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066一直看着(1)

☆、066一直看着 (1)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外婆的容貌,我不會站在那裏發呆了很久,聽着外公念念叨叨的和外婆說話,我将打量的目光移了過去。

外公老了,卻仍舊癡心不改的愛着墓碑上的那個女人,那個有着和我幾乎一樣容貌的女人。

外婆死的時候看上去還很年輕,雖然外公說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可在我看來歲月那把無情的風刀并沒有在她臉上镌刻下多少痕跡,她看上去還那麽的年輕,不過四十歲左右,如果不是外公和我說,我會覺得她只有四十幾歲,那樣會更為她惋惜,她是那麽的年輕,那麽的年輕就離開了這個世界,生命是那樣的短暫。

外婆的眉角有顆痣,雖然是很小很小,小的針鼻那麽大,可她的肌膚太好,膚色也太白皙,以至于臉上有一點點細小的瑕疵都無處遁形。

說不好最像的地方是那裏,看見了外婆就像是面對着多年後的自己,除了一抹似有若無的歲月痕跡,其他的都一樣,之所以說不出最像的地方,就是因為每個地方都很像,即便是我自己也無法分辨她和我之間那裏的區別最大。

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造化弄人的巧合,我和這位素昧平生的外婆竟長了如此相似的一張容顏,難怪外公會認定了我就是他的外孫女,且不論是外人說了什麽,即便是雷雲他的親孫子,他都不相信,認定了我就是他尋找了多年,遺失在外的心頭肉。

想起媽找上門的那幅畫面,才明白當初為什麽外公是那麽篤定,即便是證據鑿鑿,他還是堅定不移的說我是他的外孫女,為此還和雷雲大動幹戈,弄到現在還一見面就水火不容的仇視雷雲,試想換成了是我,我也會像他一樣吧。

二十多年的風雨情,他背負着一腔對死去愛人的柔情,背負着對死去愛人的一個承諾,那份癡,那份執着早已經幻化成永恒的諾言,淪落成他至死不渝的情懷,他的情他的意怎能不叫人心疼?

對望着外婆那張面帶笑容,慈愛萬千的容顏,仿佛是看到了她的過去,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一樣,有這樣的一段奇緣,想來我們都不虛此行了。

“小然,你外婆生前最喜歡你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你過來給你外婆送點紙錢,也好謝謝她,她要是知道你這麽懂事,這麽有孝心,她也就能安心了。”聽到外公說,我過去蹲下了,外公不放心還是起來扶了我一把,好笑我們一老一少,一個風燭殘年,一個身懷六甲,走了這麽高的山,吹了這麽寒的風,倒是誰都沒有事,兩個人還都很精神,身體也都好的不行。

不由的看向墓碑上的外婆,是外婆在天堂看着我們,照顧着我們的安康麽?

‘我沒事,您小心一點。’我拉着外公的手,外公點了點頭,蹲下了又開始了念念叨叨,他說:“老婆子啊,我把你外孫女帶來給你看了,你看看她長的是不是和你一樣好看,那麽的秀氣,那麽的善解人意,這下你能明目了吧?”

外公說着我低頭燒着紙錢,偶爾的看看外婆的那張臉,那張總是在對着我和外公笑着的臉。

“早就想帶着小然來看你了,這都怪你那個不懂事的孫子,自己不來看你不說,還不讓我帶着小然來看你,婷婷也不知道給他安置到了哪裏去,不給我見,也不給小然見”外公口中的婷婷就是外公唯一的女兒,也就是雷雲的姑姑,那個叫雷婉婷的女人。

外公一直想要雷雲帶我去見那個我日後要叫媽媽的女人,但雷雲始終不答應,借口也不新鮮,都是雷婉婷的身體不允許,允許了自然會安排我去見。

對此我一直保持着配合,倒不是為了誰,我只是覺得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免得起什麽沖突。

雷雲他不願意給我見他的姑姑,說到底也是一片孝心,不想騙在他而言重要的人,自然我不是個非要證明什麽的人,他不給我見我也就沒必要去見,更何況至今在雷雲的眼裏我也沒什麽立場,見不見又有什麽?

