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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女生的一舉一動毫不意外都落在了“hi”樂隊成員的眼中,當然也包括“hi”樂隊的現任隊長棠易骁的眼中。
男人不動聲色,手掌間盤着倆個品相,形狀大小的核桃。
來回周旋竟發出來響亮的碰撞聲。
訾千迢啧啧幾句,看的很是熱鬧,湊過去說,發表着對眼前場面的感嘆,“老大,小師妹她還挺野啊!”
棠易骁依舊面無表情,頓了三秒,聲音寡涼,“呵,我看是她膽子倒是挺大”
膽大包天,還敢和人叫板。
辛好人多,那男的不敢亂動,不就然以她這倆米多的力氣,抗不過人家一個拳頭,到時候就不是這副嚣張的模樣了。
前幾天市中心有個商城要舉行開業儀式,領頭的一個經理找上了“hi”樂隊,想要弄個熱鬧紅火的開場,經理開了個價,不算太多。
但由于成員見缺乏舞臺鍛煉與社會上的經驗。
棠易骁沒有拒絕。
隊裏成員雙手舉起,一致服從棠易骁的安排,出演商場表演。
這樣的決定剛在上午敲定了合同,下午排練就出了意外。
社團的電閘因為人行道路上的一個路燈損壞而要工修,就斷了新校區一半的電,其中就包括“hi”社團。
小丫頭一個釀跄,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
趙笑笑扶着林念稚的肩膀,勸道,“狄語現在已經聽不進去話了,咱們說再多都是耳邊風,你看那個男人鐵了心要和她分手,狄語多少為愛喪失了理智,先讓她緩緩”
林念稚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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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男人沒有一點念及當日的情分,不客氣的就要快步離開,狄語嘶吼着卻終究挽留不住男人已經裂開的軌道。
趙笑笑還沒說完就整張臉拉了下來,躲在林念稚後背,不敢接收那道笑意已深的目光。
林念稚上下打量她一眼,趙笑笑怕被看出破綻就謊稱,“我欠了訾師哥一頓飯錢,以後這事細細和你說,我和徐怡先把狄語弄回去醒醒酒”
“這樣也好”林念稚點頭,心裏說不出的奇怪。她順着趙笑笑躲閃的目光,轉過脖子往後看過去。
林念稚脖子梗了一下。
當然,她馬上後悔了。
不僅看到了訾千迢等人,還看到了沉着臉的棠易骁。
林念稚急忙改口,恍然想起,和趙笑笑配合着,“對對對,是該讓狄語醒醒酒,先出去買點葡萄糖,不然回去被宿管阿姨查到了要罰打掃衛生诶”
“沒錯!”
三個人慌慌張張說着就要把地上的狄語扶起來,這個時候狄語也不知道喝多了還是傷心過頭,骨頭軟成一攤泥,沙啞的嗓子時不時還嗚咽着。
林念稚撥開印在她臉上的發絲,耳邊提醒着狄語小心走路,別崴到了腳。
棠易骁手裏的核桃盤了許久,他垂眼,嘴角噙着一絲淡笑,訾千迢瞧不出什麽意思,就是覺得瘆的慌。
林念稚松了口氣,就快要接近玻璃旋轉門的時候,一雙手貼近了她的肩膀,轉而按住了玻璃門。
訾千迢探出一個笑臉,“小師妹,我跑過來傳個信兒,剛剛你威武霸氣的那套說辭非常不錯滴,老大還和我誇你來着”
林念稚吞了下口水,意識到自己滿嘴跑火車的畫面,肯定被棠易骁看了去,不僅當場出臭還要誇上幾句,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棠易骁會好心地誇上她幾句。
“不是吧?”林念稚捂着眼睛,“外面的風吹的有點大,進門有一點點飄”
想到這兒,林念稚特別有默契的和趙笑笑對視一眼,趙笑笑表情更為凄怆。
林念稚用力努嘴:你見到偶像的動力嘞?
趙笑笑眼睛心虛的溜啊溜。
徐怡身上壓着狄語歪了跟的高跟鞋和劃了漆的鏡面包包,走在前面毫無知覺。
訾千迢笑着說,“剛瞧着面熟但又不敢上前确定,原來真的是小師妹呀”
林念稚:“……師哥”
畢竟是幾個弱女子,倆人扶着不安分的狄語,路都走不是很穩,訾千迢提議,“正巧我們也要回學校,就當順手幫個忙”
趙笑笑聽後差點暴跳如雷,連連拒絕。
訾千迢笑的無辜,“笑笑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你幹嘛這麽排斥學長,況且你——”
“走!”
