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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林安北駕車去醫院取了尹未的檢查報告,直到晚上了才回家。尹未被安然拉着逛了一天,早早就躺床上了,看見他回來,縮在被子裏有氣無力的問他,“檢查結果怎麽樣?我就說沒什麽問題,你就喜歡大驚小怪的。”
林安北臉上的笑容有一絲牽強,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可是頓了頓,吻了吻尹未已經快要閉上的雙眼,呢喃着,“嗯,你早點睡吧,累了一天了。”
他的身上還帶着外間的寒氣,尹未縮了縮身子,嘟囔了一句“晚安”,翻了個身就慢慢睡過去了。
林安北注視了那縮在羽被下的瘦小身軀良久,輕輕嘆了口氣,将包裏的報告随手扔進了垃圾桶,轉身進了浴室。
慕華被捕的那一天,尹未沒有特意去留心任何消息,早上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餐,接到陳謹言的電話,兩人聊了幾句,看了看時間去把林安北拉起來吃早飯。
昨晚睡覺之前安然就再三叮囑過,讓兩人今天去影樓拍婚紗照。
林池昨天晚上就已經回國了,一家人聚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頓晚飯,就連軍區大院的徐蔚然一家也在,徐文靜瞞着家裏去考了公務員,現在在警局做文職,直到昨晚才自己主動招供。
徐蔚然直誇自己女兒好樣的,倒是一向對女兒嚴厲卻莫可奈何的彥菲顯得有點擔憂,即使是文職,也總感覺警察是一份危險系數很高的職業,不想唯一的女兒步上老公的後塵,自己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徐文靜拉着彥菲的手臂搖晃着撒嬌,講事實擺道理,終于在她保證好好工作,絕對不魯莽行事之後,彥菲才勉強答應。
林安政也加入了勸說行列,“三嬸,現在哪個行業是絕對安全的呀,你看那些辦公室白領,過勞死腦溢血的也多了去了,文靜在警局跑跑跳跳的,很适合她性子,你放心,我絕對會幫您看好她的。”
“你不會幫她瞞着我就謝天謝地了,這丫頭從來都是膽兒比天還大,我真怕她給別人惹麻煩。”
徐文靜向林安政使了個眼色,本來已經鳴金收兵準備撤退的人不情不願的回頭,馬上換了個大大的笑臉,拉開椅子坐在彥菲身邊,親切的拉着她手讨好着,“三嬸,我發誓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的,文靜要是敢制造事故,我絕對第一個告訴你,真的。”
尹未幫着安然和保姆準備晚上的飯菜,聽着大廳裏傳來的談笑聲,臉上一直洋溢着恬靜的笑容。
林安北從書房下來,徐蔚然和林池再聊天,剛剛處理完林安北和韓笛勾搭搞的那一攤子事兒。要不是徐蔚然在一邊勸着,林池真想給這個兒子兩下,膽子太大了。
韓笛不知道從哪兒收到的消息,a市機場要進行股權重組,國有資産私有化。他不僅投資了博安集團,還聯合林安北三人一起,利用某個高官喜歡收藏玉器,讓博安集團以655.2萬元高調拍得那塊羊脂白玉,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人想要從司俊霄手裏買到那塊白玉,一來二往的交涉期間,兩人幾乎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地步。當然,期間韓笛和林安北絕對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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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韓笛的名諱再加上池宇集團的威望和強大,誰會對幾人産生懷疑,雖然消息來源不怎麽光明磊落,但是商場本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拼的不僅是實力,還有權謀!
前段時間的股市大動蕩,正是機場改組造成的,而池宇集團陷入非法交易的輿論漩渦中,正好為接下來進駐航空業投了個試金石,結果從來就沒有脫離過林安北的掌控,所以他全當那是花錢打廣告。
林池只能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每個正形的兒子,越來越覺得這小子結了婚之後膽兒愈發大了,國家的餅也敢争着吃,也不怕心大肚小撐着。
“韓笛是什麽人,你以為你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我什麽時候占他便宜了,這叫合作雙贏,池宇資産又擴大了一倍,別說你們這幫老頭心裏沒有偷着樂。”
池宇的四大股東一直都沒有變過,只是現在大家基本都是在吃分紅,給了林安北一個人管理,自己什麽也沒幹就坐着拿錢,徐蔚然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打着圓場。
“好了好了,安北也是,凡是急不得,外界等着看池宇笑話的人多的是,你自己也明白,一步錯就可能增加許多麻煩。”
“三叔,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膽小如鼠了?”
