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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夜裏沈荷香睡意正酣時,忽然感覺到似有一絲冷意貼着後背,使她一下子從困意中驚醒,不過聞到那熟悉的體味,身體不由松懈下來,知此人正是多日未歸的簡舒玄,随即後背不由的動了動,使得兩人貼得更緊,碰到後她才心中暗道,男人與女人的區別,那堅硬的胸膛真得快趕上牆壁,着實硬綁綁的咯人。
“吵醒你了?”黑暗中男已脫去身上的外衫,将床上全身睡得溫熱又柔軟無骨的女子有些粗魯的收臂入懷,嘴中雖低低的問着話,似有幾分歉意,但五指卻是半點不客氣的由腰際一路攀入峰頂,欲摘取那高聳的雪山紅梅。
沈荷香身子本就敏感,當那嬌豔的粉紅一點被微涼的指尖挾着時,也不由含起胸想躲藏,但一動尖銳的快感便使她忍不住口中“嘤”了一聲,急忙伸手慌張的蓋在胸前粉綢下的作惡的大手上,動作想阻止但面上卻是扭頭關心的問道:“怎的這麽晚才回,吃過飯了嗎?我讓下人做點夜宵給你填填肚子吧……”說罷便欲起身,沈荷香白日聽了母親諸多囑咐,在以前時那是不以為意的。
現在細想卻是字字金言,不管之前她與簡舒玄如何鬧過別扭,眼下木已成舟,這個夫君就是她的天,喜好安危那都是她生活的重心,她總得好好護着,再加上這次馬百裏一行,對他的情意自然又多了幾分,沈荷香也想着日後定要好好操持家務,做個賢妻良母,所以這等小關懷現在用心使來自然不在話下,并且由她做起來六分真心也足有十分之多了。
果然胸前那手停了停,語氣竟還帶了些平常不見的柔和,阻了她起身的勢道:“現在外面正冷着,你穿得薄別受了風寒。”随即耐心的開口向她解釋:“回來時與幾個好友已經聚過,不必麻煩了。”
沈荷香聽說他語氣中的關心之意,一時覺得滿意又暖心,便從善如流的重新卧于他懷中,停了下便開口探道:“宮中是否出了什麽事?”否則近四日才回府,這在平時也是少有的。
“嗯……”男人猶豫了下挑着字眼道:“近來邊關屢屢失利,征遠将軍因征戰時受了重傷,暫時沒有好的替代人選,聖上一時焦頭爛額,為免觸怒龍顏,宮中人最近出入都比往日謹慎些,我雖是立了功,但也未免招人眼妒,所以更要小心行事……”
沈荷香一怔,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借着點光線隐隐看到他隐在黑暗中的輪廓和有些發青的胡渣,一時間心中竟生出些許憐惜之情,以前覺得他混得挺不容易,如今聽着話裏間的意思,方知有多艱難,伴君如伴虎,除去在皇上身邊做事的危險性,更不提那宮裏各路複雜的關系,牽一發而動全身,遠不是沈荷香可以想象的。
見了沈荷香略帶關心和不安的眼神,那男人顯然受用,擡手輕拍了拍她後背:“別擔心,無事。”算是安慰,接大手便直接由女子背部慢慢滑入下面柔軟的薄綢褲中,摸向那兩瓣渾圓的縫隙,使得不知在想什麽的女子立即輕吟了一聲,軟了腰肢,不多時紅帳之中便再無話語聲,只餘女子忍不住的輕叫及聲聲嬌,喘與呻,吟。
第二日一大早簡舒玄屁股還沒坐熱便又進了宮,沈荷香直到日上三杆才起身,那男人天天操練,身體壯得像頭牛,肌肉硬得跟青磚瓦似的,床上那事也是強得厲害,一夜雖不至于七次,卻也能輕松的來個三四回,可苦得沈荷香被疼翻來覆去,女子身子哪如男子那般粗糙,一夜爽快,第二日卻是要遭罪了,哪都酸疼。
按說本是可以再睡幾個時辰,但是回府後事情一堆堆的,容不得她躺的舒服,醒來後便只得起身,梳洗一番後,還要查看這一個月來收的香料帳目,因着給的銀錢合适又有馬車拉送,手裏的銀錢雖是去了一半,但顯然收的香料極為可觀,一個院子都裝不下了,沈荷香只得讓人又選了一處存放。
