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生死契約你好我在

這幾天我更文少，更文晚，很抱歉，我知道你們追文也不容易很辛苦。只要有時間我一定會好好的更文，謝謝你們的鼓勵和支持，一直以來我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說什麽我也會堅持下去的。——XL

丁卡和方澈下車後就聽見旁邊幾個外國男人的對話。

“Fortunately,thisisnotaseriousmudslides”

（這次的泥石流還好不是嚴重）

“Rightah,rightah,justIdonotknowwhyamanisdead”

（對啊，對啊，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死了一個人）

丁卡還是聽得懂一些英文的，感覺有些不妙，聽到什麽有人死之類的…

丁卡問了問旁邊的方澈：“他們在說什麽？”

“他們說昨晚的泥石流不是很嚴重，因為在這附近的人都知道這路段容易發生災害，很少有人在下雨天經過這裏的，只是村裏放牧的牛羊損失了不少，好像……好像只是死了一個人……”方澈在旁邊解釋給丁卡聽，方澈看見丁卡的臉色越來越灰暗，嘴唇開裂的沒有一絲血色，看見丁卡這副狼狽的樣子，方澈心裏也感覺到什麽，咯噔一下沉了。

死了一個人？死了一個人？！

莫名的恐懼籠罩在丁卡的心髒裏，被一股潛在的壓力将心髒擠壓變形，只是覺得呼吸粗重的困難，丁卡覺得翻天覆地的暈眩，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撞到後面的方澈。

“你在怎麽了？”方澈急忙扶着快要癱倒的丁卡，也知道了些什麽……

丁卡只是看見崩坍的路段上全部都是黑兮兮的泥土泥漿，泥裏面還有很多巨大的石塊包裹在其中，泥土的黝黑淋溶覆蓋着地表，混合着某種肮髒的綠色液體，散發出冷人作嘔的腐爛氣味。在泥漿裏還有不少牛，羊的屍體，一切都是灰黑色，包括樹枝的淩亂到處在扯斷的紮在植物的藤蔓上。

丁卡頓時紅了眼睛，癫狂的拽住那個藍眼睛的外國農夫，急切的詢問着。

“死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他現在在哪裏？……”丁卡急的都似乎忘記了說英文，只是一個勁的用中文問着。

“I'msorry,Idonotknowwhatyou'retalking”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求你告訴我那個人究竟是誰啊？”丁卡急的快要哭了，這種失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的萌發。

農夫顯然被丁卡要哭出來的表情吓得半天反應不過來。

“Doyouknowwhothedead”

（請問你知不知道那個死去的人是誰）旁邊的方澈感覺到什麽，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不會是陳莫吧？不，不會的！不會的……

“sorry,Idonotknow”

（對不起，我不知道）

“Ionlyknowthatpeoplefromthemuddraggedoutthetimehadno

heartbeat,butstillwassenttorescuetheVictoriaHospital.”

（我只知道那個人從泥裏拖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心跳了，不過還是被送到維多利亞醫院去搶救了。）

“thankyou……”（謝謝你）方澈聽完後心下一驚。

“他說什麽了？”丁卡急切的望着方澈，那雙絕望的眸子裏只剩下令人心碎的無助。

“他說那個人在維多利亞裏搶救……”

方澈沒有說那個人在泥巴裏拖出來就已經沒有心跳了，他怕……他怕那個萬一，他怕丁卡會崩潰。

說不定那個人不是陳莫呢？對不對？！

“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丁卡紅着眼睛，哀求着方澈。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你別着急，振作點！”方澈嘴上這樣說，可是心裏也恐慌，陳莫要是昨天晚上從城市趕到這裏郊區，是必然要經過着個坍塌的路段的……再說了陳莫擔心丁卡從城市趕過來也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如果那個人真是陳莫的話，那丁卡呢？讓丁卡怎麽去承受這些？！

要是知道有這種事情發生，自己是絕對不會帶着丁卡去那個什麽破酒吧的！！！

方澈開着車子，狠狠的踩下油門，紅色的跑車在風中像一道烈焰，疾速的行駛的飛快，時間也不斷的推移，路上漂亮的風景此時顯得格外的猙獰，車裏的氣氛降低到冰點，丁卡只覺得渾身很冷，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裏，腿都在發抖，這種巨大的失去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快要将自己吞噬了……

當車子開到維多利亞醫院還沒有停穩的時候，丁卡就已經不顧一切的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子，手上傳來一陣的劇疼，也顧不了許多，奔着醫院裏面跑，也不等方澈。

丁卡狂奔到護士站臺。

丁卡想問，可是舌頭就像打了結一樣，伸不直，卷不起來。牙齒抖動的厲害。

“Excuseme,youhenotsenthereawoundedmaninthedebrisflows？”

