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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下說漏嘴的劉昊淵接下來就被何然冷處理了,值得慶幸的是,何然媽媽并沒有追究那個所謂的“開寶馬的朋友”,否則的話,等待劉昊淵的就不是冷處理,而是冰凍處理了。
七天的時間對于等待高考的學子來說真的不算多,何然和劉昊淵這幾天也就是做做基礎題。據老譚說,往年總有這樣的考生:難題全都對,簡單的題每道錯一點,直接導致分數離預想的大學差很多點。所以說,基礎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并不絕對,但在簡單的題上失分确實是需要避免的。由于曾經的高考對于現在的何然已經過于遙遠,他除了記得一個當時高考的語文作文題目外,什麽都不記得了,基本上,應該還是和絕大多數莘莘學子是處于同一起跑線的吧?偷跑的兩步大家無視就好。
高考的考場分配是随機的,何然和張賽在J高考試,但也不是同一個考場。劉昊淵和祁展航兩個人倒是一起在Y高的一個考場裏。
何然沒有讓父母送去考試,一方面是不想麻煩父母,耽誤他們的工作,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高考該做的題目就算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也早就做了十遍八遍了,一點都不擔心。張賽和他也是一個心思,兩個人幹脆在就近J高的一個賓館訂了個雙人間。走到J高也就10分鐘的路,附近餐館也多,完全不用擔心早中晚飯的問題。劉昊淵和祁展航也是一個做法,只不過劉昊淵是為了避免遭受家人的啰嗦,而祁展航則是慣來我行我素的,家裏不會多管。
三天的考試是對所有學生高中知識的一次檢驗,當然,也不是說所有人都能在這次檢驗中檢驗出真水準。哪一年都不會少那些發揮失常的考子,幸好的是,何然他們出考場後都覺得考得不錯。不過,他們都沒有對答案,出考場對答案對于考生而言是大忌,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人在之後的考試中徹底喪失信心。
考完結束就是回家等消息。
考場出來,回賓館拿了東西,何然和張賽打了個招呼,就打算實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政策。
張賽等了一會兒就坐上公交走了,何然還等在車站,沒辦法,到JD縣的公交班次最短的也要30多分鐘一班,偶爾還會延誤,何然等地累了,拎着東西靠在站臺旁邊的燈柱上。
剎車聲在何然面前響起,不過這種小型車輛的剎車聲在這個站臺前出現的次數也不算少了,何然幹脆連頭都懶得擡,反正沒他什麽事兒。
“Joe,我送你回去。”蕭逸澤的聲音傳來。
何然猛地擡頭:“你怎麽在這裏?”
蕭逸澤沒直接回答而是走下車,在何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拎了他的東西放到後座,接着朝他使了個眼色:車上說。
東西被“綁架”了,何然因此只能間接被“綁架”。
“怎麽會在這裏的?”何然偏頭問蕭逸澤。
“知道你今天考完,我也有一個禮拜多沒見你,想你了,所以就來接你。”蕭逸澤的聲音帶着暖意。
何然轉頭看窗外:“才8天而已,之前可是有3個月。”
“嗯。”蕭逸澤接地順暢,“知道了想念的痛苦,才會如此迫不及待。”
何然的耳根泛紅:“你能別這麽說話麽?”
蕭逸澤抽空偏頭看了何然一眼:“只要能打動你,我有什麽不敢說的?”
何然沉默了一下:“你真的是認真的麽?”
蕭逸澤簡短地“嗯”了一聲。
“這樣啊……”喃喃了一句,何然陷入了思緒。
“你是擔心你父母那裏麽?”蕭逸澤忽然問道。
何然沉默,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在衆多阻礙因素裏,父母确實是最大的一環。沒有哪個人會在選擇自己共度一生的人時不希望得到自己父母家人的祝福的,何然也不例外。重生後的何然真正體會了曾經的自己所忽略的高中時期的父母的關愛,自此更是重視父母的看法。
但是,他真的要對蕭逸澤說“我擔心父母的想法”麽?兩個人的戀愛關系自然靠的是兩個人,而不是一個人,何然不願意這件事就壓在蕭逸澤一個人身上,更何況,這個家夥還比自己要小。
呃……這個家夥比我小……啊,不過生理年齡上他确實比我大。
又一次認知到這樣一個事實,何然開始糾結,這算是自己老牛吃嫩草呢?還是對方老牛吃嫩草?
何然的沉默讓蕭逸澤有點不安,他擔心何然會因為擔心父母的看法而選擇放棄他。
蕭逸澤很清楚,何然是這兩年多裏,一點點落入自己編織的網裏的。就是去年的時候,何然對自己的态度也和對那位同寝室的好友沒什麽兩樣。雖然偶爾也會有臉紅的情形,但是一般人遇到一些暧昧的動作也會臉紅心跳,無關于性向。3個月的分離就如同愛戀的催化劑,何然在潛移默化中對蕭逸澤的依賴與好感,終于在這段時間裏累積到了一個零界點爆發了。抓住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蕭逸澤趁熱打鐵選擇了告白,即使沒有當場成功,也讓何然的內心翻騰起來。接下來偶爾短暫地如同特務會面式的電話又讓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于是,蕭逸澤興奮地用“兩情相悅”這個詞擠掉了自己頭上那個名為“單戀”的帽子。
難道,不是兩情相悅麽?