“養了這麽個白眼狼,還好我找到了小然,知道疼我,懂事又有孝順,不像是那個白眼狼,什麽事都和我作對,我說東他就說西,和他那個死去的老子一個德行。”外公唠唠叨叨的說個不停,最後終于在戀戀不舍中結束了對外婆的絮叨,我以為這就要離開了,外公又帶着我去了一邊的墓碑,這時的我才發現,這裏還有一個雷姓的墓碑,當即被墓碑上面的一對俊男靓女吸引去了全部的目光,發現男的有幾分像雷雲,看名字才知道是雷家的人。

男的叫雷萬生,女的叫蒙怡,很少見的姓氏和名字。

我看着外公,外公站在墓碑前輕哼了一聲,然後說:“我來看你了,你高興了?”

陰陽怪氣,甕聲甕氣的,和在家裏對着雷雲的時候一個樣子,那樣子都要人忍不住的好笑,來看人家還這副尊容,他就是這麽看人家的,哪還不如不來呢,心裏明明就有人家,卻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非但如此,還要擺出一張臭臉給人家看,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別扭。

“看看吧,這是我外孫女,當年你們死活的逼着要打掉的那個孩子。”外公的一番話讓我擡頭看向外公,外公蒼老了臉上染了一抹不待見,冷冷的不想去看兒子和兒媳一眼,末了還是說:“當年你們不待見我的小婷,還不是小婷把兒子給你們養大,你們臉紅吧?”

外公說來就像是個孩子,但由此可見為什麽外公不喜歡兒子和兒媳,其中竟是有這樣的一個原因,不得不要人一番感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必要苦苦相逼呢!

外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低頭弄了弄火盆,給雷雲的父母燒了點紙錢,燒了紙錢之後祭拜了一下,之後便挽着外公的手臂離開了,離開前回頭看了看那個一直望着我的外婆,望着她親和的笑,心裏竟也是暖暖的。

“小然,外公想吃肉了,你帶外公去吃肉。”離開了墓地外公便說,我看了他一眼,看着也怪可憐的,每天都不要他多吃,天冷了他就想多吃,每天跟個小孩子一樣的央求我,我是不是太苛刻了,吃一頓也沒什麽,有我在不會出什麽事情。

‘那您少吃一點,不要回頭吃多了去醫院,您不是最讨厭醫院了麽?’扶着外公坐進了車裏,外公連連說他不多吃,吃點嘗嘗就行了。

司機是雷家的司機,在後視鏡裏看着我和外公忍不住的發笑,又怕外公看見,忍俊不禁的樣子着實好笑。

因為外公想吃肉了,他又點名要去龍王府吃,那裏的東西一聽就不便宜,外公一定是以前吃過才會挑了這麽個地方,我都答應他吃了,還能差錢,索性就跟着去了。

車子停下我陪着外公進了門,擔心外面太冷,把司機順便也叫了進來,雷家沒有這種先例,司機是怎麽都不肯跟我進餐廳,要不是我看着外公要他說話,司機還是坐在車上不肯下來。

“小姐要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你怎麽那麽多的廢話,下車!”外公最後氣了,司機吓得臉色都白了,馬上下了車,鎖好了車子跟着我和外公進了餐廳。

似乎是受了李航遠和雷雲的影響,進門我就要了一個包房,覺得這樣确實是清淨。

吃飯前外公一直唠唠叨叨的說今年過年的事情,似乎是着急着過年了,可誰都知道,離過年還有兩三個月,他也太着急了點。

吃過飯外公說想走走,可外面天寒地凍的,實在是不适合他走走,在墓地他已經呆了那麽久,他竟然還沒有走夠。

‘不行,要走明天再出來,今天該回去了。’我不同意扶着外公朝外走着,身後跟着一起進門吃飯的司機,司機聽我說忙着先去了前面,先去熱了車,我和外公兩個人說着話去了外面,不想就這說話的時候,李航遠一家從外面的車子上下來了,前面下車的是媽,後面跟下車的是韓秀靜和李航遠,三個人在龍王府門口和我們走了對面,當時李航遠就愣在了原地,關上車門正要跟上媽的腳步停下了。

擡頭媽看到了我和外公,韓秀靜也是愣了那麽一瞬。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我也愣住了。

我已經很久都沒見到媽了,有小半年了吧?

