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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的毛驢,衆人呼啦啦的跑到了路中間,随着跑動,那老驢脖子下的鈴铛,還發出铛啷啷、铛啷啷的響聲。

道路中央,以騎驢扛刀的大當家為首,另外十六人左右散開,把不寬的小土路,堵了個嚴嚴實實,只待肥羊到來。

老漢趕着騾車跑的飛快,看到前方突然殺出的人群時,車已經剎不住,沒法調轉車頭了,只能看着自己的騾子,帶着一車四人跑到了這群人的眼前,相隔不過十來米的距離。

老漢看着前頭的陣勢,驚吓的顫抖出聲:“響,響,響……馬……”

老漢的驚懼聲剛落下,對方瘦猴跳了出來,舉着一把割麥子的鐮刀,大言不慚的喊話。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坐在車轅上,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唱着豬八戒背媳婦的馬有龍,嘴中的歌聲戛然而止。

雙眼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十幾人,這拿鍘刀的拿鍘刀,拿叉子的拿叉子,拿菜刀的拿菜刀,拿鋤頭的拿鋤頭,忽的,馬有龍嘴角咧開了興奮的笑意。

“哈哈哈哈,我去,天底下有這等好事?還有人送上門來給爺爺打劫?這個好,這個好!”

這嚣張的笑聲,這迥然的反應,讓對面的十幾個響馬面面相觑,咋回事?咋回事?咋不按套路來捏?

馬有龍也不去管對面響馬們的反應,也不知是不是腦海中記憶碎片的牽引,他轉身對着車廂中,正窩在李世傑懷裏的末末提議。

“好閨女,這票幹不幹?這物資要不要?”

本來窩在爸爸懷中昏昏欲睡的末末,一心不管身外事,直到這個送上門來的幹爹,嘴中閃過物資一詞時,末末的雙眼猛然發亮,沒等李世傑反應過來,小家夥歡樂的出聲。

“幹了!”

說着,小身子已經從李世傑的懷中竄了出來,沖出車廂,騾車這小小的高度,末末絲毫不在意,麻溜的蹦下車,人就往道路前頭奔去。

馬有龍被自家幹閨女這一些列的動作,看的是目瞪口呆。

等他反應過來時,末末都已經跑到了響馬大當家的跟前去了,此刻,正雙眼盯着那老掉牙的毛驢看。

隊伍最前方的瘦猴,只感覺身邊一陣風刮過。

等他順着風刮過的方向,下意識追逐看去時,就發現一個屁點大的小娃娃,正跟他家大當家的對峙。

沒等他喝止出聲,自己身邊傳來壓迫感,原來剛才那口出狂言的莽漢,已然到了自己的跟前。

剛開始還沒發覺,等這會人到了眼前時,瘦猴才覺得心驚。

媽呀!這人吃啥長大的啊!這身高,這身板!自己在他面前,簡直就是小矮人啊!

瘦猴心裏發悸,兩股戰戰,嘴中欲喊出的話被堵在了喉間。

大冬天的,額上都冒出了冷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手中的鐮刀都有些握不住了,這厮太吓人了有木有!

馬有龍見了如此膽怯的瘦猴,他咧嘴一笑,也不客氣,一拳揮出,瘦猴應聲倒地暈了過去。

本來還在跟末末對峙的大當家,雖然心驚眼前這小娃的氣勢,可畢竟小娃就是小娃,還能跟自己這壯漢一搏高下不成?

所以倒也沒往心裏去,開口才想呵斥末末這小奶娃離開,前頭的瘦猴已經中招倒地不起了。

三十一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自家兄弟給人打暈了,他看着那兩米來高的巨人,心裏雖然也驚懼,暗嘆今個自己倒黴的同時,也在告訴自己。

他們不能退,既然已經交上手,那就是為了自己的威信地位,他也不能退!

有了這麽個認知,大當家一聲令下:“他爺爺的,你們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兄弟們抄家夥,把這不知死活的家夥,給爺爺我拿下!”

一人打不過你,那咱們就十幾人全都上,他就不信了,車輪戰還拿不下你?

