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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處頓時傳來溫熱的觸感,在頗有些微熱的初夏夜晚帶着黏膩的潮濕。
他低下頭往熱源的地方看去,那只蔥白的雙手塗着鮮淋淋的紅色,在夜晚的路燈下形成強烈的反差,給人視覺上的沖擊。
郝佳“嘶”的倒抽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其中也自然包括林淵北。
只是那只手依舊沒有拿開。
“怎麽了這是?”江慕飛着急的詢問。
看着她低頭動了動右腳,也跟着彎下腰去看。
“好像踩到什麽東西了。”
那話裏有些隐忍的疼痛,跟她平時漫不經心的言語不太一樣。
擡起腳一看,原來是紮進了一推玻璃碎片裏面。
這一塊一到夏天,各種路邊小吃紮堆,天氣炎熱,保不齊要喝點啤酒什麽的,打碎一兩個瓶子,也是正常的事。
郝佳為了圖舒服穿了一雙軟跟的黑色細帶軟底鞋,走起路來輕飄飄的是快活了,但沒想到到頭來還要遭這罪。
她撐着林淵北的臂膀,走到凳子上坐下來,想看看自己的腳跟。
可天黑,即使馬路上一排亮通通的路燈,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小到肉眼很難看見的玻璃渣子紮進肉裏去。
江慕飛拉她,“別看了,去醫院。”
“怎麽去?”她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幾個人之間逡巡,最後又返回看着自己的腳,“別還沒到醫院,就被逮進了警察局。”
聽她這麽一說,江慕飛才想起來,他們幾個都喝了酒,根本不能駕駛,心裏開始一陣懊悔,想着真是酒多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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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幾下,突然記得林淵北沒喝過酒,便游走到好友身邊。
此時的林淵北已經掙脫開來了郝佳的拉扯,眼神淡漠的看着支支吾吾的江慕飛,将他下面要說的話悉數摸清。
江慕飛這種反應也不是怕林淵北,倆人雖然成長的道路上出了差錯,往不同的方向發展,卻絲毫沒影響私底下的交往。
其實就是太過熟悉,所以更加了解林淵北,他看着成熟冷靜,脾氣甚好,可最排斥牽扯到無關的事情中去。
“那個,淵北,幫幫忙?”
江慕飛開口。
林淵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沒有立即拒絕。
他知道有戲。
也對,誰會半夜三經的拒絕幫助一個受傷的女人呢,更何況像林淵北這種家教甚好,接受了這麽多年教育的人。
想拍拍他的肩,表示感謝,突然想起那不是自己所處的立場該幹的事,于是讪讪的收回手。
林淵北将檔案袋給江慕飛,“你在這兒等着,我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拿。”
“OK,包兄弟身上。”
江慕飛信誓旦旦的承諾。
交代好事情的林淵北邁步走到郝佳的面前,誠然如他這樣的性子也多了一份遲疑。
他沒抱過女人
不知道以哪種方式才是對待一個只見過一次的女人該有的态度,最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蹲在地上,背她過去。
因為對着他的背部,郝佳看不見他的臉,但不用猜也知道他此刻一定是抿着嘴角,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壞心眼閃過,突然想看看這個陌生的男人如何才能生氣或者高興,哪怕是一個不經意眼神流露也是好玩的。
她是個調節氣氛的高手。
能從一個外地前來求學的小姑娘到畢業能有足夠的資金在南城這種寸土寸金地方開得起一家兒童舞蹈工作室,還是沒有父母的支持,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鮮紅欲滴的雙手放在林淵北的肩膀上,沒有立刻環住他的脖子。
“謝謝你呀。”
她道謝,實則是在拖延時間,右手在他的背脊處輕輕磨蹭,只是蜻蜓點水,點到為止。
外人看不出來,林淵北不可能感受不到,背着郝佳的身體一頓,眉頭也緊皺了些,只是這段表達他情緒的時間很短,短到連郝佳也是在感覺到一陣細微的颠簸之後,才發覺到。
她露出得意的笑,更為過分的還用了她裸/露在外的完好左腿在林淵北的褲縫邊輕輕蹭了蹭。
夏天本就穿的少,肌膚之間的摩擦是常有的事,少女般潤滑的肌膚在他腿邊撩撥,還有從後方飄來的淡淡的香水氣息。
和她鼻息裏噴出的熱氣
确實在這個令人心浮氣躁的夏天讓即使穩重如林淵北這樣的男人都靜不下心來。
說不上讨厭,但也說不上喜歡,只是覺得不自在,那種極力想要排斥的不自在。
這種感覺與別人說不了,他只能皺着眉頭帶着郝佳往車那兒走
兩個人出衆的外貌吸引了很多路人的駐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情侶關系。
付汐成看着他們踐行漸遠的背影,勾着江慕飛的肩感嘆,“你這哪兒找來的兄弟,這麽耿直,要是我直接往懷裏一抱,雖然大了三歲,不過這年頭誰他媽還在乎年齡啊,夠味兒就行。”
江慕飛鄙視,“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精/蟲上腦?”
