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068心生疼痛(1)
☆、068心生疼痛 (1)
下飛機之前東方叫醒了我,給了我一杯熱牛奶,讓我先墊墊肚子,說等下了飛機帶我吃好吃的改善改善夥食,結果下了飛機大竹卻等在機場外,出了機場大竹就把我和東方送去了醫院裏。
進醫院之前我一直問東方要去那裏,東方叫我跟着他就行了。
“我還能買了你,跟着我吃穿都少不了你的,起碼凍不着你!”東方說那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前面的大竹都笑了,笑的人不自在了,我一個大人,要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說,心裏總不是滋味就是了。
有大竹在場我也沒說什麽,車子沒多久停在了醫院門口。
下車前我就猜到了東方的意思,說什麽不願意下車,誰知道東方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彎腰把我拉了過去,直接把我打橫抱去了車下,輕松地就像是提起一只小雞一樣,一起來東方的臉一沉,低頭看着我:“你是吃空氣度日的吧?瘦的連點重量都沒有了?”
邁步東方朝着醫院裏走,我卻沒了氣勢,拉着東方商量着他放我下來,只不過我的商量一直沒什麽用處,特別是用在東方的身上,到最後他還是把我大步流星的抱進了醫院裏。
看病的人照舊是他的那個舅舅和表哥,大過年的竟然又麻煩人家,只不過這一次一同麻煩的還有另外的兩個人,雖然談不上什麽麻煩,可大老遠的從外面過來醫院專程看我,不說麻煩還能說什麽?
初見東方的母親和哥哥東方正陪着我做檢查,我在檢查室裏的儀器上躺着,東方雙手抱臂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窗看着我,目光深沉,表情嚴肅,看上去與他的實際年齡相差甚多。
幾個醫生都在圍着我忙碌,東方站在外面身邊陪着他的表哥,很快他的舅舅也來了,可他那張平時嬉皮笑臉的臉卻半點笑意都沒有,甚至離都沒理他舅舅。
走來東方的舅舅先是朝着我這邊看着,繼而和東方說了什麽,東方如畫的眉毛深鎖着,似乎是有什麽事情不高興,不可一世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舅舅,随後又看向我,看到我竟還朝着我笑了笑,弄的人毛骨悚然的,看着他笑都寒得慌,緊跟着另外的兩個人出現了。
一前一後兩個人,一個風韻猶存五十左右略顯年輕的漂亮女人,一個二十多歲,英俊逼人的年輕男人。
女人挽着高高的發,黑色的西裝褲,藍色的毛絨大衣,氣質高貴典雅不失冷豔。
男人一身休閑着裝,高高瘦瘦的一個人,個子和東方差不多,穿着打扮看着很随性,長得很幹淨,而且很喜歡笑,初見我便朝着我笑了笑,一旁的東方臉色忽地就陰沉了,但也沒說什麽。
當時的我還有些意外,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朝着我笑,我也是出去了才知道,對方是東方的媽媽和哥哥。
檢查完門一開,東方邁步朝着我走了過來,進門便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有條不紊的給我穿到身上,一邊傳還一邊打趣的和我調侃一兩句,完全不見了剛剛在外面的陰霾冷傲。
心想着,這樣的一個人,不去演戲都浪費了這麽好的底子了,稍加深造那還了得,還不秒殺了萬千少女。
“疼了?”看我遲遲不動,東方擡頭問我,我搖了搖頭,一個普通的檢查,沒那麽嚴重,只不過又要咳嗦,我是想忍一忍就過去了,免得他跟着擔心,可結果還是忍不住咳嗦了起來。
看我咳嗦,東方的眉頭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煩了:“有完沒完了?怎麽咳起來沒完沒了的?”
