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058緊逼不舍(1)

☆、058緊逼不舍 (1)

媽的話讓我一瞬間陷入了回憶中,回憶裏媽像呵護着一個小嬰兒般的處處維護我,呵護我,而今這份維護,這份呵護卻悄然的屬于了別人,心裏的那份酸楚可想而知。

可我能有今天怪得了誰?媽還是我?還是李航遠?

想想都覺得好笑,曾經那麽的美好,如今是這麽的殘忍,當真剝開了糖衣,剩下的就只有苦酒一杯了麽?

看着媽那張極其厭惡的臉,突然在心裏自問,到底我做錯了什麽?要媽這樣無情的對我,不念一點當初的情份。

“哪裏來的狗,到我們家吠來了,欺負我雷家沒人了?”外公的聲音渾厚有力,是我來雷家之後最威嚴的一次,那張臉深沉內斂,氣息更是渾厚強勢。

我有些愧疚的朝着外公那張不怒而威的臉看着,外公冷睨了一眼有些震驚的媽,随即投來了愛憐的目光,開口也是那樣的疼惜。

“看看把我們小然欺負的,在我這個外公面前都這麽欺負,在外面不定怎麽欺負呢,這是欺負我們小然老實呢,還是欺負我們雷家沒人?過來,坐到外公這邊來,有外公在,我倒要看看,這些心懷叵測的人能蹿騰出什麽貓膩來。”外公言語最後也冷嗤了一聲,輕蔑的看了一眼媽,伸手叫我過去,我卻沒動,這時候我不能讓媽難看下不來臺,媽能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她不義,畢竟她養育了我二十幾年,對我視如己出過,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怎麽能翻臉不認她,說斷就斷了,那樣我和忘恩負義的畜生還有什麽分別,鳥獸尚知撫育之恩,我難道連鳥獸都不如麽?

看我沒動外公深沉的皺了皺眉,不但沒有怪罪,反倒嘆了口氣,倒是我身後的龍傑,馬上推了一把,把我推到了外公面前,外公拉了我一把,強行将我拉過去坐下了。

坐下我便低了低頭,擡頭看向外公,外公又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我,把我的手拉了過去,輕拍着放到了他早已蒼老的手裏。

看着外公拉着的手,我有些難過,不争氣的低着頭不願意擡起來,外公卻說:“什麽事有外公這把老骨頭在,誰想要動我的心肝,那也看看我這把老骨頭幹不幹?我就不相信了,這世道連點王法都沒有了,龍傑,你去給我通知警察廳的洪警司,他爺爺是我的老朋友了,就說我請他來喝茶,順便把周律師和王律師也叫來,不是吃了他們喝了他們的麽?雷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也從來不欠人人情,吃別人的嘴短,何必要人家找上門興師問罪,吃多少用多少,分文不剩的還給他們,把公司的文會計也叫來,好好算算,別到時候缺了少了,回頭再來找不痛快。”

“外…”擡頭我要說什麽,外公卻看了我一眼,安撫的笑了笑:“沒事,外公還沒老糊塗,還沒死呢,不就是吃了點用了點麽?外公別說有錢,就是沒錢,傾家蕩産,砸鍋賣鐵,去賣血,也把欠他們的還回去,外公可不行小然受這份委屈。”

“龍傑,你愣着幹什麽,還等着我給你一棍子?”外公擡頭看向有些怔愣的龍傑,龍傑一陣錯愕轉身去了,外公這才冷笑了一聲擡頭看向坐在原處沒動過的媽和韓秀靜。

“李太太,你今天來除了告訴我小然是你的養女之外,當着我這把老骨頭顯示你在小然心目中的威儀之外,你還有什麽事麽?”外公略顯蒼老的面容一派泰然,但目光卻十分銳利,即便是我看了都有些涼意,何況是媽,媽卻絲毫不為所動,一點驚慌羞窘都沒有流落出來,反倒更為氣焰嚣張起來。

“您老也別在我面前表現什麽護犢的戲碼,這種戲碼我看多了,不過您既然問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剛剛我給您看得那份資料,想必您一定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她是不是你們雷家的孩子我不知道,不過資料上有她從小到大的資料,包括她在什麽地方出生的出生證明,您大可以對照一下她出生的日期,驗證一下她是不是您的外孫女,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您可以用現在的技術,來驗證一下她和您的關系。”媽的一番話如雷貫頂,一時間我都怔愣住了,媽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揭穿我的身份,為了提醒外公我是他假冒的外孫女麽?

