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千獄

“左，其實你告訴我，我可以自己去。”再怎麽麻煩，也只不過是自己有麻煩，封玙棠是真的不想難為左時南。幾次三番她想跟左時南讓左時南不要管她，左時南為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她跟左時南非親非故的......很多時候，封玙棠真不知道拿左時南怎麽辦。她對左時南認真的時候，左時南就吊兒郎當，左時南認真的時候，都沒有她開口的時候。

左時南轉了轉眼珠子，給了封玙棠一個笑容，然後拉着封玙棠往外走，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又這樣！封玙棠無奈。左時南那個笑容她明白，她不會讓她一個人自己去。只是，她本不應該欠左時南那麽多，欠太多了，她真的是會還不起。雖然左時南到現在為止還沒表露出任何的目的，但是她确實已經欠了左時南很多。

封玙棠倒是希望左時南能夠表露出她對她的企圖，這樣起碼知道左時南為什麽要跟着她。而且，要是左時南的目的明朗了，她會覺得比較安全一些。

“左！”封玙棠還是想好好的跟左時南談一談。

“要找到柳半垂，還需要去找殷悅那貨，殷家的消息網廣闊。”左時南顧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正面去跟封玙棠想要談的問題。她幫封玙棠她幫得開心，生活過得很愉快，得到的總會是需要代價的，她的代價她完全能接受。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屬于自己對事情的衡量天平，如果自己覺得值得，那麽就不會有遺憾。

“左，你到底是什麽人？”封玙棠感覺左時南好老江湖，但左時南卻年紀輕輕。如果沒有很深的背景，很難有左時南如今的行為？一個殷家，愁千裏還有那什麽柳半垂，雖然她都不認識，但是一聽，就知道在江湖上是有名的人物，左時南能跟這些人接觸，自然自身的價值不低。

左時南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封玙棠，“一個閑得發慌的人！”是的，她就是太閑了，有事情做她才覺得生活充實一些。當然這個所謂的有事情做，不是日常的工作生活，而是有讓自己心甘情願去做的事情，不計較回報，不計較利益的事情。

額......封玙棠瞬間無語了。要知道她如今是多麽的危險，但是左時南卻怎麽輕描淡寫的一句，果斷的，左時南确實是是太閑了。封玙棠此時絕對的相信左時南說的這個理由。“殷悅現在在哪裏？”左時南都那樣說了，封玙棠自然也不好再去問什麽。雖然心裏不大想欠左時南那麽多，但是此時她确實需要助力，也不去計較那麽多了。

“那貨應該在家裏睡覺。”左時南想了想回答。因為她讓殷悅最近安分一些，所以殷悅應該不會去惹禍，而且就算殷悅出去闖禍，也是夜裏出去，白天是殷家大小姐，但是夜裏......所以此時的殷悅應該在家裏睡覺。

大白天......封玙棠覺得左時南和殷悅這兩個真不是一般的奇葩。特別是湊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一個是千金大小姐，一個是市井小民，一個卻很妖孽，一個看着很“無害”，但是這兩個關系卻是很“和諧”。

封玙棠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跟着左時南去尋找殷悅。

殷家，畢竟是N市的名門望族，氣派就是不一樣。封玙棠恍如回到了以前的生活，這種莊重嚴肅的氣氛讓她感到熟悉，讓她整個人覺得比較輕松起來。畢竟是跟自己長大的差不多的環境。

封玙棠雖然穿着普通的運動服，但是卻自然而然的擺出了高雅的姿态，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富有涵養，讓殷家的下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雖然都是第一次見，但是對封玙棠都非常的敬重和禮貌。

不過，殷家的下人對于左時南嘛......封玙棠還真是不解，殷家的下人禮貌的跟封玙棠問好之後，速度的退離現場，那速度真是讓封玙棠咋舌，她好想問一句，左時南，你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讓這些人都見你就躲？可是，封玙棠終歸是沒有問出來。

“好奇嗎？”對于殷家人對她的态度，左時南已經習以為常了，所以并沒有在意，但是她知道封玙棠會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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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玙棠給了左時南一個笑容，她深深的知道一句話：好奇害死貓！她不能去好奇，特別是對左時南的好奇。她心中可以有疑問，但是不能去問，因為她感覺左時南就是一個坑，任何一個問題都有可能被坑。左時南其實就是一個坑貨！所以，還是不要好奇的好。

