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高一下的期末考試以衆多考生懷着豪情壯志進去,多數考生面有悲催之色出來而告終。
考試結束後,有三天的時間給他們做調整,三天之後就是正式的軍訓。
何然前兩天回了家,報告了一下考試情況以及接下來的打算,然後又被何媽媽拖着去買防曬霜之類的東西。
“媽,我一個大男生要這東西幹嘛?”何然苦笑不已。
何媽媽卻振振有詞:“兒子,男人也是要臉面的,你看你爸那張黑臉,原本不醜也醜了,也只有你媽我當年才看得上他,你的皮膚從現在開始好好養,将來把搶你的女孩子帶回家,媽來挑。”
說這話是有原因的,隔壁鄰居陳大嬸家的兒子相親時多次因為皮膚黑而被女生拒絕,何然媽媽聽了之後,決心未雨綢缪。
不過,何然媽媽,你現在把何然養得再好,到時也不過就便宜了某個姓蕭的家夥而已。
最後,何然提前一天還是被迫帶着防曬霜之類的東西才回了校。
何然軍訓前的最後一天,剛好是華東地區天揚游戲編程競賽的初賽選拔,也因此,何然才會特意提前一天到校,對家裏當然說的是因為軍訓前要準備東西之類的理由。
鮮紅的寶馬車嚣張地停在了比賽場的門口。
站在門口的Jerry很淡定地走過去跟蕭大Boss說:“Boss,門口不允許停車。”
蕭大Boss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是他最終還是很從容地将跑車停到了遠一點的線內停車區域。
“我有時候覺得,Jerry比你更有當Boss的份。”何然笑嘻嘻地走在蕭逸澤的旁邊。
蕭逸澤好脾氣地笑笑:“是啊,有時候我也這麽覺得。”
何然,其實是蕭逸澤基本不在你的面前擺Boss的譜,而Jerry剛好是除你之外另一個敢于直接挑戰蕭大Boss權威的人。
“走快點,應該要開始了。”何然催蕭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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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澤聽話地快走幾步跟上,其實根本不用這麽急,一般這類帶着強烈商業性質的比賽都會在預定開始之後的半個小時才能真正開始,因為開始前還需要現場負責人的致辭之類的。
何然和蕭逸澤進去的時候,正好是an拿着一張稿紙在念稿子(其實是致辭,但是an真的不像那種會致辭的人)。
念完稿子之後,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an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而這又恰恰對了這些程序員的脾氣。心高氣傲的技術人才一般都不太願意和利益心重的人深交,這個an明顯就是和他們這群程序員是屬于一派的,這樣的人都能在天揚出頭,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天揚對程序員的态度了,這是一個真正肯用人才的公司。多數來到這裏參加競賽的人表示很慶幸自己來參加了這樣一場天揚舉辦的帶着商業性質走的技術性道路的競賽。
比賽正式開始之後,何然才又穿上之前裝助理時的那套西裝跟在蕭逸澤的後面一起做視察狀。
可能是因為國內的程序員對游戲的接觸還比較少,何然看了兩排的人都不是很滿意,基本沒什麽創新的元素在。
“我就說你不劃算。”何然低低對蕭逸澤說道。
“你看那。”蕭逸澤沒有答他的話,反而眼神示意了一下面前一排的末尾處。
“什麽?”何然不解地看過去。
末尾處是三個人,一個看上去已經走上職場的溫和男子以及兩個活力青年。
為什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何然自問道。
蕭逸澤湊近了何然,咬耳朵道:“那三個家夥應該就是你那個紅盟裏的人吧。”
這個暧昧的動作由于周圍人正忙,而另外一個當事人注意點不在此而被所有人無視了。
何然瞪大了眼,恍然大悟,哦,是和尚暴徒和道士啊。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
和尚是職場人士,那應該就是那個溫和的男子,那另外兩個誰是誰?
一個是小平頭,另外一個是……帶着眼鏡的美少年?
小平頭應該是暴徒吧?美少年是道士?真的假的?何然糾結了。
“去相認?”蕭逸澤難得打趣道。
何然打了個寒顫:“又不是千裏尋親,相認什麽啊。應該說去認識認識,你個僞Z國通。”
蕭逸澤好氣又好笑地說:“我畢竟是在M國長大的。再說了,網上認識的就不能用相認了?我當初不能算和你相認?”
被蕭逸澤說地又是一個寒顫:“不行不行,這個詞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太小女人了,我受不了。”
說完就跳到一邊去了,徒留下蕭逸澤在一邊思考:相認這個詞對于男人來說很娘麽?