這一刻,大當家的一點都沒有把末末放在眼裏,下意識的忽略了末末的存在。

末末看着這呼啦啦,朝着幹爹奔去的人群,她不解的撓了撓頭,水汪汪的眼睛珠子一轉,心裏就有了主意。

末世準則第七條,誰打到的物資就歸誰。

她人都下車了,也沒有白白放過物資的道理呀!哪能讓幹爹把好事都占盡了,她還得多多攢物資養爸爸呢!

想到這裏,末末不再客氣,看着無力的小拳頭,就朝着身邊最近的人揮去。

別看這娃小胳膊小腿的,一拳一腳的看似軟綿綿,可這造成的傷害,就得問那些受傷倒地,抱腿打滾不起,嘴中哭嚎的人群了。

嘿嘿嘿!別看咱人小,可這偷襲腳的招式,末末練的可是賊熟!

要不是爸爸再三交代,自己不可在人前顯露異能,那眼前倒下的這一片,所受的傷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末末與馬有龍同時發動,眨眼功夫,十六人紛紛倒地,短短一時之間,地上哀嚎聲響成一片,哀嚎中還夾雜着求饒。

“姑奶奶,姑奶奶,咱們是有眼不識泰山,求姑奶奶腳下留情!”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

“這位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聽着這一聲聲的求饒,馬有龍不為所動,自顧自的蹲地開始搜身。

那二當家的也不裝死了,一把抱住馬有龍的腿,死乞白賴的哭求。

“嗚嗚嗚……小的上有八十歲瞎眼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小的不能死啊,求爺爺饒命啊,爺爺……”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自己太柔弱,實在是敵人太強大!

他們要勇做韓信,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末末不去聽耳邊的哭求,自己也樂颠颠的開始清剿物資,可小手把眼前的人摸了個遍,都沒有絲毫收獲。

末末氣呼呼的,一只小腳踩在大當家的臉上,雙手叉腰,心裏唾棄這幫窮鬼。

同樣的,馬有龍把自己身邊的幾人也收了個遍,跟末末一樣,連個銅子都沒有找到,他沒好氣的呸了一聲。

馬有龍怒罵道:“他奶奶的,一幫窮鬼!連個銅子都沒有,這都窮的掉褲子了吧!”

一邊說着,馬有龍一邊伸腳把身邊的二當家踢開,冷笑這看着,那被閨女踩在腳底下的大當家,眼睛又瞄到了正在路邊,悠閑的吃着草的老毛驢,馬有龍譏諷。

“特麽的,你們這群烏合之衆,簡直就是玷污了響馬這個名頭,看看,你們自個看看,響馬響馬,你們連馬都沒有,那還當什麽鬼響馬?幹脆叫響驢好了!”

這時李世傑走到了女兒跟前,伸手抱起女兒就要往回走。

不怪他現在才出現,實在是因為馬有龍那厮,跟自家寶貝女兒的動作太快了,等他下車跑過來時,他們該幹的事情,都已經幹完了,自己根本來不及阻止!

況且這些人也該教訓,做了土匪出來打劫,就要知道一個道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遇到一幫窮鬼響馬,馬有龍興致大減,毫無收獲之下,只能跟在李世傑身後,興致缺缺的上了騾車。

坐上車轅,他朝着前頭的響馬們大聲喊,“都給老子起開,把路讓出來,別耽誤老子趕路,麻的,一群窮響驢!”

罵完,這才偏頭對着呆傻住的趕車老漢道:“大爺,咱們上路。”

趕車的老大爺,被馬有龍的這一聲喊回神來。

眼前這可是個煞星啊,心裏害怕,趕車老漢連連回答:“哎,好勒,好勒!”

手雖然有些顫抖,但人卻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一揚馬鞭,啪的甩了個鞭花,騾車緩緩的開始跑動起來。

土路兩旁哀嚎不已的響馬們,看到煞星終于離開,他們得以保住了性命,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那二當家,揉着剛剛被馬有龍踢中的胸口,艱難的支撐起身體來,嘴上對着騾車的背影罵罵咧咧。

“他麽的,狗東西,敢打你爺爺我,有本事你別給爺爺我再遇着,不然,不然……”

可是這不然了半天,他肚子裏那叫嚣辱罵的話,都卡在了喉間,人突然嚣張不起來了。

為啥?哈哈哈,因為前頭的騾車忽然停了下來,從騾車上蹦下來了一個小小的人影,那人影雖小,卻足夠讓一群人膽戰心驚。

因為這小人影,可不就是那厲害的小姑奶奶麽!

