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萬劫不複在深淵裏

痛不痛只有自己知道,太誇張的人會跟着哭,太冷漠的人也會笑。——XL

丁卡每次早晨起來都要看看手上的戒指,後來有一天突然發現戒指不見了,就急的在家裏翻箱倒櫃的找來找去,陳莫說回頭去再買一對,丁卡哪聽得進去啊,失魂落魄了好多天,後來才發現戒指原來放在自己的枕頭下面。陳莫特意買了兩條男士版的項鏈,将戒指套在上面,戴在脖子上,丁卡特別臭美的在鏡子旁邊晃來晃去的照。

“為什麽你戴的比我要好看呢?”丁卡看着陳莫白皙的頸脖間戴着那個戒指項鏈顯得更加帥氣了,尤其是那性感骨幹的鎖骨,簡直讓人看的離不開眼。

“氣質問題,懂不?”陳莫嘚瑟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特別的大爺。

“切,狗屁……”丁卡不得不承認陳莫是有那麽點帥。

“今天下午我送你去學校,我得回家一趟。”陳莫的神情漸漸深沉的陰郁。

“發生什麽事了嗎?”丁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媽讓我回家看看她。”陳莫沒有撒謊,确實是蘇童打電話讓他過去一趟,只不過談話的內容是圍繞自己的病情。

“是有什麽事情嗎?”丁卡覺得怪怪的,不禁詢問出聲。

“沒有什麽事情啦,別擔心,今天你放學我就去接你回家好不好?”

陳莫摸着丁卡柔軟的頭發,很溫柔。

“好啊,我等你哦。”丁卡蹭了蹭陳莫的臉頰。

等到下午放學陳莫開着車子将丁卡送到了學校。

“你開車要慢點哦。”丁卡下了車敲着車窗還不忘叮囑幾句。

“嗯,我會盡快回來的。”陳莫用力點了點頭。

“我先看着你開車離開吧。”丁卡其實還挺不習慣陳莫不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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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要乖乖等我回來就好。”陳莫一邊緩慢的開着車子,,一邊從後視鏡看着揮手告別的丁卡,心髒驟然絞疼,腦子突然空白了好幾秒,等再次看後視鏡時,早就沒有丁卡的身影。

媽媽蘇童已經辦好了護照,做好了出國的準備,本來陳莫确實想着把丁卡也帶出國陪着自己那該有多好,後來仔細想了很久,自己也太自私了。丁卡要上學,也要陪着媽媽,丁卡的一切都在這裏,不能因為自己就不管不顧,陪自己去國外治病,何況這病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陳莫猛地急剎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髒那裏又開始劇疼起來,最近發病的越來越頻繁,要是告訴媽媽肯定要提前出國了,怎麽辦?陳莫從衣袋裏拿出小瓶子,從裏面拿出激勵紅色的小藥粒艱難的咽了下去,直到自己的呼吸漸漸均勻起來,才敢慢慢的開車。

此時的丁卡上課看着陳莫空着的位置有些出神,完了,這才分開多久,自己就想着他了,這可不行啊,自己要聽課啊,恩,要聽課……

也不知道陳莫怎麽樣了……

丫丫的,怎麽又想到他了!

丁卡煩躁的扯着自己的頭發,一下子撓撓背,一下子抓抓腿,有點像抓耳撓腮的猴子。丁卡現在只盼望着快點下課。一旁的夏健斜着眼睛觀察着丁卡着急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弧度。夏健想到了什麽,從本子上撕下一張小紙條,寫着什麽。因為距離丁卡位置不遠的原因,直接丢到丁卡的課桌上。

丁卡也不知道是誰丢來的,朝四周望了望,周圍的同學都在發狠的學習,只有夏健朝着自己的方向燦爛的一笑,丁卡下意識望了望自己的身後,沒有人,是在望着自己?

