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人生總會有得有失

人生進行的過程中，得到和失去是交互進行的。——XL

丁卡手忙腳亂的快速将汪凱格的衣物收到屋內，晾曬好的衣服因為下雨又下冰雹的緣故濕乎乎的流淌着雨水，雨水裏混雜着衣物的褪色渾濁的液體。

“我靠，你他媽傻啊，弄得客廳裏全是水！”汪凱格是屬于那種沒心沒肺的人。

“你的衣服好像全濕了……”丁卡指了指手中的衣服。

“你他媽也濕了！”汪凱格看着被雨水淋濕的丁卡翻着白眼。

丁卡穿的是白色顏色的襯衣，雨水只要一打濕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消瘦的上身。汪凱格隐隐約約看着丁卡因為淋濕的緣故胸前濕了一大片，胸前的兩點透着布料浮現出來誘人的輪廓。丁卡的臉色太蒼白了，幾乎病态的透明，瘦骨嶙峋的姿态有些讓汪凱格震驚。

“真是麻煩！喂，你要不要洗個澡換個衣服。”汪凱格從沙發拿起毛巾頹廢的擦着自己的毛發，酒紅色的頭發就像飄飄灑灑的絲線，蓬松的灑落遮住了單薄的眼皮。

丁卡一愣神，現在的汪凱格越發像陳莫的樣子……

“老子問你話呢！你他媽是腦殘還是智障啊！”汪凱格的眼睛是棕色的琥珀，深邃的令人着迷，也讓丁卡陷入了深沉的回憶，丁卡想着想着腦子就空白了，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這是毛巾和衣服。”汪凱格随手丢到了丁卡的臉上。

丁卡聞見了衣服上洗衣粉的氣味，想到了陳莫身上的獨特清香。

“謝謝……”丁卡落寞的看着手中的衣服和毛巾。

他終究……不是陳莫……

“你也就會說這句話了，洗澡快點啊，浪費我家的水！”

汪凱格使勁擦着頭發，發梢流着水跡有些不耐煩的将腳擡到桌面上，二郎腿蹬的筆直。

丁卡拿着毛巾和衣服進到浴室內，将衛生間的門關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丁卡無力的靠在門上，眼神逐漸空洞失色，好累啊……

我好累啊……

陳莫……

丁卡盯着眼前的鏡子有些恍惚，鏡子裏的丁卡臉色蒼白，嘴唇緊閉着在隐忍着思念。自己的眼睛已經不是那麽澄澈的流光溢彩，自己的臉頰也不再那樣透紅滋潤，似乎只有無盡面如死灰，丁卡僵硬的笑了笑，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擁有幸福快樂的感受，陳莫的離開給自己帶來無法愈合的傷痛，陳莫的遠去給自己只留有嚴重的後遺症，沒有了你在身邊，一切都好像模糊的虛幻化，世界變得一點也不美好。

丁卡眼圈發紅，打開水龍頭用刺骨的冷水洗了把臉。

我想我能做的，只有在原地等待，希望你一定不要忘記，要回來啊……

丁卡沒有洗澡，只是将衣服脫下來，擦幹淨了上身的雨水的濕意，然後換上了汪凱格的衣服。王凱格的衣服很大，丁卡穿着有些寬大的滑稽，露出了香酥的鎖骨，肩膀的圓廓顯得更加的單薄，衣服的領子有些松散，只要稍稍一縮肩膀，大半個膀子都暴露出來。丁卡在衣服外面又套了一件夾克衫，有些凜冽的寒意滲入到骨髓裏，融化到血液裏的是孤獨的惆悵。

“這麽快就洗好了啊？”汪凱格看見丁卡穿着自己的衣服，寬松的慵懶。

“恩。”丁卡看見汪凱格的頭發擦得亂糟糟的，一點形象也沒有，可是那股狂野的氣質好像天生具備，只是微微的一笑，淡淡的眼神，讓人瞬間畏懼。不能輕易接近的風範讓會讓汪凱格顯得更加獨特的散漫。

“幫我吹頭發。”汪凱格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吹風機。

“啊？”丁卡還沒有反應過來，汪凱格就将吹風機塞進了丁卡的手裏。

丁卡覺得其實汪凱格有的時候就像個孩子，只不過是個不一般的孩子王。

“把老子頭發吹幹淨點！”