東方嘴上說的不管多犀利,可心卻是暖的,看着他沒說什麽,反倒是要下去穿鞋,可我的肺髒上切了一片下去,這麽一來實在是不敢動,動一動就疼的頭上流汗。
東方懷疑我是肺髒有疾病,來了醫院重點給我做了肺髒檢查,醫生說肺髒上一片不明的陰影,需要做切片檢查。
大過年的,醫生們都回去過年了,東方卻把他舅舅表哥都給叫了過來,不知道是求人家來的,還是逼着來的,他一個電話就把人叫來了,來了還不理不睬人家。
“忍一忍,一會就過去了。”東方雖然是嘴上這麽說,但卻還是臉色白了白,彎腰蹲下拿着我的鞋子半天沒給我穿鞋,我要不要下去自己穿,他還不給我穿。
鞋子穿上,東方彎腰将我抱了起來,轉身步履從容的去了檢查室的外面,出了門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和年輕英俊的男人便看着我,年輕的男人還主動的朝着我笑了那麽一下,笑的人不明所以。
離開了檢查室東方将我直接抱去了病房,放下了坐到了我身邊,随後病房的門外陸續來了不少的人,緊跟着是敲門的聲音。
東方沒說話,病房給人推開了,進門的是他的舅舅和表哥,随後是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和英俊的年輕男人,再就是幾個護士,和值班的兩位醫生。
進門所有的人都走來看着我,東方卻連站起來都沒有,倒是他表哥招呼着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和年輕英俊的男人坐下。
“姑姑,您坐,東陽你也做。”聽見東方的表哥這麽稱呼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對方是東方的母親和哥哥。
一時間我有些吃驚,但即便是想起來說什麽,打聲招呼,也不可能了,一方面是我身體裏疼的說不出話,動也動不了,另外一方面看情形東方和他母親的關系不融洽,我這時候做什麽都有些不對。
“你這兩個月都做什麽了?你爸爸說你一直不在家裏?”那個女人突然的問起東方,聲音好聽的甘甜,一點不像是個中年女人,倒像是一個更年輕些的女人。
東方沒理會,看了我一眼,問道:“要多久能不疼?”
“要四五個小時。”東方的表哥馬上回答,東方伸手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問:“能喝水麽?”
“再等一會就能喝了。”又是東方的表哥回答了他,東方也不道謝也不領情,起身倒了一杯水,拿了根早已經準備好的吸管插進去,坐到了床上将我小心的扶了起來,試着喂了我一點水喝。
此時的東方全身都是冰冷,可不知道是為什麽,我的感覺卻很暖。
喝了水東方沒有馬上放下我,反而是在身後将我托住抱着,我試圖和他說放下我,他卻視而不見的看着他表哥問:“能吃點止疼藥麽?”
“我叫人開點過來。”說話東方的表哥去了病房外,東方抱着我看着他舅舅問:“什麽時候能出結果?”
“按照慣例一個星期不會有結果,現在是放假時間,已經打過招呼,明天下午結果就能出來。”東方的舅舅沉着冷靜着,目光看了我一眼,随即轉身去了病房外,其他的醫生和護士也都離開了,病房裏很快就剩下了東方母子三人和我這個剛剛檢查完生不如死的人。
“東方,我們談談。”東方的哥哥先開口打破了病房的壓抑氣氛,東方卻沒理會,直截了當的說:“病人需要休息,我不希望你們打擾她。”
“聽說你被經濟學院破格入取了?”東方的哥哥毫不氣餒的問,似乎是很期待,東方卻說:“我沒什麽和你可說的,你們可以走了。”
