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秋游組隊

“魔方?”那公子睜大眼睛, 雙眸中滿是求知的渴望。

裴雲潇啞然失笑,将魔方遞到他面前,詳細講解道:“魔方六面共有六種顏色, 需要将每一個小方塊的位置打亂後, 再重新拼回原狀。”

說着,裴雲潇繼續着剛才的動作,三下五除二便将本來顏色混亂的魔方, 重新恢複了原樣。

那公子覺得似乎很簡單,便提出要自己試一試。裴雲潇将魔方打亂, 遞給了他。

半個時辰後, 那公子垂頭喪氣地将魔方還給裴雲潇,道:“兄臺天資聰穎, 我自愧不如。”

裴雲潇當然不會告訴他還原魔方并不需要靠智商, 有的人靠記憶公式, 有的人則靠摸索邏輯。

這是裴雲潇請韓少祯的木匠朋友做出來的新東西, 連唐桁的數據庫裏都沒有的東西。她并沒有打算把這個擺出售賣, 而是用作和人相交的工具和契機。

之前裴雲潇曾對唐桁提起過, 寒門士子是唐桁天然的盟友。而沒落世家、小世族則是可拉攏的對象。這個準則,裴雲潇也一直在踐行。

在書院, 唐桁與謝英他們的交情本就不錯,而通過唐桁和裴雲潇的關系, 和謝英與沈思齊的關系,無形中在寒門士子和沒落世家, 小世族中圈起了一個圈。

這個圓圈表面上看着是以唐桁為中心,但實際上,裴雲潇也是這個圓裏,隐藏極深的另一個中心。

這就是裴雲潇的計劃。

以她目前的身份, 不能過早暴露于人前,不然一旦失去裴家的助力,所有的謀劃都會付諸東流。

她與唐桁如今緊密聯系,近乎等同為一體,将唐桁推至人前,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裴雲潇并沒有在這個圈子中隐身。她其實也在無形的刻意影響着圈子中的每個人,包括唐桁。

她要和唐桁成為這些人心中的兩個并行的主心骨,一來是為她的計劃,二來也是提防唐桁有一天會脫離她的掌控。

“敢問兄臺,這東西賣多少錢?”那公子指着裴雲潇手裏的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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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不賣。公子可以挑一些別的機關鎖,我們可以上門送貨。”裴雲潇道。

“這樣啊……”那公子很是遺憾,但思索再三,還是買下了店中幾個難易不同的機關鎖,說是要回去好好研究。

“在下姓張,是外地來的客商,住在悅來客棧。”

“張公子放心,我們包裝好後就立刻給您送去。”

送走了張公子,裴雲潇擺弄了幾回魔方,才等到唐桁出來。見她手裏拿着魔方,唐桁自然地拿過來,自己玩了起來。

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俗話說的對啊。

唐桁不過是見她玩過幾次,就能上手,還玩兒得比她快,比她好,這跟誰說理去?

兩人一路回到書院,一到花園才發現,本該休沐的書院今日竟出乎意料的熱鬧。

“楚方兄,這是在做什麽?”裴雲潇見一群人湊在一起聊天,便走過去詢問。

謝英一轉身:“逸飛,子寬,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正要找你們呢。”

“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下午鄭院首在學堂貼了個告示,說近來課業繁重,正值秋高氣爽之際,書院組織大夥兒一塊兒出游,登高望遠,吟詩作賦,放松一下身心。”

“真的?”

謝英話音一落,出去玩了一天剛回來的韓少祯就冒出來,一臉的驚喜。

全書院沒人不知道韓少祯愛玩,謝英趕緊點頭:“自然是真的。”

“容慶兄來的正好。”

“院首說,這次出游要同學們自行組隊,到時會臨時考一些詩賦、經義、時務之類的。哪個組答得多,答得好,就算贏。”

韓少祯扶額:“鄭院首這花樣兒怎麽一出接着一出的?暢快玩耍不好嗎?”

然而并沒有人在意韓少祯的抗議,相反很多學子更喜歡這樣的比賽。畢竟都是少年意氣的年紀,多少都有些争強好勝的心理。

“逸飛,子寬,容慶,你們三人自然是要在一隊的,我剛剛和楚方、喻賢他們商量了一下,也想跟你們一組。”秦東襄站出來說道。

“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一個學子苦着臉,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書院前十全在你們這裏,我們這些人哪裏還能出頭啊!”

