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安寧公主跟着笑了起來,葉三老爺上前拉住葉景祀,不讓他皮猴似的往葉老太爺身上竄。

外頭鞭炮聲響,壽宴之前先是拜壽,從大房開始,葉大老爺領着大房上下加上楊婉真,磕頭行禮,然後是二房,三房,再是嫡系,最後是旁支,然後人太多,到最後就只分男女了,女眷屋裏磕頭,男人則在廊下磕頭。

所有人見了禮,外頭小戲開唱,葉茜和葉荞也跟着入席坐下時,畫眉稍稍拉了拉她們,小聲道:「到老太太這裏坐。」

因為是家宴,雖然也是男客與女客分開,坐的卻是相當随意。葉老太爺和葉老太太并未坐主桌,坐到東邊榻上,榻下并不設席面,只擺了一張高桌,旁邊則是姑娘的席面,章雨柔,葉芙和葉薇,再旁邊是安寧公主單獨一席,然後是葉大太太和葉二太太,楊婉真一席。其他女眷則按親疏遠近,或者相熟的坐一處,男客們則在外間。

畫眉領着葉茜和葉荞過去坐時,葉芙臉色都變了,剛想開口訓斥畫眉。章雨柔卻是笑着站起身來,拉起葉荞道:「妹妹到這邊坐。」

葉荞坐到章雨柔身邊,葉茜則挨着葉荞坐,旁邊是葉薇,葉薇雖不像葉芙那樣大反應,不悅之色也擺到臉上。

「你們姐妹一處坐,要和和氣氣的。」葉老太太笑着說。

一句話把葉芙嘴裏的話堵了回去,臉上仍然是憤憤不平之氣。葉薇是庶出,聽到祖母發話,雖不敢再甩臉子,但自恃身份也不與葉茜和葉荞說話,倒是章雨柔十分溫柔和氣,跟葉荞,葉茜搭起話來,先問葉荞幾歲,又問讀過什麽書,又誇兩人刺繡不錯。

葉荞雖然極力掩蓋,仍然有受寵若驚的之感,又聽章雨柔說話溫溫柔柔,一副大姐姐的作派,心中十分憬憧敬慕。

葉茜心中卻是泛起了疑惑,章雨柔如此對她們很正常,十三歲的千金小姐又知書達理,要是最基本的面子活都做不好,也成不了國公夫人了。

讓人不解的是畫眉,或者說是葉老太太。畫眉絕對是得寵的丫頭,但就是再得寵,像坐次安排這種大事,要是主子不發話,她絕不敢自己做主讓她們坐這。只是因為葉荞的娘曾經是葉老太太的丫頭?清娘可是跟葉宗山私通,珠胎暗結,這種丫頭打死都不過為。

外頭小戲唱的熱鬧,一出《拜壽》唱完,葉景怡領着同輩們過來斟酒,葉家六個爺們,還有嫡系旁支中景字輩的全都來了。葉老太爺十分歡喜,又道:「給你們嬸娘,姐妹們斟酒。」

葉景怡領着弟弟們去了,唯獨十歲的葉景祀卻是跟着葉老太爺坐了下來,一直在葉老太爺跟前湊趣說話,把葉老太爺逗的哈哈大笑。

「席上這兩個漂亮妹妹是誰?」葉景祀看到葉茜和葉荞,走過來笑着問。

葉老太太笑着道:「別混說,這是你山堂叔的兩個女兒,茜姐兒和荞姐兒,是你妹妹。」

葉景祀馬上想起今天是家宴,漂亮妹妹肯定是堂妹,只要是同姓堂妹,不管隔多遠的血緣都跟親妹妹一樣,鬧出事來就是亂倫。心中大嘆可惜,把半調戲的口吻收了,笑着道:「原來是兩位妹妹,我給妹妹們倒酒……呃,妹妹們吃好。」

葉茜和葉荞都笑了,起身道:「四哥好。」

「妹妹們好……」葉景祀笑着說,又看葉茜和葉荞實在生的不錯,便搭起話來,笑着道:「妹妹們正讀什麽書呢。」

「四書。」葉茜笑着說,看着年幼的葉景祀,個頭跟現在的她差不多,唇紅齒白,清秀中帶着一股可愛,對着葉老太爺時還撒嬌賣萌,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慨。

