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粉紅甲蟲的驚險之旅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回憶過去,至少德拉科覺得那個時代沒什麽不好,雖然危險了點,但是馬爾福一家比那群鳳凰社的窮鬼好多了。至于食死徒?天知道之前的十年他們躲在哪裏,又到底因為什麽死了一半,反正等黑魔王成功召喚他們的時候,激動無比幻影移形來的食死徒已經可以跟乞丐或者是超大版妖精媲美了,德拉科認為就算是之前阿茲卡班的囚徒生涯都沒有他們那時狼狽,于是偉大的黑魔王首先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從謀殺救世主改為讓那群食死徒重新變得像是巫師……

西法蘭克王國,是巫師們當時唯一可以去的地方,那裏的異端審判雖然也很殘酷,但是卻有更多的貴族巫師安然無恙,或者說,那些愚蠢的、貧窮的麻瓜更多的是在教廷的指揮下亂竄一氣,并沒有真正殺死多少巫師。毫無選擇,當時的馬爾福一家離開了英格蘭,在混亂的逃亡裏來到西法蘭克王國。

——只有鳳凰社那群笨蛋才會傻乎乎的留在英格蘭島上等霍格沃茲建立,難道就沒想過等霍格沃茲建立了再回去嗎?

對于父親輕蔑的評價,德拉科是很贊同的,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搞明白格蘭芬多的思維回路究竟是怎麽回事。

德拉科有些疲憊的離開了魔法部,長時間使用幻身咒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不過成功的在魔法部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馬爾福家族因為失蹤而被取走的土地契約,還有所有的店鋪契約,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早上滿大街都是的預言家日報頭版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該死的亞瑟·韋斯萊!

他就知道,不該對鳳凰社抱有任何對于他們智商的期望!!

還有那個該死的麗塔斯基特,就好像是一只蒼蠅,總是能嗅到最秘密的東西,任何時候都能撲過去瘋狂添油加醋。

把報紙拿到手裏,從上到下翻閱了一遍。

恩哼?居然沒有他最擔心的那部分?

德拉科·馬爾福任由鉑金色長發垂落到眼前,陷入了沉思裏,是韋斯萊沒有說?不。不可能,格蘭芬多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保密,呃,當然,某個叫鄧布利多,還有格蘭芬多學院一千年前的創始人例外……那麽,就是麗塔斯基特還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但是不敢報道出來?好吧,對于那個女人來說,只有她找不到的新聞,沒有她不敢爆的料。

混賬。

德拉科非常不馬爾福的暗自詛咒了一聲。

他必須要去霍格沃茲,如果是他一個人回來還可以說是梅林的恩賜,但是連亞瑟·韋斯萊也這麽快回來,他就必須要去找找原因。黑魔王不可能對波特念死咒,那他們究竟是因為什麽回來的呢?

事實上這個問題同樣困惑着還住在醫療翼裏的亞瑟,畢竟兒子女兒妻子全部都在中世紀,得接回來不是?

于是他偷偷跑了出去,在自己突然出現的那道走廊跟教室裏一遍遍轉悠,尋找蛛絲馬跡,好幾次他擡頭看見了一只粉紅色的甲殼蟲在磚頭縫隙裏爬動,恩?很少見的蟲子哦——等等,很少見的蟲子?

亞瑟·韋斯萊是個粗枝大葉的格蘭芬多沒有錯,不過人家畢竟是從中世紀回來的,在他眼前玩小把戲一次可以,兩次三次什麽的不是太小看經歷“非演習式中世紀生存訓練”的巫師了嗎?而且相當不厚道的說,哈利有無數次用阿尼瑪格斯形态騙過衆人的例子,要知道他還得肩負着為戈德裏克·格蘭芬多打開地窖以及斯萊特林院長辦公室大門的重要任務,不用阿尼瑪格斯會死人的。

巫師的阿尼瑪格斯是一種非常高級的變形術魔法,但是它有很多限制,比如阿尼瑪格斯形态無法使用魔法,而且多半會帶有一些該種生物沒有的特征,中世紀時如果一種族群裏的外表特異者貿然的接近巫師,還停留着不肯定走,鐵定會被當做阿尼瑪格斯扔一個魔咒滅掉。

霍格沃茲現在正在放假,一個疑似阿尼瑪格斯的甲殼蟲?想起那只曾經在韋斯萊家裏住了十幾年的老鼠,亞瑟立刻爆發了:

“統統石化!”

