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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殊挺接受不了自己這樣的。
這世界上讓他接受不了的事兒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其一是佟自修,其二是徐安唐,其三就是自己也搞同性戀。
不過這幾點似乎都被揉到一起了,罪魁禍首還是佟自修那個老王八。
人都死了,還被鞭屍呢。
佟殊心裏憋屈,罵了佟自修一上午。
他這一上午沒去上班,徐安唐特意跟秘書說不用記佟殊曠工,簽了合同算是立了功,給一天帶薪假。
秘書心說:沒見過誰有這個待遇的。
但他也就心裏吐槽兩句,昨天晚上佟殊在酒桌上多賣力他是看見了的,關于這一點,秘書是挺意外。
下午的時候,佟殊到了公司,直接溜進自己辦公室,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他這一下午,腦袋疼,口幹舌燥,都是宿醉的後遺症,趴在辦公桌上也沒怎麽工作,腦子裏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可能因為早上泡澡時發生的事情,導致佟自修一直在他腦子裏轉悠。
佟殊覺得自己可能真挺不孝的,佟自修要死的時候,他确實難受過一陣子,那時候覺得佟自修是他跟這個世界僅有的維系,佟自修對他再怎麽不好,他也不太希望那人死。
畢竟這是他爸,白養活了他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那還有“錢勞”呢。
可是後來,知道了佟自修的龌龊心思,又知道了自己親媽是怎麽死的,佟殊想起這個人就只覺得惡心。
他偶爾睡不着的時候也會問自己,這到底是不是不孝,是不是沒良心,沒人能回答他,他也找不到答案。
再後來,他又被迫知道了很多佟自修以前幹的事兒,其實到現在佟殊也不确定那些事情是真是假,但那個叫徐烨的人從那棟樓的那個辦公室跳下來的新聞,他還真的找到了。
佟殊覺得自己對佟自修的感情挺複雜的,這種複雜也影響到了他面對徐安唐時的心情。
到底是仇人還是什麽啊?
他以前是認定了自己跟徐安唐有深仇大恨的。
佟殊憂愁地擡起頭,看着門口,砸吧砸吧嘴,覺得自己實在有點好色。
他竟然連徐安唐都不放過。
佟殊腦袋更疼了。
可能因為心裏有鬼,所以之後的幾天佟殊都盡可能地躲着徐安唐,能不碰面就不碰面,連飯他都不蹭了。
佟殊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不等着徐安唐一起上班了,老早打卡到辦公室,偶爾自己在樓下買包子拿上來,偶爾泡個面。
中午自己點外賣,或者溜出去吃。
晚上徐安唐加班他就回家,徐安唐按時下班他就假裝加班。
總之,不見,最好都不要呼吸同一片天下的空氣。
徐安唐發現了他的反常,但佟殊不像正常人的時候太多了,他壓根沒當回事。
倒是徐安唐的秘書,坐不住了。
“徐總,佟殊不對勁啊。”
“嗯,他什麽時候對勁了才奇怪。”
“啧,話不是這麽說的。”秘書說,“他肯定有心事了,或者有陰謀。”
徐安唐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有個文件他覺得有問題,打算回家看去。
“怎麽說?”
“他躲你。”秘書眯起眼睛,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說,“肯定有事兒!”
徐安唐本來沒在意,經他這麽一說,難免不多想。
“別想那些沒用的,他工作都進展得怎麽樣?”
“那倒是都還行,偶爾發給我的文件方案有點錯別字,大問題沒有。”秘書說,“你倆之間沒發生什麽吧?沒什麽心結嗎?”
徐安唐看了他一眼:“不下班嗎?今天沒有加班費。”
秘書一聽:“下班,走吧,立刻出發。”
回到家徐安唐特意在佟殊家門口停留了一下,他跟秘書鎖了辦公室的門離開時,佟殊那屋還亮着燈。
這幾天佟殊确實躲着他,不知道抽什麽瘋。
徐安唐想起秘書說的“肯定有心事,或者有陰謀”,猛然想到,佟殊有好一陣子沒提過要告他的事兒了。
這是計劃上了?
徐安唐笑了笑,輸入密碼回了家。
在家本來要繼續工作的,可是打開電腦對着屏幕好久,愣是沒法集中注意力。
他始終在注意外面,聽佟殊什麽時候回來。
真要告啊?
有能告贏的把握嗎?
要是真拿回公司了,有什麽打算呢?
徐安唐坐在椅子上笑,他當然知道佟殊幾乎不可能贏,只是他沒想到,原來過了這麽久了,對方還在繼續計劃着這件事。
就那麽想把這公司要回去?
徐安唐起身,接了杯水,一邊喝一邊站到了窗邊。
他看見佟殊提着外賣回來了,幾天沒見,遠遠地望着,也看不出有什麽改變。
徐安唐放下水杯,到門口去等着。
佟殊剛從電梯裏出來,徐安唐直接開了門。
毫無準備的佟殊被吓了一跳,昨天晚上他還夢見徐安唐了,夢裏面他把徐安唐幹得都流口水了,畫面色情到不忍直視。
這會兒,看見那張臉,他直接就慌了。
“操操操。”佟殊趕緊收回視線,慌裏慌張地往家跑。
徐安唐站在那裏看着他見了鬼一樣,實在不明白。
“你他媽抽什麽風呢?”
“操啊!你別跟我說話!”佟殊吓死了,他怕聽多了徐安唐說話,晚上做夢再夢見這人叫床。
徐安唐皺着眉,眼睜睜看着那神經病進了屋。
“操,我稀罕跟你說話?”徐安唐罵了一句,憋悶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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