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樂符太了解江韬了。江韬說要弄死楊烨博那就絕對不會給楊烨博留半口氣,更不會弄的半死不活。但是楊烨博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感覺在樂符面前被人這麽按着實在太傷面子了,楊烨博一直反抗着:“趕緊放開我!你們幹什麽!知道我家是做什麽的嗎!”
江韬冷冷地道:“你家做什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做不了人!”江韬對按着楊烨博的黑衣人揚了揚下巴,其中一個立刻就捂住了楊烨博的嘴;還有一個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抵在了楊烨博的太陽穴上。
江韬看着樂符:“我再說一次,跟我走。”
楊烨博的臉色已經從憤怒變成驚吓了,眼角的經絡都因為劇烈地掙紮而突了出來,整張臉都憋紅了。
“住手。”樂符出聲阻止。江韬揚了揚手,示意兩個黑衣人停手。
樂符瞪着江韬,眉頭緊皺,但是語氣之中充滿了頹敗:“把他放了吧,我跟你走。”
樂符被江韬帶回了他們曾經住了兩年的公寓裏。
剛才在車上的時候,誰也沒有開口跟誰說話,氣氛壓抑地十分可怕。陳鋒開車開的兢兢業業,心驚膽戰,生怕後面的兩個人突然開始争吵的話,倒黴的自己又會成為出氣的炮灰。樂符不說話并不代表他不生氣,只是在車上跟江韬要是起了點什麽沖突的話,樂符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跳車這樣的事情來。
一回到公寓,江韬二話不說就把樂符按在牆上狠狠地親了起來。
樂符被親得怒氣攻心,想要掙紮可手都被江韬死死地按在牆上,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身上的力氣都被這個兇狠地吻抽空了一般,樂符覺得自己的氣息越來越紊亂,身體也越來越無力,要不是江韬拖着他,估計他都要倒下去了。
樂符被江韬吻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了江韬的雙手很不老實的在自己身上游走。他想掙紮,但是又貪戀着江韬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舍不得推開。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會生氣,可在有怒火的狀态下,不利于我想對你進行的解釋。所以,我先幫你消消火。”
樂符在聽到江韬這麽對自己說的時候,伸着軟綿綿沒有力氣的手推了一下他,沒什麽威脅地說道:“你走開。”
不過身體所展現出來的是人最誠實的表現。盡管樂符嘴上說着要江韬走,但是一只手還環着江韬的脖子。
他太懷念江韬身上的這股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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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曾經在無數個黑夜裏讓他感到安心、放松的,專屬于江韬才會有的味道。樂符覺得自己連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張開着想要接納着這股熟悉的味道。
生氣是什麽?理智是什麽?在此時此刻,樂符都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江韬抱着他,所有的事情,不管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眼下的事情,來得重要。
江韬一手摟着樂符防止他從沙發上掉下去,一手去拿放在茶幾上的煙跟打火機,點了一根煙以後,慢慢地抽着。
樂符渾身懶洋洋的,枕着江韬的手臂時就閉着眼睛休息。聞到煙味後,樂符睜開了眼睛,伸手抽出了江韬唇間的煙,放入自己的嘴中,吸了一口。
江韬略顯驚訝:“什麽時候學會抽煙了。”
樂符沖着江韬的臉吐了一個煙圈,緩緩地說道:“抽了好幾個月了。”
江韬把煙拿了回來,然後伸手在煙灰缸裏撚滅:“我記得我們分開也才沒幾個月吧?”
“呵。”樂符冷哼了一聲。
江韬從沙發上起來,撿起剛才被扔到一旁的褲子,穿到身上。樂符也用手撐起了上身,想去拿自己的衣服時卻被江韬先一步拿走,然後扔到了很遠的地方。
樂符微怒:“……你做什麽?”