咒語打偏了,不是因為咒語失誤,而是亞瑟明顯的怒氣使粉紅甲蟲見勢不妙張開翅膀逃命。當然這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于是另外一個咒語毫不客氣的就扔過去:

“暈暈倒地!”

“噢——”

亞瑟·韋斯萊僵硬的抓着魔杖,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出現在眼前,比幻影移形還突兀,維持着低頭走路的姿勢就這樣猛地被咒語擊中的紅頭發男子,滾倒在地上。并且因為對魔咒有抵抗力掙紮着企圖反擊,卻在擡頭的下一瞬間注視到了亞瑟,立刻咧開嘴笑了:

“噢,早上好,爸爸,我承認我是沒有敲您的門,但是您也不能——”

暈迷咒生效,羅恩往地上一躺,不動了。

“羅恩!”

趕緊沖過去抱住兒子的韋斯萊先生又是驚吓又是激動,至于粉紅甲殼蟲,哦,算了吧,他哪裏還記得那是什麽東西。

于是悲催的要做預言家日報持續報道的麗塔斯基特,或者說是絕對不相信韋斯萊所說的那些胡言亂語,決心要揭穿或者找到更勁爆的新聞,來到霍格沃茲的阿尼瑪格斯記者倉皇拍着翅膀逃跑,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全身一僵,然後就直直往下掉,往下掉,也不知道掉了多久,從驚慌到疑惑,到恐懼,到饑餓,最後終于在快睡着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亮光,金色的,很漂亮,她掉到了一個軟乎的東西上面。

“梅林,這是什麽?”

猛地一只手把她拍飛了。

恩,原來是那金色的是頭發,她剛才掉到了某個人的頭上?不過那金發可真是柔軟,也很漂亮,八卦之心大起的某甲蟲呈抛物線軌跡落到了一堆草裏,很幸運她的眼睛還是沖着那邊的,正好可以看到那個金發男子的動作。

“好像是一只甲蟲……”抓抓頭發,那個金發男子繼續——

脫衣服。

噢!麗塔斯基特覺得今天實在是幸運極了,雖然收集新聞資料的時候她經常窺伺很多人的隐私,并且也曾經爆料過某個魔法部官員與酒吧女郎的不軌浪漫,但是能看見這樣俊朗帥氣的巫師脫衣服,這種福利還是很少有的。

沒錯,就是巫師,別跟她争辯,她都看見魔杖了!

等等,那是什麽,好像是一把劍……恩哼,好像還是有點眼熟的劍。

你說一個巫師,他拿着把劍做什麽?

甩衣服的動作都那麽潇灑——哦,灌木、樹枝……該死的!最關鍵的她看不見了!

某甲蟲拼命想扭動身軀,想悄悄摸過去,但是卻發現一點不能動彈,僵硬得就好像在做一個噩夢但是醒不過來那種。

打住,這怎麽可能是噩夢?誰噩夢裏會有這麽出色的男巫?

璀璨的金色長發,赤裸的上半身與隐約的側面俊美好像是從古老的油畫裏走出來的那樣,比最明麗華貴的寶石還耀眼奪目,手裏倒提着一把大十字柄上鑲嵌純粹紅寶石的長劍趟進夜幕下的溪流裏,篝火與星光在他的身上倒映出令人屏息的魅力。

猛然紮進水裏,然後浮上來,晶瑩水珠從發梢臉頰争先恐後的落下來,忽然回頭,輕松愉快的笑容幾乎使所有會呼吸的人都停頓一秒。

“這水真涼快,別矜持了,薩拉查,你快下來試試!”

“如果你的腦子沒有被蒲絨絨完全、占領,就該記得羅伊娜跟赫爾加只是出去找食物,很快就會回來。”

恩,還有人?麗塔斯基特從呆滞裏回過神來,但是她的視線角度有限,實在沒辦法看見另一個聲音的主人,不過按照這優雅冰冷的腔調,很容易就能判斷是個純血貴族之類的。

“哎呀,反正衣服放在那邊,她們一看不就知道?”那個金發巫師拍着水面,飛濺出來的水花模糊了某甲蟲的視線,于是只能郁悶的聽着那個愉快的笑聲,“自從出了德利帕爾峽谷,我都沒洗過澡,總是用清潔咒,你不覺得不舒服嗎,薩拉查?”

