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桐桐,我回來了

第50章 桐桐,我回來了

祁正看到警察從審訊室裏出來, 立刻上去問:“怎麽樣了?”

警察說,這夥人其實是一年前聚集到一起,彼此之間, 都稱呼外號, 只有抓住這兩個人,原來是認識的。

他們倆是在鐵路上搶劫時, 差點被抓,然後被老大救下來, 招募入夥。

這個有十五個人的隊伍, 組織嚴密。每半個月會聚在一起開會, 部署下一階段任務。

每次聚會的地方, 還都不一樣。

有個叫跑仔的人,在聚會前的一天, 會跟每個人聯系,告訴他們開會的地點。

平時在外面,十五個人相互見面, 也要裝着不認識。

被抓的兩個人,是團夥成員中, 最後入夥的。他們倆對其他人除了認識那張臉, 以及知道他們的外號, 其他一概不知。

祁正和審訊的警察認識, 警察原來也是他們師裏轉業的幹部。

祁正說:“你再去跟他們說, 努力的想, 想到關鍵的線索, 可以活命。”

這一招果然非常管用,原本這兩個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前的審訊, 他們倒也沒有刻意隐瞞什麽,就當作是死之前炫耀的資本,順便跟警察吹吹牛。

現在,警方給他們坦白從寬的機會,他們對待警方的提問,當然就變得很不一樣。

半個小時後,終于有一個人說出比較有價值的信息。

根據他反映的情況,這個15人的團夥中,有一個人應該是充當着軍師的角色。大哥有時候也要聽他的,這個人大家都叫他亮哥。

亮哥長得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穿上白襯衫在大街上走一圈,大多數人都會以為他是個老師。

兩個月前,他們直接潛入一個老板家,将老板祖孫四代,一共十六口人滅門。小弟們四處找錢的時候,大哥拍了拍亮哥的肩膀說:“接下來就是解決你的家仇!放心吧,很快就能成功。”

就在他們準備要撤退的時候,發現不對勁兒的鄰居報警,警察趕來。他們之所以能夠全身而退,還是亮哥在非常緊要的關頭,沒有絲毫慌張,很快就想出撤退的辦法。

審訊的警察很快就把相關的情況傳達到會議室裏,祁正說:“查一下兩個月前被滅門的受害者,是不是跟人結仇。”

因為那個老板是當地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而且被滅門之後,家中的財物也被洗劫一空。和之前發生的案件幾乎是一樣,所以專案組把性質定為搶劫謀殺。

專案組成員,有滅門案當地來的警察,祁正提出這個問題之後,警察就說:“那個老板發家的第一桶金,據說是10年前,那個特殊的年代,他參與抄某個祖上富裕的家庭時,偷偷把對方家裏的黃金首飾和古董名畫據為己有。不僅如此,他為了不讓自己的行為被發現,游街示衆的時候,故意制造混亂。那對夫妻,在混亂中,被人打死。”

會不會所謂的大哥,就是那對夫妻的後代?若不然,他也不會在現場說那些隐晦的話。

順着這條線索,很快就查到那對夫妻的兒子。

這個人之前在西北監獄服刑,兩年前剛剛刑滿釋放。

許疏桐來公安局的時候,警方這邊已經把“大哥”的社會關系查了個遍,無論是濱城還是海州,他都沒有涉及。

所以,如果那張紙條是被這夥人其中的一個扔掉,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叫做亮哥的。

許疏桐剛進來,祁正立刻就從會議室出來,“桐桐,你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随即祁正要了一間辦公室,把許疏桐帶進去,安慰她的同時,順便讓她想一下,她身邊有沒有一個名字裏帶“亮”字的人。

讓祁正始料未及的是,他家桐桐在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的同時,把她随身帶的包打開,從裏面拿出她新做的蛋糕,“餓了吧?快吃,這是我下午做的蛋糕。”

祁正:……

吃完蛋糕,還有牛肉幹,祁正差點懷疑自己是來度假的。

等祁正吃完,都不用他開口,許疏桐就說:“我和那夥人應該是沒有仇,我的外公外婆和媽媽都是知識分子,他們也不可能跟人結仇,不存在被人尋仇的可能性。大概是有人想借他們的手除掉我。”

祁正的深眸瞬間變冷。

許疏桐連忙說:“肯定不是你那邊的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蘇莉莉。”