剩下的時間,兩人還是一前一後地考場巡邏。
等到上半場結束,也正好是午飯時間,當然,如果上半場就完成作品的參賽者可以不用參加下半場。下半場主要是為了那些想要修改作品,或者是構架龐大的人開的場。
不過,讓天揚的人沒想到的是,下半場基本還是坐滿了人的,其原因大概出在上學時候老師總是重複:“考試的時候做完題目要好好檢查,不要急着交卷子,就算幹坐也要給我坐到時間結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還是回到中飯時間吧。
中飯是由天揚準備的,因為參賽的人數不是很多的關系,所以也花不了什麽大錢,還能留一個好名聲,蕭逸澤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和尚,我覺得這天揚是真不錯啊,你不是打算跳槽麽,就跳這吧。”說話的是小平頭青年。
此時,何然和蕭逸澤就和一衆工作人員分散混跡在這群參賽者裏,剛好坐在那三人的後面一桌。
“來之前還有點擔心,不過來了之後我就真打算跳槽了。”和尚說道。
“暴徒暴徒,你呢?”說話的依舊是平頭小青年。
于是何然懂了,美少年竟然是暴徒!小平頭是道士!這是一個怎樣颠三倒四的世界啊!
何然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蕭逸澤很淡定,他對這群人的了解僅限于偶爾喜感,所以對于什麽人長什麽樣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想。
“靠,在外面就不要喊這個名字了,叫我林帆。”暴徒,也就是林帆說道,這話一出,徹底打破了他美少年的表象,顯示了其身為暴徒的本質。
“這不是習慣了麽。”道士無所謂道,“你也不見得就記得我的名字吧。”
“吳道釋,你的名字還用特意記麽?”暴徒翻白眼。
“那你還記得和尚的名字麽?”道士和暴徒又杠上了。
“這個……嗯,就那個呗。”暴徒語塞,他确實沒記住來着。
和尚微微一笑對着暴徒那張美少年的臉問:“嗯,那我叫什麽?”
美少年臉紅了:“就那個……呗……”
這回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無奈地嘆口氣,和尚只有重新介紹:“我再說一次,何家岩,我的名字。”
蕭逸澤挑眉:還遇到一個本家?
何然也有點高興,沒想到這樣還能遇到一個五百年前的一家人。
“好啦,我記住了。還有你,道士,笑什麽笑,吃你的飯。”暴徒粗暴地低吼。
小平頭嘿嘿笑着将飯盒端了起來。
“搞什麽?道士,你不是吧,這就生氣了?”暴徒有點小心虛,自己的語氣真的有這麽差麽。
“沒生氣。”道士依舊笑嘻嘻的,端着飯盒走到了何然和蕭逸澤那桌。
“Hi,我們認識麽?”道士自動自發地坐了下來。
何然眼神:這個是直覺?
蕭逸澤眼神:你要不問問?
“我真覺得我們認識,不過我不記得是哪裏見過你們了,放心,這絕對不是搭讪。要知道,被我說認識的人絕對是我認識的人,我的直覺超準的。”道士喋喋不休。
和尚和暴徒也被道士的這番話給吸引了注意力,雖然道士有那麽點神神叨叨的,但是他的直覺真的沒說的。三個人能互相認出對方靠的還是道士這個家夥的直覺,否則三個完全沒互相見過面又事先沒有約好如何判定對方為自己人的家夥肯定得在廣場抓瞎。
“你的直覺沒錯。”何然笑了,“你确實認識我,不過你沒見過我。”
“我認識你,但我沒見過你……”道士重複了一遍後忽然說,“我記得隐者老大他們還有鬼手他們都說不來的,那你是……”
和尚看着何然和蕭逸澤,他不認識何然,但是他确信在何然身邊的人就是蕭逸澤:“道士,你認識的是天揚的總裁吧。”
“總裁?這個是總裁?”道士看着的是何然。
暴徒撫額:“是對面那個,不是你面前那個。”
“我也覺得你不像。”道士依舊對着何然說話,完全無視了另外一個近在咫尺的大人物。
蕭逸澤額上青筋隐隐跳動,這個家夥在競賽的主辦人面前竟然如此嚣張,簡直……但是,又不能拿他怎麽樣,他畢竟是何然那邊的人。
“初次見面,我是何然。英文名叫Joe,現在是天揚電子的首席顧問。”何然微笑着介紹道。
“Joe……Joe老大……?”小平頭眨着眼有點迷茫地問道。
“嗯,你們向來是這麽叫我的。”何然肯定地點點頭。
于是小平頭興奮了,另外兩個人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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