非但如此,媽一口一個她,難道現在媽連我的名字都不願意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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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證不驗證的我倒是不在乎,就是驗證也是我老骨頭的事情,和李太太也沒什麽關系,不過我老骨頭也不妨告訴李太太,這孩子啊,長相十分像我死去的那個老伴,雖然和她媽媽的長相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但和我那死去的老伴卻猶如一個模子雕刻出來的一樣。

李太太的這話我不愛聽,說我們小然不是我外孫女的話我不愛聽,歸根究底李太太今天來是為了犬子而來,其他都是次要之事,不過我老骨頭還真要較這個真了,也不妨告訴李太太,我雷家看上的東西,只有我雷家不要的份,沒有別人給不給,情不情願的份,別說犬子死纏爛打找上我們小然,就是他不願意,被我們小然無意中看上了,他是結了婚有了孩子也好,是單身還未成家立室也好,我雷家想要他,他就是皇帝的女婿也得給我乖乖送上門來,別說是有一個還沒進門的未婚妻。”外公的一番話,讓媽的臉都白了,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看向了外公,我卻怔怔的看着媽沒了反應,媽從來都沒有瞪過我一眼,更不要說是狠狠的剜一眼。

突然的把頭低下,人也有些輕抖,外公拉着我的手忙着又拍了拍。

“這話也說的過大了,老爺子看着也是知書達理的人,怎麽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也是好心好意來告訴您,不要被一些居心叵測之人蒙住了眼睛,到頭來得不償失,自己的親外孫女沒找到,反倒白白的疼了別人家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就像是我一樣,最後才知道後悔。”媽說這話是不是想告訴我,她領養了我早就後悔了?

“這話給李太太說的,我這把老骨頭有什麽好後悔的,我做事從來不後悔,這孩子不僅是長相和她外婆一個樣,就連這性子都和她外婆一個樣,要說有什麽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倒是也有,就是這孩子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多少話,這讓我常常跟着揪心,我就這麽一個寶貝疙瘩,還被人給害成這樣了,要是我能早點找到她,說不定也就不會是今天這步田地了,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遇人不淑啊!”

“老爺子這就說的遠了,今天我來也沒別的意思,一方面是想告訴老爺子她身份的事情,一方面就是想請老爺子幫幫忙,好好管教管教她,別讓她做傷風敗俗的事情,再說了……”媽說着看了我一眼,而後低頭輕笑了一笑,擡頭望着外公說:“勾引別人丈夫畢竟不是什麽事,被人知道了不光彩,何況是您雷家這種有頭有臉的人家,即便是不考慮門楣家風,也該為您孫子的事業考慮考慮,您不會是有了外孫女就忘了這個跟前的親孫子吧?”

媽的一番話,早已經把我推進了無底深淵,開始我還知道傷心難過,還會隐忍着不要讓自己太介意,可慢慢的竟沒了感覺,望着媽都失去了反應。

“那是我的事,和李太太什麽關系?李太太只管好好的看好戲就行了,李太太倒也別光顧着看戲,萬一這事真成了,我們還得坐到一塊喝杯水酒慶祝慶祝。”

“你…”外公的一些話把媽氣得臉色都白了,我馬上擔心着要起來,外公卻拉了拉我,拍了拍我的手,我才沒起來。

“老人家,我們今天來沒有其他要挑釁的意思,只是想如實告訴你安然的過去,您既然已經認定了安然是您的外孫女,我們也沒什麽想要說的,但是有件事情還請您體諒,我也想好好的和安然說說。”韓秀靜的言語要外公沉默了一會,我也看向了韓秀靜,韓秀靜這才說:“雖然安然過去和航遠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安然是航遠的童養媳,但是航遠從來沒喜歡過安然,而且這些年來,航遠一直都很讨厭安然,安然為此也吃了不少苦,這些安然應該都沒有和您說過,對于這一點,我可以代航遠和安然道歉。