丁卡撫平了紙條,上面寫着:我們以後可是Xiong-Di了。

丁卡懷着糾結的心情寫下:哦,那我比你大耶。

紙條被丁卡不小心扔到了離夏健距離好幾米的一個胖子腳下,丁卡朝夏健抱歉的吐了吐舌頭,扔紙條這種事情丁卡是生平第一次做,扔的不準也沒辦法。

夏健趁着老師不注意,快速的離開位置,移動到胖子的身邊低頭撿起那個紙條,然後快速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老師往回轉身時,夏健正好完成一系列的動作,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丁卡看到夏健的行為不禁為他抹了一把汗。

夏健很快就回複好紙條,平穩的扔到丁卡的課桌上,時間正好,角度準确,關鍵是老師沒有察覺到。

丁卡看了看紙條上的字:雖然你比我大,還是我當哥哥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丁卡也不知道怎麽回,就随便寫了幾句:随便你,只要爹媽幸福就好了。

丁卡這一次看準了時間,瞄準好了角度,只差發射成功,結果,紙條在空中旋轉跳躍閉着眼,他媽的還是扔偏了……這次丁卡就沒敢看夏健的表情了,紙條被自己扔的太遠了。

夏健還是冒着風險,不管怎麽樣就是要撿回那個小紙條。

結果撿到一半,就被老師抓個正着。

“那位同學在課堂上想幹什麽?!”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發出老鷹一樣銳利的眼光。

丁卡只覺得頭頂上有好多烏鴉飛過……

“我活動活動……”夏健伸了伸懶腰。

全班同學爆發出笑聲,只有丁卡笑不出來,都怪自己丢偏了……

老師一臉的黑線:“教室是學習的地方,你要活動就去操場,這次期末你要是挂科的話真的就畢不了業了!”

夏健捏緊了小紙條藏進了衣袖裏,抱歉的朝老師鞠了鞠躬。

“對不起,我不會再這樣了。”

“算了,快回到位子上去認真聽課。”老師嘆了口氣。

夏健灰溜溜的坐回了位置之後,偷偷将袖子裏藏起來的小紙條在位子底下展開仔細的看了起來,然後提起筆又不知道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着什麽。

丁卡聽課聽得迷迷糊糊的,結果什麽東西輕輕的摩擦到腦門,丁卡心裏一驚。又看了看書桌,什麽也沒有。擡起頭就看見夏健砸呀咧嘴的朝自己示意,丁卡看了看地面上的紙條迅速的撿了起來,紙條上面寫着:等會放學去燒烤店好嗎?

丁卡打死也不扔紙條了,只是朝夏健點了點頭。夏健露出滿意的笑容,轉過頭就認真聽課了。

等到放學,教室裏人都走光了,丁卡慢吞吞的收拾着書包裏的書。以前陳莫都在旁邊不緊不慢的等着丁卡慢慢收拾好書包,然後開車回家,或者是步行回去。丁卡望了一眼陳莫空蕩蕩的位置有些失落和想念,手上拿着一本書發呆了好久,夏健在丁卡眼前揮了揮手。

“你發什麽呆啊?”夏健的影子被窗外投射過來的光線拉的很長,教室裏的灰塵顆粒在黃昏的餘晖下用肉眼都能觀察的一清二楚。

丁卡環顧了教室的四周,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粉筆字,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那種感覺很不安,很恐慌,丁卡覺得陳莫如果不在自己身邊,那麽屬于自己的安全感所剩無幾。

“你幹嘛要去燒烤店?”丁卡将書包背了起來,和夏健走出了教室。

外面草坪上的積雪融化了不少,許多地方濕漉漉的潮濕,夏健和丁卡走的是一條幽深的小徑,路面上鋪上了奇形怪狀的鵝卵石,上面太光滑,丁卡不留意就踩滑了,幸好夏健眼快的拎了起來,不然丁卡就要把門牙給磕寒摻了。夏健故意把丁卡攬進了自己的懷抱,丁卡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煙草香味,還有一種巧克力的濃郁香氣,夏健摸亂了丁卡烏黑的秀發,聲音特別的有磁性,一般夏健發情的時候聲音就特別的喑啞。

“你小心點啦~~~”夏健想親親丁卡的小臉,結果丁卡反彈的很快,與夏健拉開了好幾米。

“知道了。”丁卡覺得很尴尬,必須保持距離!