開着車的蕭逸澤腦中一點點描摹着這三個月來的電話聯系的情形,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或許時機還是不夠成熟?Joe的答案會是拒絕麽?清楚地知道Z國人是如何地重親情,蕭逸澤的嘴裏蔓延出一種苦澀。
“如果你想拒絕的話,也沒關系。”蕭逸澤的聲音異常緩慢,如同費力地拉鋸一般。
“嗯,拒絕……”走着神的何然無意識的應和了一聲。
蕭逸澤下意識地踩了剎車,自己說是說地簡單,但是,何然竟然真的拒絕了?
剎車的前沖力讓何然一個不穩:“逸澤,你搞什麽啊?”
蕭逸澤盯着何然的眼睛:“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好麽?”
“嗯?我說什麽了?剛才我走神了。”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觸?蕭逸澤整個人都如同虛脫了一般:“下次,能別在重點時刻走神麽?”
“那你重複一遍你剛才的問題?”何然眨眼請求。
面對着何然,蕭逸澤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我剛才說的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你回答的是,嗯,接受。”
“什麽?!!”這回震驚的是何然,難道他真的在走神的時候随口就這麽答應了?
“怎麽,你想賴?”蕭逸澤微微一笑,“我剛才可是震驚地急剎車了,你可不能反悔。”
“我……不是……”何然結巴了,“我沒想反悔,就是,就是有點擔心。”
蕭逸澤湊過去将自己的額頭貼着何然的額頭:“別擔心,只要有你的那一句,其他的都交給我。”
“哪一句?”何然被忽如其來的俊臉弄地迷迷糊糊的。
“你接受那句。”蕭逸澤勾起一抹笑。
“……我知道了,你可以繼續開你的車了。”何然伸手推他。
“等下。”蕭逸澤出聲,何然動作一頓。
蕭逸澤趁機欺上,輕啄一口。這是兩人間第一個名正言順的親親,即使是偷親也不能掩蓋這個事實。
何然很鎮定,鎮定到随手擦了擦唇,指揮道:“開車送我到新家門前那條路。”
“我知道了。”蕭逸澤笑了。
所以最後就變成蕭逸澤直接送何然回家,咳,雖然離開何然最終的家還有大約500米的距離。
何然到家的時候讓何然爸爸吃了一驚,趕緊接過兒子手上的東西:“你怎麽自己拖着東西就回來了,也不叫我去接一下,重不重?”
“爸,這點東西我還是拿得動的,而且我不是做車回來的麽?東西放車上也沒分量啊。”
“門口說什麽呢,小然餓了吧,先吃東西。”何然媽媽擺好了碗筷。
整個晚飯的過程很溫馨,何然的爸媽都沒有問他考試考地怎麽樣,不是不在意,而是因為不想現在又給何然施壓,好歹讓他輕松幾天,等過段時間再問,事情過了,壓力也就小了。
吃完晚飯,何然拎着東西回房間,忽然回頭道:“我覺得這次我還考地不錯。”
何然關上門的一剎,忽然聽到門外兩聲歡呼,背靠着房門,何然露出了笑容。
高考結束後,何然自然是呆在自己家裏。第二天,錢斌、徐濤和傅城亮一起來找他。
“終于結束了。”錢斌進門就攤在了沙發上,“終于能和痛苦的高中生活say goodbye了。”
“沒考好你就等着複讀吧。”徐濤忽然冒出一句。
錢斌瞪他一眼:“你就會咒我,是兄弟就說點好話。”
傅城亮忽然來了一句:“我大概能進個二本,外地的。”
徐濤都訝異了:“城亮,你要考到外地去?”
“搞什麽啊,城亮你怎麽會想考外地的學校?”錢斌不解地問。
“我本身就不是本地人,考外地也不稀奇吧。”傅城亮倒是一臉自在,“我也想大學的時候到外面多看看。”
由于基本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錢斌他們也總是容易忘記他不是本地人的事實,何然這時候點頭道:“也好。出去看看總是好的。你們呢?”
“我大概勉勉強強上個二本。”錢斌滿不在乎,“就我們那個學校,能上二本的都沒幾個,不錯了。”
“我有計算機編程比賽的加分,如果順利的話,可以進F大。”徐濤說道。
“啊,你去參加計算機編程比賽了?第幾?”何然這才想起這麽一回事,重生後由于祁展航處于驕傲的原因沒有去參加這一屆的計算機編程比賽,他都忘記還有這麽一回事了。
“第一。”徐濤推着眼鏡道,“怎麽也不能丢臉,不是麽?”
是啊,紅盟的創始人之一參加個業餘的編程比賽不得獎才是奇聞吧。
徐濤不同于祁展航,他可沒有祁展航那樣的驕傲,參加這樣一個競賽就能進入自己理想的大學,徐濤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一個機會?
“我有物理競賽的加分,F大問題也不大。”何然最後說道。
從高一開始就參加物理競賽,從高一拿了第二,高二拿了第二,高三拿了第一,加分是毋庸置疑的。祁展航倒是三年都第一。張賽高一拿了次第一,後面兩次都只有第二。劉昊淵只有高三這年爆發了一次,拿了第三。
“這麽說你們以後應該是一個學校了,真好啊。”錢斌一臉羨慕。
“知足吧你,我可是跟你們分隔兩地了,好歹你們三個還是在一起的。”傅城亮拍了錢斌一下。
幾個人同時笑了。
“叮鈴鈴”的電話聲響起。
何然走到沙發邊的小茶幾上接起電話:“喂,你好。”
“Joe。”蕭逸澤的聲音傳出來。
背對着朋友的何然不知道為什麽,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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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