媽還是老樣子,年輕漂亮,走到哪裏都那麽高貴典雅有氣質。

風有些冷,外公拉了我一下,我這才想起去看外公,外公朝着我笑着,一旁忽地聽見媽說:“怎麽,連人都不會叫了?”

聽見媽說我忙着扭頭去看她,目及她那張美麗依然,卻冷冽非常的臉愣了愣,還是開口無聲的叫了她一聲。

‘媽!’我叫了媽一聲,可她卻冷哼一聲轉開了臉,聲音異常寒冷:“沒聽見。”

心口忽地一震,愣了愣,朝着媽又叫了一聲:“媽!”

“嬌滴滴的給誰聽?不願意叫幹脆別叫!”媽輕蔑的白了一眼,卻正眼都沒有看我,我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正搖尾乞憐的小狗,因為不受寵了,她連看一眼都覺得我不配了,非但如此,她還要處處刁難我她才覺得舒服。

看着媽我又叫了她一聲,她這才轉過臉看了我一眼,輕蔑的打量了我一會,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最後看向我的臉。

“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媽的話太無情了,也太沒道理了,什麽是我該來的地方?什麽地方又是我該去的?

“我當是誰呢?感情是親家啊!”外公忽地說了話,我忙着過去看外公,外公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說:“我就說別回來別回來,你偏不聽外公的話,你看看,人家都養小的了,你這個做大的就是有了千斤墜在肚子裏,那也是白有,我看還是回去,回去了咱們好好過咱們的小日子,免得在這裏看他們臉色,老的沒素質,小的沒擔當,這種人家咱們可不稀罕,回頭外公給你弄個招婚啓示,外公還不信,這年頭好眼不識金鑲玉。”

“你說什麽?”媽的聲音一抹陰森,如一把利劍射了過來,雙眼更冷冽的幾分,我卻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怎麽也沒想到外公會說這麽一番話出來,而一旁的李航遠早就邁步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一會看我的臉一會看我的肚子,那雙眼睛會說話一樣一遍遍的問着我外公話中的真假。

“有了?”李航遠突來的話讓媽的臉色一陣蒼白,腳步渾然不覺的向後跌了一步,韓秀靜忙着扶住了媽,我這才朝着媽看了過去,不知道和她如何解釋。

“有沒有你自己不清楚麽?對了!”外公的臉色一正,随即又裝起了糊塗,輕蔑的看了一眼媽說:“也可能不是你的,這事不好說。”

“怎麽就不是我的?”外公話落,李航遠亟不可待的追問,聲音無端染了一抹不快,似乎這孩子就得是他的,不然就和誰都沒完,那張臉都一閃即過的變化莫測。

擡頭我看着李航遠,李航遠忽地朝着我溫順了許多,問我:“多久了?”

這種話聽着像是我們天天在一起一樣,給他問的我都木納了,多久了?

“多久了你自己不知道?”外公一旁又問,李航遠愣了一下,看了眼外公垂着眸子想着什麽,忽地擡頭問我:“這麽準?”

給他一問我又愣住了,可不是,做了措施都這麽準,說出去我自己都覺得不實際!

“呵呵……”李航遠突然像個傻子一樣毫無節制的笑着,在這種所有人都橫眉冷對的場合上沒心沒肺的笑着,我卻看着他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怎麽還笑的出來?他就一點不擔心媽怪罪他,擔心韓秀靜會傷心難過?

“航遠。”正看着,媽忽地喊了李航遠一聲,李航遠的臉色一怔,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慢慢側過頭,轉身對着媽。

媽的臉色異常難看,目光刀子一般直射到我身上,輕蔑的白了我一眼拍了拍韓秀靜的手,看向韓秀靜的眼神都是那般的溫柔。

“有媽在,不會有事,還沒問清楚,你別先別難過。”多熟悉的畫面,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都到了這個時候,媽竟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叫誰不寒心。

難道韓秀靜就該是懷着李航遠的孩子,而我就得是找上門訛詐她們的麽?再怎麽說我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就這麽看我,低賤的到了這種地步?