江韬就這麽光着上身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沒做什麽,想跟你聊聊。”
樂符扯過放在沙發上那條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有些嘲諷地說道:“你是打算跟我聊聊人生哲理呢?還是跟我談談詩詞歌賦呀?”
“跟你聊聊我們之間的事。”
樂符沉默地看着江韬。
江韬似乎想再去拿煙,但是手伸到香煙盒上時又收了回去:“我跟唐簡,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江韬第一句話就是這麽的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樂符沒想到江韬會說的那麽幹脆,但覺得自己應該要給些回應:“哦?所以呢?”
“當初我是對唐簡有過好感。那時他年輕,有活力,有朝氣,對我又充滿很多依賴。”
一連對唐簡用了這麽多形容詞,聽得樂符心裏越來越不爽了。
“如果當時跟唐簡吃飯時沒有叫上秦澤浩的話,那說不準我是會唐簡在一起了。”江韬說道這裏的時候還輕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有些可惜,總之笑的讓樂符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喜歡出人意料的。”
“那時我基本上把生活的所有重心都放在工作上,也沒什麽談情說愛的閑工夫。身邊的伴換來換去的很多,真心誠意的卻是一個都沒有。唐簡那時二十歲都不到,就算對他有好感,我也不可能對他下手。”江韬說道這裏,還是沒能忍住地點了根煙,“後來秦澤浩跟我說,他看上唐簡了,問我要唐簡的聯系方法。”
“我就把唐簡的聯系方式給他了。”江韬說道,“我再怎麽對唐簡有好感,說到底他都只是我贊助過的一個學生罷了。再後來,我一直忙于工作,也就沒有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等我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如果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其實也沒什麽,但現實往往就是喜歡再來添點什麽。”江韬已經把一根煙抽完了,“那時他們的感情已經很好了,秦澤浩走到哪裏都帶着唐簡,根本分不開。本來我也覺得一個人沒什麽,但是有了秦澤浩這樣的對比,心裏竟然還是挺羨慕的。尤其唐簡那人的性子好脾氣好,我就開始有點可惜了,當初要是沒有把他介紹給秦澤浩,說不定唐簡還能跟我在一起。”
“唐簡搬過去跟秦澤浩住的那天,秦澤浩沒有空,是我幫唐簡搬的行李。那堆信,就是我在那時才看到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江韬終于擡頭看了樂符一眼,“是不是挺戲劇性的?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唐簡以前那麽喜歡我。”
“唐簡把那些信放在了要丢掉的東西堆裏,我不知道,以為也是要帶過去的東西,就随便打開了看了看……我到現在還記得唐簡看到我發現這些信的表情,那簡直是……”
“那,既然唐簡喜歡你,為什麽要跟秦澤浩在一起呢?”聽到這裏,樂符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一開始我也沒有想明白,我還想着也許唐簡這個人的心機比我想的要重。但是後來唐簡才肯跟我說,秦澤浩是知道的,知道唐簡喜歡的人是我。”
樂符好奇地睜大了眼睛。
“沒辦法,秦澤浩對唐簡是真上心,好在唐簡也沒有對他隐瞞過什麽。什麽都不知道的,其實也就只有我而已。”江韬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唐簡對我的心意後,也是很驚訝。但那時他已經跟秦澤浩在一起了,我們倆個也不可能做出什麽對不起秦澤浩的事情來。”
“大概對唐簡的事情充滿了很多遺憾,他又是我那幾年中唯一一個讓我動了真情的,所以一直有些放不下。”江韬說到這裏時又坐回了樂符的身邊,“不過這次,我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麽了?”
“我喜歡的人,是你;要的人,也是你。”
要是當初樂符在醫院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韬,或者是江韬能在第一時間把這些事情都解釋給他聽,也許他還能理解。但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現在才得到的解釋,也已經太晚了。
“你說的倒是好聽。”樂符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現自己鼻頭酸酸的,“你跟唐簡發的那些短信,我都看到了。”
“什麽短信?”