十幾人伸手抱着腦袋,盡量的縮成一團,生怕那小姑奶奶回來找自己的麻煩。

那大當家的伸手撫摸上了,剛剛被那姑奶奶踩在腳下的臉,一臉的頹廢,也不好意思的低頭裝鹌鹑。

而那大言不慚,剛才還叫嚣不已的二當家,這會顧不上其他,雙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地,彎腰趴服在地上,嘴中帶着顫抖連連求饒。

“姑奶奶,姑奶奶,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嘴碎了,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啊……”

末末看着這一幕,她一聲不吭,徑直來到衆人跟前,掃視了衆響馬一眼,然後自顧自的擡腳,走到那還在悠哉悠哉的,找着草兒吃的老毛驢跟前,也不客氣,伸出小手,牽起缰繩,拉着毛驢轉身就走。

打都打了,總不能做無用功不是?

沒得物資,這不還有一頭毛驢麽?就算換不了錢,那殺了吃肉總是可以的吧!

有這麽個想法,末末這才喊停了騾車,自個回頭牽走了這只老毛驢,這只響馬手中唯一的值錢財産。

末末牽着毛驢,把它綁在車尾,系緊了缰繩,這才爬上車鑽入爸爸的懷中,摟着爸爸閉眼進入夢鄉。

直到前頭的騾車,消失的不見蹤影了;直到眼前的北風,打着璇兒刮過;直到很久很久以後……

衆響馬确認,那騾車不會再回來,确認了那一大一小的煞星,不會再出現後,他們這才紛紛爬起身來。

二當家狼狽的起身,朝着騾車消失的方向,沒好氣的呸了一口。

“我呸!連頭老毛驢都不放過,你們是得有多窮!連響馬都敢搶,真嘛不是東西……”

三十二 好閨女咱們來分贓

罵完後,二當家臉上又挂上讨好的嘴臉,來到大當家身邊,狗腿的問了一句。

“大哥,咱們眼下怎麽辦?”

大當家的沒好氣的瞪了這狗腿二當家一眼,咬牙切齒的怒吼:“你他娘的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特麽的,唯一值錢的老驢都給搶了,他還能咋辦?

末末不知道的是,這群倒黴的響馬,在受到了這一次的嚴重打擊後,回了山上的寨子,衆人再也沒有下過山來搶劫。

他們都認命的,老老實實的在山裏回歸了本職,當起了農夫種起田來,反而倒是養活了一寨子裏的人。

其實他們不種地不行啊,沒見着那屁大點的奶娃都比他們強麽,你說他們還打啥劫啊打劫!

而一心往着濟南城趕的三人,卻對自己扇動的蝴蝶翅膀毫無所查。

如今離開了關外,到了這山東的地界,沒有倭人的煩憂,李世傑倒也不着急了。

悠哉悠哉的走了兩日,第三日時,這騾車終于來到了濟南城外。

到了濟南城內,已經是中午時分,送走了趕車的老漢,末末把自己順來的老驢,交給了馬有龍,讓他去處理。

不是自己信任他,而是這老驢是兩個人合作的戰利品,按照規矩,這是屬于兩個人的物資。

那麽直接交給他去處理,末末也放心,不管是換錢也好,還是殺了吃肉也好,反正她只拿一半就是了。

馬有龍牽起末末遞過來的缰繩,莫名的就明白了小家夥的意思,笑着跟李世傑約定好見面集合的地點後,自己牽着老毛驢就走了。

送走了這個喜歡跟自己搶閨女的人,李世傑直接找了間旅館住了下來,安頓好洗了把臉換了身衣裳,帶着女兒準備出門吃飯時,馬有龍已經樂颠颠的回來了。

見到李世傑牽着自家幹閨女出了旅館門,馬有龍迎了上來,嘴中招呼道:“老弟,你咋帶着閨女出來啦?”

李世傑無奈嘆氣回答:“馬哥,你看看都什麽時辰了,末末該餓了,我帶着還在去吃飯,正好,咱們一道。”

馬有龍一聽,也覺得在理,忙回道:“哎,哎!我就講,為嘛老覺着不對勁呢?原來是忘了吃午飯啊!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忘了,剛剛到了地方,一心就只想着去處理那老毛驢去了,真真把吃飯的事情玩到了腦後。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餓個頓把頓的,也是經常有的事情,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吃不上食物是常事!