“東方,她是你什麽人?”東方的母親終于開口又說話了,東方卻不答反問:“這和你有多少關系?”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尴尬,東方的母親和哥哥都沒在說話,病房的門就在這時候被東方的表哥推開了,東方表哥進門走了過來,手裏拿了幾片白色的藥片,走來交給了東方。
東方的臉上看不見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道謝的言語,拿了藥先給我吃了兩片,喂了水将我放下了,蓋好了被子坐到了一邊,交疊着腿身體随意向後靠着,被對起他的母親和哥哥。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索性把眼睛閉上了,想等着疼痛不那麽的難過了在睜開眼睛,結果我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東方的母親和哥哥就都離開了。
聽見關門的聲音我皺了皺眉,睜開眼看着已經眯上眼準備睡覺的東方,是在是看不透的心思,明明就還是個孩子,可認真起來卻比大人都要老城,看他一時間反倒迷茫了。
“不睡覺看我幹什麽?不疼了?”人一走他就跟少了束縛一樣,眨眼之時就又打回了原型,一開口就沒大沒小的了,可我打心裏喜歡看他現在的樣子,不願意看剛剛站在玻璃窗外一臉嚴肅老城的樣子。
身體裏還有些疼,隐隐作痛的感覺遠比一刀見血來的記憶猶新,原本想笑的臉也都笑不出來了,連看他都要強打精神。
“疼就別看了,看多了更疼,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說話東方伸手将我的雙眼遮住了,眼前瞬間變得漆黑,但那漆黑并不覺得孤寂,更要人安心。
止痛藥奏效很快,沒多久我就沒什麽力氣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東方的那只手也慢慢的離開了。
一覺醒來身體裏還是會有些隐約的疼,擡起手一邊按着疼痛的地方,一邊在無人的病房裏看着,病房裏沒人,東方不知道去那了。
起身下了床,穿上了鞋去了門口,我想知道東方去哪了。
推開了病房的門我開始沿着走廊一個方向走,一邊扶着牆壁,一邊手按着疼痛的地方,沿途沒遇見什麽人,走廊上的燈也都亮着,讓我清楚的認識到,此時的時間應該還是深夜,起碼還沒有到淩晨。
走廊的拐角,細碎的有些聲音,不仔細聽不會聽到,我的腳步因此放慢了,很快拐角處的兩個人映入了眼簾。
東方站在窗口背朝着我這邊,他那個不受他待見的哥哥正站在他身後和他說話。
“你的成績努力一定可以進去,你好好考慮。”似乎是有關學習的問題,東方先是沉默,沉默之後頭也不回的說:“我沒想過出人頭地,學習的事和你們也沒關系。”
“東方,我知道你恨媽沒有說一聲就帶走了我,可當時的那種情況,你想想,要是她帶走了你,能夠确保你的安然無恙麽?”聽上去像是發生過什麽難以抉擇的事情,我低頭尋思着,東方清冷的笑了一聲,目光在窗戶上審視了一會,看了看兩邊,對他哥哥的解釋毫無興趣,充滿了鄙夷。
“媽一直很難過沒有把你帶走,一度陷入了精神崩裂的狀态,她很想你能陪她在身邊,哪怕是吃頓飯,難道這也不能麽?畢竟她生了你,現在她病了,難道你一點不心疼她?”病了?東方的母親也病了?那樣冷豔氣質高貴的女人病了?我怎麽沒看出來?
“她病了是她的事情,她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配型,你也可以。”配型?東方母親回來是要東方的配型的?那東方他?
不由得有些傷心難過,當年被扔下,現在又回來找他,可卻是為了這種事才回來,這種回來的傷人,回來的又有什麽意義?只為了傷人麽?