另外,安然結婚這三年來一直和航遠同房異夢,以至于兩個人同床三年,也還不是正式夫妻,我所指的夫妻是那種名存實質的夫妻關系,也正是因為這樣,安然才會心灰意冷,在一年前提出了離婚,并且要航遠簽字離婚,這件事情您不相信可以問安然,是不是這樣。”此時的我才發現,韓秀靜的綿裏藏針是多厲害,說的多和氣,可最後傷的卻都是我。

外公看了我一眼,沉了一口氣,目光落在韓秀靜的身上,淡然的一抹笑,不經意的問:“韓小姐知道的不少,接下來韓小姐是不是要說,安然這些年來一直一廂情願的喜歡你未婚夫?你未婚夫從頭到尾沒看上我們安然一眼,要說你已經身懷有孕,已經和你未婚夫有夫妻之實了?”

外公的一番話讓韓秀靜的臉色一陣蒼白,我卻眉頭深鎖注視着韓秀靜,而媽在一旁馬上說:“這您都看出來了?”

韓秀靜拉了媽一下,低了低頭,我這才明白過來,媽來此的真正目的,不是非要證明我不是外公親生的外孫女那麽簡單,還有其他的目的。

“哼!這戲也唱的差不多了,龍傑怎麽還沒回來?你去給我問問,再不來以後就不用來了。”外公忽地轉過臉去看一直坐在身邊默不作聲的雷雲,雷雲轉過來看了外公一眼,起身去打了電話,正要去打電話的時候龍傑從外面帶着人進來了。

前前後後的一共進來了五個人,算上龍傑剛剛好五個人。

龍傑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個穿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另外三個手裏都帶着公文包,這有跟在龍傑身後的這個手裏提着的是一些禮品。

“老爺子,最近可好?”跟在龍傑身後的年輕男人進門便朝着這邊走來,外公起身笑呵呵的說道:“來就來了,大老遠的來了就不容易了,還帶了禮物,快點坐下。”

“那裏,爺爺一直要我過來看您,最近沒時間,還要您老叫來,是我禮數不周了。”

“一家人,說的哪裏話,小然啊,這是你洪爺爺的孫子,可是很有出息的,別看就是個警司,可是能耐不小呢,破獲了不少大案子,人也厚道老實。”外公說着把我介紹給了洪警司,我這才看了對方兩眼,長相還好,面向也很親和,見到我馬上朝着我笑了笑,方正的臉深邃的五官,看着人确實不錯。

“你好!”我勉強的說了句話,一旁的雷雲看了我一眼,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好像和他什麽關系沒有一樣,不問世事。

“很高興見到你,叫我洪天就行了。”這名字,洪天?

我笑了笑,外公叫洪天坐下,洪天去了一旁靠着雷雲的地方坐下了,外公這才拉着我要我坐下,擡頭看向了進門的另外三個人。

“周律師王律師,你們做下見證,也順便為小然拟一份聲明,脫離和李家關系的聲明,小然是我的外孫女,出生被人抱走扔到了孤兒院裏,三歲時被李家以童養媳的名義抱養,二十歲嫁給李家獨子為妻,三年後解除婚姻關系,三個月前被我找到,得以認祖歸宗。

我想知道,小然現在已經回到了雷家,法律上小然和李家還有沒有法律關系,如果有怎麽脫離這種關系,是發聲明還是走法律程序?”外公問話的時候那樣從容,臉上絲毫沒有什麽情緒化的表情,反倒是我,對這份早已名存實亡的親情還戀戀不舍着。

