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許老師,一會別哭哦……

第43章 許老師,一會別哭哦……

早上和趙小強聊過之後, 許疏桐又反複琢磨了好一會兒,她覺得蘇莉莉那種滿腦子都在算計別人,惦記男女之間那點事, 又或者惦記別人口袋裏的錢的女人, 恐怕對于上輩子祁正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就算蘇莉莉看到關于祁正犧牲的完整報道, 她大概也就記住結果——祁正犧牲了。

時間、地點、事件,一概不知。

如果真的像她預料的那樣, 那麽下個月, 去濱城, 很可能沒有收獲。

怎麽辦呢?

許疏桐非常不喜歡被動的感覺, 她努力地想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祁正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執行任務時犧牲,沒準還可能因為任務的特殊性, 所以犧牲之後,并沒有馬上報道出來。而是任務結束,權衡各方面的情況, 才開始報道英雄。

許疏桐想,或許多了解一些祁正的工作, 才有可能幫得上他。

她之前, 甚至都不知道, 現役軍官每年還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她對于他的職業, 真的是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小時候下過軍棋, 她甚至不知道排連營團, 哪個大。

想了解祁正的工作, 是不是應該先從了解軍事知識開始?

于是,之前用來催眠的書,再次被她捧在手裏。

想要改變一種習慣, 太難了!

許疏桐拿起書,都沒看多久,就睡着了。并且還做起夢來,夢裏的內容嘛……集合了許多種元素。

軍事元素、科幻元素、童話元素、還有傻白甜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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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祁正非常英勇,在戰場上,成為敵人聞風喪膽的人。敵方訓練了一批狙擊手,就是為了狙殺他。英雄,可不是那麽容易幹掉的。祁正像蜘蛛俠一樣,飛來飛去,躲過敵人密集的子彈。

但是英雄也不是無所不能,夢裏的英雄也一樣。

這不,飛來飛去的祁正,撞牆上,暈了。

暈了一個月,祁正都沒醒。一個高原巫師出現,掐指一算,說是讓她去親1吻1他,她就能醒過來。

這不就是青蛙王子的劇情嗎?許疏桐心裏吐槽着,不過還是照做,當着一群人的面,摟住祁正:“祁正,別走。”

祁正先是微微一僵,盯着她。

小丫頭,你別後悔!

後悔也沒用,弦上的箭,沒有不發的道理!

理智被抛到腦後,他覆身而上,快速地把剛剛穿上的背心,扯掉。對她,肆意妄為。

許疏桐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祁正,徹底清醒。

她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可她的力氣,根本抵不過他的熱情。

片刻後,他突然停止動作,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急促地呼吸。

許疏桐能明顯感覺到,他們貼在一起的兩顆心,跳動得比平時快了許多。

這是要停了嗎?

雖然一開始她并沒有做好準備,但是被他一通猛如虎的操作,經歷過以前只在某些電影裏見識過的場面,她很想嘗試。

她從被動變成主動,把祁正推到一邊。

他以為她為他剛才的行為生氣,正準備道歉時,她坐了上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把擋住臉的長發往後一撩,“祁團長,慫了嗎?”

他也微微一笑:“許老師,一會別哭哦。”

就沖他這句話,她也得滅滅他的威風。

以前的閨蜜,傳授的鑒定男人能耐的辦法,全用在他身上。

這一夜,外面的野貓叫得特別歡。

早上醒來,看到她身上的印記,祁正不由得罵自己沒輕沒重。随即輕手輕腳地起床,并沒有吵醒她。

洗澡時,他才發現,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更加色彩斑斓,是他給她的好幾倍。真是只調皮的小野貓。

人類果然是最雙标的動物,他對她沒輕沒重,他覺得自己是壞人。她對他肆意妄為,他覺得她是小野貓。

起來後,祁正把昨晚換下的床單和衣服都洗了,還把早餐做好。

小野貓還沒醒,他在餐桌上留了張字條:“鍋裏蒸了蛋羹,如果冷了,熱一下再吃。老公留。”

睡到十點才起來的許疏桐,看到這張字條的落款,突然覺得很幸福。晚歸有人留燈,晚起有人留早餐,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以後能不能天長地久,她不知道。只要相愛的時候,能保持最好的狀态就行。