等等,執行任務?這詞怎麽會突然冒出來?

馬有龍腦海中思緒翻飛,心下正疑惑的時候,走在前頭的李世傑催促道。

“馬哥,快點。”

“哎,來了!”

馬有龍一拍腦門,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現在着急上火有啥用?

心裏有了決斷,馬有龍便快步跟上了李世傑的步伐。

三人飽餐了一頓,順便在回旅館的路上,李世傑還打包了不少吃食,買的大包小包的,都一股腦的丢給了馬有龍拎着,呵呵,誰叫他塊頭大,力氣大?随讓他跟自己搶女兒來着?

不過,馬有龍這個人,雖然忒不要臉,跟自己搶女兒,但其他方面倒算得上是個好人。

既然已經決定跟他一起結伴南下,既然他已經成為了女兒的幹爹,那麽只要他不是時時刻刻,都想着跟自己搶女兒的話,別的他倒是可以不計較。

給他花錢,這個李世傑并不介意,人家當初在碼頭時,畢竟還救過自己不是。

但三人在一起走,李世傑要考慮的東西就太多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女兒的異能,即是如此,李世傑便在回去的一路上,采買了很多的食物,準備留着火車上吃。

要知道,馬有龍這個大個子,飯量可是不小的呀,沒見着在船上的時候,自己買的食物,大多都進了他的嘴中麽!

回到旅館,放下了一路采買的食物,李世傑讓馬有龍好生的休息休息,自己則準備去一趟火車站,看看能不能買到明日去上海的車票。

本來李世傑是準備讓孩子呆在旅館中,好好的休息休息的,要知道坐火車是很費精神的,從濟南到上海,路上要花的時間不短,他家寶貝到時候又得跟着受罪呢!

哪知才交代完馬有龍,他起身一動,女兒就鑽到了自己跟前,自動自發的把小手伸入自己掌中,擡着頭,用稀意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李世傑心裏軟軟的。

罷了,沒做猶豫,李世傑彎腰抱起末末,轉身出了旅館,叫了輛黃包車,直接奔赴濟南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李世傑很幸運的買到了火車票,但車票是到金陵浦口火車站的,到了浦口後,他們就得下火車,乘船過了長江後,再從下關火車站買到上海的火車票。

買了兩張到金陵浦口火車站的車票,李世傑帶着末末重新坐上了黃包車,回到了旅館中。

夜裏,馬有龍興致勃勃的掏出了今日賣驢所得,一頭壯年的毛驢,價格一般在二十到二十五個大洋左右,這驢子太老不值錢,出手又急,馬有龍只換來了十六個大洋。

把十六個大洋抛到桌子上,馬有龍對着末末讨好的說道:“來來來,好閨女,咱們來分贓!”

李世傑聞言嘴角抽搐,看着擱在桌子上的這十六個亮閃閃的大洋,又望了望自家寶貝閨女,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模樣,李世傑聳肩,只能無奈的摸着鼻子。

交代了女兒一聲,李世傑只能退出了房門。

眼不見心不煩,這是馬有龍跟末末的事情,他就不參與了,随他們分派去。

起身上前,揉了揉女兒的頭,李世傑便下了樓去,到旅店的櫃臺打電話去了。

如今票都買好了,李世傑準備電話給昌德兄,說一聲自己大概到上海的時間,順便問問,前頭拜托對方幫忙的事情,眼下有沒有搞定。

送走了爸爸,末末轉回頭來,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大洋,小腦袋還一點一點的,其實是心中在暗暗的數着大洋的數量。

确認了一共有十六個後,末末走上前,爬上椅子,伸出小手,麻利的數了八個裝入了自己的口袋,然後又麻利的爬下椅子,頭也不回的直接出門找爸爸去了。

三十三 一把瓜子的驚吓

看着幹閨女麻利的閃人,獨留下馬有龍目瞪口呆。

媽媽咪呀!看着咱這幹閨女,連不鳥人的背影,都是那麽利落潇灑!

