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許嘉言的小浪漫 他是個害羞的男人……
傍晚, 許嘉言正在廚房切菜,手機嘀了一聲。
許嘉言以為是蕭若,點開, 卻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
對方發來的好友申請備注:我是蕭若的爸爸。
許嘉言有幾秒的失神。
老蕭的微信名叫:蕭廣盛,是他的全名。
通過了朋友驗證後,老蕭先是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後又發來一條:周末來家吃飯。
周末來家吃飯?
許嘉言把這短短的一條信息在心裏默念了許多遍。
上午在茶社的談話沒有不歡而散, 可蕭若的爸爸也沒有明确态度,許嘉言不敢去亂想這句話的意思, 更沒敢問原因, 只回了一條:好。
六點半, 蕭若來了。
吃完飯,許嘉言才把這事跟蕭若提了一嘴。
蕭若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不确定地問:“他上午有跟你說什麽過分的話嗎?”有的話,她要生氣了。
許嘉言說沒有:“你爸爸人很好,”他停頓了一會兒的功夫又說:“他說和我爸爸是戰友。”
“啊?”蕭若又是一呆:“戰友?”這麽巧的嗎?該不是想借此套近乎,再使什麽幺蛾子?
蕭若想起周末還要和許嘉言去袅煙鎮,她不想打亂計劃, 就問他:“我們明晚去吧!”
“明晚去你家嗎?”許嘉言問:“可是你爸爸說是周末。”
蕭若噘嘴了:“可我們周末不是要去袅煙鎮嗎?”
許嘉言擔心蕭若父母那邊會因為他改時間而不高興:“我們早上去晚上就回來。”其實他沒打算在袅煙鎮過夜, 他是晚班, 時間來得及。
許嘉言安排時間:“我們周六早上去,晚上回來,周日中午去你家。”他雖然計劃好了, 但還是問了一句:“好不好?”
蕭若想了想, 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她有點擔心:“那不管他們跟你說什麽,你都不許跟我分手。”他不信老蕭會那麽好說話,他爸爸是什麽人, 她最清楚了,笑面虎,兩面派,生意場上奸詐得不要不要的。
“好,”許嘉言答應她:“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跟你說那兩個字。”
蕭若往他那邊挪,抱住他。
許嘉言輕言輕語地問:“你父母喜歡什麽?”他要準備禮物,不能空手上門。
蕭若知道他的意思,就開始羅列,她先說老蕭的喜好:“我爸喜歡看球,喜歡抽煙,但是不敢在家抽,都是打着出去透透氣的名號去小區裏抽,喜歡喝茶,味道淡一點的,哦,對了,他特別喜歡喝藍莓酒。”她說完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了,又開始說潘雲的:“我媽就簡單了,喜歡臭美,喜歡打麻将,但是技術很爛,總是輸錢。”
她說完,擡頭,見許嘉言在沉思。
她偷笑,“幹嘛,你緊張啊?”
“嗯,”許嘉言坦言:“我想讓他們對我印象好一點。”雖然他也知道這印象分早就因為他的腿不及格了,可還是想努力挽救一點。
許嘉言想到自己有個同事的愛人好像就是買紅酒的,就是不知道賣不賣藍莓酒,他決定明天去看看。
晚上十一點半,蕭若回到家。
潘雲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語氣陰陽怪調的:“人家都是男朋友接送女朋友,到你這就反過來了。”她心裏好不舒坦,為自家閨女鳴不平。
可蕭若不領情啊,她甘之如饴:“我就喜歡接送他。”反正只要在一起,誰接誰不一樣。
潘雲哼了一聲,忿忿地上樓了。
老蕭依舊在看球賽,潘雲氣不打一出來,感覺大的小的都不跟她站在一個陣線了,好氣:“你還沒跟我說,為什麽要請許嘉言來家裏吃飯。”
她追問了一下午,還沒問出個頭緒。
老蕭答非所問:“下周我準備回公司上班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潘雲問原因。
老蕭胡謅:“在家有點無聊。”
無聊嗎?潘雲覺得他每天過得挺有滋有味的,她又問許嘉言的事:“上午,許嘉言到底跟你說什麽了?”肯定說了什麽,不然回來那态度不可能180度大轉彎。
可老蕭為什麽不跟她說呢,潘雲想不明白。
“若若那麽大個人了,”老蕭繼續胡謅理由:“我們做父母的,不要太幹涉。”
看看,看看,這是被灌迷魂湯了呀!
潘雲心裏憋得慌:“不是,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的。”
“那我上午臨出門前,你不是也叮囑過我,要好好跟人家談,別說傷人自尊的話嗎?”
潘雲被他的話噎住了,反應過來,老蕭已經關了電視,鑽進被窩了。
看看,看看,就她在做壞人。
呵呵,憑什麽就她一個做壞人,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幹!
翌日上午,許嘉言從同事那裏要到了地址,這幾日,他經常拄拐杖,腿有些吃力,所以,去看酒的時候,他是坐輪椅過去的。
電臺同事的愛人張敏敏很熱情地招待了他。
店面是三間門面打通,酒櫃裏陳列了各種品牌的紅酒。
許嘉言問張敏敏:“請問,有藍莓酒嗎?”
