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賭局

何初一自信滿滿地上馬射箭,馬至箭靶,只見他身子一挺,開弓放箭。

喬風平雙手緊緊攥着,目光一刻不離何初一的箭。

他把何初一吹牛的話當真了。(主要是因為何初一選了和他一樣的馬,他覺得這人還有些水平。)

王宗寶見縫插針,在旁邊小聲道:“喬公子,這姓何的能中靶心就不錯了,還想射穿箭靶?那是不可能的。”

喬風平瞥一眼王宗寶,淡然道:“他既然選了全場最穩的馬,看來是行家。”

聞言,王宗寶樂了,“那公子您就等着瞧吧。”

話音剛落,只見何初一那一箭正中箭靶,不過,箭靶還好端端紋絲不動,別說射穿了,連晃一晃都沒有。而且,這一箭是将将擦着紅心的邊兒,戳上去的。

“嗚~”

底下一片叫倒好的。

何初一下馬回頭一瞧,“诶,中啦!哈哈哈……”他倒是很滿足,大搖大擺地下來找歐陽悅報喜。

喬風平甚是意外,很會選馬,這箭術卻這麽……,“你如何知道他箭術不佳?”

王宗寶笑道:“我和那小子曾在一間武館裏練過,知道他的底。”說着揚了揚下巴指向歐陽悅,“還有他,他們倆射箭還行,但接觸的馬少,想趕上喬公子,那是做夢啊。”

“可他的确選對了馬?”喬風平始終想不明白。

“選馬還不容易嗎?只要他們知道喬公子的身份,就會跟着您選,準沒錯。”

喬風平一怔,這才想到自己身上的玉牌。

被人抄襲?!喬風平瞬間拉長了臉,一改他那平淡傲慢的姿态,怒目看向剛剛被點名的歐陽悅。

歐陽悅的名字剛被點到,底下這群人可就熱鬧了,之前那壯漢,剛剛射中紅心回來,便着手張羅。“賭他射不中的,一賠一,賭他射得中的,一賠一百。”

“差距這麽大啊?”

“廢話,你買哪個?”

“一賠一。”

“快,快,快,馬上開局,現買現賠。”

……

何初一聽到動靜,怒氣沖沖,撸起胳膊,把周圍幾個賭徒推開,“讓讓,讓讓……”到了壯漢面前,兩眼一瞪,擡手抓住他的手腕,“我買二兩!”遂将二兩銀子拍在壯漢手心裏。

見到何初一,壯漢樂了,“嘿,你不是他哥們兒嗎?怎麽也想來撈點兒?”

“說什麽鬼話,我要押的是我悅弟射的中,一賠一百的。輸死你!”

“嘿嘿,輸死我?我就怕他的箭,連靶子都挨不上。”

“哈哈哈……”

歐陽悅選馬,自然也要選穩的,同樣跟着喬風平選,這讓喬風平更加厭惡歐陽悅與何初一。

歐陽悅上臺,并不知道底下拿她做賭注的事情,只一心想贏。她已經不能再輸了。

催馬向前,歐陽悅聚攏目光,計算着與箭靶的距離和馬匹的速度。只聽“嗖”的一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利箭在一瞬間戳進箭靶。

何初一舉目這麽一看,“哈哈哈,發財啦!拿錢吧!”

歐陽悅這箭幾乎跟他一樣,擦着紅心的邊兒,淺淺地紮在上邊兒,還不時晃悠幾下。

真是不堪!

喬風平看到這樣的結果,心中越是憤憤然。對于兩個只會走旁門,沒有真正實力的家夥,他是最看不慣的。

壯漢急了,“拿什麽錢?還沒出結果呢,你沒看那箭尖不深,一會就要掉下來了嗎?”

話音未落,就聽臺上官員報歐陽悅通過的結果。

“哈哈,有結果啦,拿錢來吧!”何初一大笑。

何初一淨賺二百兩,和歐陽悅倆人在京城裏買新衣,下館子,當了一回有錢人。

他倆是高興了,可氣壞了輸錢的人,一個個罵罵咧咧,氣如鬥牛,翻着白眼詛咒歐陽悅明天會輸。

倆人回來之後,衆人一見,愣了一下。歐陽悅倒沒什麽,只看何初一這身打扮,越看越眼熟。

此時喬風平恰巧出門,只與何初一對視一眼,當即氣的鼻子差點兒歪了。氣沖沖哼了一聲,甩袖回屋了。

何初一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打扮,白底金線暗紋的長衫,腰間金腰帶,帶中一塊玉,腳下也是一雙金邊白鞋,雖然整個行頭的材質肯定是不及喬風平的,卻是照葫蘆畫瓢,一模一樣。最可樂的是,腰裏也墜着一塊~白石頭。

“悅弟,你看我這身,不錯吧。有沒有貴不可言的感覺?”

歐陽悅只覺得丢人,微垂着頭,“你幹嘛非得穿成這樣,怪不習慣。”

“悅弟,你不是說,看他打扮不俗,很雅致嗎?我也雅一回嘛。明日初試最後一場,也氣派一回。”

此時,喬風平出門,衆人再看,人家已經又換了一身淺紫的行頭。

喬風平愛幹淨,喜歡白色,一般都着白裝,偶爾有些帶顏色的衣服,也是淺到和白色差不多的。

喬風平出門越看何初一越氣。他不覺得這是何初一喜歡他的打扮才這樣,反倒覺得,這是紅果果的羞辱。

選馬抄我的,穿衣服也學我?有本事你把黑臉漂白了我看看!

————————————————————

次日考驗的是定力,很多人議論這定力要怎麽比。

前兩場都是很基礎的測試,除了選馬一項難住了一些人,大部分都只有一次不過的記錄,所以,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

歐陽悅前兩場一過一敗,所以接下來這場至關重要。

來到城郊,只見原來空曠的場地上,豎滿了木樁。有些人已經很敏銳的知道,這一定是要人站在木樁上,在一段時間內不掉下來。

有些人直喊容易,可他卻忘了,這是夏天,早晨當然還好過,到了正午,曬到暈厥也不無可能。

所有人上木樁,木樁的粗細剛剛好可以容納兩只腳。測試規則,除了坐下,你在樁上無論做什麽動作,倒立,蹲着,或是你閑得無聊跳舞都行,就是不能掉下來。時限,不告訴你。什麽時候考官說停,才能下來。

沒有時限,這無形當中加大的心理難度。沒有盼頭兒,這才是最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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