‘外公,我們回去,太冷了。’說着我要離開,媽卻突然說道:“沒說清楚你什麽地方都不能去。”

忽地愣了那麽一下,擡頭我朝着媽看着,李航遠卻回頭安撫的看了我一眼,伸手來拉我的手,我沒給他放到了外公的手裏。

李航遠先是一愣,随後說:“不會有事。”

他怎麽就知道不會有事,他也不是老神仙,我不信他!

“安然,你跟我來。”媽突然的朝着我說,我看着她恍惚了那麽一下,媽終于肯叫我名字了,可這背後的含義是什麽?

“有什麽話,媽在當着我的面說就行了,有什麽事也都是我的錯,安然不願意是我強逼着她跟的我。”李航遠轉身竟然是這樣一番話,外公看了我一眼卻一句話不幫我說,反倒是媽冷哼了一聲:“長大了是吧,長大了就敢不聽我的話了。”

媽的聲音一股寒意,李航遠回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先是把身上的外套解開脫下來披在我身上,随後說道:“有什麽話進去說,這裏太冷了,不适合說話。”

媽在一旁的臉色一陣陣的青白,外公卻樂此不疲,呵呵的笑了笑,拉着我朝着龍王府裏走,我說什麽不願意,一邊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給李航遠,一邊要外公跟我回去,可他們卻誰都不聽,一邊外公轉身拉着我走,一邊李航遠低頭朝着我看着把外套又給我披在了身上。

其實也就是一件薄薄的上衣,我穿的也不少,多這一件少這一件完全沒關系,可李航遠卻像是這件衣服有多暖,非要給我披在身上才行。

“你先進去,我跟媽一起進去。”李航遠說着看了一眼外公,這才回頭去看媽,我回頭想看,外公卻拉着我進了龍王府裏。

進門外公叫人準備了包房,叫了一間比我們先前用的那個還要大的包房,進門就去坐下了。

‘我們走吧。’坐下我就和外公商量,外公卻看了我一眼轉開了臉,說什麽也不理會我了。

我記得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的和他好說好商量,可外公卻坐下了拿起餐單開始點菜了。

李航遠和媽她們進來的時候外公已經把菜點好了,一見面外公便睨了媽一眼,看到媽進來我也安靜了。

李航遠在後面進的門,進門給媽拉了一把椅子,都坐下了李航遠直接坐到了我身邊,看了我一眼伸手就給我接身上的圍巾,我忙着伸手拉他,他卻多理所當然一樣的瞪了我一眼,叫我把手拿開。

“房間裏熱,一會熱出汗,出去了會冷。”李航遠說着不顧媽在場,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把我領子上的圍巾解開拿走放到了他身後的椅子上,随手開始給我解外套領口的扣子,我拉着他不讓他這麽做,但最後他還是把我外套的扣子都解開,不但都解開了,還及其自然的把我裏面的絨線衣拉扯了一下,這才松開手和服務生說:“按照老爺子點的做,一會我簽單,給做個清蒸鲈魚,再做個鲈魚湯,要淡一點的,缺什麽一會再叫,叫廚房現在做。”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禮貌的退了出去,李航遠這才看向媽,随即問:“媽,您想問什麽,問我就行了,安然什麽都不懂,是我強逼着她跟的我。”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麽對我?”媽情緒很激動,雙眼冷冷的瞪着,一旁的韓秀靜一臉的木讷,只是注視着李航遠。

“媽對我很好,我也沒什麽意思,我只是想好好的喜歡安然,沒別的意思,至于其他,我不說媽也明白。”

“哪我呢?”李航遠的話剛剛說完,一旁的韓秀靜便聲音顫抖着問,嘶啞的聲音早已經含糊了,話一開口眼淚就順着眼角流了出來。

我微微的愣着,媽心疼不已的安撫着,李航遠轉過臉看向韓秀靜只是淡漠的一句話:“這件事和你沒關系,由始至終你都是個不該出現的人。”

“你說什麽?”韓秀靜怔怔的問,那張臉哭的梨花帶雨,而李航遠卻轉開臉在不願意說什麽。

“航遠,你太過分了,馬上和秀靜道歉,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媽冷冷的說,眼裏掩飾不住的心疼。

李航遠卻沉了沉氣息說:“您心裏早就沒有我這個兒子了,我在您心裏除了能給你養老送終,為您傳承香火,您為我想過嗎?

