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忙活

楚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破孩子有個毛病，害羞尴尬或者是不知道怎麽說的時候就喜歡摸鼻子。楚智覺得富就是太拿他們當人才了，這裏最大的屁孩兒也就16，富大叔也真敢問的出口。“我覺得這事兒也不一定。”

“怎麽說？”升不太相信的看着楚智，太陽部落欺負湖泊部落這事很明顯吧，怎麽就叫不一定了呢？

“你們想啊，這開辦集會這事一直以來都是由太陽部落一家獨資辦理的。這麽一來大家都要靠着太陽部落，比如攤位啦，再比如住宿了。時間長了太陽部落就變成了經濟繁華區，呃，就是促進了太陽部落的發展的意思。

你們想想看，我們往年每次去太陽部落的時候，都是把最好的東西先和太陽部落交換，然後才會去找其他部落換自己需要的物品。這麽一來太陽部落所有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加上因為集會一直都是太陽部落舉辦，大家漸漸的也不敢得罪他們了。”楚智慢慢的解釋着，見其他人都認真的聽自己說話，心才放松下來。

“對啊，楚智說的對。”烈托着下巴聽了之後才發覺是這麽個道理，因為太陽部落舉辦集會，還免費提供吃和住。這麽一來其他部落都會覺得不好意思，也會相對的給太陽部落一些東西。

“對啊，太陽部落雖然提供了免費的吃住，可那只不過是在集會期間，而且大家在集會期間如果想吃別的東西也會和太陽部落的人交換食物，這麽一來獲益的人難道不是太陽部落嗎？再說了現在大家覺得交換東西就要找太陽部落，大家的心裏已經根深地步的認為，太陽部落才是貨物最齊全的部落，變相的承認了太陽部落最所有部落中最強大的。”楚智眼底泛着亮光，他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專門描寫舉辦奧運會城市的事情，裏面就說到了潛在價值這麽一說。

楚智繼續道：“這次是太陽部落主動讓出了這次機會，如果我們把集會開辦的有聲有色，甚至比太陽部落還要好。別的部落在重新認識我們湖泊部落的同時，也能讓我們部落和其他部落有更緊密的聯系。再說了，我們部落的住房都有，至于食物大家想想辦法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楚智的話讓所有人都沉思了，他的話非但沒有錯而且還很有道理。可是大家都擔心一點，如果沒有部落過來怎麽辦？如果沒有人過來，那麽太陽部落就有借口說他們部落沒有能力，甚至和其他部落不和而不再同意他們以後參加任何集會。那樣的話湖泊部落的損失，就不是一點二點了。

這是一次賭注，而且他們還必須要賭，因為太陽部落壓根就沒有給他們任何反駁的機會。并不是商量而是直接讓人過來通知，通知完直接走了，讓富等幾個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富叔，現在離集會還有多久？”楚智問道。

“二個月多月。”這就是富最擔心的，現在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做準備。可是阿東絕對不會讓他們推掉這次的集會，富大叔很煩躁也很憂心。

現在才十一月份，集會起碼要等到三月份的時候，即便是那個時候天氣稍微好一點也還是屬于冬季。動物們還沒有從窩裏出來，找食物确實是困難的。

“如果把整個部落的玉米都集合起來磨成粉，做成面條的話說不定能夠撐一撐。”貴剛才聽了楚智的話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楚智說過玉米粒磨成粉就會變得比玉米粒多，而且做成這種面條也能吃好幾頓。加上芋頭和地瓜，貴覺得那些人過來不會被餓着的。“只是肉就沒有多少了，我們養着的雞和羊……，我覺得族人們是舍不得殺的。”

貴說的沒有錯，現在的族人思想和原來不一樣了。原來想着反正春天的時候就能打獵，冬季為了不餓死自然只能殺了飼養的家禽。可現在大家不會那麽想了，雞還能生蛋，羊也能産下小羊，羊毛還能做成衣服。在楚智喝了羊奶之後，部落裏的孩子身體弱了，大人們也會給孩子喝羊奶。加上現在這些東西都是自家的，誰願意拿出來做貢獻啊。

幾個人都沉默了，這件事如果是之前公有制的話還好說，現在嘛……楚智看了富一眼，富大叔啊，表現你權威和能力的時刻終于來臨了。

富和貴那天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小男人們也不知道聽說了什麽，居然那天就沒來。這是典型的孩子怕爹行為，感情也就平日裏四處撒野撒潑的，對于家長的那份懼意感依然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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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智和色睡的不踏實，大家心裏有有心事，色是擔憂楚智可是興奮。自己是不是也出去拍個攤位，咱也不要賺個十萬八萬的，就賺點零用錢也行啊。楚智想着多久覺得樂，可旁邊的色翻了翻去的把被子裏的熱氣都放跑了，被楚智咬了一口才安穩。

“楚智，你說阿爹會讓他們同意嗎？”色把破孩子抱在懷裏，他畢竟還年輕，這種經歷對他來說是一種寶藏和鍛煉。

楚智懶懶的踢了他一腳，才說道：“那是必須的，富大叔是族長如果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來，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麽混啊。你放心好了，部落裏可不是只有富大叔一個明眼兒人。只要把利害關系分析清楚了，大家不會想錯過這次機會的，再說了即便不同意也不成除非想要湖泊毀了。”

色也明白楚智說的沒錯，這一次是湖泊部落的機會。色摟着楚智，親親那散發着奶香的小人兒。“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阿爹，太陽部落讓我們來辦集會。那麽今年是第一次，我們就要親自去每個部落邀請。”