祁正的臉色更黑了。

他不由得想起甘振華的話,他所謂的第一段婚姻,真的是黑得不能更黑的黑歷史。

許疏桐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讓祁正相信她的理由。

聽許疏桐說完之後,祁正就離開辦公室,去會議室裏跟大家部署下一步的行動。

關于後面的行動,相關領導産生分歧,覺得這樣風險太大。

其中有一個領導是顧老離開柳城之前,專門找過他,讓他務必要保證許疏桐安全,上次萬小川的事情,已經讓他吓得夠嗆,這次聽到祁正這樣安排,他強烈反對。

祁正說:“我是小許的丈夫,我能保證她的安全。”

就在大家相持不下的時候,許疏桐來到會議室,她首先對領導們的關心表示感謝,然後她說:“如果我們不嘗試一下,後面很有可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喪命,我并沒有偉大到犧牲自己保護別人,是因為我有信心和祁正一起,解決掉那個人。”

最後,大家只能同意祁正和許疏桐提出的安排。

兩天之後,是周二,許疏桐和往常一樣,按時來到柳城大學上課,這也是本學期最後一節課。

因為許疏桐的課生動有趣,并且還不拘泥于形式,很多其他學院的學生,也很喜歡來蹭課。可以說,每次階梯教室裏都有一部分同學是第一次來上課,大家也就見怪不怪。

而且在上課前20分鐘,如果還沒有來的同學,就不會再有位置。

白志義是許老師的忠實粉絲,每次許老師的課,他都會早早地來占第一排的位置。

許老師來上第一節 課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藝術學院來的小師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老師。

一開始是顏值,一節課下來之後,吸引白志義的是許老師的才華。

可是這天,白志義和同學們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平時坐的位置已經被人給占了。

白志義看了一下對方,是個眼生的人,以前在學校裏應該沒有見過。

而且對方還長着一張看一眼就很難忘記的臉,又帥又酷。穿着黑褲子白襯衫,白襯衫卷到手肘的位置,緊致的肌肉若隐若現。

該不會是許老師的追求者吧?

“這位同學,能跟你換個位置嗎?第二排還有位置,要不你到後面去?平時我都是坐這個位置,負責給老師擦黑板。”白志義用商量的口吻跟對方說道。

“我比較喜歡這個位置。”那人看了一眼白志義,不冷不熱地回了他一句。

白志義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對上對方那雙冷漠的眼神,他慫了。

最後白志義只能選擇坐在那人另外一邊的位置上,坐在這邊,就不太方遍進出。白志義只好吩咐坐在另一排旁邊的同學:“老三,一會兒你記得上去給許老師擦黑板。”

“知道了!不僅要擦黑板,課間時間還要給許老師打開水。”

白志義說:“打開水還是我來吧,你不知道許老師大概喜歡什麽樣的溫度。還得兌一點白開水。”

說完這話,白志義注意到旁邊那個很搶眼的同學,瞥了他一眼。

或許不是同學吧,至少不是柳城大學的同學。

柳城大學現在有師生兩萬多人,白志義雖然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不過在這裏呆了幾年,也大概摸清楚一個規律——像眼前這位外形條件那麽好的人,在學校裏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因此,他很有可能并不是柳城大學的學生。

難道是被許老師的美貌和才華吸引來的?

前面幾節課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那些人都比較有自知之明,基本上都是坐在後面默默的欣賞。

哪裏像現在這個人,居然跑到第一排來,想和許老師近距離接觸。

這人大概是對自己的外形形象,太有信心了吧!

哼,許老師可不是只看臉的俗人!

白志義覺得自己身為許老師的學生,有義務替老師解決沒必要的麻煩,他斟酌了一下,用很輕松的語氣對旁邊的人說:“這位同學,之前上課從來沒有見過你。你肯定不是我們建築學院的吧?”

“不是。”

“那你是哪個學院的?”

“有規定必須是建築學院才能來聽課嗎?”

白志義一噎,然後說:“當然沒有這樣的規定,都可以來旁聽。”

對方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白志義又憋了一會兒,繼續說:“上星期,許老師的課,還有外面不知道是哪個單位的人,居然趁下課的時間跟許老師表白,看得真尴尬。其實我們許老師已經結婚,老師的愛人是個軍人。”

“是嗎?”

白志義重重地點頭:“當然是了!許老師上第一節 課的時候,就已經告訴我們大家這個消息。卻總是有人不懷好意,在我們許老師面前晃來晃去。拜托,這些人怎麽這麽沒有常識,軍婚是受保護的!”所以請你收回那不懷好意的心思。

“很多人在許老師面前晃來晃去?”