汪凱格搬來一張椅子，自己坐在上面，丁卡就站着給他吹頭發。

以前啊，陳莫喜歡在自己洗完澡後給自己吹頭發，陳莫寬大的手掌在丁卡的頭上輕柔的撫摸，動作的溫柔讓丁卡沉溺在其中不可自拔，丁卡會将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故意甩到陳莫的臉上，然後就得到了一個吻，陳莫的唇型很漂亮，蜻蜓點水般的在丁卡的嘴上親了一口，丁卡感受到陳莫的耐心和仔細的愛，滿滿的都給了自己，要是一直都這樣就會很幸福，很快樂……

“別亂動啦，你以後也要給我吹頭發，知道不？”

丁卡聽着陳莫說出來的話，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不管苦的，甜的，酸的，辣的，我都覺得是很甜蜜的。

喜歡和你打鬧，喜歡賴在你的懷抱，喜歡牽着你的手過着平靜的生活，就算是吵架，我都會覺得很輕松的舒緩，很真實的存在。

你不知道我最大的秘密其實很簡單，就像想和你在一起，慢慢的老去到死的堅決。

“你他媽要燙死我啊！丁卡沒有注意到手中的吹風機溫度太高，而且還總是吹着一個地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要是故意的老子弄死你！”汪凱格氣的将吹風機的插頭拔了下來。

“不吹頭發了嗎？”

“吹個屁，老子差點被你燙死！”汪凱格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怨恨的瞪着丁卡。

“要不，我現在幫你補習吧。”丁卡的提議讓汪凱格嘆了口氣，學習什麽，真是麻煩！

“那還不如讓你給老子吹頭發呢！”

丁卡和汪凱格坐在書桌前，攤開了數學筆記和草稿紙。

“你有沒有什麽不懂的地方？”

“老子都不懂！”

“………………”丁卡低頭翻了翻數學書。

“那你覺得自己會做那些題？”丁卡必須了解汪凱格的基礎程度，然後做好補習的計劃，讓他在短時間內認識到自己的短處，補缺自己的缺漏。

“老子都不會做！你他媽故意的是吧！！”汪凱格徹底炸毛，撕扯着自己的酒紅色的頭發。

“我必須知道你不會什麽啊，不然的話我怎麽幫你補習？”丁卡也沒轍了。

“那你就給老子從頭教！”

“那是小學的還是初中的，還是高中的，還是大學的？”丁卡無辜的望着。

“你媽媽個逼的，你是故意的吧！”汪凱格被丁卡惹毛了。

“那我就從大一的數學開始教你。”

汪凱格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

然後丁卡很努力很努力的為汪凱格講知識點，反正自己學到的都給他講了。

“你試試做這道題吧！”丁卡指了指書上的一道難度中等的數學題。

汪凱格臉上浮現出挫敗的表情，有些苦逼的既視感。

汪凱格提起筆，望着題目好一會兒，才在題目底下寫了一個工整的字：解。

然後汪凱格就慫了，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望着那道數學題。然後每隔幾分鐘要麽去倒水喝，要麽就去上廁所，或者是拿出手機和比人聊幾句然後望着題目在發呆。

“我教你怎麽做吧……”丁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再這樣磨叽下去，兩個小時的補習時間只能解決一道題目……

“滾！老子做得出來才不用你教！”汪凱格又盯着題目上絞盡腦汁的想。

丁卡借着臺燈發出來的光看着汪凱格認真的側顏有些出神。汪凱格低垂的眉眼有種深刻的硬朗，平時桀骜不馴的人這一刻卻顯得很安靜，很認真。

“你別急，做題目要耐心點。”丁卡笑了笑。

屋裏只有汪凱格手中握着筆的筆尖在紙上跳躍的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

丁卡突然想到，陳莫也是這樣陪着自己做作業一直到淩晨的天亮。

外面的冰雹猛烈的夾雜着噼裏啪啦的巨響，今夜的星辰無光，天際暗淡，歲月無常，在無邊的深處，在天荒的背景，在沉醉的夢死。我依舊愛你，我的每一寸裏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