“這要看安然小姐的戶口在那裏,如果戶口現在還在李家,就還是李家的養女,還有就是二十年前李家領養安然小姐的憑證,如果這些都還在李家,而李家和安然小姐都沒有發聲明解除雙方的領養關系,法律關系還是存在的,安然小姐有義務撫養李家的父母,李家也有義務承認安然小姐在李家的身份,而且安然小姐如果想要上告李家,李家也是要在安然小姐被李家領養作為童養媳這件事負上法律責任,現在是新社會了,童養媳只是舊社會的一種陋習,已經被取締很多年了,法律上是不被允許的,安然小姐小時候還是個什麽都不懂得孩子,這樣看,接受領養以及提出領養的雙方負責人也是都要負法律責任的,另外,安然小姐二十歲就做了李家的媳婦,不論是出于先前童養媳的目的,還是後來的雙方關系,李家也是都負有一定法律責任的,按照婚姻法,安然小姐二十歲還沒到結婚生子的年齡,這一點也是不符合法律程序的,至于離婚還要看是雙方哪一方沒有盡到該盡的義務,以及為什麽離婚,是因為經濟還是婚外情第三者插足,以及離婚後贍養費的問題再定。”有些事不聽還不知道,原來法律這麽複雜,婚姻還有義務?

“嗯,你們先在一旁旁聽,一會自由發揮就行了,文會計,你按照雷總的經濟情況,計算一下他從小到大的開支,以及這些年的用度,計算出來給我一份表格,稍後我要看。”外公說着擡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示意律師和會計都過去坐下,這邊也很快就安靜下來了,安靜下來再看媽的臉,早已經蒼白了沒了血色,比起媽韓秀靜倒是好很多,但看着我卻還是有些眉頭輕蹙,有些難以形容的表情。

“李太太,一會我會開張支票給你,彌補你這些年來用度在小然身上的一切花銷,其他的我們就法律上見分曉好了。”外公說着目光愈發的平淡安逸,似乎面對這一切對外公而言,其實都不算什麽。

對面,媽的臉愈發難看,卻不忘狠狠的剜我一眼,最終忽然的站起了身,拉着韓秀靜快速的離開了雷家,而媽的離開也就預示着我的離開。

看着媽離去的背影,我從外公手裏把手拉了出來,起身去了別墅的門口,看見媽很生氣的離開了,離開時坐進車子裏還用力的咬着牙,那張美麗容顏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憤懑。

媽走後我轉身回了別墅,別墅裏龍傑走了過來,低頭問我:“你和李航遠是夫妻關系,為什麽不早說?”

我低了低頭,擡頭朝着別墅裏看去,外公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着什麽,雷雲依舊面色清冷的坐在那裏,洪天起身朝着外公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看了我一眼離開了雷家。

我知道,洪天之所以會過來,不過是走一下形式,有個吃公家飯的人在,什麽事情以後也好說話,這時候沒事了,人也就該走了。

洪天走後,律師和會計很快也都把手頭的工作做完了,一一放到了外公面前協議和表格,各自退了回去,外公也沒看什麽,擺擺手示意人都回去。

人都走了客廳裏只剩下外公,雷雲,龍傑,以及我四個人了,天也沒入了深夜。

“小然啊,你跟外公到樓上去,外公有些話想和你說,還有桌上的那些東西,都帶過來,不要落下什麽。”外公剛剛還平靜的臉,此時多了一抹哀愁,看了未免要人難過,也更多了愧疚,這一切要是沒有我,外公也不會受這樣的打擊,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不該讓外公受到這樣的傷害,不該出現在他面前。

走過去彎腰把桌上的那些東西一一整理,一份不落的都拿了起來,準備跟着外公到樓上去,卻不等跟過去就被坐在一旁的雷雲叫住了。

“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東西交給龍傑就行了,龍傑,你陪老頭子去樓上歇一會,叫廚房準備些吃的東西。”雷雲的話要我輕輕的怔愣了一瞬,這麽久雷雲都沒說什麽,現在也是該跟我算總賬的時候了。

外公原本已經轉過了身去,正等着我跟過去一起去樓上,這會兒聽見雷雲說有轉身看了過來,有些倦怠的目光一瞬間犀利起來,冷然的看着雷雲,大聲問道:“幹什麽?要造反了?”