“你小子,人艱不拆呀,三叔已經老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好了好了,你快下去吧,我和你爸聊聊。”
安然回頭看着兒子噙着滿臉的笑意,盯着廚房裏忙碌的身影,眼裏再無他人。
她也是過來人,自然能夠理解兒子眼中那溢滿的愛意,故意輕咳了一聲,引起兩個當事人的注意,招了招手讓林安北過去,“你過來。”
林安北解了身上的外套走近廚房,接過安然遞過來的青菜和尹未并肩站着,放在水流下沖洗,偶爾惡質的将水珠彈在她臉上,故意搗亂,引起她不滿的瞪視。
“你們兩個明天一早去影樓把照片拍了,趁這兩天天氣好。”
本來安然的計劃是讓兩人去國外拍的,可是兩人都表示不想來回折騰,就把地點定在了天子腳下,也正是他們相遇相知相愛的地方。
初冬的天氣一直陰雨綿綿的,好不容易遇上這樣的好天氣,所以安然一直催促着讓兩人趕緊把這個事兒忙過去,免得到時候又要等。
“幾點的飛機?”
林安北顯然有點不情願在大冬天裏不能抱着老婆柔軟的身子,而是在白雪皚皚的樹林裏穿梭折騰。
“早上八點,你們別遲到了,分公司那邊我沒說,你自己看看需不需要去視察一下。”
就這樣,為了這可遇不可求的好天氣,兩人踏上了前往北京的道路。
機場大廳的巨大led顯示屏上,正滾動播報着各地的航班信息,林安北拿着兩人的身份證去換登機牌去了,尹未百無聊奈的坐在椅子上東張西望。
突然,遠處強上挂着的電視屏幕裏,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名,尹未慢半拍的緩緩擡頭往那個方向看去。
慕華頭發淩亂的低垂着腦袋,雙手被明晃晃的手铐铐住,兩個身着藍色制服的警察一左一右的架着他手臂,在無數的閃光燈攝影機中艱難前行。
終于在其他警員的幫助下,三人順利的到達警車旁,依然經過了一番艱苦的奮鬥,三人才順利的鑽進了車裏,警車呼啦着揚長而去。
機場來來往往的都是行人,吵吵嚷嚷的離別之聲,加上距離隔得遠,尹未不知道主持人說了些什麽,只是出神的盯着那個地方,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安北在遠處站了一會兒,尹未并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回來了,已經雙眼沒有焦距的盯着一個點發愣,直到肩膀被一只溫暖的大手覆蓋着,身子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安北假裝沒有發現她的出神,努嘴指了指旁邊的行李箱,“小心被人偷走了。”
“不會的。”尹未斬釘截鐵的說道,在林安北疑惑的目光中,又支吾着解釋道,“四周都是攝像頭,還有機場保安。”
林安北寵溺的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笑了笑沒有拆穿她,“我們出發吧。”牽着她的手并肩往入口處走去。
北京之行很順利,正逢劉岩的兒子降生,林安北果然送了好大一份禮物給那個小孩子,池宇集團百分之零點七的股份。
劉岩一口回絕了,辛鳴也婉拒了不敢收,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呀,可是林安北執意要給,說是給小家夥的生日禮物。
回去的路上,尹未靠在閉目養神的男人肩上,疑惑的問他,“為什麽執意要給股份呢?”
林安北喝了點酒,頭有點暈暈的,一手附在額頭上,一手和尹未十指緊扣着,“劉岩為公司辛苦了半輩子,給他他肯定不會要的。”
“他會死嗎?”
