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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的時候,樂符的手有了很大的好轉。醫生說像樂符這樣的情況至少需要二個月才會好轉,但現在才過了一個多月,樂符的手就已經達到了預測的好轉度。

“每天都喝骨頭湯有吃各種補鈣片的,不快點好起來我都不能接受。”樂符這麽說的時候,語氣相當得意。

雖然握握筆這類的小動作什麽的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但醫生建議還是不要拿重物或者做一些大動作,能讓手安靜的恢複就盡量不要鬧出什麽動靜來。

也是因為快要過年了,開始跟江韬陸陸續續拜年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江韬也開始覺得住在郊區的別墅有些不太方便,終于做出決定要帶樂符回到市區的公寓了。

只是這個時候,樂符已經自虐般的習慣了在這邊每天無所事事的生活,反而沒有多大的感覺了。

既然樂符的手已經好轉了,江韬就不再跟之前一樣禁止他出門了,只是叮囑他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去什麽人多的地方擠來擠去。

樂符自然連連答應稱好。然後江韬前腳出門,他後腳也跟着出去找梁時恩了。

這時的梁時恩正在因為店裏的收益不高犯着愁。

像春節這種為數不多的大型節假日,是各大商家吹燈結彩開展各種所謂的優惠活動的時刻。梁時恩看到附加的商家都推出了各式各樣的優惠,心裏也開始謀劃着要不要也學學別的商家搞一搞什麽促銷活動,說不定還能乘機大賺一筆。

最後梁時恩決定來一次打折促銷,全場甜品兩樣起88折,三樣起送飲料。那幾天的生意因為這個活動的确是好了很多,最忙的時候店裏人手根本不足。可惜的是,等到活動結束後,梁時恩仔細算了算賬,才發現除去各種成本後的利潤微乎其微,這個結果自然是讓梁時恩很不能接受。

梁時恩特惆悵特惆悵的跟樂符哭訴說:“我是要想達到我爸給我規定的這個額度,大概好幾年後你還能在這家店裏看到我。”

樂符簡直是快要樂死了,很不客氣地嘲笑梁時恩說:“你爸能接受你這麽折騰好幾年嗎?萬一你後來虧了呢?”

梁時恩淚奔。

不過可以這麽出去透透氣跟別人聊聊天說說話解解悶的,樂符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對此江韬是有些嫉妒的,甚至還會發一些樂符不太能理解的小脾氣:“能出去你就這麽開心?待在家裏就讓你這麽不舒服?”

江韬情緒低下來的時候,樂符從來不跟他對着幹,江韬說什麽他都應着。這會兒江韬這麽說了,樂符就使勁地蹭他胳膊:“你這是吃哪裏來的醋啊?我心情開朗這不有利于傷勢的恢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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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江韬幾乎從來沒有生過樂符的氣,也不會生樂符的氣。每次樂符擠在他身旁,那像撒嬌又像埋怨的調調一出口時,江韬就覺得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剛開始的時候,江韬就只是覺得自己挺喜歡樂符的而已,那種沒有理由的喜歡,只是想把人留在自己身邊的喜歡。

後來樂符真的留在他身邊的時候,江韬還想過自己要留他在身邊多久比較合适。

江韬并不是一個長情的人,身邊換過的人更是數不過來,他以為他對樂符也只是這樣的心态而已。

可誰知相處的時間越久,他就對樂符越上心。江韬不是一個脾氣特別好的人,卻總是會耐着性子去哄樂符,而且哄人的法子一套一套的從來不重樣;但凡是樂符想要的東西,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江韬都恨不得給他摘下來。

有時候看着樂符睡在自己的身邊,他甚至會覺得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下去也是挺好的。

江韬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現在樂符在他身邊這麽一蹭,江韬又覺得心頭是一點火氣都冒不起來了,江韬問他:“過年想去哪裏?”

“過年還能去哪裏啊,難道不待在家裏嗎?”

江韬笑了一下,貼着樂符:“現在過年太煩了,事情比平時還多。昨天唐簡跟我說,他們今年過年要去國外旅游,不回這邊了。我就想着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所以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唔……”樂符認真的思考着。說實在的,樂符并不熱衷于什麽旅游。他覺得如果只是單純地去別的城市走走看看,那在哪裏都一樣,沒有必要特意跑到別的城市去;可要是想要完完全全地去體驗其他地區的異土風情的話,那出發之前要做好足夠的攻略,但這個太耗精力,樂符也懶地做攻略。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有什麽地方是自己特別想去的,就說道,“去……熱一點的地方吧,其實這個你決定就可以了。”

“好。”江韬說道。

第二天江韬去公司的時候,要把樂符一起帶上。

樂符寧死不從,坐在餐桌上咬着早餐穩若磐石絲毫不動。

樂符知道,昨天去梁時恩那邊回來的時候自己表現的太開心了,比那時從郊區回到這邊的時候還要開心,引起了江韬內心那小心眼的一部分。

雖然江韬嘴上不說,但樂符看得出來江韬不太喜歡他跟別的人走得那麽親近,就算只是朋友。

對于江韬這樣強烈的占有欲,樂符表示很無奈。

當然,這并不是樂符不肯跟着江韬去公司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樂符要是去了那邊的話,那麽他今天一天,又會過得很……無聊。