把自己收拾幹淨,許疏桐就坐在院子裏,懶洋洋地看着院子裏的蜜蜂采蜜,虛度時光。

只是這份清淨并沒有維持多久,一個戰士帶着一個兩手提着滿水果還有其他東西的年輕男人出現。

甘振華昨晚沒睡着,又和幾個發小商量一番,最終決定來見識一下祁正的二婚妻子。他算準時間,估摸十點以後,祁正肯定不在家裏。

“許老師,這位是一團長的朋友,說是從京城來的。”戰士說道。

許疏桐看了一眼目光滿是驚豔的年輕男人,猜測出,他應該是昨天祁正見的人。

不過這人出現在這裏,應該是不懷好意,否則也不會挑祁正不在家的時候拜訪。

“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戰士走後,許疏桐依然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對方,也沒讓他坐,更沒有開口打招呼的意思。

來之前,甘振華曾經想象過,知道他是京城來的,許疏桐肯定會熱情地招待,并且跟他打聽祁正家裏的情況。

可是現實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對他的到來,半點沒驚喜,更沒有受寵若驚。

“你好,我叫甘振華,是祁正的發小。冒昧來打擾,請多多原諒。”甘振華在海州是做生意的,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最初的驚豔過後,甘振華就從許疏桐的舉止和眼神判斷出,祁正這媳婦,不簡單。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女王,就得放低姿态。

許疏桐微微點頭說:“确實挺冒昧的。”

甘振華:“……”

許疏桐又說:“所以,你專門來找我,有事嗎?”

甘振華額頭已經冒出細細的汗珠,他突然生出多年前上學時,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單獨考題時的緊張感。

怪不得這裏的戰士,都叫她許老師。

剛才,甘振華提着東西,來家屬院,說是來找祁正。門口的哨兵根本不放行,甘振華靈機一動,揚起手裏的禮物盒,說:“我從京城來的,遇到你們祁團長的家屬以前在海州的教授,教授讓我順便給你們嫂子送點東西。你可以帶我先進去,直接把東西交給你們團長嫂子就行。如果她不歡迎我,我再跟你出來。”

甘振華努力恢複鎮定,把手上提的東西,放到許疏桐跟前的桌子上。

還別說,這桌子挺好看的。院子也很好看,比之前他住過的江南園林,真不差什麽。

甘振華沒敢多看,收回目光,畢恭畢敬地對許疏桐說:“許老師,這些禮物,請你收下。”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的人叫她許老師,跟着叫,應該錯不了。

“別拐彎抹角,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甘振華覺得,她肯定不會請他坐,可接下來,他要跟她長談,站着也不好,索性就自己挪開許疏桐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許老師,不瞞你說,我是昨天晚上和祁正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他結婚了。而且和你結婚,是二婚。”甘振華說這話的同時,也在仔細地觀察許疏桐的反應。

女王一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委屈自己,嫁給二婚男人呢?

不可否認,祁正也非常優秀,從小就是耀眼的存在。可現在時代不一樣啦,國門打開,經濟在發展,個體經濟得到扶持,商業環境會越來越濃。軍人這個職業,已經不再像過去幾十年那樣受歡迎。

從他的圈子裏就能明顯地看出來整個社會環境的變化,以前他這種書讀不好又吃不了苦的,把家裏老頭子都給愁壞了。

放到好的部委上班,擔心他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丢去部隊,更怕吃不了苦的他們給老一輩丢人現眼。

現在改革開放,他們這些落後份子,一下子有了表現的舞臺。

有人去粵城倒貨,也有他這樣的在海州搗騰地皮順便做貿易。當年大院裏,最不争氣的一批人,現在變成最嘚瑟的。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料到呢。

再看祁正,幾年前,是他們院裏女孩們做夢都想嫁的人。現在,相當一部分已經改變想法。

結合實際情況,綜合、客觀地看,祁正二婚後,可不就掉價了嗎。

而且昨晚他費盡心思地打聽了一番,如果消息無誤的話,祁正頭婚娶的那女人,相當不怎麽樣。據說是祁正跳湖裏撈起來的。

那女人掉進湖裏,路過的祁正把她救了。然後女人就死皮賴臉地要嫁給他,他還真娶。

甘振華倒是能猜測到祁正為什麽會娶,可甭管什麽緣由,頭婚娶那麽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妥妥的黑歷史啊。

他就不信,女王一樣的許疏桐,還能不在意?

