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梧桐同生同老

金洛逸在床上躺着也無聊，索性出門走走，當他走到凰靈宮的前庭時，兩棵高大的梧桐吸引了他的目光。

“鳳凰鳴矣，于彼高崗。梧桐生矣，于彼朝陽。”金洛逸輕吟出聲，凰靈宮取自這意。

目光遠邃，曾幾何時，那一片繁華的宮殿中亦有一片屬于自己的梧桐林，梧是雄樹，桐是雌樹，梧桐同長同老，同生共死。

下午時分，不知不覺，金洛逸一站在前庭許久，直到鄭灏衍退朝。

“洛逸，喜歡這梧桐嗎？”

“陛下……”

“聽聞金國适宜栽種梧桐，但是鄭國卻不能，好不容易，我才将這兩棵梧桐移植過來。”

“……”

鄭灏衍見金洛逸不答，那落魄的眼神更是撼動了他的心，多少年來，帝王決不能帶有一絲感情，但是在這個人面前，卻将自小培養的冷漠與冷淡一一擊碎。“洛逸……”鄭灏衍上前攬住他的腰肢，感覺到了對方的一顫，可之後便歸于平靜“我發現我是真的喜歡你……在我面前可不要當我是王帝可好？”

“那你是什麽？”冷淡的語氣讓灏衍一顫。

“鄭灏衍，喚我灏衍……”

“你是鄭國帝王，而我卻是亡國皇子，這不合禮儀。”

“是不是沒有這些身份，你就能與我相愛到老？”說出這番話，連鄭灏衍自己都禁不住笑了起來。

“世事沒有那麽多可能，今生今世，命定終生，太多的事說不準。”

鄭灏衍微微俯身，在他的額角印上一吻“你不讨厭對嗎？”嘴角輕揚“太多的事說不準，對啊……我們都身不由己，但是我覺得，你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怎麽可能是愛，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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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逸看，秋天快來了，梧桐葉子開始變黃了。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鄭灏衍不住地親吻洛逸的耳鬓，感受那人的溫度。“洛逸，日後，我們雙雙老死在梧桐樹下可好？”

“陛下別對草民太好……草民不知如何報答。”

“喚我灏衍，”鄭灏衍溫柔的眼神裏載滿了柔情，溫柔的嗓音讓金洛逸心裏發癢，心裏直喚，不可能……不可能……

“身份懸殊，陛下……”

“我說喚我灏衍。”鄭灏衍掰過他的臉，認真執着的神情讓洛逸鬼使般“灏衍……”

“很好。”鄭灏衍揚起一抹笑容，輕輕地在金洛逸的唇角輾轉。

金洛逸感受到那人的柔情以及內心的悸動不可壓抑地接受那人的吻，微閉的眼睛載滿的是那人英俊的容貌。

鄭灏衍開始待他好，他不是沒有看見了，而是不知道怎麽表達內心的悸動。

“洛逸，快來嘗嘗，這瓜果是極甜的。”鄭灏衍将一顆蒲桃送進金洛逸嘴裏。

金洛逸看見鄭灏衍笑嘻嘻的樣子也不好壞他美意“你是那個在戰場上殺敵，冷漠一切的鄭灏衍嗎？”

“誰說我不是？”鄭灏衍佯裝生氣地一口咬上金洛逸的唇瓣，帶有蒲桃特有的甜味在兩人的唇間流動。

“哎……你……你怎麽咬人了！”金洛逸瞪了他一眼，嘴唇變得更加光豔水潤。

“誰讓你挑釁我。”

“誰挑釁你了，只是你這樣子極為可笑罷了。”

“你說我可笑？！”鄭灏衍欺身上前，将金洛逸壓在身下，大手更是抑制不住地往他衣裳裏闖入。

“沒有，陛下你聽錯了。”金洛逸抓住他想作亂的大手。

“叫我什麽？”熱氣噴灑在洛逸臉上，白皙的皮膚立刻變得粉紅粉紅。

“灏衍……”

“這樣才乖。”鄭灏衍笑着放開他，他不願便不逼他，讓他心甘情願才是最好的。

似水流年，匆匆而過，一些故事一些人物還來不及開始，就寫成了昨天，還沒有好好相愛，便成了匆匆而過的過客。

“姐姐，你在嗎？”

“洛逸？你怎麽來了？”金鳶有一個月沒見過金洛逸了，聽聞宮裏人說他被聖上寵幸了，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現在看見他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提起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了一點。

“姐姐，我好久沒與你相聚了，我特地來看看你好不好。”金洛逸笑着說。

“姐姐沒事，你好好便是給姐姐最大的安慰。”

“姐姐別這樣說，洛逸也是擔心你啊。”金洛逸看見金鳶正在寫字，正想過去瞧瞧，但卻被金鳶手疾眼快地收起。“姐姐，你在做什麽？”

“……”這會，金鳶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收起笑容，問“洛逸，你想離開這裏嗎？”

“這個……”怎麽姐姐會突然這麽問。

“想為父皇母後報仇麽？”

“姐姐，你不會是要做什麽傻事吧？！”這下到金洛逸心提起來了。

“沒有，”金鳶見洛逸這般慌張，立刻安撫道“姐姐只是思念父皇母後了，洛逸不想麽……我想起我們小時候一起到梧桐林玩的時候了……”說罷，眼角也閃現些淚花。

“想，怎麽不想了呢……”見狀，金洛逸也顧不得什麽，抱住金鳶的肩膀，心裏悶悶的，特不好受，“姐姐……別亂想，我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

“對，洛逸……姐姐只剩下你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