并且挑了一年量的新鮮花束讓人浸了水烘幹後,拉了幾車到沈家鋪子後院備着,随即又馬不停蹄的去了糕點鋪,看了帳目後沈荷香這才滿意些許,雖然冰肌坊的生意大打折扣,但這糕點鋪卻是客源不斷,短短幾月已經是京城貴婦小姐口中盛傳的名貴糕點了,原本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生意,沒想到竟然賺了不小一筆錢,倒是出乎沈荷香的意料,本因大量收取香料手中銀錢虧空,此時卻是又進帳不少,有了緩和,心情也自然好了些。
除去這些生意外,府中還接到不少京城婦人的請貼,參加個什麽賞花會賦詩會,之前因她出身商人之女,加上簡舒玄只是個禦前禁衛,倒不太紮眼,但随着夫君成了皇上身邊的紅人,立了大功官職升的快,一時間使不少人為之側目,自然紛紛投出枝葉邀請,順便也想看看這個出自商家的二品官家的嫡妻是個什麽樣子,其中不乏看笑話的。
如果沈荷香不是重活一世,只是商販之女那在京城貴人圈那些個條條框框的禮節下,自然是要出醜一二,可惜她在候府得寵數年,也是見過世面的,不僅梳妝打扮一絲不茍,态度姿容落落大方,甚至還不忘了生意經,讓四個丫鬟提着名貴的檀木匣子,裏面裝着都是冰肌坊的小五件,澡豆,頭油,香露,胭脂,水粉,且專門讓人特制的精小瓷瓶,外繪精美仕女梳妝圖,量雖少,但卻精巧,五件裝在一起的盒子只有巴掌大。
貴婦小姐收到這種妝盒都感覺到驚奇,異常的愛不釋手,就算不用拿着看也是賞心悅目的,碧煙對自家小姐出手如此大方實在是感覺肉痛,那一盒光本金便有二十多兩銀子了,賣最少也要五十兩銀,送出去十盒就是五百兩沒了,沈荷香卻瞪了她一眼,好個目光短淺的丫頭。
豈不知這些後院趾高氣揚的貴婦小姐才是日後冰肌坊的大財主,要想財源廣進靠得就是這些貴人錢,如今送出去五十兩,将來收獲的豈止是五百兩,在沈荷香眼中,她們猶如金元寶般閃耀,誰會跟錢過不去?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年以面上自然是熱情萬分再填三分,即使有人冷嘲熱諷也不以為意,這樣的态度便得不少貴人對她都心生好感,雙方有意交好之下,不出個把月沈荷香便在京城婦人間混得熟稔,冰肌坊的生意多少也拉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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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要好的莫過于夫君手下禁衛軍的媳婦兒和幾個禁衛統領的夫人,時不時的會在一起聚一聚,品個茶吃點糕點敘舊一番,近些日子有兩人與沈荷香走得近些,沒事都會互相到府上坐坐。
這一日便是兩人齊上門來,沈荷香正查着帳目,聞之忙收起請人入房中,屋裏地龍正燒得暖烘烘,兩人一進屋便啧啧稱贊,看看這屋中東西不紮眼卻樣樣金貴,細瞅精細的家俱,瓶兒瓷件件都價值不菲,兩人見連桌上的幹果都是京城名店裏五金一包的食兒,說不羨慕是假的,銀子這東西當真是誰有誰舒服。
且嘆這沈氏真是好命,進門便管着府,上頭沒有長輩,娘家雖是生意人,卻不缺銀子,即不用擔心錢,又無人管束,在府中當真是想怎樣便怎樣,哪裏像她們,處處磕磕碰碰,尤其是丈夫每月那點薪奉根本不夠折騰,就怕花得多了連自己的嫁妝也舍進去,這人比人可真是差兩截。
實際兩人都與沈荷香一樣,剛嫁過門不超一年,都算是新婚婦,其中一個已有三個月身孕,沈荷香怕怠慢這才讓人備了上好的茶水和幹果,三人落座邊吃邊看着繡品聊起天來。