反正他接觸過的有姿色、有能耐、家境又好的女孩,都有些完美主義。

只是“二婚”這兩字說出來,許疏桐眉毛都沒動一下,看他的眼神,依然又涼又淡。

“哦,我明白了,你是來挑撥離間的啊?”在甘振華的期待中,許疏桐再次開口。

甘振華臉色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在心裏感慨——許疏桐和祁正還真挺像的,一樣冷淡,說話也都是一針見血,不給人情面的類型。

确實是挑撥離間,但絕不能承認。

甘振華擺出義正言辭的表情:“許老師,你說笑了,我不是挑撥離間,我是擔心你不知道真相。實話跟你說吧,在我知道你是祁正的愛人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你這個人。”

說完,甘振華的表情就明顯地寫着“你很好奇我為什麽知道吧,快來問我呀”。

“看來你的能力也不怎麽樣嘛,調查我,卻沒查到關鍵的信息。”許疏桐已經猜出來,她跟祁正來柳城後沒多久,祁正肯定是讓眼前這二貨調查她在海州大學的情況。

她覺得祁正調查很正常,不調查才奇怪。他是個軍人,有着比常人更敏銳的反應。把她從濱城帶到柳城期間,必定能感覺到她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她和他相處時,也沒刻意隐藏能力。他總得确定把她這樣一個另類的人帶到部隊家屬院,會不會成為部隊情報洩露的因素。

甘振華多半只是查到原主在海州大學的情況,也知道她放棄海州設計院的工作回濱城,甚至知道她嫁人。卻不知道嫁的是祁正。

哎,也就有投胎投得好,要是在普通家庭,就這樣的能力和智商,怕是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許疏桐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甘振華。

這樣的眼神,甘振華太熟悉了。以前,祁正就沒少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甘振華的腦袋瞬間耷拉下去,來之前那些想法,煙消雲散。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玩不過。

雖然被輕視,但是也不妨礙他對許疏桐的欣賞。

甘振華說:“許老師,你說得對,我确實沒調查清楚。那你呢,你對祁正了解多少?你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嗎?知道你們的婚姻,得不到他家裏長輩的認可嗎?”

院子門外,祁正聽到這話,把準備拐進院子裏的腳收了回來。

早上,去團裏把任務布置下去後,祁正就去了一趟管計生工作的幹事那裏。

有家屬來隊探親的幹部,都會跟該幹事打交道,領安全套。

每個月初,幹事從上級醫院把計生用品領回來,也會結合情況,給幹部們發放。

得知許老師就是一團長的家屬時,幹事去醫院領計生用品,還順便去當時還住院的一團長的病房,掏了一盒給他,“一團長,我終于有機會給你送幸福了。”

送幸福的人,被一團長轟出去。

幹事回來後還自我反省,為什麽被轟?嗯,一定是一團長已經在計劃要孩子的事情,他送這玩意,确實不地道。

昨晚,祁正可沒少後悔家裏沒備那玩意,最後那一步都沒法做。

遺憾的事情可不能,堅決不能再發生。祁正趁有空的時候,往幹事這邊走一趟。

幹事看到他,愣了一下,“一團長,你有事啊?”

“嗯。”

“什麽事?”

“你覺得呢?”

幹事吓一跳,難道昨天跟戰友調侃一團長的事情,被他知道啦?

幹事和昨天帶隊去山裏訓練的偵察連連長是老鄉,兩人吃過野豬肉,一起聊了好久。

偵察連長把看到的許老師對一團長摟脖子說的那些話,都告訴老鄉。瞧瞧,一團長多幸福啊,媳婦在外人面前端莊有學問還漂亮,又把最可愛的一面留給一團長。

大概是因為本職工作的關系,幹事不由得多想了一層——按理說,一團長和許老師感情這麽好,而且還不設防,許老師都随軍幾個月了,怎麽還沒傳出好消息啊?難道一團長,外強中幹?銀槍配了蠟頭?

卧槽!果然不能在背後瞎議論人啊!

“一團長,我錯了。”幹事低頭。

“可以将功補過。”祁正道。

“那我該怎麽做?”