“我的手還傷着呢,我不想出門。”這種情況下,樂符就開始裝病患了。

江韬開啓流氓模式,二話不說就把還在吃早飯的樂符從餐椅上一把橫抱起來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

江韬把樂符拉進了自己辦公室的側室裏,說道:“你先在這裏呆一會,任何東西你都可以使用,裏面的空間也夠大,我想你暫時也不會無聊。我先去處理一些事務,等會會有空,要是你有興趣我就帶你在這層走走。”

樂符一副傲慢的樣子點點頭。

江韬知道樂符這是在不開心自己硬把他帶到這裏來,但是樂符不知道其實江韬是恨不得走到哪裏都可以把他帶着。江韬很自然的在樂符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雖然你的手好了很多,但還是要多小心。要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出來叫我就可以了。”

樂符又是一副不情不願地樣子點點頭。

江韬出去後,樂符開始打量這個房間了。

雖說這裏是側室,但大小都快跟江韬別墅客廳的一般了。靠落地窗一側是與書架相連的寫字桌,還有一張超大的床;另一側則是一些簡單的運動器材,樂符只認出了跑步機跟啞鈴;中間放着的沙發跟別墅裏的那套差不多。

樂符知道江韬這個人的風格就是奢侈鋪張,很多情況下都可以完全用浪費或者沒必要來形容,但是江韬辦公室的華麗程度,簡直刷新了樂符對他奢侈程度的定義。那挂在牆上或者擺放在桌子上的許多裝飾品就是樂符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更不用提那些東西散發的一股“我就是奢侈品”的味道。

落地窗前可以直接看到窗外的景色,帶着霜氣站在道路兩旁的大樹,高聳的寫字樓,道路上的車水馬龍。寒冬的侵襲并沒能讓這個城市發展的速度冷卻下來,反而更加熱烈。

樂符走了一圈,看了一圈,在寫字桌面前坐了下來。

寫字桌上面擺着一個日歷,樂符就順手拿過來看了看。過年那幾天被圈了出來,下方寫了一個“休”字,還有一個“慢”字。看不出來江韬這樣的人也會這樣算日子啊,是在嫌過年的日子到的慢嗎?想到今年似乎受到了閏九月的影響,所以農歷過年比歷年晚了很久。往前翻了兩頁,是12月。聖誕節那兩天被圈了出來,在聖誕節上一欄也有個日子被圈了起來,寫了一個“回”字。

樂符有點好奇那是什麽日子了。回?是誰回來的日子嗎?

樂符想了想,那段日子臨近期末,他把主要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複習上,每天都在學校呆到很晚。他記得那段時間江韬來接他放學的次數并沒有少,但是中間的确是間斷過兩天,不過那時他也沒有在意。再後來江韬出現的時候,樂符記得他的心情很好,總是帶着笑。

算了,糾結這個東西有什麽意思呢!樂符把日歷擺回原處,然後又好奇地翻了翻抽屜。樂符并不覺得這樣亂翻江韬的東西是個不對的行為。在家的時候,樂符就經常把江韬的書房翻來翻去,還找到過江韬自己都忘記自己放在哪裏的東西。再加上江韬對他從來不客氣,樂符就把這個當“禮尚往來”好了。

而且這次是江韬自己跟他說的,可以使用裏面的所有東西。

樂符翻啊翻的,就找到一本相冊。

因為相冊的封面是木制還帶扣着的,單手的樂符開得不太容易。不過打開的時候,樂符發現第一張照片竟然是自己。雖然只是一張側面,但樂符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自己。

這是什麽時候拍的?樂符怎麽都不知道原來還有自己還被江韬偷拍了呢?

不過樂符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一下,就發現原來是自己看花了眼。那個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唐簡。因為他往後翻,這個相冊後面的照片,都是關于江韬、唐簡、秦澤浩三個人的。

樂符聽江韬說起過,唐簡很早就跟他們認識了,跟秦澤浩在一起也快七八年了,三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不錯,所以在這裏翻到他們的照片,樂符也沒覺得有多少稀奇。

只是……樂符拿起了唐簡的照片。樂符以前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跟唐簡長得像過,可單看這張側臉照的話,他們的側臉的相似程度簡直是高得驚人,尤其是眼睛跟嘴角。

樂符嘆了口氣,自己竟然連這張照片是不是自己都分不出來了。

把相冊塞回原處,樂符站了起來,又走到了房間的另一側。

看到跑步機旁邊放着很多啞鈴,各種大小的基本都有。樂符下意識地就用左手去拿了一個3KG的啞鈴,有點壞心眼的想着要是這玩意兒掉下去能在房間的地上砸出一個坑來就好了。

不過想想歸想想,樂符也沒有真正實行的那個膽子。可結果他把啞鈴放到原處的時候一失手砸到了左腳上。

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樂符一下子就“啊”的叫了出來。

這做人還真的一點壞心思都不能存啊!馬上就遭報應了!

樂符會伸起左腳來那完全是條件反應。可是單腳蹦了幾下又立刻重心不穩了,倒地之前伸手要要,早就忘了自己的右手還處于傷殘階段。

“嗷嗷嗷嗷!!!!”

江韬就是聽到這個撕心裂肺的聲音才沖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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