看到對方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白志義開始娓娓道來。

許老師的第一節 課就非常出彩,火遍全校。不僅僅是顏值,更是才華。

學校裏的師生,也會有外面的關系,口口相傳之後,第二節 課就有好幾個校外的年輕男人也跑來聽課。

許老師下課的時候就被那些人圍住,問這問那。

許老師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從海州來的名牌大學畢業生,怎麽可能會被甜言蜜語打動?更何況,許老師和丈夫那麽恩愛。

“你怎麽知道許老師和她的丈夫很恩愛?”那人反問。

白志義理所當然地說:“這還用問嗎?許老師這樣條件的人,能夠放棄海州大學研究生的保送資格,設計院的工作,來柳城這個小地方,可不就是為了愛情!”

正說着,許疏桐走進階梯教室。

“許老師好!”

許疏桐一路走到講臺,路過身邊的同學,每個人都跟她打招呼。

許疏桐微笑着對大家點頭,同時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教室裏的人。

來到講臺上,她一邊把教案從包裏拿出來,一邊往臺下看了一眼。

似乎是因為看到平時固定的位置,換了人,她還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白志義立刻說:“許老師好!”

許疏桐說:“看來白志義同學今天上課來晚了。”

來晚了,所以位置被占了。

白志義說:“我和平時一樣的時間,是別人來得太早了。”說到這,白志義有些幽怨地撇了旁邊的人一眼,發現對方轉過臉來看他,他再次很慫地把目光收回。

許疏桐雙手撐在講臺上,看着臺下這位第一次來聽課的同學,“這位同學,你是第一次來聽我的課吧?”

“是的,許老師。”

白志義明顯感覺到這個人回答許老師的問題時,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甚至還有透着一股愉悅。

“看你這樣子,不像是學生。你是從事什麽職業的?”許疏桐又問道。

“我是做工程的。”

說到這,又有學生拿着自己設計的作品上前詢問許老師,希望許老師能夠給建議和意見。

臺上的許老師被圍住,臺下那位做工程的帥哥,也被大膽的柳城大學女生圍住。

坐在最後一排的兩個人面面相觑,然後小聲地說:“一團長和許老師還真是各自精彩呀!”

“我覺得一團長更加過分!居然就在許老師的眼皮底下,被女生圍着。”

“好了,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注意觀察,看看哪個是亮哥!”

很快就開始上課,許疏桐按照自己教案上的內容,和平常一樣,又給學生開始講一節生動有趣的課。

課上了二十分鐘之後,許疏桐的內容變成了理論聯系實際。

“剛才上課之前,我了解了一下,這位第一次來聽我課的同學,是個做工程的,請問你貴姓?”

“我姓舒。”

“舒先生,能不能請你上來,配和我一起講下面的內容?”

“當然!”

随即,講臺上面就變成了兩個人。

許疏桐在旁邊的黑板上畫了一個圖,她說:“舒先生,如果這是設計師給工程隊提供的圖,你們拿到圖紙,接下來會做什麽?有什麽難度嗎?”

“舒先生”也拿起粉筆,在圖的旁邊,列出1234,針對許疏桐說的問題進行回答。

後排那兩個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一團長該不會也學過建築吧?”

“我覺得可能是早上一團長回家換衣服的時候,許老師教他的。”

兩個人配合得非常默契,課堂的氛圍也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就連之前對占了自己位置的“舒先生”有意見的白志義,這會兒看對方的眼神也多了一些崇拜。

許疏桐适時地給同學們安排了讨論的話題,讓大家和周圍的同學交流一下意見,一會她再請同學闡述觀點。

絕大多數同學馬上按照許老師安排的去做,階梯教室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後排有人非常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咱們是來看美女的,應該讨論什麽呀?”

此話一出,之前沒有讨論問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說話的人。

有人譴責他們來蹭課還不懂課堂紀律,有人直接給他們白眼。

因此沒有人注意到,臺上的許老師和做工程的帥哥湊得很近,交頭接耳幾秒鐘。

到了同學們各抒己見的時間,許疏桐走下講臺,近距離地聽同學們發表意見。

許疏桐穿插着跟同學們說了一些課外的知識,說着說着,許疏桐對站在講臺邊上的“舒先生”說:“舒先生,麻煩你把我黃色的筆記本拿過來。昨天晚上備課的時候我已經把相關的知識點寫在筆記本上,可現在怎麽就記不起來了!所以同學們,大家平時盡量少熬夜,不然的話記憶力會減退。”

“舒先生”立刻按照許老師說的做,把她黃色的筆記本拿過來。

接下來,很多同學都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就看到平時淑女的許老師,突然擡起腿,朝坐在靠近階梯教室門口的一個男人的頭踹去。

下一秒,做工程的帥哥,一個箭步上前,奮力一扯,就把那個被踹的男人從位置上拉出來。

很快,階梯教室的各個方向,都有人做出快速的反應,紛紛沖過來。

甚至有人直接踩着階梯教室的桌子,飛奔過來。

學生們都傻了!這是什麽情況呀?