“你誤會了,媽回來不是為了配型,她只是想和你見見面,吃頓便飯而已,她從沒想過那麽做,她年紀大了,我是她的兒子你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對你和我一樣,只不過當初她沒有選擇,只能把我帶走,但她一直很記挂你,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想不想都是我的事情,和你們什麽關系?不要用苦肉計感化我,大道理我都懂,用不着你給我說教。”東方還是一派不理睬,身後他的哥哥卻沉不住氣了。
“難道你就這樣看着她死嗎?她不肯吃藥,不肯接受任何的治療,扔下了手上的工作跑回來找你,只是為了看看你,你為什麽就不肯原諒她,她已經不年輕了,你還要等着她進了墳墓你才肯原諒她麽?”東方的哥哥有些氣憤,東方站在那裏只是輕哼了一聲,我垂下了眸子,心頭竟是一番說不出的荒涼。
同樣是兒子,帶走了大的本身就存在着某種意義上的不應該,還要回來用這種冠以親情名義的方式來傷害東方,如果真的是愛,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時間陷入了靜止的狀态,東方和他哥哥兩個人誰都不再說話,很久東方才轉身,結果轉身他就看到了正站在拐角裏看的我,目光輕微的閃回了一下,随即朝着我大步走了過來,彎腰将我打橫抱了起來,身體一空我雙手拉住了東方的脖子,似乎是及其本能的一種反應,連我自己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東方低頭看着我,不由得輕笑出聲,那種好笑的笑,及其的常見,但這次卻不那麽一樣。
“等等。”正當東方邁步要走,東方的哥哥在身後叫了他一聲,東方沒有馬上離開,停下了腳步,但卻沒回頭去看。
“你們是什麽關系?表哥說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在一起很久了?我皺了皺眉,東方看着我先是沉默不說話,而後邁步大步的朝着我病房的方向走着,身後忽然傳來了東方哥哥的聲音,朝着我們喊着:“她只是想關心你,為什麽你不肯給她一次機會,寧願用冷酷面對着她,也不肯給她一次救贖自己的機會,她老了,沒有多少時間了,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面對身後傳來的懇求,東方甚至不曾猶豫過,抱着我大步回了病房,進門将我放到了病床上,問我:“餓了?”
一切都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東方的面容那是那副平時玩世不恭的招牌表情,笑的沒心沒肺。
看了他一會我拉了拉被子,搖了搖頭。
“不疼了?”坐下東方問我,我還是搖搖頭,東方的那臉恢複了平淡,那雙眼睛也越發的無波。
我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說,我即便是問了他也不會說,能做的就只能看着他,相信他心裏有另一個世界,懂得個中取舍。
人都是如此,面對着一些事情的時候固執的堅持着,即便知道那不是最好的一條出路,可也還是不願回頭的堅持着。
他不需要理由,可一萬個理由也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只是一種堅持。
‘你不睡?’看了東方一會我問他,他這才又笑的沒大沒小問我:“我睡哪?你床上?”
‘這麽多的床還怕沒地方睡你,你怎麽就沒地方睡了?’睨了眼一旁的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回頭東方跟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另外一張床,起身東方才脫了身上的衣服,不僅脫了外套,竟然連身上的絨線衣都給脫了,我試圖要阻攔,他還是脫的就剩下一件背心了。
看了我一眼,東方輕笑了一下,問我:“怕看我,還是怕我非禮你?你有這個本事麽?”
給他一說我的臉沉了,他嘴裏就每一句好聽的話,早知道我就讓他脫,他都脫光了才好,我順便也看看美男長什麽樣,他都不怕脫我還怕看麽?
睨了我一眼,東方去關了燈,回來坐到了床上,稀稀落落的聽見上床的聲音,沒多久病房裏安靜下來了。
轉過頭朝着東方那邊看着,一抹沉重壓在了心口上,他心裏不知道裝着多少事情,可每天卻仍舊嬉皮笑臉的裹着日子,相比他過得也很苦,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煙花升空後是絢爛的,可誰知道煙花離開箱子爆開那一瞬的痛苦,誰又懂得煙花飛灰成煙的落寞。
一個人一段故事,有些事誰都拿不走,誰都忘不了,能做的只能是等待故事慢慢老去。
那一夜東方什麽都沒說,躺下後沒多久就睡着了,或許他是假裝睡着了,但我也有些累了,他睡着之後我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早東方就起來了,不過他起來的時候我已經醒了。
聽見動靜轉過臉我看他,掀開被子東方起身坐了起來,扯過了褲子一把穿上,起身把褲子利落的提了起來,一層層的他還沒少穿,線褲,秋褲,最後是褲子,真看不出來他穿了這麽多的褲子。
腿長确實很好,穿多了竟也沒覺得他身上臃腫,穿好了下身東方又做了回去,看着他穿絨線衣我才想到一個問題,他睡覺的毛病還真不少,脫得都不剩什麽了。
最後的一件衣服穿上東方,起身一邊系着扣子一邊走到了我面前,現身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而後轉身去了病房門口,拉開了門在門口喊了一聲,很快有值班的護士和醫生過來了。
進門東方去洗了把臉,刷了牙,回來了醫生和護士也到了,進門開始給我做檢查。
醫生和護士給我做檢查的時候東方就站在一旁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發現他要是嚴肅起來還真有點小大人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個剛剛長大的孩子,反倒是我,虛弱的無時無刻都要死過去了,害得他忙前忙後的照顧。
一聲檢查完直接和他說了情況,聽醫生的話我的身體還不錯,沒什麽大礙了。
“能下床麽?”一聲走後東方走來了問我,我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不想彎腰東方把我抱了起來,轉個身直接把我送去了洗手間裏。
進門東方把我放下了,這才轉身出去,而我突然的發現他沒給我關門,邁步打算把門關上,手剛剛碰到門鎖便聽見他說:“不用關,我想看關上也能看見。”
我的手一頓收了回來,他是怕我在洗手間了出事他不知道,所以才這麽做的?
