無力地搖了搖頭，即便心裏有九十九分不情願，但剩下那僅僅一分卻還是牽引着她，讓她最終還是放棄掙紮，接通了許斯月的電話。

“斯月……”帶着遲疑，許清瑤低喚許斯月一聲。

她将手機攥得很牢，用力到指節都泛着白。

緊接着那頭便傳來了許斯月着急的聲音，“你在哪？”

她沒有向許清瑤問罪，問她為什麽拒接自己這麽多通電話，并且又重複了一遍， “快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許清瑤不想騙她自己在劇組，卻又不敢把自己的真正所在地告知對發，就怕對方一會兒真的來找自己。

以前她并不會這樣覺得，但現在她深切肯定，倘若真的告知對方，那麽對方十有八九真會來這座商城找自己。

一陣無言過後，許清瑤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忽然覺得自己接下這通電話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要硬是找出一點意義來，無非就是在告訴許斯月，自己沒出事，還活在這世上。

雖沒有刻意去聽，但“斯月”這個名字還是清晰傳入姜言的耳中。

她雖并不知曉這兩個字具體怎麽寫，卻還是悄然将它記下，并開始在心中暗暗揣測這個和許清瑤通電話名叫“斯月”的人究竟是誰，是否便是那個被狗仔拍到和許清瑤穿同款服裝同游游樂場的許清瑤所說的妹妹。

那麽這個妹妹，究竟是親妹妹還是表妹，又或者是與許清瑤毫無關系卻被許清瑤認作的妹妹？

“怎麽不說話，後悔接我電話了對吧？”

許斯月真沒什麽耐心，卻還是一直在等待着許清瑤開口。

只是許清瑤還是讓她等太久了，她就怕倘若自己再不主動出聲打破這陣沉默，許清瑤當真就要挂電話了。

可惜她一出口，便又是咄咄逼人的語氣。

“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這語氣許清瑤聽來實在不适，以至于她對許斯月的态度也立即冷了下來。

許斯月還在匆忙尋找許清瑤着許清瑤的蹤跡，而越是找不到，她便越是着急。

現在許清瑤又這樣和她說話，她的心又猛然沉下去了幾分，“你在哪你告訴我。”

結果就是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問題。

許清瑤實在不想說，索性就說：“許斯月，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在跟我朋友吃飯，我難得心情不錯，你不要來打擾我。”

她這話擺明了就是不待見許斯月來找自己，雖然她也并不覺得許斯月會因此而放棄再糾纏自己，但她就是把話放到明面兒上來了，看許斯月怎麽說。

倘若不是許斯月一直來招惹自己，試圖觸碰自己的底線，誰會選擇和自己妹妹如此。

一聽這話，許清瑤火氣迅速便湧了上來，但她還是硬生生将它又再壓了下去。

不發火，真的不能發火……

她只怕自己一旦發火，許清瑤便會做出一些更讓自己惱怒的事來。

“你跟你朋友在吃飯，哪個朋友，是之前那個叫什麽關什麽的人，還是昨晚送你回來的那個什麽布加迪的車主？姜總是吧？”

昨晚許清瑤對自己說過的話她還記得清楚，而上次那個紅車的主人的名字她當時在劇組雖并未在意去聽，卻也勉強記住了個“關”姓。

她迫切想要知道，這兩個人當中，究竟哪一個會是許清瑤所說的現在和她在一起的朋友。

幾乎快要被許斯月猜中心思，許清瑤的眸子幾不可察地輕顫一下。

卻因姜言一直在盯着許清瑤看，便還是注意到了她眼中不自覺所流露出的情緒。

緊接着她便聽許清瑤對那邊的回應，是有些低沉的嗓音，“沒有，是你想多了……還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我就挂了……”

“告訴我你在哪裏。”又是這麽一句，如此執着地想要知道許清瑤現在究竟在哪裏吃飯。

但許清瑤是萬不可能告訴她的，便冷着臉，在說完那一句“我挂了”之後果真挂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許清瑤阖上雙眼，眉頭緊皺片刻才終于又睜開眼來。

她慢慢仰起頭來，也不知是否因為想要止住淚水的掉落。

因為就在她睜眼的那一刻，姜言似乎看到了她泛紅的眼眶。

此刻，姜言就這樣認真注視着她。

起初她的視線還放在看到許清瑤精致漂亮的臉蛋以及微微泛紅的眼睛上。

若是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相信自己決定會克制不住深陷其中。

可惜許清瑤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只不過一個瞬間她便擡起頭仰起脖來。

但也正是因為她這一記仰頭，姜言的目光便不經意落在了她修長纖細如天鵝頸的脖上，難以再移開視線。

盯着許清瑤好看的脖，以及弧度優美的下颚線看了片刻，姜言唇上忽然幹澀得厲害。

她完全是不自覺地舔了舔唇，眉心輕挑。

同時她心中又生出一個念頭，如果能讓許清瑤将脖上纏繞的絲巾取下，在她這好看到了極致的脖子上印上自己的吻，那便再好不過。

直至許清瑤調整一番情緒重新低下頭來，姜言卻也仍舊沒有将視線移開，如此光明正大地注視着坐于自己對面的那個人。

似乎她就篤定了許清瑤即便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卻也并不會看向自己。

氣壓已經低到了極點，這種感覺讓許清瑤有些窒息。

她知道不能因為自己心情不好便毀了這頓午飯，所以她在盡力調節着心情，試圖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正式因為昨天已經丢過一次，今天再丢一次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畢竟姜總終究是個外人，但若是在小月牙面前……

許清瑤及時打住了自己的想法，不讓自己再繼續往下胡想。

她多少有些驚恐，不知自己究竟為何會突然産生這樣的念頭，所幸她還是将這念頭扼殺在了襁褓中，否則她又該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