雷雲沒做理會,反倒是看向一旁臉色有些蒼白的龍傑淡漠的吩咐道:“送老頭子上樓。”

“反了你了,你個兔崽子,我還沒死呢!”外公忽然雷聲大震,朝着雷雲便去了,龍傑一看事情不好,幾步走到了外公面前,一把擋住了外公,一邊拉着外公朝着樓上走,一邊把我手裏的東西手拿了過去,安撫着外公,強行把外公帶到了樓梯上。

“小兔崽子,你敢給造反,你是看我活的太久,巴不得我早點死了,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外公最終被龍傑強行帶進了樓上的房間裏,門關上我還聽見外公在門裏砰砰的敲門,不住的大聲吵着,但最後那些聲音還是被無情的困在了門裏。

樓下只剩下了我和雷雲兩個人,我站在一邊,雷雲坐在另一邊,開始我還注視着樓上外公的房門發呆,但後來還是轉身面向了雷雲。

面對雷雲我沒什麽可說的,我想雷雲一定也沒什麽想要對我說的。

‘外公最近的身體好了不少,醫生說肝火還有些旺盛,你要是有時間多陪陪他,人老了,脾氣就像是小孩子,他只是想有個人陪他說說話。’

低頭沉默了一會,艱難的吞咽着唾液,最終把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硬生生吞了回去,繼續說:‘雇傭我的那筆錢都用在服裝店上了,一時間我拿不出那麽多的錢,服裝店就當是補償你的那筆錢,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話落,轉身我回了樓上,一步步的走過了那段對我來說意義深重的一段路途,經過外公房間的時候還聽見房裏外公吵罵的聲音,聽見龍傑好言相勸的聲音。

回到卧室我看了看,麻利的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東西,來的時候帶了什麽,離開帶走什麽就夠了,但還是貪心的把外公送我的那些東西都放進了行李裏。

說到外公留給我的那些東西,我最得意的就是和外公拍的那些照片,對着那些照片不争氣的哭了。

收起了照片,拿出那份當時我簽字的協議,拉着行李到了樓下。

樓下雷雲依舊坐在沙發上坐着,我下樓他才朝着我這邊看過來,我也沒什麽好猶豫的,拉着行李到他面前,放下了手裏的協議推到了他面前。

‘這是那份協議,如果你覺得服裝店不夠彌補你這段時間來的損失,這個給你。’走之前我拿出了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李航遠送我的那根帶着藍寶石的項鏈,随同那份協議送到了雷雲的面前。

雷雲起初沒什麽表情,但後來還是皺了皺眉烏黑的眉毛,抿了抿棱角分明的唇角,在那條項鏈上看了一眼,而後撩起深不見底的眸子看着我。

‘現在起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你多保重!’斂下眼拉着我的行離開了雷家,離開了那個我曾以為會收留我到幾十年後的地方。

走出雷家的門口,我擡頭朝着外公的房間看了一眼,靜靜的看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外公,我走了,您要多注意身體,少吃點油膩的東西,多吃些清淡的東西,多吃水果,多笑笑,每天都要有個好心情,要長命百歲……

一邊走我一邊在心裏默默的念叨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曾有個疼我如命的外公。

臨秋的晚上雖然不冷,但也不是很暖,穿了褲裝的關系,走起路沒覺得多冷,但還是多了一抹蕭瑟。

夜黑的荒蕪,星星也少的可憐,走出很遠才打到一輛車子,上了車卻不知道去哪裏,只能讓車子拉着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轉來轉去,直到街上的行人少了,車子也沒有幾輛,我才付了錢下車。

出租車離開我四處的看了看,還真希望這一次也遇上什麽壞人,把我硬是拉進一個地方,再邂逅一段不解之緣。

可人生哪能有那麽多的機遇,上天也不會一直憐憫一個人。

已經十二點鐘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車子也少了許多,霓虹燈卻依舊閃爍,五顏六色的夜火也越發的絢爛多姿,要人一眼望去分不清是遠是近。

走過了一條街我有些累了,拉着行李靠在馬路的一處坐下歇了歇,剛剛坐下身上的手機便響了,這才想起去看手機。

到了這一刻,能發來短息的人似乎只有李航遠一個人了,看了看果然是李航遠的短信。

‘睡了麽?’短信的內容很簡單,也要人發呆!