“多給一盒。”

“啊?”幹事擡頭,不解地看着一團長。

祁正心裏一陣郁悶,平時看着挺機靈的人,怎麽突然這麽遲鈍。算了,自己動手吧。

他直接去打開寫上标識的抽屜,結果,裏面居然只有不到十個了!搞什麽啊,省着點用,也就只夠兩個晚上。

算了,少就少點吧,總比沒有好。

東西揣口袋裏,他就往家裏走,順便把之前寫的一份報告從家裏拿來,交給師長。

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甘振華挑事的話。

祁正從來沒想過要隐瞞許疏桐什麽,他只是想找個合适的機會,再跟她坦白。下個月休假,就是最好的機會。

就在祁正緊張得手心都快出汗的時候,他家桐桐的聲音傳來,她說:“我嫁的是祁正,又不是他家。他家長輩難道比法律大?法律保護的婚姻,所謂的長輩不認可,就不存在?”

甘振華一愣,想了好一會,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至于他的家庭情況,我也沒什麽興趣。我不需要他們給生活費,也沒有贍養他們的義務。姻親,就是看得順眼,多走動。看不順眼,就沒必要兩看相厭。”許疏桐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天氣越來越熱了,喝茶她也喜歡涼一點的。

看着許疏桐喝茶後,惬意的樣子,甘振華往桌子上一看,只有一個茶杯,看來是沒他的份兒了。

“這話不對吧,咱們國家,最注重家庭關系了。愛情哪有親情堅固牢靠啊?現在祁正對你确實是真心的,可份真心,能維持多久呢?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男人是世上最專一的,到了八十歲,最喜歡的,依然是年輕鮮嫩的小姑娘。等你到了一定的年紀,青春不在,容顏不在,你能保證,祁正還會像現在這樣,選擇你,而不是家庭?”甘振華覺得自己棒極了,瞧這話,說得多有道理啊。

許疏桐微微一笑:“蠢女人才會把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在你看來,女人這一生,想幸福,就要靠男人的施舍?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以為女人就不專一?就不愛鮮嫩的男人?誰喜歡禿頭大肚腩的老男人?再說了,祁正如果等到青春不在的時候,還能被所謂的長輩拿捏,那他得多沒出息啊?你覺得,他和你,能一樣?”

甘振華再次噎住,同時也非常震驚。女人的幸福,可不就是靠男人嗎?當初他媽就是醫院的小護士,他爸住院期間,兩人好上的。他媽當年那些小姐妹,沒他媽命好的,現在苦着呢。

“就算祁正有本事,不被長輩拿捏,他不愛你了,你怎麽辦?”甘振華問道。

“不愛就不愛呗,我難道就不能不愛他。剛才我的話,你聽不懂嗎?愛情,是兩個人的事!”許疏桐又喝了一口茶,她今天說的話,有點多了。

甘振華說:“離婚的女人,會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待的。”

許疏桐說:“你這麽在乎別人的看法,怎麽沒把自己裝得聰明一點?”

甘振華:“……”

服!服氣!你跟祁正,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話都能讓氣吐血,還沒法反駁。

同時,甘振華也在心裏慶幸——幸好沒娶回家,要不然得被氣得少活十年吧。不對,沒這樣的假設,她壓根就看不上我。

“哼,你這是智商歧視!要是都長你們那麽聰明的腦袋,都考一百分,大學錄取誰啊?”甘振華說。

祁正走進來,“她不是智商歧視,是歧視蠢貨。”

聽到祁正的聲音,甘振華屁股就像裝了彈簧,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用笑容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正哥,你怎麽回來了啊?”

“哦,原來你是專門挑我不在的時候來找我家小許,什麽居心?”

甘振華忙搖頭:“不不,我沒什麽居心。就想正哥你結婚了,我來見見嫂子。”

祁正直接無視甘振華,走到許疏桐身邊,端起她已經喝了三分之一的茶杯,把剩下的喝掉,再摸了一把她的後腦勺說:“怎麽不多睡會兒。”

“已經睡夠了啊。你怎麽回來了?”

“回來拿份文件。”

“怎麽不讓戰士回來幫你取。”

“想多看你一眼啊。”

“看吧。”

她仰着頭,對他笑。

甘振華被迫塞了一嘴的狗糧,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正哥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他他他……他居然還有溫柔的一面!

祁正回屋裏,不到一分鐘就出來,手裏果然多了一份文件。他又對她說:“這人煩不煩?”

許疏桐說:“還行吧。”

祁正征詢她的意見:“是要讓他走,還是讓他留下來給你解悶?”

甘振華:解悶?我特麽是小狗還是小貓啊?

然而,看到許疏桐沉思的模樣,甘振華又特別沒骨氣地想:把我留下來吧,真的可以解悶。

許疏桐問他:“你對海州很熟?”