不錯，覺悟性還挺高。這禮數看似沒什麽，可關鍵時刻也是挺管用的。楚智覺得小色子也不是笨蛋，在自己的熏陶和培養下，也是長腦子了。“行啊，這事你和富大叔說說，讓他安排合适的人過去。”楚智覺得這方法不錯，這最早的外交官就要形成了。派過去的人富大叔心裏有數，肯定不能指派個一根筋去。像旭之類的人，這次倒是可能委以重任。

第二天一早色吃過早飯就和色回了富家，正趕上一群人開會結束呢。富大叔滿臉的憔悴，不過精神倒是不錯的。楚智估摸着這事成了，果然富大叔說各家都願意把養殖的家禽貢獻出來。到時候客人過來了直接安排進入每戶人家，誰家吃了多少先記賬，以後有好處的時候再論功行賞。

富大叔的原話自然是要委婉很多，那義正言辭一臉的高尚的說了一堆啊，楚智覺得忒虛了，咱這是白話文啊白話文。

色把自己的憂慮告訴了富大叔，富大叔果然是幹大事的人。立馬指派了部落裏幾個平日能言善道并且能把稻草說成金條的男人，讓它們分別拿了幾把鐵刀，說如果能夠說服那個部落同意來集會，那麽就送一把。

楚智這下真是吃驚不小，鐵刀在現在來說依然是稀罕的，湖泊部落也就是依靠着原來的那個鐵隕石坑才攢下了不少鐵。可只能是越用越少，富大叔能夠看到長遠的利益，這樣的人猶如一直獵豹，它能夠等也不怕等。

看着富大叔沉着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眼底卻帶着耀眼的争奪之光。楚智明白了為什麽富大叔一開始只是沉默而沒有對太陽部落提出抗議，原來這個男人等待機會已經等了很多年，太陽部落只怕終有一天會敗吧。

那天開始部落裏就忙活起來，小男人們也都被拉去幫忙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攢雞蛋，自己也舍不得吃，為了湖泊的發展……其實就是為了湖泊的面子問題。咱自個兒吃不吃的無所謂，能給自己部落長臉不是，那些雞鴨魚肉的統統不吃。男人們也都冒着大雪出去打獵，雖然不多可怎麽着也能捕點東西回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眼看着都一月份。出去的男人們也紛紛的回來，它們帶回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原來太陽部落的人已經先它們一步去了各個部落，表示今年太陽不會不召開集會。太陽部落分明是混淆視聽，大部分的部落只知道太陽部落不舉辦了，今年自然也就沒有了。直到後來湖泊部落的人親自找上門，才知道今年集會改地兒了。

除了幾個害怕太陽部落的小部落之外，其他部落在看到男人們送去的鐵刀，加上那些人個個能言善辯，都同意這次過來。楚智也明白它們的想法，反正過來看看呗。好的話繼續留下，如果不行到時候再走就是了，現在得了一把鐵刀怎麽算都是賺了。

唯一讓富擔心的是海邊的幾個部落，仿佛商量好了一樣，不管它們派過去的人怎麽說它們都不肯來。楚智和色都明白，這多半是太陽部落搞的鬼。

可是沒有鹽是不行的，就算湖泊部落這次的集會再成功也沒用。大家已經适應了有鹽的生活，這突然之間沒了不說其他人了，就算是湖泊部落的人都不習慣。

“富大叔，我有辦法。”楚智那個後悔啊，早知道應該那地方提早就說的。現在這麽冷的天，還讓大家去挖小河……，多不人道啊。

楚智把事情的經過和大家說了一遍，然後把大家帶到了那塊地方，男人們一開始死活不肯挖。直說這地方太奇怪了，為什麽其他地方都長枯草唯獨這地方不長。

富大叔狠狠的打了那人一巴掌，威嚴的看着所有人。“現在不管這地方有沒有用，你們記住了！這地是我們湖泊部落唯一能夠在這片土地上站穩腳跟的機會。你們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要活着，要生活的好，要家裏的女人和孩子能夠安定的生活，挖，大家一起挖。”富大叔說着第一個拿起石鍬就開始挖地。

因為冬季泥土被凍住了，挖土的工作很艱難，可男人們被富大叔的一番話說的熱血沸騰的。大家卯足了勁的挖土，如今小男人們也是半個當家的，六十幾個男人每天挖，十幾天下來居然還真給挖出了一個不小的水塘。

“富大叔，讓人在水塘上面蓋着草簾吧。”楚智怕晚上太冷把水塘裏的水給結冰了。

男人們繼續挖着，女人們也來不及編草簾了，反正家裏的雞和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直接掀了幾張和在一起編個大的，全部落的人都在忙着，唯獨楚智同志不忙。

因為他可是總指揮，總指揮是什麽？那就是最高領導人啊……

色看着楚智落寞的眼神，乘着沒人的時候親親他冰冷的唇。“楚智乖，阿爹不是嫌棄你沒力氣，他是怕你累着。”

“哼。”你他媽別盡撿東好聽的說，你老子剛才那鄙視的眼神當本大爺沒瞧見啊。不就是比老子多了幾塊肉嘛，老子這是沒還張開呢！！

原始社會的冬季要冷也長，都快二月底了天氣依然冷的讓人受不了。等大大的草簾蓋在小塘上面，大家就等着塘裏有水了。

忙了很多天大部分的人都累的恨不得直接躺地上去，楚智也覺得奇怪了，自己也沒做什麽啊怎麽就比小色子還累呢？難道這就是費腦子和費體力的區別？

等第二天全部落的老老小小都跑去了塘邊，當富掀開草簾的那一刻，衆人看着塘中滿池的水那叫一個興奮啊，水面的那些薄冰完全忽略不計。

“同志們，同胞們。”楚智大喊着，“現在就讓我來告訴大家，怎麽樣從這些水裏面取得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