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新婚生活3

謝致和趙瑞曦都坐在軟榻上,趙瑞曦對自己第一個算命的對象很是仔細,先是問了謝致的生辰八字,又出手摸了他的手骨,最後仔仔細細盯住他的臉龐看了又數十息。

“王爺你是肖虎正月初八出生,屬水相命有太徽星庇佑。再說這面相,五官中正額頭飽滿眼神明亮黑白分明,乃是正氣忠勇的上等好面孔,在你這樣的人身上倒是可……”

“可什麽?”

自然是可惜這樣好的面像生在你這個不學無術好色下流之人身上了。趙瑞曦分析得入神,差點将心裏話說了出來。

現下她只能極力描補:“啊,那倒是可将人迷死了呀。”

趙瑞曦心裏惴惴,也不知能不能糊弄這厮過去。她其實還是對自己的業務能力有些不自信,時人自己的生辰八字是輕易不示人的,算命這事也有很多人不敢輕易嘗試。

這是她第一次給人算命,但她總覺得這謝致的命格很不簡單,師父和她也探讨過,通常擁有這樣頂級命格的人哪一位不是千古流芳有一番大作為的驚世之才。但謝致這厮顯然只是一個富貴王爺,所以方才她才沒忍住差點将“可惜”二字說出來。

謝致沒想揭穿面前的小女子,只故作輕佻地挑了趙瑞曦的下巴,湊近了輕輕問她:“那曦曦你可被本王迷住了?”

趙瑞曦反應過來後,立刻和他拉開距離。看看他這幅下流樣子,果然自己說可惜了也沒冤枉他。

“都是夫妻了,還談這迷住迷不住的話做什麽。王爺若是心有餘力,還不如出去好好找幾個嗯……”趙瑞曦突然想起方才和謝致因為納妾一事吵過嘴。

今日畢竟是新婚頭一天,她也和謝致一樣不想再鬧出些争吵矛盾。她極快反應過來,“找幾個實在能幹的官兒,将這晉安的富庶和樂維持得長長久久。”

“王妃果然是心腸慈悲,憂國憂民。”謝致對這話沒興趣,只随口回道。

用過了午膳又小憩了半晌,謝致開始陪着趙瑞曦逛起了王府,果然不出所料是其金的奢華廣闊,一樹一木一山一石皆耗費了無數工匠心思所得。

“王妃你看,我這王府的景色也還不錯吧,以後你也多出來走動走動。千萬不要一整天悶在那淨堂裏讀那什勞子淨書,既然入了這凡塵就別再想着修道上天做神仙。”

“……王爺,這是何處?”

“哦,這是靜香居。裏面以前是我爹一個姨娘的居所,現在閑置着。裏面的芙蓉花一直開得很不錯,也算是“香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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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瑞曦這幾日新婚過得還算順遂,雖然是遠嫁,沒有三朝回門這一出,但她和謝致都各自寫了書信,連同王府的禮物一齊送去了洛京。

王府裏她覺得自己的太妃婆婆很好相處。她雖然是寡居,但榮慶堂裏的一切都富有情調。趙瑞曦每日晨昏定省之後都會跟着寧太妃學着一起下棋養花鳥做甜點,兩個人再随意閑聊些大大小小的事兒。

“你和致兒新婚燕爾,怎地總往母妃這裏跑?”寧太妃将手裏的魚食都投進鯉魚池後,轉頭問趙瑞曦。

“即便是新婚,兒媳心裏還是要有母妃的。家母教導過,侍奉孝順婆母是身為兒媳的本分。”趙瑞曦不喜歡做個閑散王妃,但她真正想做的事情也做不了,現下跟着寧太妃也能沾染些風雅。

“也罷,你白天在母妃這兒,母妃也感覺這平日裏有趣了許多。上次你給我講的那王二騙婚奪岳丈家産一事我可是回味了好幾日。現下日頭漸大,你随我去裏屋,我還想再聽你講幾個民間新鮮怪異的趣聞呢。”

趙瑞曦這大部分或離奇或有趣的故事也是聽她那游走四方的師父所述。她以往只是和師姐們私下探讨,如今轉述之人是她長輩寧太妃,其中很多關鍵隐晦的細節道理她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趙瑞曦自己有時也會如夢初醒很受教。

只是婆媳兩個都很喜歡的午間敘事并沒有順利進行,剛講到那村姑為父當庭狀告鄰居的關鍵處時,謝致頂着大太陽走進來打擾了她們。

“我說這幾日忙完了公務怎地總見不着王妃身影,原來是被母妃纏住了呢。”

寧太妃在這緊要關頭也不稀罕她親親兒子了,趕緊擺擺手示意她閉嘴。

“瑞曦你別理阿致,快給我講講接下來怎麽樣了,那新上任的縣令可信了這村花提供的證詞?”