甘振華猛點頭:“熟!特別熟!”

“行吧,你可以暫時留下了。”

說完,許疏桐又對祁正笑着說:“中午早點回來吃飯啊,做你喜歡吃的。”

“好。”

甘振華的目光從已經邁出院門的祁正的背影收回,然後有些不可思議地問許疏桐:“許老師,你平時和正哥,就這樣相處的?”

“不然呢?你以為是演給你看的?”

其實走出院門後,祁正的臉色就挂上一層冷霜,他腦子裏滿是剛才他家桐桐說的話。他有一種感覺,她随時會掉頭離開他,毫無眷戀那種。

之所以讓甘振華留下,祁正覺得她應該也想了解海州那邊的情況,當時她和江山他們談的時候,他就聽到她說過一句話——“把粵城的錢賺到手之後,海州那邊,也要成立公司。”

至于甘振華會不會說些讓她對他有想法的話,不在祁正的考慮範圍內。

祁正走後,許疏桐确實讓甘振華發揮他能發揮的最大作用,問了不少海州現在對經濟發展方面的政策。

甘振華緊張得不行,因為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聽人說,幹什麽賺錢,他就跟着幹什麽。

許疏桐看着甘振華,悠悠地嘆了口氣。老天爺果然很公平啊,沒讓甘振華有個好腦子,可人家有好爹媽,而且爹媽都愛他。在海州啥也不用關注,就能把錢賺了。

算了,還是換一種提問方式吧。

比如,甘總現在做什麽生意?你認識的人,在海州賺錢最多的,是怎麽做的?有沒有聽說成立特區的消息?

這些問題,甘振華總算能答上來了。

許疏桐向來都是有來有往,聽甘振華說完,她也給對方最真誠的建議:“花無百日紅,你也不可能一直都能躺着賺錢,抽空稍微考慮一下以後的事情。如果不善于投資,就置業。買房買地。”

在海州或者京城有多套房産還有地,只要不賭不吸,甘振華下半生依然能過着帶嫩模坐游艇的生活。

時間差不多,許疏桐也該做飯了。

祁正和她都是水産品愛好者,院子的缸裏還養着幾條魚還有蝦。

中午她燒的酸湯魚和茶葉炒蝦,割點韭菜炒雞蛋,炒南瓜苗,再加個蛤蜊豆腐湯。

她在燒其他菜的時候,讓甘振華摘韭菜和南瓜苗,不搞好,中午飯沒他的份。

甘振華有點委屈:“我沒幹過這活啊,從小家裏都有勤務員。”

許疏桐反問:“祁正家裏有嗎?”

“當然有,他家……”

許疏桐打斷他說:“祁正會,你為什麽不會!我教你,看好,記住。”

甘振華眼睛都不敢眨,盯着許疏桐看,把她說的也都記住了。最後還真像模像樣地把菜洗好,代價就是他的褲子也濕了一半。

許疏桐安慰他:“沒事,沒人笑話你,一會就幹了。去吧,坐在太陽底下,曬一曬。”

甘振華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其實許疏桐已經把午飯準備好,只不過一直等到祁正回來,才端上桌。呵,當他稀罕吃她做的菜?小爺我長這麽大,什麽好吃的沒吃過。

最後甘振華再次被打臉,吃飯向來很慢的他,根本來不及下筷子,還沒吃夠下飯的酸湯魚,還因為剝蝦的動作太慢,都沒吃上幾只那麽好吃的茶葉炒蝦,就被祁正吃完了!對啊,茶葉怎麽還能炒蝦呢?

甘振華正想跟許疏桐把晚上的菜單定下來的時候,就被祁正從椅子上拎起來,讓他打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把甘振華弄走後,祁正就直接去了營區。下午突然忙起來,他讓戰士幫他跟許老師說一聲,晚飯不回去吃,可能也要很晚才回家。

一直忙到晚上十點,祁正回到家,發現他家許老師今晚也不知道忙什麽,竟然還沒睡覺,衛生間裏傳來水聲。

他站在衛生間門口,聽着裏面傳來的動靜,他能聽出來,她正在用沐浴液搓泡泡。

他三兩下把衣服脫掉,輕輕推門進去。

果然,和他推測中的一樣,她就是在搓泡泡,正嘗試弄一個超級大的泡泡,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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