張敏敏領他到了另一面的酒櫃,指着第二排:“這一排都是藍莓酒。”
許嘉言撐着拐杖站起來,一邊看,一邊聽張敏敏給他介紹。
藍莓酒的價格沒有紅酒高,最貴的也就一千多塊錢一瓶,許嘉言不太懂,也怕買的不上檔次入不了蕭若父親的眼,就對張敏敏說:“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他走到一邊,給蕭若打了電話。
蕭若正在開會,手機是震動的,她看了眼來電,起身,暫停了回憶,到外面接通。
她問:“怎麽啦?”許嘉言還從沒有在她上班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
許嘉言問:“在忙嗎?”
蕭若撒謊:“不忙,你說。”
許嘉言問藍莓酒的事:“你爸爸喝的酒是什麽牌子,你知道嗎?”
蕭若說了一個名字,然後墜了一句:“口味好的話,他不太挑牌子。”
許嘉言嗯了一聲說:“知道了。”
蕭若詫異:“你就因為這事啊?”
“嗯,”許嘉言怕打擾她,“你先上班吧。”
“許嘉言,”蕭若軟軟糯糯地喊他名字,有點小情緒:“我以為你是想我了才給我打電話的。”她這個男朋友太善解人意,一點都不黏人。
許嘉言壓低聲音:“也想你。”
蕭若一點不扭捏:“那你親我一下。”
許嘉言抿唇,默了幾秒,輕輕“啵”了一聲,問:“能聽見嗎?”
聽是能聽見,就是聲音有點小,蕭若問:“你在哪?”
“在外面,”許嘉言說:“在看酒。”
難怪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蕭若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那你看完能來找我嗎?”她怕遠,就問:“你在什麽位置?”
許嘉言跟她報了位置,問:“是去你公司找你嗎?”
蕭若嗯了一聲,怕他不願意來,就補充:“你要是不願意,我們換個地方也行。”
許嘉言的确是有他的擔憂,他不想讓別人因為他的腿對蕭若說三道四,可又不想讓蕭若失望,就說:“那我去你公司的樓下等你,行嗎?”
蕭若說好。
挂了電話,許嘉言回到酒櫃的位置,指着一個牌子:“就這個吧。”
因為酒還挺重的,張敏敏怕他不方便,就說:“你把地址留下,下午我讓店員給你送過去。”
許嘉言不想麻煩,說沒事。
張敏敏就說:“我們店消費滿三千都是可以送貨上門的。”
許嘉言消費了三千六。
他便沒再拒絕,留下自己的地址,道了謝。
許嘉言在的位置離蕭若上班的地方不是很遠,因為時間還早,他就坐着輪椅沿着人行道走,途徑一個花店,他停下來。
因為有臺階,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撐起拐杖,把輪椅推到牆邊,盡量不擋過路人。
花店的老板是位年輕的女士:“歡迎光臨。”
許嘉言禮貌颔首,在花店裏巡了一圈,他不知道蕭若喜歡什麽花,猶豫了很久,目光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開得最嬌最豔的紅玫瑰上,他指着紅玫瑰:“給我包九支吧。”
老板問他:“要包大束的還是小束的。”
他想了想,說:“包緊湊的小束,不要其他的裝飾。”
老板手法娴熟,很快就包好了,花束的确被包得很小,一朵挨着一朵,很簡單,卻也有另一種美。
許嘉言是十一點四十到蕭若公司樓下的,買了花之後,他又回了趟家,把輪椅放回去,只拄着拐杖來。
到底臉皮薄,他不好意思拿着花站在樓下等,就去了旁邊不遠的咖啡廳。
到了咖啡廳,他給蕭若發了短信。
只七分鐘的功夫,蕭若就來到了咖啡廳。
她是用跑的,有點氣喘籲籲。
許嘉言雖然坐在拐角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可蕭若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也看到了圓形桌上的那捧紅色玫瑰。
那個平時悶悶不善言表的男人,竟然還玩起了浪漫。
蕭若走過去,彎下腰,趁許嘉言沒有預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許嘉言條件反射地往後縮,見是她,才露出笑。
蕭若沒坐對面,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還沒等許嘉言開口,蕭若就擡手拿起那束紅玫瑰,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是送我的嗎?”
“嗯,”他小心翼翼:“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就買了玫瑰。”
花在她懷裏,她臉上的笑比半開的紅玫瑰還嬌豔,她扭頭又在許嘉言的臉上親了一下:“喜歡,你買的我都喜歡。”
因為是在外面,連續兩下的臉頰吻,許嘉言的耳朵尖紅透了。
許嘉言問:“想吃什麽?”
蕭若忙了一上午,開了會之後又去了一個新開的商場巡店,她早就餓了,就說:“我們去吃日料吧。”她喜歡吃日式烤肉,用生菜包着的那種。
許嘉言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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