馬有龍大掌一拍大腿,接着爆發了一陣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這閨女!哈哈哈……”

他的好閨女,忒稀罕人了有木有!這個性,賊像他呀!真不愧是自己的閨女!馬有龍很是臭不要臉的暗自得意。

很是稀罕的再次望了一眼,自家閨女遠去的背影,馬有龍搖着頭,笑着上前,伸手把桌子上剩下的八個大洋收好,一股腦裝入了自己的口袋中,這下他也有了十塊大洋的身家了。

嗯!等到了上海安頓下來後,自己就找個營生,待到把這一路欠李老弟的債務還清了,他就給自己的寶貝幹閨女買花衣裳!

次日清晨,三人再次行動起來。

老樣子,末末乖巧的窩在爸爸的懷中,享受着爸爸的溫暖懷抱,幸福的全身冒泡泡。

馬有龍這大個子,依然是一手拎着皮箱,背後綁着一個包裹,手上還拎着一個鋁水壺,帶着滿眼的寵溺看着李世傑懷中的閨女,亦步亦趨的與李世傑并行。

三人進了火車站,馬有龍憑借着他的大身板一馬當先,穿過層層人流,率先上了火車,毫不客氣的霸占了三個位置,然後一臉傻笑的招呼李世傑帶着末末趕緊過來。

沒辦法,誰叫火車票上沒有座位號啊,想要有位置坐,先到先得呗。

大家都争先恐後的上車搶座位,導致李世傑抱着末末,很是艱難的挪動,好不容易擠到了馬有龍跟前,直到坐穩了,這才松了口氣,人太多了!

李世傑把末末放在裏頭,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則緊挨着女兒坐下。

馬有龍則是把箱子行禮,都放置在了頭頂的儲物架上,就這麽短短放東西的片刻功夫,李世傑對面的兩個座位,就被後來趕到的人給霸占了。

馬有龍安置好行禮,一看自己的位置給人霸占了,他怒目圓瞪,很是不客氣的伸手,一把就把這位置上的人拎起,這人腳尖都離開了地面,嘴裏怯懦的求饒。

“好漢饒命,小人不知這座位是您的,好漢……”

馬有龍不客氣的把人往車廂走到一甩,嘴中怒吼,“給老子滾!”

只見,連帶着那本來坐在裏頭靠窗位置的那男人,兩人一起屁滾尿流的逃離,馬有龍這才拍拍衣袖從容坐下,心裏卻罵剛才的那兩人不長眼睛。

他的塊頭極大,身上又有着隐隐的煞氣,往這一坐,獨自一人霸占了兩個座位,也沒有一人敢提出質疑,四周的人還投來了忌憚的眼神。

火車一開動,沒有坐過火車的末末,一開始還深受新奇事物的影響,小腦袋左顧右盼的,看什麽都新鮮。

特別是看着車窗外,那飛速閃過的景物,小家夥總是張着小嘴,發出一聲聲哇哇的,有節奏的驚奇聲音。

她看眼前的一切,都覺得是那麽的新鮮。

但再新鮮,看着看着,看久了也就沒了興趣。

失去了興趣的末末,窩回李世傑的懷裏,顯得昏昏欲睡。

“香煙、瓜子……香煙、瓜子……”

這時火車廂中,傳來一聲聲叫賣的聲音,那音調拖的老長,聽的還怪有趣的。

馬有龍看着一個二十幾歲的婦人,身前端着一個方形木箱,一根帶子鏈接着這扁平的箱子,一端還挂在脖子上。

她雙手端扶着的木箱大開着,豎起的那一面靠着這女人的胸口,上面一排排的擺滿了香煙,前頭用一根繩子攔着,馬有龍擡眼看了看,發現這賣的牌子還不少。

可随即想到自家幹閨女不喜歡香煙味道,想着那李世傑,雖然身上随時帶着香煙,但他自己卻從來不抽,估計就是因為閨女不喜的緣故。

眼下自己煙瘾雖然犯了,但考慮到軟萌的閨女,他忍了。

收回目光,馬有龍瞄到了那婦女端着的那半扇箱子,上面擺滿了紙包,那用報紙包着的一個個三角筒,不就是瓜子麽。

看到這個,馬有龍笑嘻嘻的回頭,對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末末問道:“好閨女,吃瓜子嗎?”

