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留名

金洛逸是金國的亡國賤俘，與他一同逃過一劫的是他的親生姐姐，金鳶。兩人都知道留下來作為的角色應該是什麽，但是活着總比殺掉的好。

林公公将他們安置在靠近冷宮的一角，冰冷的飯菜與單薄的衣裳已經是對他們最大的恩惠。

“洛逸，今時不同往日，你我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子，是比賤泥還低下的俘虜，我們的存在是證明鄭國的大捷與金國的淪陷。姐姐不想你受苦，可是到這地步，可能都是上天的安排，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保全自己，活着才是希望。”金鳶如是說道。

“洛逸明白，”金洛逸點點頭，但眼中的淚光依然沒能掩蓋他的悲痛，雙親的離世，兄弟姐妹的殺絕，能和姐姐留下來，已經是大幸中的萬幸了。

“那就好，洛逸先吃飯。”

“皇帝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洛逸頓了頓手中的筷子。

身旁的金鳶立刻拉着金洛逸跪下，腦袋壓得低低的。金洛逸感受到姐姐的緊張與顫抖，她在害怕。

“擡起頭來。”鄭灏衍散發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揚手讓太監退下，威嚴的嗓音從喉嚨發出。

“草民不敢，草民與親弟感激陛下不殺之恩，何以有資格與陛下對視。”金鳶說道。

“呵，朕滅你國人，你還要感謝朕，你當真低賤之極啊。”

“草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有幾個意思？”

“陛下何以不殺我姐弟倆？現在卻處以羞辱之苦，讓我倆命斷黃泉作伴較好吧？”金洛逸擡起頭不畏與鄭灏衍對視。

“洛逸！”金鳶拉着他的手袖，“親弟還小，亂說話，請陛下息怒。”

“呵，好一個羞辱之苦，”鄭灏衍沒有激怒反而上前對這個牙尖嘴利的男孩有一絲喜愛之感。“像你這樣的俘虜，你知道你應該做的是什麽嗎？”

“……”金洛逸別過臉，視線太戳熱，心跳飛速“草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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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國賤俘就是要在朕床上取悅朕。”

“……”金洛逸睜大那雙明亮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先讓你姐來然你看看什麽叫侍寢，”說罷，鄭灏衍就拉起地上的女人往床上推。

金鳶顫抖着說“陛下、陛下我……我弟弟在這，不要的，千萬不要，求您。”

“不是說讓他見識下什麽是侍寝嗎？”鄭灏衍玩味地笑“怎麽？自己脫啊，難道要讓我動手？”

金鳶無可奈何只好遵照振宇那好的意思，下一秒就被金洛逸撲上來阻止，“姐姐，你幹什麽？！”

金鳶按住洛逸的手，低語道“洛逸啊，不是答應過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委屈求全的嗎？”

“可是……”

“你們說什麽呢？”鄭灏衍走進，他每靠近一步，洛逸心就慌一層。“要朕說實話嗎？朕看上的不是你姐，而是……你。”

鄭灏衍勾起洛逸的臉頰，細細地摩擦下巴的細膩肌膚，拇指還有意無意地劃過他嘴角，暧昧之極地在他耳邊吹拂“怎樣，侍寝的應該是你，而不是……你姐。”

“陛下！請草民為你侍寝吧！”金鳶看見自己弟弟快要被鄭灏衍吞掉的樣子，更是心急到了極處。

“閉嘴！滾出去！”鄭灏衍大聲呵斥。

金鳶瑟瑟發抖，她不想讓自己弟弟落入鄭灏衍之手，可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去對抗他呢。

“聽不到嗎？別讓朕說第二遍，滾！”

“是……”金鳶絕望地看了一眼洛逸，帶着憤恨地心情踏出房門，每一步就像是石頭般沉重，是自己，是自己将洛逸退進這個無盡的深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