“你身上怎麽有股巧克力的香味啊?”丁卡想到什麽就說了出來。

“是嗎?”夏健突然想到了什麽,從衣兜裏掏出一小袋的巧克力豆,可是巧克力豆都融化了,成為一種黏黏的黑色粘液,有點像草坪旁邊的泥土。

“呃,不能吃了……”巧克力豆是夏健專門帶給丁卡吃的,放在衣兜裏忘記拿出來,結果今天氣溫回升的快,就被夏健捂化了。

“你去我媽燒烤店到底幹什麽啊?”丁卡很疑惑。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夏健反應很大,神情凝重。

“知道什麽?”丁卡疑惑了。

“那算了,你就別陪我去燒烤店了……”夏健有些遮掩,很明顯的想要隐瞞。

“你快點說啊!”丁卡急的抓緊了夏健的衣角。

“就是……其實是這樣的,你媽不是在旁邊開了一家燒烤店嗎,結果幾周之前突然就有人去鬧事,吃了燒烤店的食物不說,還不給錢,更可氣的是他們還亂砸亂扔店裏的東西。本來以為他們這是在店裏喝醉酒了,結果那幫人每周都要去鬧幾次,這也是聽我爸說的,你媽也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不說的,我今天去那裏,就是替我爸去幫阿姨收拾幹淨店鋪,回頭就将店面轉讓出去……”夏健說話聲音越說越小,看着丁卡僵硬的神情,有些後悔說出來。

“丁卡,你是不是在學校裏惹了些什麽人啊?”

夏健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丁卡。

丁卡腦子裏突然就想到一個人,那個人有着勾媚的丹鳳眼,立體的鼻子,嫣紅的唇瓣,妖嬈的身姿,還有令丁卡影響最深刻的就是瘦弱的體格,那個人就是長得比女人還要柔美妖豔的嚴羅,一想到這裏,丁卡全身發涼。可是也沒有确鑿的證據丁卡也不能輕易的下結論,可是自己也不得不懷疑嚴羅這個人……

丁卡和夏健滿懷心事的出了學校的大門,丁卡聞見路上的積雪混雜着泥土的腥臭味,混亂的腳印狠狠的烙在幹淨潔白的積雪上,增添了莫名的扭曲感。灰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雪花,缤紛的燦爛,那些雪花融化在地面的積水裏,最後的飄搖像是在哭泣……

不遠處有一輛髒兮兮的面包車停在拐角處。

“那個高個子旁邊的男生就是你們要弄的人。”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遞給對面人一張照片,照片上面的男生就是丁卡。

“這小子看起來還不錯嘛,細皮嫩肉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哥幾個多折騰一會~~~”

滿臉橫肉的胖男人嘴裏面發黃的牙齒沾着白色黏糊糊的唾沫,特別的惡心和猥瑣。

“你們使勁CAO,要CAO都久就CAO多久,出了事情,有我們老板頂着,就是一點,不要把人給CAO死了,知道了吧?”

“你們老板跟這小子有什麽仇啊?”

“不要多問!你們幹你們的就是,到時候會付給你們錢。”

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發出警告。

“是是是,我們會搞死他的,哈哈哈……”

滿臉橫肉的男子發出淫蕩的笑聲,旁邊魁梧的小弟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切都包含着嚴羅病态的摧毀,只有無盡的折磨和苦痛。

從車窗裏丁卡的照片被扔了出來,照片的丁卡在笑,笑的很開心,很幹淨……

黃昏的最後一絲光亮照在照片上,竟然有些發紅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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