轉身我去洗漱了一番,出來大竹的早餐也送到了,一見面我還愣了一下,大竹到時自然很多,一見我就喊姐。
“今天看着氣色好多了。”放下了早餐大竹說,我看了大竹一會,說了謝謝,大竹這才說:“叔叔問我你回來沒有。”
“一會我會打電話給他,我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回去陪叔叔過年,有事我再電話給你,謝了!”東方拍了拍大竹的肩膀,兩個人客套了兩句,大竹和我打了個招呼,轉身去了外面。
‘吃飯吧。’大竹走了我就要吃飯,東方卻沒讓我吃,擡頭我看着他,東方才說:“昨天血常規沒做,今天給做,一會再吃。”
‘我做,你也不做,你跟着我挨餓幹什麽?’收回了手我問他,他倒是回答的很從容:“我不餓,等餓了吃你就行了!”
好好的一句話,又來了,什麽話到了他嘴裏,一聽就變了味,我都懶得理他了,他不吃就算了,看我現在的樣子,他也吃不下什麽。
昨天來的時候醫生就說我的身體狀況很差,檢查之後醫生的臉上更沒有什麽樂觀的表現,就連他那個表哥來了之後都有些欲言又止,說不定我得的是什麽不治之症,我咳嗦了這麽久,肺髒上又有一片陰影,最好了想也不會什麽事沒有就是了,他會擔心的吃不下去飯也很正常,他能找了我兩個月,直到找到了我才肯回來,對他而言我也是重要的才是。
東方不吃,我也沒吃,沒多久醫生過來通知了我們,要我們過去檢查,并且有個專門的護士陪着我和東方去采血,一共四個盛血容器,雖然都是小玻璃管,但東方看着我皺眉還是有些陰沉臉了。
采血回來,東方抱了我一路,我說沒什麽事,東方還是抱着我,進了病房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之後出去買了早餐回來。
早餐有些簡單,只有兩碗米粥,一人一碗吃過了早餐兩個人就在醫院裏溜達,我說一個醫院能有什麽可溜達的,東方卻硬是叫上我陪着他在醫院裏到處去走動,開始也沒什麽,可走了沒多久我就有些不太舒服了。
好好的雪景他不看,好好的大廳他不坐,非要帶着我去手術室外溜達,那裏的人無不是焦急着等着親人朋友手術成功出來的人,一個個心急如焚,滿臉擔憂,甚至是傷心到沒有反應的人,一看那些人我就滿心的沉重,就覺得人生的意義都變了。
以前我一直覺得,人活着很苦,不容易,可看了那些人,覺得死了也很苦,苦的是那些關心他的人。
“你別擔心,不會有事,他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出事,只是手術而已。”一個男人正勸着一個女人,女人埋頭默默的流着眼淚,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他們,更多的人臉上是擔憂。
女人一直不說話,我和東方就一直站在那裏看着,周圍的人也都很少說話,只有那個看上去和女人關系不一般的男人一直不離不棄的勸解着她,直到手術室的燈滅了,門跟着被人推開,裏面推出了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也有三十幾歲了,女人聽見手術室的門開了,起身就朝着手術室門口跑了過去,哭着,早已泣不成聲的問:“他怎麽樣了?”