趙瑞曦和站過來的謝致點頭算是見過,然後再認真仔細地講完了剩下的情節:“原來那縣令年紀輕輕高中,腹中很是有幾分抱負,他将這村花帶來的村中孩子的口供仔細研究了一番。最後聽從了村花的妙計,命縣衙役将鄰居一家四口都分開單獨審訊,還給那鄰居家的賭徒兒子灌酒。那鄰居家主只以為自己已給了縣裏主簿三十兩銀錢賄賂,哪裏想到這縣令如此鄭重其事行事巧妙。再加上那由賭徒變成酒鬼的兒子沒幾下便漏出馬腳,最後是在他們家地窖裏搜出了地主爺丢失的那套金镯。”

聽完這個故事,寧太妃拍手稱覺然後還意猶未盡地問道:“果然是蒼天有眼報應不爽。最後那年輕縣令可有納了村花?他們兩個也私底下交往了這幾回,又郎才女貌,我看是很不錯的一對。”

好不容易等到趙瑞曦故事講完,謝致立馬搶在她前頭說:“那倒未必,依我看既然這村花是個有勇有謀孝順知理的,那怎麽可能願意去做富貴人家的小妾?家裏的災禍已去,她回家嫁戶殷實的人家豈不更好。”

寧太妃雖然年紀在這,但是小女人的那種天真被謝致父子保護得很好,她要聽兒媳婦親口說直呵斥謝致道:“你小子懂什麽,這共患難兒女最易産生真情,就怕那村花見慣了優秀如縣令那樣的青年俊傑,尋常莊戶容不下她。因此我說他們兩個在一處才是最好。”

趙瑞曦沒想到寧太妃猜得這樣準,驚訝開口道:“母妃果然見識過人,後來幾年我偶然聽起來道觀裏進香的村人說:那村花被她爹爹逼着嫁了一戶家有幾十畝田地的莊戶人家,結果那村花再不見之前溫柔知理的動人,只一心攀附縣裏的那位……如此這一出倒是誤了這姑娘終生。”

寧太妃也對這最後的結局感到惋惜,“自古多情傷女子,那縣令還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再納幾房嬌嫩的小妾,只可惜了那村姑了。”

趙瑞曦點頭道:“所以我師父說這女人一生最愛的人最好還得是自己,千萬不能輕易陷入情愛之中去。旁的家庭丈夫兄弟也要往後排,女人自己不珍愛自己,還有誰會去珍愛你呢。自己過好了,自然身邊家人也不會太差。”

寧太妃聽到自家兒媳輕飄飄的那句“不能輕易陷入清愛之中”,再看一眼旁邊面色有些不好的兒子,突然她就明白了趙瑞曦這幾天總喜歡在自己身邊讓阿致在房間裏找不到人的緣故了。和着自己家這傻小子還沒有真正取得他王妃的喜歡呢。

“好了,母妃這故事也聽完了,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以後除了初一十五聚餐,平日你們就小兩口在朝景院裏用膳罷。”

寧太妃到底是心疼她兒子,沒有再多占用她兒媳的時間。

回去後謝致心裏确實還有些不好受,屏退下人後他将要去淨堂的趙瑞曦一把拉住拽進了自己懷裏。

“王妃果然是一副神仙心腸,只無奈被世俗之人拉入了凡塵。”

趙瑞曦是真的不喜歡謝致這樣一有空就把衆人屏退摟住自己卿卿我我的黏膩模樣,她小心地和謝致硬闊的胸膛隔出些距離,問他:“王爺怎地又有了這樣細膩敏感的心思了?我才是俗人,總猜不透你話裏的機關。”

這人時不時就喜歡這樣陰陽怪氣一番,也不知是不是和那些晉安的官員只學了這些虛頭巴腦似是而非的官腔,反正趙瑞曦是聽不懂也不想再畫心思去琢磨。

“無事,只要你再給我香一個,我便放了你。”

“這事不急……你先放我下來。”

“親了再說!”

“你待我坐好再談別旁的事……”

“不……啊!”

趙瑞曦猛地點了他肩部最高處的肩井穴,趁謝致被擊中半身麻木不能動彈之時迅速掙脫了他的束縛。

但等趙瑞曦全身輕快再看謝致一副不可置信深受打擊的模樣時,她便意識到壞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修煉的十幾年練氣淨心的功法被謝致這幾天的糾纏便破了功。哎呀,怎麽就沒忍住呢,自己應該能忍住不出手的。這若是被她娘親鐘氏知道自己這樣對待她的夫君,怕是會被氣暈過去。

“王爺你還好吧?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光天化日我們兩個經常往這房裏一鑽,再蹉跎浪費這麽些時辰……也不知外面的仆婦怎麽想我們呢。”

趙瑞曦說完将已經控制不住歪了半邊身子的謝致給扶正,再給他按壓周身的其他穴位來緩解麻痹。

半晌才恢複一些知覺的謝致才咬牙切齒蹦出幾個字:“趙瑞曦,你真狠!”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王爺追妻路漫漫……大家快去可憐他~

順便關愛一下我這個女主親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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