左時南也沒有在意封玙棠的沒有回答，其實封玙棠的不回答已經回答她了。

“左小姐，您來了。”一個老管家模樣的老人家迎了過來。對左時南和封玙棠恭謙有禮。

“石伯伯，好久不見了，您身體還是那麽硬朗。”左時南寒暄起來。

“左小姐許久不來，夫人都念叨好久了，如今您來了，但是夫人卻跟老爺出差去了。兩位小姐，大小姐在樓上等着兩位了，兩位這邊請......”石管家說着就在前面給左時南和封玙棠領路。

其實對于殷家，左時南早就車輕路數了，不過殷家的規矩就是多，她也是偶爾來蹦跶一下，她是在是不怎麽喜歡殷家的氛圍，不過封玙棠似乎很能跟這種氣氛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麽的自然。甚至跟殷悅那厮殷家的大小姐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是世家的大小姐，左時南也覺得封玙棠就應該養在那樣的家族裏。

“嘶嘶，有的人呀，人前的時候，是一副樣子，人後又是一番樣子。”殷悅正在書房看書，左時南一進門就各種的調侃起。不過左時南不得不吐槽，殷悅在殷家的時候絕對又是一個樣子。那大小姐的模樣絕對能跟封玙棠有的一拼！

只不過，一個是裝出來的，一個是自然而然的。不過，殷悅就算不裝，也比她有形象有氣質多了。左時南是真心的享受不來這樣規規矩矩的生活。她覺得她跟殷悅雖然看着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她們骨子裏的不安分是一樣的，而她的不安分是尋找屬于自己的自由，殷悅的不安分就是喬裝出去尋找存在感。

這一回，殷悅沒有給左時南翻白眼或者反調侃左時南，而是微微一笑，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玙棠，你來了。”殷悅從容優雅的華麗麗的直接無視左時南的存在。跟左時南相處久了，知道怎麽對付左時南。

“殷悅，我又打擾了。”封玙棠覺得她跟殷悅是不打不相識，如果沒有殷悅的救命藥，她現在都沒有能好好的站在這裏。

封玙棠覺得她跟殷悅相處起來會比跟左時南相處的時候輕松。如果左時南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左時南不是為她做了那麽多，她還真是不會跟左時南相交。因為左時南的生活有太多的跟她格格不入。她不是排斥左時南的生活，也不是看不起左時南的生活，而是她跟左時南是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而跟殷悅就不同，起碼她們同一層次，同一個世界。

“問到想要的了嗎？”殷悅請封玙棠坐了下來，然後開門見山。

左時南被兩個美人華麗麗的忽略了，不禁撇了撇嘴，然後跟着封玙棠坐了下來。好吧，她知道錯了，剛才她不應該在石管家還在的時候就特麽的不給殷悅面子。別看殷悅此時在跟封玙棠笑面相迎，但是左時南敢打賭，殷悅此時一定恨不得把她踹出這個門。所以，在兩個美女在談話的時候，她堅決不能開口，因為此時處處是雷區！殷悅那厮是個極度記仇的人！

封玙棠搖了搖頭，“只是問到了一些線索，而且并不是直接的線索。”

“雖然愁千裏號稱天下盡無事，但是也真不是什麽都能知道，不過有線索總比沒有線索的好。你來，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吧？”殷悅給封玙棠倒了杯茶。

左時南看了看封玙棠和殷悅面前的茶，又撇了撇嘴，有人真是小氣，不就是調侃了一句嘛，用得着連喝杯茶都不給？左時南自己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她整個人依舊被華麗麗的忽視着。

“嗯，只是......”封玙棠知道要跟殷悅求助，但是要求助什麽？封玙棠自己并不清楚，因為說想要找殷悅幫忙的是左時南。只是此時左時南......封玙棠把目光轉移到左時南的身上，希望左時南開口。

左時南悠悠的喝着茶，忽視和被忽視，其實只不過是一個誰主導的關系而已。她是被殷悅和封玙棠忽視了，但是反過來她也可以把那兩個人給忽略了，同一件事情，冠上不同意義，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

在封玙棠把木管轉向左時南的時候，殷悅就知道了來找她是左時南的主意。不過左時南這貨現在悠游自在得很，似乎完全沒有聽她們講話！殷悅知道左時南其實已經聽進去了，只左時南是故意僞裝沒聽見。

“左時南，別裝了，我都還沒有生氣你，你倒是先耍起脾氣來了。”殷悅白了左時南一眼。

聽到殷悅的話，左時南才幽幽的把目光投向殷悅，“喲，殷大小姐給我講話呢，殷大小姐有何貴幹？”左時南瞬間變了一副樣子，向殷悅挑了挑眉。

封玙棠扶額，好像這兩貨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