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宋戴看到顧衍的筆沒了筆尖後，不受控制的在本子上流出一灘紅墨色。

??迅速染紅一片，怪吓人的。

??江末指着那灘紅色，“你的作業……”

??顧衍把筆和本子随手扔進垃圾桶，“沒事，錯題本，不用交。”

??宋戴覺得呼吸不順暢，那種詭異的、令人厭惡的威壓感又來了。

??在場的有他們三個alpha，不是自己發出的威脅，那就是顧衍和江末……可宋戴對江末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和江末再怎麽接觸，也沒有如此難受過。

??一定是顧衍。

??百分之九十三的alpha，就連不高興……都能給人帶來這麽大的心理壓力嗎？

??可顧衍有什麽好不高興的，被柯明知這樣的Omega搭讪，高興還來不及吧。

??說不定是想把他和江末趕走。

??顧衍面無表情對柯明知道，“我和江末是助學一帶一，我只帶他自己，如果你想讓我幫你，就找老師申請，讓江末和我解除關系。”

??柯明知臉色頓時難堪，江末連忙起身，“這種小事怎麽能讓人家來呢，我去！”

??顧衍：“……”

??江末覺得自己霸占了顧衍的信息素，總想竭盡全力幫顧衍娶個媳婦回來。

??柯明知好啊，雖然同學那麽多年，他也沒怎麽和對方接觸過，可就憑着柯明知這傲人的分化率，真幫顧衍追到手了，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

??江末一向行動力超強，說給顧衍創造機會，立刻就帶着宋戴離開。

??宋戴意會：這裏是頂級Omega和alpha的約會，速速和江末離開。

??顧衍看着江末和宋戴勾肩搭背離開教室的背影，甚至都沒了脾氣。

??江末出門右拐就先往辦公室一看，“哎呀，班主任走了，我明天再找他說吧。”

??宋戴感覺那股子威壓一直追到教室外，直到顧衍的視線在背後消失，才好受很多。

??宋戴問江末，“你認真的嗎？申請解除一帶一後，你在學校結的那些仇家，可就不用等畢業再報複你了。”

??江末沉默一會兒道，“問問呗，萬一成功了呢？主要是柯明知可遇不可求。”

??“多少人想和顧衍一帶一，你要是換個人綁定，兩個人一起違紀，你可能都不能順利畢業，你幹嘛這麽為顧衍着想，喜歡他啊？”

??江末：“……卧槽，你怎麽什麽玩笑都開，我又不是瞎子。”

??可是……順利畢業還是想畢業的，不畢業怎麽上大學。

??江末有些為難，“可是顧衍那個意思，不就是說想把他的一帶一夥伴換成柯明知嗎？他這個人幹什麽，都喜歡名正言順。”

??宋戴回過頭來又想，“……我怎麽還覺得他可能是想讓柯明知，知難而退？”

??“你想多了，顧衍整天就喜歡擡高自己的身價，誰找他說話，他都得先把腳墊起來，柯明知可是82%的omega，他不追人家，他家裏人也得讓他追。”

??江末絕不當絆腳石。

??萬一顧衍對自己說，我覺得你阻礙了我的戀情，我們得終止合作。

??那他的計劃，可就全部泡湯了。

??而且，江末不能放棄繼續尋找其他可以合作的alpha。

??顧衍想找合适的Omega，可比他簡單多了，說不定柯明知都願意獻身。

??到時候人家郎才男貌、形影不離的，自己又算哪根蔥。

??江末活了十八年都不知道什麽叫未雨綢缪，這次知道了。

??柯明知的出現，可以說是讓江末大受打擊。

??回到家，之前喜悅的情緒一掃而空，江末躺在床上半天都閉不上眼。

??不知道現在有沒有alpha能和他匹配上。

??江末起身穿好衣服，跑去最近的分化機構自助機器，輸入信息後再次打印匹配表。

??不出所料，能和他的匹配的alpha數量，仍然是0。

??這還不是最令他感覺到被打擊的，江末還有一項身體數據被測出來了，就是他的Omega分化率。

??竟然是1%。

??就憑着他這個分化率往那一放，也沒有alpha願意選他吧？

??江末以為樂辛編的13%的分化率，已經夠低調，沒想到自己才是全世界最低調的人。

??竟然真的有1%分化率的人存在嗎？

??如果不是他自己，江末都不信，還得笑得很猖狂。

??這點兒分化率，約等于沒有，怪不得之前總是測不出來。

??這讓他以後找合作夥伴，更是雪上加霜。

??江末有些頹廢，這些事兒又不好去和樂辛說，他酒量不好，在路邊買了瓶啤酒，還沒喝到底兒朝天，就已經醉醺醺的往回走了。

??走到自家門口時，看到顧衍筆直地站在那兒。

??江末搖搖頭，“是我認錯家門了，抱歉。”

