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冷戰
? 第二天，張永澤醒來的時候，窗戶邊已經大亮。
應該不是很晚，差不多到要遲到的時候孫金平會來擂門的。
張永澤起身用手指梳梳頭發，朝鏡子看去。
鏡中的臉有些憔悴，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眼圈發黑，胡子也冒出頭，臉頰上還有點淤青。
下手真狠。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張永澤心裏有點悶，幹脆不再想，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下去的時候，孫金平跟肖寒已經在客廳吃早餐了。
“阿澤你醒了，你的衣服放在那裏，等一下去換。”孫金平嘴裏塞着面包，含糊地跟他說話。
“知道了。”
張永澤過去拿衣服，順便看了肖寒一眼。
肖寒正在專心喝牛奶。
沒什麽大不了了，不就是被撸了一下，架又不是沒打過，又不是殺了人。
張永澤拿起衣服去換掉，又去刷牙洗臉，然後把胡子給刮了。
等一身清爽地去吃飯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吃完，正坐在沙發上說話。
他神色自然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吃人家的嘴短，在肖寒的房子裏白度過了一夜，又吃他的東西，總有點不好意思。
又瞥了肖寒一眼，看起來沒什麽異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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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踢腳的力氣挺大的，沒事吧。
雖然張永澤想從肖寒的臉上看出什麽來，但他只看到一張平靜的臉。
把粥給喝完之後，張永澤走到孫金平的身邊坐下。
現在三人坐在一排，孫金平被夾在中間。
張永澤剛坐下去的時候，肖寒就不說話了。
“我送你們。”肖寒說，起身跟家裏的人交代幾句，就首先出門了。
張永澤有些發愣，他這才剛坐下來。
“哦，好。”孫金平沒什麽意見，拉着有些不爽的張永澤跟在肖寒的後面。
一路沉默，直到坐上車，兩個昨晚打了一架的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在路上的時候，張永澤一直看着挺着背脊的肖寒，
他一定是生氣了。
從下樓之後，他就沒有看自己一眼。
一不小心又想到昨晚的事，張永澤咬牙。
在到公司之後，他用力地把車門給關上。
兩個人算是真正在冷戰。
之前的一次，是張永澤單方面在生氣，肖寒可是想法設法要黏上去。
這次，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打算。
在公司裏，張永澤還是很認真地在工作，不過旁邊的小趙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永澤，你怎麽了？”
“什麽？我沒事？”
真的嗎？小趙有點疑惑地看着他。
在他的眼裏，張永澤是一個性格很好的人，從他進公司到現在，他就沒見過張永澤生氣。
可是你說人吧，總有忍不住的時候，之前他知道張永澤被大公司刷下來的時候，都替他可惜，可是人一副沒事的樣子，還笑着說有什麽大不了的。
現在的樣子，怎麽看就怎麽反常。
雖然是在工作沒錯，但是你按鍵盤的那個力度，完全就是把它當成仇人一樣在洩憤。
啪啪的聲音很大聲，如果在繼續這樣下去，鍵盤都有可能會被捅穿。
說沒事的樣子都很兇神惡煞，肯定是有事。
到了中午的時候，每個人都休息去吃飯。
“永澤，要一起去吃飯嗎？”小趙問。
“好。”
答應的張永澤繼續坐在椅子上，盯着電腦屏幕看了十秒。
突然，他狠狠地拍了鍵盤好幾下，小趙都擔心可憐的鍵盤會被拍散架。
“走，我們去吃飯了。”
小趙心驚肉跳地跟在張永澤的身後，這幾天一定要看着他，要是他突然想不開的時候還能拉他一把。
這天下班的時候，小趙相約張永澤去喝酒。
“加薪了，就要出來多走走，老是待在家裏腦袋會變笨的。”小趙如是說。
“什麽邏輯？”張永澤看着他。
最終他沒打算出去，之前晚上大多時候都是在家，有興趣的時候就是在附近逛逛而已。
今天晚上他還是待在公寓裏待着吧。
“什麽時候要出去記得打電話給我。”小趙朝他揮揮手，走了。
在回去之前，張永澤先去了一趟超市。
這裏的超市什麽東西都有，雖然這個月并不是輪到他買菜，不過他想買一些水果回去。
他沒什麽挑的，大部分的水果都喜歡吃，不過孫金平就比較喜歡香蕉。
問過他理由，說是喜歡它的形狀。
他馬上一大把香蕉放進籃子裏，突然他想起，肖寒喜歡吃什麽水果？
從他搬進來開始，他從來都沒有留意過他的事情，都在有意無意地避着他。
不過現在要買說過的話，不能光選他跟孫金平喜歡的，然後把肖寒一個人晾在一邊吧。
要不要打電話問下？
剛剛把手機拿起來，又立馬放下去。
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在冷戰，想到這個，他馬上把手機收起來。
這個時候已經有草莓了，紅紅的看起來很誘人，他抓了一把，又拿了些別的水果，就去收銀臺結賬。
提了一大袋水果，回到公寓的時候，肖寒已經到了。
西裝的外套已經脫掉，正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雜志在看。
聽到開門的聲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跟以前不一樣，每天看到他的時候就想黏過來，這次居然只盯着一本書看。
張永澤走過去，把能冷藏的水果一樣一樣拿出來放進冰箱。
再去倒一杯水喝，讓自己的喉嚨不那麽幹燥。
想去煮飯的時候，發現電飯鍋已經亮着了。
是肖寒做的。
話說他這個大老板，昨天已經去他家看過了，房子很漂亮，難為他還肯來這裏合租。
到沙發那裏去坐着，雖然已經坐在一起，但感覺就像有一堵透明的牆橫在兩人的中間。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好像中學時剛認識的那樣。
那個時候，肖寒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理都沒理他。
張永澤心中有些話想要說，但又沒有開口。
就像在鬥氣一般，誰先開口誰就輸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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