睡哪裏?馬路上,大街上麽?

擺弄着手機李航遠又發了一條過來短信,按住手機很快聽見了李航遠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睡了?’

聽着那兩個字突然移開了手機,看着,看着,忽然用力把手機扔到了馬路中央,很用力很用力,如同把一切都扔掉一樣。

手機啪的一聲墜落地面,墜落時在半空還留下了一抹閃亮的弧度,最後重重的摔落地面,破成了很多份,車子經過被無情的碾碎……

閉雙眼靜靜的想着,靜靜的思考着,最後起來拉着行李朝着下一個方向走着,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我已經找到了方向,人已經在去往某個地方的海上了,在那裏我将有新的開始,我希望是這樣。

船在兩天後靠了岸,登岸前我在船上很好的休息了兩天一夜的時間,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這讓我覺得自己像是無根的水草,可以随着風向在海中漂泊,不知彼倦,也沒有方向。

登岸後我在城市的邊緣找了一個地方住下,并且置辦了一切需要的東西,簡簡單單的開始了我心的生活。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終于印證在了我的身上。

身上的錢本來也所剩無幾,出來半個月便花光了身上幾乎所有的積蓄,如果不趕快找份工作,三天之後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看着外公送給我的一枚戒指,斟酌了很久又戴回到了手上,這東西原本也不是為了帶出來傍身的,之所以帶出來就是為了一個念想,畢竟我賣了太多外公送我的東西,如果再賣了這一樣,也就什麽都不剩了。

如今我有房子,吃喝該是不成問題才對,即便是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洗盤子總能洗。

打定了主意我去了招聘市場,遺憾的是現在招聘服務業人員的工作太少,而且很多招聘負責人在和我接觸之後,都搖搖頭放棄了我,到最後我也只能另想其他的辦法。

關于找工作,我足足找了三天,三天的時間裏我去了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場,去了大大小小的餐廳茶館,即便是酒店我都去過了,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今天是第四天了,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要考慮喝水度日了。

不知道該說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是該說老天爺很會開玩笑,最後的這一天我竟碰上了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而且還是個大齡高中生二世祖。

“你确認你能勝任這份工作麽?”中年男人對我的态度很冷淡,看得出來他不相信我能給一個高中生補習文化課和歷史課,其實我也不相信,但是我沒辦法,誰讓我需要這份工作呢。

我勉強點了點頭,眼神有些心虛,呼吸也有些沉重。

“那好吧,你先試試,如果不行就算了。”中年男人看上去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說話帶着威嚴,只是長得有點富态了一些,但說起話還是很客套的。

“嗯。”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男人看了我一會皺了皺眉眉頭,對我始終不多說話的表現似乎有些感冒,但還是看了一眼樓上大聲叫道:“東方啊!你下來一趟。”

男人姓正,是個極少有的姓氏,但事實上正姓也做政氏,而且源于黃帝後裔,不過這都是書上記載的,終于真假與否就不得而知了。

聽男人朝着樓上叫東方,那他兒子應該叫正東方了,好特別的名字。

正尋思着,樓上有了動靜,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樓上的一間房間門要被拆了一樣,轟鳴的整棟樓都聽見了。

“呀,臭小子,你要拆房子麽?”中年男人忽然雷聲大作,要人有點意外,擡頭看了一眼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忽地意識到什麽,轉身朝着我很禮貌的點了下頭,但一轉身那張臉又狠絕起來,咬了咬牙朝着樓上下來的年輕人吼道:“磨磨蹭蹭的,你要欠揍麽?”