“連你的存在我都忍受下來了,你說呢?”

“……我想回家找梅爾維爾了!”

“恭喜你終于想通了這一點。最好立刻、馬上、下一秒就上路!”

“噢,這沒什麽,薩拉查,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

“哈哈,薩拉查,你這樣瞪着我,我會以為旁邊有馬形水怪的!”

金發巫師哼着歌,這調子好像很怪異,好像是蘇格蘭的小調,不對,又或者是那些古典民樂愛好者喜歡的那些,不過的确很好聽,很是悠閑的在洗澡,不過誰能解釋下洗澡的時候為什麽始終抓着一把劍不放?經常泡在水裏劍會鈍鏽的吧?

不過,薩拉查?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這到底是哪裏?

某甲蟲郁悶的不能動彈,然後一只腳輕輕的從她躺着的草堆上踩過去。

恩?!

甲蟲的近距離視野範圍太有限了,只能看見一條貌似家養小精靈的矮短醜陋的腿,這到底是什麽啊梅林。

“戈德裏克,我們回來了,真好運,看我找到了蘋果還有一些菌類——哦,戈德裏克,你在捉魚嗎?”

那邊又來了兩個女巫,其中一個非常高,另外一個年輕的大約二十歲的巫師非常漂亮。

奇怪了,這樣外貌出色的巫師,無論是男巫還是女巫,不可能麗塔斯基特都沒見過啊。

“不,羅伊娜,我在洗澡,麻煩你扭過頭去。”

“見鬼,赫爾加,我們去上游打水!戈德裏克,我希望你洗澡前想一想這裏是附近唯一的水源!!”

“瞧你說的,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只能在這裏洗澡啊。”

“我詛咒格萊埃那條蠢龍忽然變聰明,從德利帕爾峽谷洞穴裏沖出來找你算賬!”

“噢——親愛的羅伊娜,它的寶藏你也有分,你不能這樣……”

“嗷嗷!”

誰能給某甲蟲解釋下,這些從她身邊竄過去的一條條醜陋的短腿到底是什麽生物,它們貌似是要襲擊那三個巫師——錯了,四個,一個裹着華麗的墨綠色鬥篷的巫師出現在麗塔的視線裏。

“寒冰凍結,四分五裂!”

對着魔咒釋放方向的某甲蟲覺得眼前一邊絢麗的咒語光芒。

“該死的妖精!四分五裂!”兩個女巫也立刻扔出了魔咒。

那個立刻就從水裏跳起來的巫師。

“梅林,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到那裏去了?”

——被咒語撕碎了,粉紅甲蟲證明。

是很糟糕不是嗎,那些叫嚷着沖過去的妖精都已經撲進水裏去了。而且紅着眼睛一副要咬死人的模樣,實在太可怕了。

那個叫羅伊娜的女巫伸手捂住眼睛,但是似乎從縫隙裏往外看,因為她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微笑,下一秒就被另外一個女巫猛地扯了過去轉過身開始對付那些妖精。

慌不擇路的效果很可怕,金發巫師急得帶出了大片水花,直接就這樣不管不顧的沖上了岸,撲上了另外一個人。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多麽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啊。

瞧她聽見了什麽,幻覺吧,恩,一定是幻覺。

“唔……從我身上下去!你在做什麽!火焰爆裂……”

一群妖精哀嚎着被爆炸的篝火擊退。

“如果你脖子上的那個東西還想繼續使用——從我身上下去!”

“等等……就一會,放松,薩拉查,我又不是……”

“滾——!!!”

金發巫師終于成功站起來了,身上裹着那件墨綠色的,明顯是從剛才那個巫師身上硬扒下來的鬥篷,舉起那柄華美的長劍,還有他左手的魔杖:

“飓風旋轉!該死的妖精,誰允許你們打擾我洗澡了!!”

漫天都是被咒語波及亂飛的妖精,在被一個砸過來的妖精連草堆一起掀飛,暈乎乎的再次失去知覺的粉紅甲蟲,她錯了,這果然是個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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