瓜子是什麽末末不知道,但她敏銳的從這便宜幹爹口中,得知到了一個自己在意的詞語——吃。

嘿嘿嘿!不論這瓜子是神馬玩意,只要是能吃的,她就喜歡!

末末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便宜幹爹,小腦袋直點,那昏沉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見到閨女歡喜,馬有龍也跟着歡喜,起身招呼不遠處的賣貨婦女:“哎哎!賣瓜子的,拿包瓜子過來。”

那婦女得了生意,忙笑着聞聲而來,朝着馬有龍詢問道:“先生,是您要瓜子麽?”

“嗯,給我拿包瓜子,多少錢?”

“好的先生。”婦女伸手從面前拿了一包瓜子遞給馬有龍,而後才接着回答:“謝謝惠顧,先生五角錢。”

“什麽?這點破瓜子,還要五角錢?”馬有龍下意識的開口。

婦女見馬有龍有異議,又看他牛高馬大滿身煞氣,忙有些怯懦的解釋。

“先生,平日裏在外頭,這一包瓜子頂破天去,也就一兩角錢,可我們在這火車上混口飯吃,價格都是上頭定的,我們也沒辦法……”

本來一旁默不作聲的李世傑,看到懷裏的女兒,是真心的想吃瓜子,便也沒有阻止馬有龍買。

可這會看到這婦女戰戰兢兢的模樣,想着火車上的東西是要比外頭貴不少,便出聲制止了惱怒的馬有龍。

把末末抱到座位上放穩,李世傑站起身,從口袋你掏出一疊中央紙鈔,抽出一張五角面值的紙幣遞給賣貨女,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解釋。

“好了,給你錢。”

賣貨女嘴上千恩萬謝,伸手接過李世傑遞過來的紙鈔,下意識的看了馬有龍一眼,這才慌忙的離開。

馬有龍摸摸鼻子,無趣的拿着瓜子,回過頭來,對着座位最裏邊的末末獻寶。

“乖閨女,來,咱們來吃瓜子。”

末末聞言忙點頭,她可不去管幾角錢的問題,有吃的才是王道。

眼睛緊緊的盯着便宜幹爹,見他把一大包瓜子,放在身旁的空座位上打開來,末末不客氣的滑下椅子,走到對面,也不用馬有龍招呼,自個抓起一把瓜子,直接就往嘴裏塞。

三十四 這個爸爸有潔癖

這一動作,吓了一直關注着女兒的李世傑一大跳,也把馬有龍給驚着了。

這孩子,咋瓜子都不會吃呢?

李世傑驚慌失措的忙起身來,一把抱起末末,伸手就往孩子的嘴裏扣,生怕這把瓜子,給孩子噎着了。

吃進嘴裏的東西,讓她再吐出來,這必不可能!

末末左右躲閃着爸爸的魔抓,嘴巴加快了咀嚼的動作。

等李世傑好不容易制住了孩子時,末末已經啊的一聲,張開了小嘴給爸爸看。

意思很明顯,爸爸你別扣了,我都已經吃完了。

瓜子連殼帶肉,一股腦的咽下,末末吧唧了一下小嘴發覺,這叫瓜子的玩意并不好吃,還拉嗓子,差評!

李世傑與馬有龍,兩人面面相觑,既無語,又黑線。

最終李世傑無奈的把末末抱回椅子坐下,交代孩子坐穩後,自己起身去洗漱間把手洗幹淨了,這才走了回來。

掏出口袋裏幹淨的手絹擦幹淨雙手,收好後,又掏出另外一塊幹淨的手絹,傾身上前,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然後把幹淨的手絹平鋪到大腿上,這才一顆顆的剝起瓜子來。

瓜子殼丢在跟前的地上窩成一堆,等會也好收拾,瓜子仁就順手喂進女兒的嘴中,語氣帶着些無奈的說道。

“末末,瓜子是這麽吃的。”

末末咀嚼着爸爸喂到嘴裏的瓜子仁,眼神越來越亮。

真美味!噴香噴香的,原來這叫瓜子的玩意,是這麽吃的呀!