從小我就敬重您,愛戴您,對您的愛超出了一切我所想象的,您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人比我對您更重要的了,但是您卻從來沒有為我設身處地的想過。”

“你說什麽?我沒有為你想過?你要氣死我麽?”媽氣的臉色都白了,朝着李航遠大聲的質問着,李航遠卻只是看了我一眼,轉過臉繼續看着媽。

“小時候您說我身體不好,要給我找一個童養媳,我睡了一覺醒來您就是這麽告訴我,然後把安然像只寵物一樣送到了我房間裏,要她跟着我吃,跟着我住,打亂了我所有的生活,把我的世界搞得一團糟。

長大後您不顧我的意願把我和安然強行綁在一起,逼着我娶了安然。

婚後的那三年您逼着我和安然圓房,不惜逼着我和安然喝各種補藥,為求目的不擇手段,還要周助理灌醉我。

我和安然離婚是我這輩子最失意的一個疏忽,也是我最不後悔的開始。

我從沒有那麽想念過一個人,沒那麽貪戀過一個女人的眼神,沒那麽有意識自己喜歡一個人。

您做到了,用時間證明您是對的,我會愛上安然,但是您也有錯的時候,我不會在相同的地方愛上另一個人,同一種奇跡只能發生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請不要再用二十幾年的時間證明您多麽的有先見之明,我相信愛有天意這句話,希望您也能成全我和安然。”

媽的臉色蒼白,而我卻木讷的轉過頭去看側對着我的李航遠,似乎是感應到了我的目光,李航遠轉過臉看向了我,像是松了一口氣,而後才說:“你就是不回來我也要去找你了,等我把手上的事情都交代完,我們就能見面了,沒想到你會給我這麽大的一個驚喜,謝謝你!”

“你……”我有些說不出話,張了張嘴只說出一個字,李航遠卻湊過臉在我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伸手拉了我的手。

房間裏一片寂靜,房門被人推開,陸續的菜擺放到了桌上,服務生離開李航遠看向媽,我卻還在看着他,直到耳畔傳來媽的聲音:“你要幹什麽?報複我麽?報複我這些年來一直強迫你喜歡她麽?”

媽大聲的喊着,李航遠卻一言不發,桌上的其他人也都靜靜的注視着媽,直到韓秀靜起身哭着跑出去,媽忙着起身跟了出去。

看着媽奔出去的身影,本能的要起來跟出去,手卻給李航遠緊緊的拉着,腳步因此也被牽扯住了。

低頭我看着被李航遠拉住的手,慢慢的又坐了回來,坐下再沒有聲音了。

“你過來一趟,我在龍王府最大的包房裏,三個九,快一點。”李航遠一手拉着我,一手打了電話出去,我坐在那裏怔怔的沒有反應。

“外公,您看還需要什麽?”放下手機李航遠朝着外公問,外公看了一眼李航遠拿起筷子吃了一點東西,問他:“你是她親生兒子麽?”

李航遠的神情一滞,眼神思緒萬千,沒回答看向了我,低頭看着我問:“有沒有妊娠反應?”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木讷的看着李航遠,忽地問他:‘媽會不會出事?’

李航遠安靜了一會,安靜之後告訴我:“不會。”

低頭我的手有些抖,我忙着要拉回來,李航遠并沒有強拉着不放,松開了手給我和外公一人盛了一碗湯放在面前。

“這裏的魚湯做的不錯,外公嘗嘗。”李航遠起身又坐了回來,外公拿起匙子喝了一口,也沒說什麽。

李航遠坐下端起了魚湯吹了吹,舀了一匙子送到了我嘴邊,我看着他卻不會搖頭也不會張嘴,只是這麽看着。

我不喝李航遠一碗湯直接喝了進去,擡起眼我看着他,放下了湯碗看了眼時間,正看着包房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李航遠朝着門口看過去,我也跟着看了過去。