聽到有女生尖叫,許疏桐立刻大聲地喊道:“同學們不要亂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動!不要動!”

此話一出,本來要沖出去的學生,立刻被穩住。

“槍!他果然帶槍了!”

從後排沖過來的人,很快就從被控制的人身上,搜出上膛的槍。

被壓在祁正腳底下的人,正準備大聲喊叫,只不過還沒有來得及發聲,許疏桐就從門後面的墩布,扯出幾根碎布,直接塞到對方的嘴裏。

坐在附近的學生,看得目瞪口呆。

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麽彪悍的許老師!

祁正把控制匪徒的任務交給戰友,眼神溫柔地看着他家許老師:“沒事吧?剛才踹那一腳,疼不疼?”

許疏桐說:“不疼!”

祁正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不太放心地打量着她,生怕她哪裏受傷。

周圍的學生:哇!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許老師和這位帥哥到底是什麽關系?

八卦的心思,一下子沖淡了剛剛的恐懼。

便衣警察和便衣軍人七手八腳地把人從階梯教室裏搬出去。

整個階梯教室多餘的人就只剩下祁正。

許疏桐對他說:“我真的沒事!好啦,你趕緊去忙吧。別耽誤我上課。”

祁正說:“行,一會上完課去車裏等我。”

說完,祁正就離開了階梯教室,繼續去處理後面的事情。

許疏桐看着他離開,順手把階梯教室的門關上。

回頭就看到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崇拜,有詫異,還有不少同學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滿臉的呆滞。

從許疏桐擡腿踢人,到她用墩布塞那人的嘴,到現在人被清理出去,前後也就三分鐘的時間。

許疏桐再一次回到講臺上,有些歉意地對同學們說:“同學們不好意思,耽誤了大家一點時間。下面我們繼續上課。”

白志義說:“許老師,你覺得見識過剛才的大場面,我們還有心思上課嗎?”

其他的同學紛紛附和:“就是,反正我是沒有心情聽課了。”

“許老師你也太酷了吧!剛才那個高擡腿,你練了多久?”

“許老師,是不是你的軍人丈夫手把手教你的呀?”

“許老師,剛才那位舒先生,其實是你的愛人,對不對?”

“……”

許疏桐想了想,原來的世界裏,好像涉及到重大案件的時候,都會派出相關的心理咨詢師幫助現場的人,進行心理疏導。

剛才經歷過那種事情,雖然沒見血,不過也足以讓膽子小的同學可能産生應激反應。

許疏桐索性就收起繼續講課的心思,和同學們聊起了天。

“對啊,剛才那位,是我的愛人。”

此話一出,之前壯着膽子和“舒先生”搭讪的女生,都非常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許疏桐笑着對她們說:“謝謝你們讓我知道,原來我的愛人還挺有魅力的。”

“許老師,你們是男才女貌!特別般配!”

許疏桐倒是一點也不謙虛,她說:“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哈哈哈!”

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又有人問道:“許老師,剛才那個人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針對你的?”

許疏桐說:“剛才的事情告訴我們,連十惡不赦的犯罪分子,都想來學校聽課,同學們也要加油了。具體是什麽情況,案件還在調查中,我個人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配合警方做抓捕的工作。”

階梯教室裏的“亮哥”被抓住之後,警方就安排和“亮哥”體型很像的警察,換上對方的衣服,裝作受傷的樣子,慢慢地走出校園。

走出來後,之前潛伏在校園其他地方的三個團夥成員,立刻慢慢地跟上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警方一下子就在柳城大學抓到了四個人。

在階梯教室旁邊的辦公室裏,祁正直接參與“亮哥”的突擊審訊,只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擊潰對方的心理防,讓他交代了“大哥”現在的落腳點。

另一組突擊隊根據情報,完美完成任務,将剩下的團夥成員一網打盡。

許疏桐在車裏坐了不到一個小時,終于等到祁正把工作交接完,來接她。

祁正趴在許疏桐這一側的車窗邊,看着正在看書打發時間的她,柔聲說:“桐桐,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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