嗯嗯嗯,不錯,不錯!末末滿足的直點小腦袋。

李世傑喂完一顆後,便專心致志的把剝好的瓜子仁,放到大腿上的手絹上。

末末的小眼神,就一直盯着爸爸的雙手,手移動到哪,她的眼神就轉移到哪,那小模樣,像極了好吃的哈巴狗。

對面的馬有龍也被眼前軟萌的閨女誘惑了,他也心癢癢的想給閨女剝瓜子。

想到就做,抓起一顆瓜子就開剝,可等他把那顆剝好的瓜子仁,欲要放到手絹上時,那手便被李世傑毫不客氣的拍開了。

馬有龍頓時怒了,雙眼冒火的盯着李世傑,你丫的嫉妒心真重,只許你給閨女剝瓜子,難道就不許我也剝?

李世傑仿佛知道馬有龍的怒火一般,他也不着急,只是涼涼的吐出一句:“洗手去,誰知道你的手摸過什麽?”

馬有龍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也是,萬一自己的手髒,閨女吃了髒手剝的瓜子,拉肚子了可怎麽辦?

有了這麽個認知,馬有龍急忙就閃人洗手去了。

洗幹淨了手,李世傑這才掏出剛剛那擦手的手絹,讓馬有龍擦幹手後,這才允許他剝瓜子。

馬有龍不耐煩的接過手絹,一邊擦手一邊咕囔,“個男人,還這麽愛幹淨,有潔癖!”。

末末看看爸爸,又望望便宜幹爹,對于便宜幹爹嘴巴裏小聲嘀咕的話語,她是聽的一清二楚。

但作為爸爸的死忠粉,末末表示,有潔癖的爸爸她也好喜歡,不管爸爸怎樣,她都喜歡!

小插曲過去的很快,一個爸爸一個幹爹,兩人一起動手,沒一會那手絹上,就有了小小一堆的瓜子仁,李世傑見此,笑意盈盈的對着女兒溫柔的說道:“吃吧。”

末末得了爸爸的話,笑的露出了小虎牙,小爪子一伸過來,抓了一把瓜子仁塞進嘴中,笑眯眯的咀嚼着。

馬有龍見此,很是滿足的說道:“咱閨女真棒,哈哈哈,好吃不?閨女好好吃,幹爹給你剝啊!”

末末包着滿嘴的瓜子,看着爸爸溫柔寵溺的眼神,看着幹爹憨傻的笑容,末末自個也很歡樂,同時加快了小嘴咀嚼的動作,小爪子也伸的更勤快了。

吃瓜子容易,剝瓜子難。

哪怕是兩個人同時努力剝瓜子,可又怎麽趕得上小家夥吃的速度?

這不,末末伸手幾次後,李世傑大腿上的手絹就空了。

末末見此嘟起小嘴,眼神看着爸爸與便宜幹爹,伸出右手白嫩的食指,不客氣的戳着空手絹,示意這兒已經空了,末末沒吃的了。

李世傑已經停止了剝瓜子,身為醫生的他,當然知道冬天瓜子不能多吃,所以見了女兒的動作,他只是淡淡的搖頭。

“末末,瓜子上火,不能多吃。”

馬有龍聽了卻不樂意了,嘴上嘟囔道:“去去去,我幹閨女喜歡吃,咋就不能吃了?你邊去,我給閨女剝。”

李世傑聞言挑眉,卻也不去說馬有龍,只是看着女兒,耐心的跟她解釋。

“末末乖,這冬天本來就極容易上火,再吃這些火大的食物,那你就會嘴巴疼、牙疼,再不然還會流鼻血呢,所以要少吃知不知道?”

末末驚訝的雙手握住小嘴巴,想了想,忙點頭,可看着那還有好多的瓜子,心裏又頗為不舍。

李世傑仿佛末末肚子裏的肥蟲一般,很了解女兒的心思,嘴上再道:“乖,這個瓜子爸爸給你收起來,每天給你剝一些吃可好。”

末末聞言,雙眼發亮,連連點頭。

看着李世傑與幹閨女的互動,馬有龍嫉妒的不行,可想想也不甘落于人後,忙也樂呵呵的對着末末說道。

“對,閨女,明個幹爹再給你剝。”