“你有次兩天沒有回來,一個電話也不接一條消息都沒有。你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不是手機沒電了就是手機沒帶身上,但是卻還是跟唐簡發着短信。”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樂符就是一肚子火,“對了,你還騙我。你說是秦澤浩叫你出去的,但是明明是唐簡叫你出去的!”
這比陳年舊賬翻起來,江韬的臉色就變得有些艱難了,沒想到樂符的記性這麽好,但是他接着又笑了出來:“你翻我短信了?”
樂符以為江韬要怪自己翻他短信的事情,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理所當然地說道:“對,我翻你短信了。翻你短信怎麽了?你還不經常翻我相冊嗎?問題是你有從我相冊裏翻出什麽東西來過嗎?可我就從你短信裏翻出那些有貓膩的信息了!”
“你別生氣啊。”江韬哄道,“我只是有點高興。雖然你平時總是對我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沒想到你會私下偷偷查看我短信啊。”
“……”被江韬這麽一說,樂符立刻就臉紅了。他現在只記得當初從江韬的手機裏看到了這樣的信息,但當初為什麽要去翻江韬手機的原因,他已經忘記了,于是惱羞成怒,“我什麽時候不在乎你了?起碼我從來沒有做過莫名其妙兩天不回家,回家的時候還喝得醉醺醺這樣的事情!”
“好好好。”江韬想要抱住樂符,但是被樂符狠狠地推開了,只好作罷,“這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該騙你的。但是那次真的是因為唐簡跟秦澤浩吵架了,秦澤浩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唐簡以為秦澤浩會來找我才打電話給我。結果第二天他們就和好了,看着他們和好的時候,我當時心裏就覺得自己挺傻的,就一個人跑去喝酒了。那些短信我也是在喝醉的情況跟唐簡發的,可是我記得我也沒跟他說些什麽……不過後來我回到家,看到你還坐在沙發上等着我,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當時就想,你才是我要的人,我愛的人。”
江韬說起情話來每次都能把樂符說到害羞為止,但是這次樂符的頭腦就比較清楚,因為他想要跟江韬算的帳一筆一筆實在太多了:“那我在醫院的時候你怎麽不出現呢?你人呢?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陳鋒你讓我怎麽想?”樂符說着用手去指額頭上的那個疤,“你敢直視着我的這個疤說出來嗎?”
“當時我們都在氣頭上,所以我才叫陳鋒過去。”江韬解釋說道,“但是陳鋒回來告訴我說你很生氣,要跟我分手,還說你什麽東西都不要,只要我滾。”
“我根本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啊!當時我是很生氣!但那是因為陳鋒先說的,他說你要跟我分手,還說了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我沒有想過要跟你分手啊,陳鋒他是怎麽告訴你的?”
“可是陳鋒就是這麽跟我說的啊!具體我也忘了!你知道我剛醒來就聽到這種消息是什麽感覺嗎!我簡直……我簡直要氣死了。”樂符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激動,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聽得江韬又是一陣心疼。
“我真的沒有說過要跟你分手那樣的話,我只跟陳鋒說去看看你的情況怎麽樣了,要是你不生氣了就回來告訴我。”江韬摟住樂符,“我都不知道陳鋒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麽。你一出院就搬回學校宿舍了,我剛好又有事要出國,在國外待了好幾個月才回來。當時我還想既然你那麽生氣,就等你氣消了一點再來找你解釋。我的天,我要是知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我一定馬上就跟你說清楚,不會拖到現在的。”
“那你現在再說還有什麽用啊!”樂符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他心裏的多少不甘多少委屈加在一起簡直能把他整個人都淹沒掉,激動得整個胸腔都在起伏,“你幹脆這輩子都別出現好了!你還回來做什麽!還來找我做什麽!”
樂符這委屈的語氣讓江韬更是心疼:“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當然江韬心裏則是計算着明天怎麽把陳鋒宰了比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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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