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激發母性
可她好像沒說什麽啊?
習盡歡有點摸不着頭腦。
身前的男人沒有回頭,只是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放回欄杆上,才淡淡地說:“不會。”
她頓了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不會惹他生氣。
習盡歡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雙手無意識地在他身前摩挲。
利慎平沒有動,長臂一伸,從旁邊的小桌上取過煙灰缸,把沒吸兩口的煙揿滅了。
那個煙灰缸是琉璃的,通體呈墨蘭色,上面随意地散着點點碎金。這是原本就有的,但是習盡歡基本沒有看他用過。
她想了想,發覺除了第一次在小會議室,好像他們後來獨處的時候,他基本上都沒有在她面前抽過煙。
剛才他進門的時候,臉色都還是好好的,所以……是因為她問他手表的事情嗎?
習盡歡松開了雙臂,又被他抓了回去,放在他的腰上。
沉默片刻,利慎平深深吸氣,将身後的人拉到旁邊,側眸看她,“想知道什麽?”
習盡歡搖了搖頭,故作輕松地說:“我有點餓了想煮水餃當夜宵,你吃不吃?”
利慎平定定地看着她,抿了抿唇,“不好奇?”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奇,但是不想問你。”
雖然他們說好了要坦誠相待,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習盡歡聽出他的聲音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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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開他撐在欄杆上的手臂,鑽進他懷裏,再把他的手放回去——就變成他将她圍在他和欄杆之間一樣。
利慎平臉色緩了緩,“這是幹什麽?”
“談話的時候要看着我。”她理所當然,“你腦袋偏來偏去,我怕你不舒服。”
他笑起來,搖着頭說:“太體貼了。”
習盡歡嘿嘿笑,一雙手又摸上他的胸前的紐扣。
利慎平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怎麽這麽喜歡弄紐扣?”
“不然我手往哪裏放?這樣嗎?”她說着挑釁地把雙手覆上了他的胸口。
引得他悶悶地笑。
陽臺對着小區花園,黑暗之中,中庭裏大片大片的綠色影影綽綽,随着晚風擺動——倒像是住在煙波浩渺的海上。
只有遠方矗立的高樓上,亮着一站一站暖黃色的燈,給這樣的景色沾染上了些許家的溫暖。
利慎平把雙手撐在她身側的欄杆上,就像是将她包圍在自己懷裏。
“你幹什麽?”她趁機握住他的左手手腕。
利慎平面不改色地胡謅,“給你擋風。”
習盡歡白了他一眼,沒拆穿,暗自記下兩個手交握的位置。
他安靜了幾分鐘,似乎在思索怎麽開口。
習盡歡量好了尺寸,見他還沉默着,試探地安慰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說就算了,不要勉強自己,雖然我們說過了要坦誠相待,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的事情你也從來沒有問過啊。”
她伸手捧上他的臉頰,有溫聲重複:“不要勉強自己。”
月朗星稀,他望着她的眸子,嘗試着理清自己的心。
利慎平擡手握住她的手腕,偏頭在她的手心上蹭了蹭,才緩緩開口。
“小時候我曾經過得很開心,但是……開心的日子太短暫了。”
“後來一度非常不開心,可不開心的日子又太漫長了。”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麽起伏,就像是在平靜地敘述公司報表。
她歪着頭,輕聲說:“人生嘛,不就是這樣開心一段日子,又不開心一段日子嗎?”
利慎平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垂下眼眸,凝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裏。
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閃爍着光。
他忽然覺得,在她的目光裏,看到了最溫柔的指引。
那些心裏最隐秘的事情,好像變得沒那麽難以觸碰了。
利慎平嘴角微勾,眉眼之間隐約的憂郁總算散去。
“盡歡,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
“其實他們離婚之前,家裏的氣氛已經很糟糕了。”
在那樣大一間屋子裏,每天都充斥着不同的人聲,還有弟弟妹妹們打鬧或者哭喊的聲音。
可是父母之間永遠都只是沉默。
漠然地将對方視為空氣,曠日持久地冷戰。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籠罩上了一層玻璃罩,諾大的別墅裏,只有父母的房間安靜得連針尖落地的聲音都像是驚雷。
更可怕的是,家裏的人都對此熟視無睹。
這讓利慎平非常非常難受。
那樣久遠的記憶,仍然帶着冷暴力的餘威。
緩了緩,他又才繼續道。
“我父親……并不是一個好丈夫。”
“甚至,他去世也是因為跟別人在一起……”
“那個時候我不懂,有時候會忍不住埋怨,不停地問為什麽家裏不能一直像小時候一樣。”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手表。”
“我很想再回到那種輕松快樂的時光裏。”
那些名貴精致,如同藝術品的腕表,一度讓他非常着迷。聽着滴滴答答的聲音,讓人恍惚以為,能夠握住時間。
利慎平放開她的手,把自己手腕上的表摘了下來。
他将她轉過身,從背後重新擁抱住她。
長指握住表帶,将做工精美的手表蓋在她的手腕上。
覺察出他的意圖,習盡歡很緊張:“喂……這不是我帶的啊……”
黑漆漆的,這麽貴的東西,萬一不小心掉的樓下去了怎麽辦!