上了年紀的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只要度過今晚就沒事了。
女人破涕而笑,周圍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的時候,那個從開始就在勸解女人的男人,靜靜的看了一會女人,轉身頭也不回,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轉身我看着男人的背影,才明白有時候,愛是如此動人,如此的簡單。
手術室外的那一幕讓我很感動,看了很久都沒有移開門光,目送着男人進了點頭,看着男人進電梯的時候勾起唇笑了笑。
多麽要人無奈的愛,多麽要人感動,想到過去執着于愛情,執着于李航遠的自己,竟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沒道理。
離開了手術室東方帶着我去了外面,我以為他是要去看雪,誰知道走了沒有多遠就到了醫院的住院處,擡頭我看了一眼還不明所以,手術室他是随便的溜達,無意中走過去的,可住院處他帶我來做什麽?
進門東方上了電梯,電梯裏一個躺在推床上的病人雙眼直視着我們,年紀不是很大,但是身上卻挂了很多的瓶瓶袋袋,一旁還陪着兩個護士,和兩個家人,看上去是妻子和女兒,女兒還不大一點,還不到我的腰部。
離開了電梯病人被推走了,而後我就在住院處理如同進了鬼門關,走了一遭十八層地獄一樣,在裏面轉起來了。
最開始見到的是個光着身子的女人,上半身什麽都沒穿,兩個胸口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側一邊垂着一根向外導液體的管子,管子裏的液體都是黃色有些血的東西,兩面肩上一面扛着一個袋子,袋子裏就是剛剛從管子裏導出來的東西,一看我的臉都白了,卻看着沒有馬上移開眼睛。
女人的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頭發有些短,臉很白淨,眼眶卻有些深,身邊沒什麽人陪着,一個人走來走去,看到我們都沒什麽反應。
女人走後東方開始帶着我在住院處的樓上走來走去,看見了很多像是女人一樣病的很凄慘的人,看的我臉色一陣陣的白,一次比一次白的嚴重。
沒多久我就看不下去了,拉着東方想要走,卻看見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男的六七十歲了,女的也看着不年輕了,女的似乎是身上哪裏疼,男的一直安撫說沒什麽事,等住過了這兩天就回去了。
看着相扶相持走來的一對老夫妻我沉默了,轉身東方拉着我跟在他們身後走着,沒多久老夫妻去了一間病房,我本來想回去了,東方卻拉着我去了病房門口,自覺地這種偷看別人的行為不應該,但東方都看了,我也就跟着去看了一眼。
病房裏男的先把女的扶着躺倒床上,蓋上了被子陪着女的說了會安危的話,之後就坐在那裏看女的,直到女的閉上眼睛睡着了,男的才扯了扯被子起身。
男的一起身東方拉着我就走,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給東方拉到了拐角躲了起來。
那時候我才留意到,東方的手很暖,感覺給他的手拉着,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暖流從他的指尖和掌心傳給我。
低頭我看着東方的手,莫名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分不清是怎麽回事,看得有些出神,正當這時,東方探出頭過去看着,擡起頭看着東方皺了皺眉,雖然是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他去看,他倒也不吝啬,把地方直接讓給了我,他去了一旁背靠着牆壁站着。
看了他一眼,我過去看着已經坐到了病房外的男的身上,這是第一次,我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坐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默默無聲,獨自發着呆流眼淚的樣子,說不上那是什麽樣的一種心情,但是确實是不好受。
他是舍不得他的愛人吧,可是世界就是這麽的無情,無情的他還來不及做好準備,她就要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在開口說話,東方也安靜了許多,一概往日的恬燥,陪着我一路回了病房,心裏知道,東方是想要我明白,死并不能解決什麽問題,有時候死了比活着還殘忍。
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會是東方,一個在我眼裏還是個孩子的人。
看着他突然覺得他高大了很多,長大了也很懂事。
回去病房的路上我停在了一處風景還算秀美的地方,迎着這個新年的冷風,目光靜靜的望着不遠的地方,新年了,新年就該有個新氣象,我是不是也該放下過去,重新的樹立人生價值觀了,可我的價值觀在哪呢?