“進來。”及其平靜的聲音李航遠朝着門口說了一聲,應聲門被推開,門口出現了一個年輕男人,一眼我就認出是哪天晚上李航遠翻牆進去閣樓院子,外面等着的那個人。

進門年輕男人先是朝着李航遠叫了一聲李總,随後走了過來。

“我有點事要出去,你陪老爺子把飯吃了,簽了單子送老爺子回去。”李航遠很從容的吩咐着,年輕人馬上回答:“您放心。”

聽到對方答應李航遠轉身面向了外公和我這邊,朝着外公說:“一會他會送您回去,我想和安然說會話,等晚一點我送她回去。”

外公看了一眼我問:“小然。”

我這才回神,猛地轉身看着外公,外公看着我問:“你是想現在就和外公回去,還是和他說完了話回去?”

看着外公,我像是丢了魂一樣,半天沒反應,外公輕嘆了一聲,擡頭看向李航遠,不經意的笑了笑說:“早點把她送回來,她吹不了涼氣,一吹涼氣就犯嘔,別吐你一身就不好了。”

“謝謝外公提醒,我記住了。”李航遠說着将我拉了起來,低頭開始給我系扣子,系完了扣子拿了剛剛放在他椅子後面的圍巾,轉身給我把圍巾系好,看了眼外公摟着我的腰去了外面。

我看着李航遠,心裏尋思着什麽,腦子有些淩亂無章,有些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只是知道媽來了,被我氣走了,李航遠剛剛說喜歡我,而且很久了。

出門李航遠帶着我去了他車子的前面,拉開車門把我送進了車裏,系好了安全帶推上車門才繞過車子上車。

行人匆匆,車流不息,每個人看上去都那麽繁忙,每輛車都那麽無休無止的前行,似乎只有我一個人靜止在了這個時空,沒有回去的路,沒有離開的路。

車子經過了一條條車水馬龍的街,繞過了一環環環環相套的高架橋,最終停在了一處周圍沒有人家的別墅前。

別墅的規格很像是城堡,看上去剛剛落成也沒有多久,占地面積很大,院落也很寬敞雅致,整體房屋都是純白的顏色,藍色玻璃和房屋的顏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泳池的面積也很富足,季節的關系永池內積了不少雪。

進門前李航遠拿出了身上随身帶着的開門器,按了兩下金屬門便無聲的開了,拉了我一下将我小心的摟在了懷裏,進門金屬門自動的又關上,回頭我還莫名的看了一眼,看過之後轉身被李航遠帶進了別墅裏。

別墅的院子還有些散亂,很多地方還沒有收拾規整,但是別墅裏卻已經裝修完成了。

推開門李航遠将我帶了進去,我在門口一邊被他帶着走一邊看着,畫面重疊仿佛是看見了一個超大的模型,一個放在李航遠書房裏的模型,我記得那個模型一直放在書房的書桌底下,已經有幾年了,這樣看是不是這裏已經建造了有幾年了,只不過沒人知道而已。

進門李航遠扔下了手裏的鑰匙,開始給我脫身上的外套,我才發現別墅裏很暖和,完全不像是沒住過人的地方。

脫了外套李航遠帶着我去了樓上,一直到了三樓,進了門我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住了,腦海中交疊的畫面更深了。

泳池占據了整個空間,從我站着的角度看泳池是個長方形,兩邊鑲嵌了黃色富貴的牆壁顏色,中間是有些藏藍也有些灰白的網紋裝飾圖案,泳池兩邊上三米多一個供人休息的卧椅擺放着,椅子旁放着檀木色的小櫃子。

東西南北四面都有下水的扶手,還配有立體燈,泳池裏的裝飾磚藍色帶點半點,看上去水更藍也更透明,房頂是金色的三個藝術吊燈,這一切都如同二十年前的那副畫面,除了更富足了一些,其他連顏色都一模一樣。

進門開始我邁步在泳池便用走着,剛剛邁步腳下的一根熒光棒就擋住了我的去路,我低頭靜靜的注視着,腦海裏浮現出那樣一副畫面。

“這是什麽?”三歲的我突然低頭看着,蹲下了把熒光棒拿在手裏,來回的晃動着,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朝着還很小的李航遠看着,李航遠驚訝的問我:“這個你都不認識?”