雖然尹未口中的那個他沒有明說,話題轉換速度也很快,林安北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緊了緊扣着的小手,低頭吻了吻她發頂,肯定的回答,“不會,但是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婚紗照有的需要在夜晚拍攝,最終分公司的人還是知道林安北來了,每天身後都跟了一大群人伺候着,怎麽勸也勸不走,排場直逼那些一線大腕了。
尹未每天被迫擺poss就已經累得不想動了,還要聽着一堆人天天“您”呀“夫人”呀阿谀奉承的叫着,晚上還被林安北纏着一直做,累到一坐下就能睡着。
攝影師宣布拍攝全部結束的那一霎那,尹未直接攤在了林安北懷裏,再也不想爬起來了,最後不得不讓人抱回了房間。
慕華原來負責的電影已經作為賀歲片上映了,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口碑票房雙豐收。而兩人的婚禮定在了開年的初春舉行,草長莺飛,萬物更新,正是适合辦喜事的季節。
而似乎所有關于陳楚的報道都被有心人士過濾了,不管是慕華被捕的時候,還是電影宣傳期,慕華前妻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照片從來沒有上過各大網站報紙頭條,尹未從來沒有特意關注過那些消息,每天都因為結婚事宜忙得腳不沾地。
林家的親戚比較多,除了那些五親外戚,還有許多池宇多年的合作夥伴,這又是林家長子的婚禮,雖然小兩口想低調的舉行,顯然是行不通的。
婚禮當然是定在了池宇酒店舉行,雖然加強了保全措施,還是阻止不了那些半路就開始圍追堵截的記者朋友,池宇酒店旁邊道路全部被堵死,基本被閃光燈包圍了。
本就是件高興的喜事,林家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新聞,所以媒體記者更是有恃無恐。
最後保全經理請了所有的記者媒體入席,通知大家稍安勿躁,婚禮結束之後會安排專門的采訪時間給大家,屆時兩位新人也會出現在記者會現場,大家才總算消停。
外界對于新娘的身份做了諸多猜想,酒宴上大家都你來我往的分享着資源,勢必要在記者會之前分析出新娘人選,好拿到獨家新聞。
結婚進行曲在偌大的宴會廳緩緩的響了起來,尹未挽着徐蔚然的胳膊,擡腳緩緩的踏上了屬于她的那條幸福大道。
陳致軒和林安曉一個朋友的女兒周遇擔當花童的重任,兩個粉雕玉琢的小萌娃受到了許多人的注視,只因為兩人牽婚紗不好好牽,竟然在新娘身後打起架來了。
林安北臉都氣綠了,他好好的婚禮呀,就栽在這倆小祖宗手裏了,看大多數人都盯着美若天仙的新娘和俊逸非凡的新郎,唐擎宇趕緊長腿一邁,一手一個把兩個打得熱火朝天的肇事者提了下來。
林安曉和兒子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最後直接扔給了唐擎宇不管了,誰慣的誰負責去。
唐擎宇看着眼前還在企圖用視線殺死對方的一大一小的兩個小鬼,頓時覺得頭大,只好拍了拍兒子腦袋,捏了捏周遇小臉,在兩人的反抗聲中,臂彎裏一邊一個抱着,注視着舞臺中央已經快開始交換戒指的兩人。
看了看還在較勁的兩人,認真囑咐道,“寶貝兒們,等一下看到大舅舅知道該怎麽做嗎?”
“跑。”
“要紅包。”
兩個截然相反的答案,統一是奶聲奶氣的稚嫩童音,唐擎宇親了親周遇胖嘟嘟的小臉蛋,總結作戰計劃,“等一下看見大舅舅,你們兩個就拉着手開跑,知道嗎?”
這傻小子,差點毀了人家婚禮還想要紅包,果然是不知者無畏。
“那紅包呢?”
“爹地幫你要,雙份的,聽見沒有?”
“四份,她的也是我的。”
周遇馬上不幹了,因為有紅包拿她才勉為其難和這小子走在一起的,現在怎麽可以把自己那份給他。
“憑什麽?我是姐姐,應該我得的比較多,我三你一。”
“那是智商決定的,不是年齡決定的。”
唐擎宇被兩人的唇槍舌戰吵得頭疼,直接把兩人帶出去了,要不然大舅子眼珠子被瞪出來了。
而那一廂,主持人聲情并茂的說着那些美好的誓言,在兩人的一句“我願意”中交換了戒指,許下了終身的承諾,訂立了一輩子的生死契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其實吧,還沒完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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