葉家六位小爺,要論成就,當說葉景怡和葉景祀,但說到葉景祀,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成就,而是他的好色,或者說是性能力,一晚上三個是标配,雄起的時候能幹七個。有名有姓的妾室就有十來個,孩子就更多,到最後名字都不起了,全部叫排行。

拜他所賜,有段時間她也是常出入公主府,錢掙的跟下元寶雨似的。常出入後宅,陰私之事也知道的不少,但不得不說,葉景祀的後院完全可以媲美後宮,鬥起來那個兇狠,到最後怕麻煩給再多錢,她都不去診症。

葉景祀笑着又問:「妹妹最喜歡哪本呢?」

「《孟子》。」葉茜答道。

「《孟子》啊……」葉景祀笑着,剛要再說,就聽旁邊葉芙冷哼着道:「四哥莫不是還要繼續問最喜歡哪句,還是算了吧,何必難為人家呢。」

葉茜聽得淡然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葉荞卻是抿起了唇,她跟葉茜是有點不和,但對外時兩人是一致的,葉芙擺明是在羞辱她們。

葉景祀眉頭皺了起來,轉頭看向葉芙,不悅的道:「二姑娘怎麽說也是嫡長女,怎麽一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是引教嬷嬷沒教嗎,那就換幾個嬷嬷好好教,免得出門給家裏丢臉。」

葉芙頓時漲紅了臉,她只是看不上葉茜和葉荞而己,不知道哪裏來的窮親戚也跟她這個國公府的嫡長女坐一起,沒想到葉景祀竟然這樣說她。要是只有自家人在場就算了,哥哥教訓妹妹,偏偏葉茜和葉荞這兩個外人也在,臉上過不去,心裏不禁委屈起來,抽泣哭了起來。

章雨柔馬上哄着她道:「二妹妹乖,今天是壽宴,不興哭的。」

葉景祀哪裏知她的心事,只以為葉芙這是哭給他看,他哪裏會吃這套,他是公主幼子,自小又得祖父疼愛,從來都是別人寵着他的。再加上他本來就有些看不上葉芙,小家子氣又嬌情,實在無趣的很。說的越發狠了,道:「果然是上不得臺面,虧得是自己家裏,要是到別人家裏去拜壽,一句不好就要哭起來,旁人看着像什麽樣子,全家的臉都被丢盡了。」

章雨柔正哄着葉芙,聽景祀如此說,不禁道:「四弟,你也少說一句。」

葉芙本來只是輕聲抽泣,聽章雨柔護着她,心中更是委屈。頓時哭的更大聲,章雨柔不禁輕嘆口氣,對葉芙有時候她也很無語。

此時旁邊席上的人己經看過來。其他人就算了,葉大太太連忙站起身來,楊婉真也跟着起身過去。葉大太太雖不知道怎麽回事,但老太爺壽宴,如何能哭,連忙勸着葉芙。

葉老太太嘆口氣,看向葉景祀道:「哪有這麽跟妹妹說話的。」

「本來就是她自己上不得臺面。」葉景祀說着,他最煩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本來沒理的,好像哭一哭就占理了。

葉大太太臉色更是難看,但如何敢去說公主的幼子,葉老太爺的愛孫,只能低頭對葉芙道:「你哥哥訓你幾句也理所當然,哪能就哭了呢,好孩子快別哭了,老太爺壽宴,不能哭的。」

葉老太爺也被葉芙哭煩了,便道:「去洗洗臉,跟你母親一起坐吧。」

「好孩子,去洗洗臉。」葉大太太趕緊說着。

葉大太太和楊婉真兩個,一左一右扶着葉芙總算是把葉芙扶走了,雖然說是兄妹倆拌嘴,氣氛多少有點尴尬。

外間坐着的葉景怡己經知道始末,葉景祀口角不饒人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哪個敢去教訓他。進到裏間,也不提此事,到葉老太太跟前湊了一會趣,順手又把葉景祀拎走,正好班主呈了戲單來讓點戲,廳裏這才又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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