擡頭我看着樓上走來的男人,卻被那一次的初見驚豔了眼眸。

年輕的男孩不過二十歲,穿着白色的長褲,寬松的體恤,體恤前露着精致的鎖骨,可能是體恤過于肥大的關系,看上去快要把整個胸口都露出來了,配上不規則的領口,襯得男孩倒是很結實,要不是麥色的肌膚有些白,男孩看上去會更成熟一些。

目測男孩有一米九左右,年輕的臉龐刀削斧鑿過一樣,立體感極強,眉目也勾勒的極好,不是沒見過長相好的男人,但是長相這麽好的卻極其的少見,比起李航遠眼前的少年更多了幾分秀氣,或許是年紀的關系,少年更耐看幾分。

我尤為喜歡少年的鼻子,英挺筆直,其他倒都還好。

少年走出來有點随便,光着腳就出來了,一雙手随性的插在扣子的口袋裏,一邊走來一邊吹着口哨,走起路悠然的要飄起來了一樣。

“又怎麽了?不是……”少年走來目及我閉上了嘴,星亮璀璨的眸子落在了我身上,腳步放慢,開始靜默的打量我,而我就這在原地給他打量着。

“怎麽回事?你又找小老婆了?”少年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我就嗆了一樣咳嗦了兩聲,一旁中年的男人立刻朝着少年打了一下,一下拍在了少年的頭上,抓住了少年的衣服領子野蠻的給拉倒了我面前,啪啪的打了兩下少年的肩膀,又踢了少年一腳,這才消消氣朝着我禮貌的點了下頭,拉着少年說:“這是你的新家庭老師,給我好好學,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老師?”少年轉過無所謂的臉盯着我看着,忽地笑了笑,轉身甩開了中年男人的手朝着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來吧,別浪費時間了。”

“臭小子,你給我老實一點。”中年男人朝着樓上大喊了一句,轉身朝着我禮貌的說:“拜托你了!”

我點了下頭,朝着樓上看去,竟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這麽個二世祖,不要是我,就是個好人也教不了他。

可我要吃飯,家庭老師又是按照小時計算工錢,而且是日結,我不管做不做,起碼做完了今天,四百元對現在的我來說實在是很重要,看來也只能想些辦法應付了,不然我真要回去喝水度日了。

走上樓我朝着剛剛開了沒有随手關上的房門看了一眼,随後走了過去,進門随手關上了房間的門,目光本能的在房間裏看着。

房間很大,很符合千平的大別墅,看上去這家就這麽一個二世祖,所以住的用的都很普漲奢華。

房間裏設計和裝潢都簡單明快,但是家具都是國外進口的,即便是一雙拖鞋都幾萬塊。

低頭我看了一眼扔到門口的拖鞋,看上去對方的潔癖還不是一般的重,在樓下我已經換過鞋了,上樓到了他的房間竟還要換上他特別準備的拖鞋,實在是意外。

入鄉随俗,既然是他的地盤就由他來做主,我只要賺我的四百元錢就行了。

脫掉在樓下換上的拖鞋,穿上了正東方扔過來的一雙拖鞋,換好之後走了過去。

正東方的房間進門是一張能夠睡下三個人的大床,左邊是供休息的地方,有電視機,有沙發,有四方的桌子,正東方就坐在沙發那裏,桌上放着幾本教科書,看也知道這是專門給我準備的,速度倒是夠快,就是不知道智商能有多少,學習不怎麽樣,要求還不少。

走去我直接坐到了地毯上,随意的眸子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教科書,發現其中竟還有兩本作業本,一本英語,一本歷史答題,另外的都是教科書了。

“開始吧。”正東方随手拿起一支筆,翻開了英語作業本,問我:“這個怎麽做?”

我過去看了一眼,他連讀題都讀不了麽?

這種孩子真不知道上學都是為了什麽,有錢很了不起嗎?有錢被外國人罵就有理由不知道人家罵他了?

‘你不會讀題麽?你能漢譯給我這句話麽?’拿出了随身帶着的平板電腦,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給正東方,中東方立刻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煩的問我:“是你教我還是我教你,我要是知道還用問你麽?”

‘這是初中生的作業題,你好意思問我,還這麽理直氣壯,你當你是誰?這麽和我說話,想做就好好和我說話。’沒辦法我也是為了能鎮住正東方,總不能第一天來就給他吃死,哪以後怎麽辦?雖然是打算先賺了今天的四百元以後再說,可能多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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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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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