趙笑笑猛然見就答應下來,林念稚原本還想着推托,聽到這兒,頓時愣在原地。
趙笑笑差點咬着舌頭,小聲說,“就是欠了一頓飯的事”
林念稚投來深深的目光。
“這就對了嘛,來,梁铮過來幫個忙”訾千迢說。
肩膀上的壓力莫名減輕了許多,林念稚和趙笑笑長長緩了口氣,梁铮接過林念稚的擔子,數了下人數,“千迢,我們一共八個人,你那輛車擠一擠最多能坐下五個人,恐怕位子不夠”
魯雁短暫的舉了下手,“我可不和你們擠,一會兒還有約,我先走了”
走之前魯雁還盛情邀請林念稚一起離開,林念稚以回去照顧狄語為理由,又給推脫了。
魯雁喃喃道,“不去很可惜哦”
這時,棠易骁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冷哼一聲,話裏帶着警告,“魯雁”
魯雁狡黠一笑,不以為意。沖訾千迢說,“你們先走吧,老大的課堂快開課喽”
訾千迢咧嘴一笑,“明白”
大廳暖風吹過林念稚毛絨絨的頭頂,她摸着鼻子沒聽明白。
前面幾個人越走越遠,林念稚上前一步随之而來的是頭頂落下一片的陰影,限制了她自身的活動自由。
林念稚哀嘆一聲,仰着腦袋對上一雙沒有感情的眸子。
不用想也知道這人是棠易骁。
他收回手掌,睥睨着她,“小白眼狼,現在蔫蔫巴巴的,剛剛的氣勢那去了?”
“我又不是小白眼狼”她垂着腦袋辯解着,“還有上什麽課啊,我一會兒還要去圖書館複習”
“哦?這可由不得你了,哥哥得在這之前,好好給你上一堂課,教教你怎麽區別遠離壞人”
棠易骁說完勾住林念稚的肩膀,在路過玻璃門的時候,他忽然瞥到她外套上有個帽子,伸手壓了過去。
本就不太老實還一心想要掙紮的林念稚,突然倆眼一黑,差點以為自己瞎了。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風,林念稚腦袋縮在帽子裏,手指緊緊抓着棠易骁的袖口處,聲音還有些結巴,“棠易骁,你你你這是非法綁架我!”
棠易骁挑眉,特意幫她露出倆個眼睛,放慢了腳步,聞言笑出了聲,“呵,今天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就你這整整齊齊的小身子板,大山裏的狒狒都比你長的優越”
“那你去找狒狒啊,我要回學校”
林念稚伸手就把帽子扯下了去,迎面吹來一股涼意。
一雙手接着又覆蓋了上去,牢牢固定住她的腦袋,聲音由遠而近,隔着面料貼着林念稚的耳朵。
“狒狒我倒是管不着,不過你啊,我倒是可以和範女士說說。家裏的小白眼狼,不僅膽子越來越大,見識也有了一定的長進,眼裏更是不把我這個遠房哥哥放在眼裏,真讓人家心寒啊”
林念稚:“……”
既然這樣,她真的無話可說。
這事如果讓範阿姨知道了,肯定會很擔心。
乖巧的小孩怎麽會這樣?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還是棠易骁沒有盡到哥哥的責任好好照顧?
林念稚光想想就覺得渾身一激靈。
本來今天這事也怪她沖動了,沒忍住,但她也不後悔,面對劈腿還理直氣壯的渣男,林念稚真想把這人送進古代的男德學院,好好學習一下什麽是道德,什麽是教養。
有錢了不起啊,她見過的有錢人可比他多了去。
想到這林念稚悄悄看了一眼棠易骁輪廓硬朗的側臉,還行吧,和狒狒比起來也沒差多少。
雖說她長這麽大就只見過棠易骁這麽一個有錢人,可人家可在學校格外的低調,但是她也曾見過棠易骁一天之內來來回回換好幾倆車。
心裏警鐘響起,棠易骁該不會是一個隐形的渣男吧。
怪不得棠阿姨讓她留意棠易骁的感情問題。
這一想法冒出,林念稚深深的感到擔憂,眉頭颦蹙,陷入了沉思。
這話果然好使,棠易骁察覺小丫頭不再來回折騰,于是他勾着她脖子的手也漸漸放松,不同的是他的手從脖子移動到她的肩膀處。
這小丫頭走路總是磕磕絆絆的,索性他發發善心懶地收了回去。
倆人過了斑馬線一直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終于林念稚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樣走下去,有盼頭回學校麽”
“你質疑我?”
“我在想不是要上課麽,現在說也行,我聽着呢”
“不行”棠易骁直接拒絕,“能得到我的提點是你人生的幸運,你覺着未來一個歌壇創作者,會随随便便在荒涼又孤寂的大馬路上給人講課?這不是笑話麽。”
林念稚的一些話就這麽卡在了嗓子前,大神啊,未來的大神。
對此她好奇地問上一嘴,“那麽未來的大神,是什麽啓發到您走上音樂這條才華橫溢的道路呀”
肩膀上的餘熱一點點散去,林念稚竟然有些不習慣。
她望着棠易骁,他目光悠長,眺望落下的夕陽,晚霞像吹散的拼圖,時光好像回到了遙遠而無人知曉的過去。
那個啓發着他,熱烈的鼓舞着他,在這條路上從一而終的堅持。
良久,汽笛聲中,林念稚隐約聽到。
他說,是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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