我搖搖頭,專注的看着手裏的熒光棒,李航遠跟我說:“熒光棒。”

熒光棒?我擡頭看着李航遠,朝着他忽地笑了,搖了搖給他看,他說:“這個晚上就亮了,現在不亮,不過倒是有別的用處。”

“什麽用處?”

“你叫什麽?”他問我,黑燦燦的眼眸盯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告訴他:“我叫安然。”

“你會寫?”

我搖搖頭,“不會。”

“我教你。”李航遠伸手拉了我的手一下,順便拿走了我手裏的熒光棒,我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手裏的熒光棒,跟着他去了水池的邊上,他用熒光棒沾了一點水在上面,轉身在黃色的防滑板上寫了兩個字,我站在他身邊地頭專注的看着,看了半天也沒有明白那是什麽,但看着方方正正的卻很漂亮。

“然,這個字念然。”他說着朝着我看,我看了他一會看向防滑板,很快用水寫出來的字不見了。

我看向他,他又給我寫,這次寫了三個字,一邊寫他一邊念叨着:“王安然,你的名字。”

我看着,專心的記在心裏,忽地問他:“你叫什麽?你怎麽寫?”

他忽地一笑,朝着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眸子笑出了水,跟我說:“自己還沒記住,倒是問我。”

我看着他不出聲了,他轉身又去沾了點水,寫了兩個字,一看那兩個字我脫口而出:“然,然然。”

李航遠呵呵的笑了笑,接着寫:“李航遠,我叫李航遠,你記住了?”

“嗯,記住了。”我忙着點頭,生怕字又突然消失,李航遠看着我,尋思了一會說:“以後我教你識字寫字,叫你然然,你叫我哥哥,記住了?”

“然然?”我不答反問,李航遠點了點頭扔了熒光棒,我忙着要去撿,李航遠拉着我就走,一邊走一邊說:“以後你好好寫字,長大了做設計師,媽說設計師很有前途。”

“做設計師。”我堅定不移的說,又很迷茫的問:“設計師是什麽?”

“反正不是吃的。”李航遠說着松開了我的手,我擡頭看着,看到他跑去了一邊去搬箱子,一邊搬他還一邊喊我:“然然,你過來我給你看好東西。”

聽見他叫我,我忙着跑了過去,疊得裝裝的到了他跟前,他拿出很多好玩的東西給我,我忙着蹲下和他擺弄。

“喜歡麽?”他問我,我忙着點頭說喜歡,雖然都是小汽車和機器人,連一個娃娃都沒有,可我還是每個都喜歡的愛不釋手,一個機器人忽地被我弄得說話了,我忙着扔到了箱子裏,吓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哈哈的笑了,拿起機器人扔到了一旁,機器人再也沒有說過話。

我看着想去撿回來,他又拿出小鴨子給我,我很喜歡摸來摸去,他起身去了水邊,轉身我看着,看到他一不小心掉了進去……

心口咯噔的一下驚醒了,目光定定的注視着水池中央,回憶着李航遠溺水的畫面……

身後輕輕的一聲什麽東西響了,轉身我回頭看着,李航遠竟在一件件的脫衣服,而且我看他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剩下什麽了,我定定的朝着他看着,目光有些滞納,李航遠脫到最後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條內褲,邁步光着腳朝着我走了過來,站到了我面前目光深深的望着我,冷峻的面容一如平時一樣如雕刻。

“這裏的溫度比夏天都暖和,你穿得太多,太熱了!”說着李航遠擡起手解開了我套在外面的針織開衫,我看着他,雙眼仔細的望着他的臉,一直沒有出聲,他就這麽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放下,最後只剩下了內衣內褲。

低頭李航遠看着我的小腹,伸手覆在上面,我輕輕的向後退了一步,李航遠立刻伸手将我摟了過去,低頭笑笑說:“小心點!”

溫柔的聲音猶如一道陽光射進了心裏,那麽突兀,那麽的從容,我卻看着他一句話不說,更沒有半點反應。

“忘記告訴你了,安全套上我動了手腳。”動了手腳?眨動了一下眼睛我尋思着,這就是我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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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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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