利慎平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神情專注地将表帶穿過金扣,将孔拉到最小一顆,把整只手表松松地戴在她的手腕上。
習盡歡偏過頭,不解地看他。
利慎平笑了笑。
“可是再名貴的表,也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
從那以後,他的心思就淡了。
她一怔,愣愣地看着他閉上了眼,輕柔一吻,落在她的臉頰上。
“現在遇到你,就不用了。”
因為,遇見你的每一天,都比從前更快樂。
*** ***
自從知道了這個理由,習盡歡再看微博上的評論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有的人是為了炫富才花大價錢收藏這些表,可利慎平不是。
他的心裏還住着那個因為家庭破碎而痛苦的小男孩。
習盡歡自己的家庭也說不上幸福,可是從小她就知道父母非常相愛,爸爸雖然很少能回來,但是對她特別好,會整天整天地陪着她。
雖然後來爸爸走了,她過了一段苦日子,但是姨媽又對她很好。
她又有些大大咧咧的,從小到大都還算是過的平順快樂。
而利慎平……
習盡歡知道,他的心思非常細,大概因為家庭的關系痛苦過很久吧。
她茫茫然地想起第一次見面時。
他站在衆人中央,明明貴不可言,眉宇之間卻籠罩着淡淡的憂郁。
習盡歡心裏的母性都被激發了出來。
第二天她就跑去了商場,跟SALE用手比劃他手腕的尺寸,把看上的那款手镯買了下來。
但是專櫃沒有現貨,等了幾天才臨時從香港調到了貨。
習盡歡買好了禮物,約他去吃飯。
只是沒想到會碰上沐啓初。
利慎平帶她去了另一個碼頭,附近西餐廳做的德國菜味道純正,黑啤的滋味更是地道。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理所應當将一紮啤酒放到了利慎平的面前。
兩個人頓時笑起來。
“這是我的酒。”習盡歡笑着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桌子。
反倒是利慎平只點了一杯果汁喝。
習盡歡給他找借口,“你一會兒還要開車嘛,就不要喝酒了,乖。”
“我怕你會醉。”利慎平笑着說,“這一紮太多了。”
“沒關系啊,我又不是表演節目,能喝多少喝多少。”她倒是想得開。
周五的晚上,餐廳裏的人不多。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外是碼頭上停着的一排排小心帆船。桅杆随着浪花上下浮動,一旁的棧道上挂滿了五彩的小燈,看上去非常溫馨。
“——慎平?”
他們正說着話,忽然有一道男聲傳來。
利慎平回過頭,原來是沐啓初。
沐啓初也帶了人來吃飯,看見他們似吃了一驚。
他叫人加了兩個位置,幫女伴拉開椅子,眼神卻一直往習盡歡這裏瞟。
習盡歡默默地喝了一口酒,思索着有外人在,她怎麽把禮物給利慎平戴上?
“你可以啊。”沐啓初落座,潇灑地抖開餐巾,“最近這是怎麽了?上次帶人打牌,這次帶人吃飯,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紅鸾星動了。”
他看了看習盡歡,快人快語地說:“這倒是比上次那個漂亮。”
利慎平臉上沒了笑,聲音淡:“別胡說,這是我女朋友。”
沐啓初大驚失色,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習盡歡。
到底是官.場上打滾的人,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緒。
“我的天,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聽見你說女朋友三個字!”
沐啓初對習盡歡的态度頓時恭敬起來。
“您好,我是慎平的表哥。”
他站起來,朝習盡歡伸出雙手。
“對不起啊,剛才我是開玩笑的,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習盡歡微微一笑。
“沒關系,因為上次那個,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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