我執着于一個叫李航遠的孩子那麽多年,真的就能放下麽?
嘆息着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東方,發現他的目光竟不那麽純碎,看着他莫名的想到了男人和女人,而且是……
正想着,東方忽地那麽一笑,把我全部的神經都調動了起來,不明所以的問他:‘笑什麽?’
“笑你,像個傻子。”東方直言不諱的取笑着我,我反倒是給他笑的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他半響也都沒反應,反倒是把他看得戛然而止了笑容。
“好看麽?”東方突然朝着我問,我皺了皺眉想着什麽事情,邁步朝着回去的路走,一邊走一邊專注的思考,東方也不說話,兩個人一路就這麽的向回走着,卻有了交集。
地上的雪有些融化的跡象,風一吹就凝結成了冰,心不在焉的我一腳踩上去,一個不小心就朝着地上跌了下去,我喊着,啊的一聲,身體卻跌進了東方已經不再單薄的懷裏。
“小心……”一把将我摟抱在懷裏,東方臉色一白朝着我低頭喊着,我擡頭眸子淡淡的盯着他看着,一時間東方沒了反應,眉頭一皺呼吸沉了。
我動了動眸子尋思着,東方将我放開忽地問我:“看什麽?”
這次的東方語氣不耐,更顯得有些冷冰,夾雜着怒不可遏的東西。
‘沒看什麽。’轉面我向回走着,一路上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腳底下,免得再不小心滑倒,滑到了還得讓他跟我大呼小叫的,年紀輕輕的繃着一張臉真不好看,我不喜歡看他繃着的臉,雖然他繃着臉的時候也很好看。
“用得着像個傻子一樣的看麽?我不是也沒說什麽,還生氣了,你就那麽小家子氣?”看我不說話,總盯着地上小心翼翼的看,東方有些不耐煩的問我,我卻沒理會他,繼續在路上走。
“王老師。”我不回他,他叫了我一聲,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勾唇一笑,我眨了下眼轉身又走,他一愣忙着跟着,又叫了我一聲:“姐姐。”
微微的一頓,眉頭輕蹙着我又看了他一眼,他這次的笑容更大了,但我也只是看着他一點表情沒有,轉過臉去繼續走,忽地,他在身後大喊了一聲:“王安然!”
這一次我直接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向了他,他一愣,我開始靜靜的打量他。
二十一,虛歲,比我小三年一個月,身體素質好,脾氣不好,家裏條件好,學習不好,長相好,毛病多……
對比之後轉身我朝着回去的路走,東方在後面幾步追上了我,問我什麽意思,我看了他一眼告訴他什麽意思都沒有。
“你……”東方開始無語了,我卻格外的平靜,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對我而言很重要,也很難抉擇的一件事。
“我不是沒說什麽麽?我不過是說了你一句,誰讓你心不在焉的,真摔了還不是本少爺照顧你,就你這個小身板摔一下還不缺胳膊少腿的。”
“要不本少爺請你看球?”
“吃飯。”
……
一路走來,一路東方都沒安靜,回了病房我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脫了鞋上床了,蓋上了被子準備睡一會,東方看着我一臉不明所以,我閉上眼他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之後坐到了我身邊,犯起了嘀咕,而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和我嘀嘀咕咕的。
時間很耐人尋味,曾經我用二十年都走不出的囚籠,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幾乎斷了命都沒什麽結果,想不到只是給人帶着走了一圈,我就什麽都放下了,領悟了!
不知道我的領悟是不是為時已晚?
醫生說我的身體不好,我又有那種慣性流産的病,現在又檢查出了肺髒上有片陰影……
睡着前東方還在唠叨,不過他的唠叨并不影響我休息,有他的唠叨我才睡的踏實。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正巧聽見敲門的聲音,東方正想着和我說什麽,門外進了來兩個人,是東方的舅舅和表哥。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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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