女人之間聊的無非就是丈夫,孩子和家裏的污糟事兒,方氏一懷孕,那邊婆婆就給丈夫挑了個小的,本來說是通房,誰知那小妖精不知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迷得丈夫鬼迷心竅直接擡了妾,如果不是她還懷着孩子,恐怕都要擡貴妾了,可真把方氏氣得不行,如今提起來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荷香前世便是小妾出身,此時聽着方氏的咒罵,一時也覺得尴尬萬分,閉口不語,畢竟當初她為妾時,曾艱難的覺得女人讨碗富貴飯實在是容易,但是這輩子名門正娶,又覺得站在正妻的立場上讓小妾爬在自己腦袋上也實在窩火,一時也不知是幫着方氏罵小妾,還是勸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好。
豈不料白氏在旁邊更是苦笑道:“方姐姐,你這又算什麽,至少肚子裏還懷着夫君的子嗣,生下來就是自己的骨肉,就算院裏有個妾,也不過是個妾,還能翻過浪不成,在你手底下自然你想打便打想罵便罵,要治她還不容易的很,哪像我,嫁過來已近半年了,肚子到現在還沒個動靜,不怕姐姐妹妹笑話,我家相公一個月才回來三四次,其中一半是醉着,最近又聽說他被陶居茶樓老板的女兒勾去了魂,已經近半個月沒回來了,有時我真恨老天沒讓我生得花容月貌,又覺得留不住相公的心全是自個的命不好……”說完白氏眼圈都紅了。
“白妹妹,快別這麽說,你性子如此溫婉賢淑,怎麽是外面那些招花引蝶的賤人可比的,咦?陶居茶樓?是不是城南那個陶家的閨女,還沒過門丈夫就死了那個?”方氏勸了一半便皺眉問道。
“就是她,聽說叫陶玉雙,年方十八,我那日偶然遇到,正好與我家相公在一起,只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白氏不由拿帕子掩面,實際白氏生得清秀,只因從小容貌比不過家中數個庶女而自卑,本以為嫁了人便好了,誰知丈夫又是個眼界高挑剔的,對她不滿意,而又沒有孩子,上面受婆婆氣,下,面又不被丈夫待見,好在娘家在京城有些權勢,否則日子也不知怎麽過。
沈荷香見方氏攥緊着帕子,也不由好奇的問道:“方姐姐可也認識那陶玉雙?”
“哼,自然認得,我家那小妾就有三分像她,豔媚的很,你知那陶居茶樓為何生意紅火,其中大半都是那陶玉雙的功勞,平日不僅引得有錢的公子路客來往,便是不少商賈貴人都常常去那裏,就連宮裏的禁衛大多都被她勾去魂了……”
聽罷白氏在一旁眼淚流的更兇,沈荷香卻是一愣,那陶無雙即不是娼妓,如何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人?
方氏從氣憤中清醒,看了沈荷香一眼,也知話說的過了些,忙低聲解釋并提醒道:“陶無雙勾了人,偏生作出一副忠貞烈女的清純樣,實在是讓人不齒,其實我本不應該說這樣的事給妹妹聽,但因那陶玉雙生得不比妹妹差,簡統領雖是個君子,但是那賤人實在妖嬈邪門的很,引得不少公子哥抛妻棄子,宮裏那一群禁衛三五不時的就聚到茶樓去,男人一次兩次是應酬,時間長了難免有人生了歪心思,在他們的鼻子裏這野花聞着總比家花香,所以妹妹也要留意些好。”
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看來那個陶無雙是深谙此道,只一瞬沈荷香便琢磨出點門道來,再想起昨夜那男人的話。
和朋友吃完飯才回的府,三更半夜的,這飯在哪裏吃的?跟誰吃的?想到這兒,心中不由也是打了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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