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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婉真搖搖頭,先不說她願意不願,葉景怡又不傻,怎麽會納她為妾室,這條路根本行不通。擡頭看向葉大太太哀求的道:「姑媽,您總是養我一場,國公府的妾室過的是什麽日子您也曉得,我不怕吃苦,我也不怕沒嫁妝,哪怕是嫁個下人管事,我認命,絲毫不怨怪,唯獨當妾,我真不願意。」

葉大太太拉下臉來,訓斥着道:「你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嫁個下人管事,你還真能說的出口,以後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就讓嬷嬷好好管教你。」

楊婉真聽得苦笑不已,說實話國公府幾代老仆們混的都不錯,在府裏撈足了錢,花園抱廈,兒子還捐了前程,外放出去當了地方官。覺得下人是低人一等,事實是楊家混的真不如國公府的下人。

「其實當不當這個妾室,還是要看你的本事。府裏幾個少爺就不必說了,等國孝滿了,我也會帶你出門走走,若是有能耐尋到好人家,自家會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葉大太太被楊婉真哭的有點憐惜,又有些不耐煩。

若是能嫁到大戶人家當正妻,就算把娶兒媳婦的錢拿來給楊婉真當嫁妝都可以,就當做是先期投資,以後總有回報。若是不能成正妻,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這女兒真跟白生一樣,還不如給葉景怡當妾室。

葉景怡是未來的國公爺,就是當妾,若是能生下兒子,靠着國公府也能有好前程,看看杜老太太就能曉得兒子多重要。最主要的是國公府比楊家好太多了,怎麽都能貼補楊家。

楊婉真眼淚流到現在,此時終于止住了,默然聽着。

葉大太太看她不再哭了,松口氣又嘆口氣,有幾分內疚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想你能嫁的好,但我又有什麽辦法。上頭有老太爺,老太太,大老爺那樣,葉景怡待我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日子難過,真管不了你。」

「我都明白,姑媽把我帶到這裏養活,我已經感激不盡。」楊婉真說着,她知道葉大太太把她帶到國公府撫養,是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能嫁到國公府最好。但這幾年寬泛生活确實是葉大太太提供的,她不會忘記。

「以後能不能掙出來就看你自己了。」葉大太太嘆口氣,看看滿桌的飯菜,又道:「好了,飯都涼了,倒是我不該這時候說這些,先吃飯。」

出了正月,葉老太太的心情終于回轉,馮氏的信來了,還讓人捎了許多安陽的特産。說她在安陽的新年過得很好,平靜又自在,泰哥兒也長高長壯了,來年還要給泰哥兒請先生啓蒙,在最後又對葉老太太表示大大的感激。

看着信以及送來的東西,葉老太太對馮太太的話也就不以為然了,馮太太的脾氣一直那樣,再好的事也能挑出幾分錯來。只要馮氏能過的好,馮太太想抱怨也随她意。

姑娘們也開始上課,早晚請安,上午和下午得有客,晚上的時候葉茜還教教葉荞醫理,閑了做做針線,陪着葉老太太摸牌,日子過得充實又平淡。

二月十三日是楊婉真十二歲生日,十二年一旬,也算是整生日。葉老太太雖然不喜歡葉大太太,但客居姑娘在自己家裏住着,當長輩的也不好沒有表示。便把葉大太太喚去,捐資五十兩銀子算是給楊婉真慶生。

又叮囑葉老太太,道:「楊姑娘虛歲四十三了,正是要該尋婆家的時候。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耽擱了她的花期。」楊家也許有想法,國公府卻沒有再跟楊家結親的意思,為免以後有事,早點送走比較好。

葉大太太聽出葉老太太話裏的攆人之意,不過葉老太太向心慈面軟,楊婉真就是住着不走,也不會硬把她趕出去,嘴上答應着:「老太太說的是,等生日過了,我就跟兄長商議接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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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老太太聽得點點頭,道:「你也去歇着吧。」

葉大太太拿着銀子退下。

到了十三日當天,葉大太太便擺了兩桌酒席,葉老太太推說身體不适也不過去,只讓姑娘們過去玩樂。葉茜和葉荞早準備了針線賀禮,楊婉真比她們年齡大,得她們上門去。估摸着楊婉真長輩門前走完一圈了,便換了衣服帶着丫頭們過去。

剛走出葉老太太正院的門,就見一個管事林福家的匆匆跑進來,險些撞到葉茜。林福家的自己也驚了一下,連連給葉茜道歉。

葉茜笑着道:「出什麽事了,讓媽媽如此着急。」

林福家的擦擦汗,見葉茜問便道:「派去淮陽的管事回來了,說是沒接到人,還說孟大爺早就上京了。管事在外頭急的不得了,讓我帶話進來。」

「沒接到人?」旁邊葉荞聽得也是一愣。

葉老太爺派人接孟昭進京的事早在府裏傳遍,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說葉老太太之所以留下她與葉茜其實就是為了跟孟家的婚約,孟家已經敗落成這樣,若是嫁個正經小姐國公府肯定吃虧,葉芙和葉薇也肯定不願意。

把旁支的姑娘收過來養活幾年,再給份嫁妝嫁到孟家,這樣既保住了自家姑娘,又履行了婚約,實在是一舉兩得。

「回來管事是如此說的。」林福家的說着,她只是個代話的,裏頭細節真不知道。

葉茜便道:「老太爺正在正房呢,媽媽快去吧。」

「是。」林福答應着,卻是讓開路等到葉茜和葉荞先過去了,這才進門去回話。

從後門進到大房院裏,因無旁人在,葉荞忍不住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自己上京來,還說年前就上路了……」從淮陽到京城就是用爬的,這麽長時間也該到了。

葉茜聽得搖搖頭,她對孟昭這個名字沒有印象,想想孟家落魄成那樣,就是孟昭真有翻天的本事,想翻身都得用上幾十年。道:「誰知道是不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孟家老太太信上并沒有說孟大爺來京城的事,只怕人家有別的事。」

「這倒也是,就是有落魄,那樣的家底總是有些親戚的。」葉荞說着。

說話間姐妹倆走到葉大太太正房,先進去給葉大太太見了禮,這才去楊婉真的院子。跟章雨柔,葉芙、葉薇一樣的小跨院,但進到院裏感覺卻是完全不同,雖然打理的幹淨,卻顯得冷清了許多,門口也沒有小丫頭站着。

葉茜和葉荞不由得對視一眼,葉茜邊往裏走,便笑吆喝道:「拜壽的上門了,快端面來。」

楊婉真滿臉笑的從屋裏出來,道:「沒想到妹妹們來了,快請屋城坐。」

說話間小丫頭打起簾子,這是葉茜和葉荞第一次進楊婉真的屋子,簡簡單單的帳幔,桌上擺着一個土定瓶,再就是筆墨書紙觀,一應玩器全無,中間廳裏桌子上還擺着幾色壽禮,估摸着長輩們送的。

不說跟楊婉真屋裏比,就連葉茜和葉荞住的西廂房都不如,初來楊婉真送了東西,葉老太太後來也開箱子尋了擺設送過來,看着也是像模像樣。

「屋裏簡陋,妹妹們莫笑話。」楊婉真笑着說,神情有幾分自嘲。

葉荞笑着道:「幹淨利落,倒是好呢。」

葉茜旁邊也跟着笑,過完年回來之後,她都就留意過楊婉真,雖然話仍然不多,但神情有些不同。應該是家裏給壓力了,按虛歲楊婉真都十三了,親事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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