末末也轉頭,投給了馬有龍一個軟萌的笑容,惹的馬有龍心花怒放,樂滋滋的小聲哼起了二人轉,一邊哼着二人轉,一邊還收起了那未吃完的瓜子。

李世傑也起身尋了列車員,找來了簸箕與掃帚,把地上的瓜子殼清理幹淨後,倒了垃圾洗了手,這才走了回來。

接着又讓馬有龍從行李架上,把他們的鋁水壺取下來,給末末喂了些水,這才重新抱起末末坐穩。

馬有龍見幹閨女喜歡吃瓜子,自己也不想吃了,準備都留給孩子,可自己的煙瘾卻得不到緩解,此刻坐在椅子上的馬有龍,屁股跟長了刺一般,怎麽都坐不安穩。

對面抱着女兒的李世傑,仿佛知道馬有龍為何這樣一般,伸手往大衣口袋一掏,把香煙與打火機一道掏出,遞給了馬有龍。

他淡淡說道:“馬哥給,去廁所抽吧。”

馬有龍心裏一樂,接過香煙,起身拍了拍李世傑的肩膀,嘴上道謝:“謝謝了老弟,還是弟弟你了解哥哥我。”說完,人就拿着香煙離開了。

李世傑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搖搖頭,轉過頭來,開始陪女兒玩。

火車上是枯燥無聊的,還特別耗費精力。

等到火車哐當哐當的,終于抵達金陵江北的浦口火車站時,父女三人都已經蔫了吧唧的了。

三十五 原來這就是大上海

到了金陵江北浦口火車站,匆匆下了火車,三人又馬不停蹄的往長江邊趕。

坐上了輪渡過了長江,抵達了金陵城下關火車站後,他們再次買到了火車票上了車。

火車一路行駛,最終在1931年12月21日傍晚,他們才最終抵達了上海火車站。

下火車時人流擁擠,老樣子,李世傑牢牢抱着女兒在後,馬有龍拎着東西在在前開路,同時,他還四下張望着感慨出聲。

“原來這就是大上海啊!”

李世傑懷中的末末,也不由的擡頭,左瞄瞄右看看,好看清楚這個爸爸嘴中的大上海。

三人挪到了月臺,李世傑便對馬有龍說道:“馬大哥,咱們先等等,待到人流小些咱們再出站吧。”

李世傑這麽說是考慮到懷裏的女兒,經過碼頭那一遭後,他可是生怕再讓女兒受到丁點傷害。

馬有龍當下明了李世傑的意思,也贊同的回答:“也好。”

回完話,便護着李世傑跟幹閨女,停在月臺上,等待着人流散去。

忽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世傑,世傑,這邊,在這邊!”

李世傑循聲望去,只見自己的好兄弟老同學陳昌德,這會站在人群外,嘴裏連聲的呼喊,手裏拿着帽子不停的晃動,試圖引起李世傑的注意。

見到了熟人,李世傑會心的露出微笑,也不做耽擱了,抱起末末,招呼着馬有龍,三人便朝着陳昌德所在的地方挪動。

到了陳昌德面前,李世傑才放下末末,便被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住了。

陳昌德緊緊的抱住李世傑,一邊還不停的拍着李世傑的後背,嘴中熱切的說道。

“你小子,總算到了!”說完話,這才松開了懷抱。

跟好友久未見面,甫一見面,激動在所難免,李世傑嘴上也熱切的招呼。

“昌德兄,好久不見。”

“咱們兄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沒關系,既然到了上海了,以後咱們見面相處的機會多的是,不必挂懷。”

李世傑聽着陳昌德豪爽的話語,微微一笑,幾年不見,昌德兄果然還是老樣子啊,一點都沒變!

李世傑拉過腳邊的女兒,把末末介紹給了陳昌德:“昌德兄,這是愚弟的女兒末末。”

說完話又低下頭看着末末道:“末末乖,這是你陳伯伯,叫人。”

身為最聽爸爸話的末末小童鞋,很是乖巧的出聲:“陳伯伯好。”

這一出聲換來了陳昌德的哈哈哈大笑,彎腰一把抱起了末末,嘴中稱贊道:“哈哈哈,乖,好孩子。來給伯伯抱抱。”

等懷裏穩穩抄起末末後,陳昌德這才偏頭對着李世傑說道。

“看看,還是女兒好,女兒就是爸爸的小棉襖,不像我家的兩個都是臭小子,平日裏就知道調皮搗蛋,哪裏有小姑娘家稀罕人?”

說着說着,陳昌德幹脆撐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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