??“回來，你去哪裏了？”顧衍問。

??江末再次轉頭回來，“……你在我家門口幹嘛？”

??顧衍：“為什麽要解除一帶一的關系？”

??“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江末心說，你這人得寸進尺呢，“再說，那可是柯明知。”

??“你很欣賞他嗎？就算你是alpha，擁有81%的分化率，他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裏。”顧衍的語氣有些不屑。

??“當然，我這低保戶怎麽配，你們這些階級大佬講話，就是帶着自己那股味兒哈，”江末很坦然，“我還壓根不是a呢，這不是怕耽誤你們談戀愛。”

??“江末，我覺得需要和你重申一件事情，我既然答應和你合作，态度就是非常明确的，我希望你也能堅守你的承諾。”

??江末納悶，“我也沒說不堅守承諾啊？”

??又不是合作談戀愛。

??“你和宋戴勾肩搭背，他也要上費普頓，你同意他幫你補習，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把他發展成你的合作對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沒有放棄尋找其他合作對象，你是不是又進什麽會所了？”

??顧衍說着，悄悄靠近他，聞到江末身上似有若無的酒氣。

??江末手裏的酒瓶，不就是會所套餐裏經常帶的。

??很貴。

??江末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宋戴也是alpha，但是他對那家夥毫無反應、毫無感覺，甚至除了顧衍，沒有任何一個alpha……讓他有沖動。

??宋戴就是想幫他，都不符合條件。

??只對顧衍有感覺？

??這種話說出來，江末寧願原地去世。

??他無所謂道：“你別把我想象的那麽有錢，那會所哪是我想去就總能去的，我就是去匹配機構看一下有沒有和我适配的alpha出現，主要是柯明知出現的太突然，你想追求他，我又不是不能理解。”

??“我追他？那你是吃醋了？”顧衍不确定的問，“我沒有想要和他發展的意思，你大可以放心，我也不會和其他人合作。”

??“咱倆是合作又不是談戀愛，我吃哪門子醋，”江末往前走了一步，仔細看着顧衍的表情，“你确定你不坑我？我不再找合作夥伴，但你也要保證你上了費普頓之後，只能和我合作。”

??“這是我簽的意向書，你要是有想補充的，可以再往上添。”顧衍把那合同似得東西給他。

??他就是來送這個的。

??江末随手接過，也沒當回事：“話雖如此，那我們醜話說在前頭，柯明知如果因此被別人追走了，你到時候要是怪我……”

??顧衍：“我永遠不會怪你。”

??江末笑了，一小拳頭捶在他胸口，“丫的，沒想到你還挺義氣。”

??顧衍總覺得江末“義氣”這兩個字用的不太恰當，還沒反應過來，遠處有一人一溜小跑過來，氣喘籲籲的。

??“江末！”是樂辛。

??江末的啤酒罐子往旁邊垃圾桶一扔，完美進入，他微眯着眼睛看他，“樂辛？怎麽了？”

??樂辛一看顧衍也在，支支吾吾不肯說話。

??江末說，“顧衍，你回去吧。”

??樂辛躲在江末身後，和顧衍打了個招呼，又對江末說，“我今天晚上住你這兒吧，有話想和你說。”

??江末轉身，攬住樂辛的肩膀往裏走，“你早就該搬回來了。”

??顧衍盯着樂辛的背影，目光裏全是打探。

??江末這個家夥，怎麽睜着眼睛就是不辨AO？樂辛分明就是一alpha。

??讓一個不知道其背景來歷、為何隐瞞分化性別的alpha夜宿Omega家中……

??顧衍只恨沒有在合同上加一個規矩：合作期間，都少和男人女人接觸。

??兩個人進家，把大門死死關上，樂辛神神叨叨的問，“我聽說你們班的柯明知，分化成了82%的Omega？”

??江末點頭，“嗯。”

??“那司晟……有沒有來找顧衍？”樂辛問。

??江末狐疑的盯着他，“怎麽？你怕司晟想追柯明知？”

??樂辛撓頭，“就是問問……據說東西南北四個區，想認識柯明知的人特別多，想知道有沒有司晟。”

??江末不以為然道：“我們班還有顧衍呢，輪得到他們嗎。”

??樂辛恍然大悟，“也是，論家世、分化率，顧衍都不比司晟差，他倆還不一定鹿死誰手，那你幫我打聽一下呗，問問顧衍……司晟有沒有想對柯明知出手。”

??江末點點頭，心裏想：樂辛，雖然你是alpha，可就算顧衍司晟都不出手，柯明知也輪不到你啊……

??樂辛放下心來，又問他，“對了，你是不是和顧衍談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