（打擾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送來一個在泥石流災害受傷的男人？）

方澈也趕了過來，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詢問着護士，盡量冷靜着。

“Youare？”（你們是？）

“Wejustwanttoconfirmthatheisnotonlyourfriend。”

（我們只是想要确認一下他是不是我們的朋友而已）

“okay,pleasewait”（好的，請稍等）

護士掃了一眼丁卡和方澈，然後再電腦上面查詢着病患的名單。

“Itseemstobeonlysenttorescuethismorning,

andunfortunatelyhewasalreadydeadwhenbrought”

（好像是今天淩晨才送來搶救的，很不幸的是他送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方澈聽到之後，胸口劇烈起伏的厲害。

“Hedoes？”（他在哪裏？）

“Mortuary。”（太平間）

丁卡和方澈來到陰森森的太平間裏，看見案板上的白布覆蓋着下面冰冷的屍體。丁卡幾乎是一路跌着摔過去的，丁卡本來還們懷着希望，希望那不是陳莫，掀起白布的那一角，丁卡的手指顫抖的厲害，定定的在空中定格住了，丁卡怕，怕……

“丁卡……”方澈在旁邊心疼極了。

丁卡掀開了那片白布，呈入眼簾的是一具被泥漿包裹着連臉都分辨不清楚的僵硬的屍體。污水和泥垢塞滿了屍體的整個口腔和鼻子，甚至還有耳朵，這足以讓人窒息而斃命。丁卡認出那具屍體是陳莫是看見屍體外面穿着的那件外套，那件外套是自己親自給陳莫買的……

丁卡不相信，死都不相信，使勁的用擦着衣服，露出自己熟悉的圖案，在衣領上丁卡看見自己為陳莫縫的名字縮寫。

“莫…………”為什麽呢？

“陳莫！”為什麽會這樣呢！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賭氣的！”丁卡的眼淚源源不斷的掉落下來，掉落在已經僵硬的屍體上，被泥土吸收的消失不見了……

“我他媽怎麽就這麽蠢呢！！！”丁卡發了瘋的猛地扇着自己的臉頰。

丁卡的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劃破了，血染紅了手心，也印在了自己的臉上。

旁邊的方澈也哭了，抓着丁卡打自己的手。

“別啊，別啊，丁卡……”

“我們還要結婚的……”丁卡笑着哭了，眼淚是鹹的，太苦了，落在嘴角打轉，然後不得不咽下。

痛啊，好痛啊……

“方澈你知道嗎？我們還要結婚的……”丁卡笑着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笑了。

“丁卡……”

“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輩子的嗎？”丁卡的聲音喑啞的回蕩在太平間裏只有無盡的凄涼。

“我們會幸福的，是不是啊？”丁卡撫摸上那已經滿是泥土屍體的臉。

“結婚啊，結婚啊，陳莫……”

“你他媽竟然丢下我一個人走了？！”

丁卡還是哭了。

“我愛你，真的，我愛你！！！”丁卡在低語，低語的綿柔，悲涼的凄切。

“你會等我嗎？在等我的，對不對？”

丁卡腦子裏就想到了兩個字：殉情。

那是他最好的，最圓滿的最幸福的選擇了。

既然不能和你一起生活，就陪着你在土裏腐爛吧……

怎麽辦呢？離不開你了呢……

丁卡想親吻，再吻一吻懷裏的陳莫。

“你惡不惡心啊，親屍體還不如親我，小心別人變成鬼來找你！”

丁卡聽到這聲音愣了，方澈也轉過頭去。

“陳莫？！”

丁卡轉過頭就看見陳莫右手打着繃帶，臉上有好幾處擦傷的厲害。

“傻瓜！”陳莫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在後面環抱住丁卡入懷。

丁卡還是愣住了，看看案板上的屍體，再看看眼前實實在在的陳莫。

“嗚哇——————”丁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這次哭得可真是吓壞了陳莫和方澈了。

“你別哭啊……“陳莫心疼的擦着丁卡臉上的淚水。

丁卡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指着案板上的那具屍體。

“你以為那是我？”陳莫笑出了聲。

“恩恩……”丁卡猛地點着頭，發出了更委屈的抽泣聲。

“真是傻瓜啊~~~”陳莫抱着哭得厲害的丁卡，緊緊的抱着。

“你要記住，在你沒有離開我之前，我不會丢下你的。”

“所以，要記住，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陳莫在丁卡的耳朵旁邊溫柔的呢喃。

“………………”丁卡也沒有力氣說什麽，就只是不停地親着陳莫的臉蛋，陳莫吻着丁卡的唇，一股溫暖的濕意，浸濕了整個世界。

在旁邊的方澈松了一口氣。

方澈突然想，如果戴河也能這樣在乎自己那就好了，可是……盡管那不可能，還是忍不住的幻想，幻想到癡狂。

或許在某一天會有人理解到，

總有一個人，

他離開了，你不會哭，

但是比死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