付汐成,“......”
***
林淵北将郝佳的車停在市立醫院的停車場內,從車頭繞到副駕駛位上,打開車門,準備扶她下來。
因為車身較矮,空間又狹小,想要背她出來有些吃力,郝佳對他說,“你抱我出來吧我不介意。”
她一個女人都如此大方,林淵北更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扭捏,于是從郝佳的腰側穿過,抱着她從車裏出來。讓她扶着自己的肩膀,關了車門,又繼續抱着她往醫院大門走。
這時候的醫院只能挂急診號,醫院裏的小護士幫郝佳檢查了傷口,将一些殘留在裏面的玻璃渣用鑷子給鑷出來,又做了傷口的處理,最後還要将傷口包紮好。
看似簡單的事情,一套程序下來也用了近一個小時。
坐着坐着郝佳竟然睡着了,再次醒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再了,小護士也正在給她的紗布做固定。
“醒啦。”
小護士收拾着東西問。
郝佳看她笑語盈盈,低頭看了一眼包紮的情況,說話也同樣柔軟了幾分。
“嗯。”
“記得回家別碰到水啊,你傷口不算深,大概三天換一次,一個星期就可以完全拆掉了。”
“行。”
郝佳配合答應,突然煙瘾上來,摸了摸包想抽出一根煙來抽,想到自己還在醫院裏,只好放棄。
小護士看她沒了事,有些拘謹的問,“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嗎?”
郝佳想笑,想問她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你姐姐了。
女人對年齡都很敏感,即使是18歲的姑娘也希望自己才17歲還未成年。
按照道理推算郝佳今年大四,這市立醫院的護士不說關系,最起碼得本科畢業,所以年齡肯定比郝佳大。
還沒來得及說不是,小姑娘就激動起來,“姐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剛才你在那兒枕着他胳膊睡覺,他怕吵醒你一動不動,最後好像還是收到一個重要的消息才抽身離開的。”
“是嗎?”郝佳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着詢問。
“真的。”
小護士眼裏這俨然是一對男貌女貌還感情深厚的戀人。
“那真要讓你失望了,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郝佳故意賣了個關子,“他才上大一。”
“啊。”
沒忍住叫了一聲,看着眼前這張明媚到張揚的臉,又聯想到此刻已是晚上,不經想到他們是那種關系。
小護士霎時覺得林淵北在他心中的形象低了好幾個檔次,連他進來扶着郝佳出去的時候,她眼神都閃爍躲避,看着他們的目光裏帶着異樣。
林淵北不可能感覺不到,只是沒那個精力去關心而已,他把郝佳的車開進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又乘電梯将她送到了家門口。
以為能功成身退時,郝佳突然來拉他的手。
林淵北擰着眉回頭看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
“進去坐坐?”
郝佳說的輕而缱绻,在夜晚靜谧的廊道裏隐約透露着那麽些誠意邀約的意思,如果剛才林淵北還以為那是無意而為之,現在還這麽覺得那就真的等同于傻子無疑了。
他扒開郝佳的手,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快。轉身欲要離去。
這下郝佳直接撫上他的胸膛,雖然被立馬的打開,但還是讓她有一刻的功夫觸摸到了林淵北心髒強有力的跳動。
望着那道離開的背影,她撐着右關節細摸着耳垂想,看着瘦高瘦高的,沒想到還挺結實。
***
南大的宿舍晚上12點準時關門,林淵北把郝佳送回家後,已經快1點了,他直接打了車去明府嘉園。
那是靠近南城瓊山區大學城不遠處的一所高檔小區。因為經常沒人住,所以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林淵北将就一晚,洗完澡後,穿着髒衣服和衣而睡,準備第二天回宿舍再換。
剛一閉眼,床頭的手機在黑暗的房間裏閃着燈光震動。
他累了一天,睜着惺忪的睡眼,接起了電話,江慕飛的聲音突然傳過來,“喂,淵北,你那邊怎麽樣了。”
“送回去了。”
聲音裏有睡覺被打擾的暗啞,他抹了把遮住了眼睛的頑固頭發。
江慕飛一聽,“你睡了?”
“嗯。”
“這麽快?”他又嘀咕,“我還以為等到天亮呢。”
南城交通擁堵,有的時候晚上的路都不好開,所以他沒料到事情會這麽快結束。
心裏的一塊石頭放下,江慕飛竟然還聊起了八卦,其實也是有意無意的試探,“淵北,你覺得郝佳這人怎麽樣?”
林淵北自是不可能順着他意說出對郝佳的看法,應付了幾句,挂了電話,又匆匆倒在了床上。
都說白天越累,晚上做夢的機會也就越大,他也的的确确做了一個夢,沒夢見別的,更沒什麽人。
只是夢裏散亂無章。
倒在地上的紅色高跟鞋,寫在玻璃牆上的紅色口紅字體,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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