“就是就是!你們必須得分開!”周圍幾人也跟着起哄。

韓少祯高舉起手臂:“小七跟子寬肯定是要在一塊兒的,我出來,誰願意跟我組隊?”

衆人一愣,随即全都後退一步,裝作擡頭望天。

“……喂,要不要這麽無情啊!”韓少祯大為受傷。

“誰不知道容慶你性情灑脫不羁,不在乎輸贏,但是大家還是比較在乎一些的。”沈思齊憋着笑,替衆人找補了一句。

“那……那我答應好好答題總可以了吧!”韓少祯‘憋屈’地讓了一步。出去玩若是沒有人陪着,那他寧願在屋裏睡大覺。

話音一落,韓少祯一瞬間就被十幾個同學包圍住,每一個都高呼着:“選我!選我!選我!”

韓少祯被“熱情”地拖走了,裴雲潇和唐桁就成了人群裏的香饽饽。

“院首說一個組最多不能超過六個人,逸飛兄,你看我怎麽樣?”秦東襄站出來毛遂自薦。

“還有我!”

“裴學兄看看我!”

“唐學兄讓我幹什麽我幹什麽!”

……

“有什麽好吵的!”

一個煞風景的聲音打斷了衆人的笑鬧,大家轉過身去找聲音的主人。

在看到回廊下站着的是一臉陰郁的梁澤和王森時,笑意頓時一收,各自讪讪地散開站好。

梁澤和王森絲毫沒覺得自己遭了衆人的嫌棄,還擺出一副說教的架勢走過來:“我剛剛已經向王先生建議過了,他說會向院首提出,組隊之事,由抽簽來定。免得争來争去的,讓人看了笑話。”

秦東襄眉頭微皺,便是他這般好脾氣的,也覺得梁澤有些過分了:“致遠,大家也只是互相玩鬧,并沒有怎麽樣。都是同學,你這樣未免也太過苛責了。”

“就是。”一個同學小聲嘀咕着:“說不定就是怕沒人願意和他一組,這才要抽簽,以免自己丢人。”

現而今在書院裏,誰不知道裴雲潇和唐桁的人緣最好?

沒有架子,不擺闊氣。尤其是開了狀元鎖坊之後,大家都喜歡詢問他們解開機關鎖的方法,要知道城裏的其他人可是要掏高價買的!

反觀梁澤和王森,自以為是,仗勢欺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背後論人短長,這就是你受得聖人教誨?”王森眉毛一豎,指着那個同學。

來了來了,他們還喜歡動不動就搬聖人出來教訓人,也不怕把聖人累着!

那同學撇撇嘴,朝裴雲潇身後不自覺地躲了躲,似乎找到了些支撐,壯着膽子道:“誰在背後說了,我這是當面說的!”

裴雲潇并不介意有人來倚仗自己,她一挑眉,欣賞着梁澤和王森不太好看的臉色。看來,他二人又把這一賬記在了自己頭上了。

“既然要抽簽,那就抽簽好了,一切交給天意。”裴雲潇朝周圍的同學們開玩笑道:“到時誰也不許反悔,也不許輸了哭鼻子!”

“梁學兄,大家同在書院,同窗一場,榮辱與共,以後,還是莫要再說這般傷感情的話了。”裴雲潇一臉地懇切。

“裴逸飛,你也不必陰陽怪氣,得意洋洋。你不過是仗着出身,作威作福,為所欲為罷了。”梁澤嗤笑道。

“論大歷世族,你裴家也還沒只手遮天。你費盡心機在書院籠絡人心,籠絡的也不過是畏懼裴家權勢的走狗罷了。”

梁澤揚着下巴,站在臺階上,眼中盡顯鄙視,好像自己是如何的遺世獨立,不與世俗同流合污。

王森也緊跟着說:“剛剛我與致遠在院首屋中見到了一人,聽說是慕書院之名,求學而來。致遠也是為了大家好,畢竟若讓別人見到剛剛那種場面,難保不會對書院産生不同的見解。”

“裴逸飛,你可知來人是誰?”梁澤幸災樂禍地看向裴雲潇。

裴雲潇好整以暇地回看過去。其實她真的很想說,只要來的不是她祖父,她誰都不怕。

但她還是給了梁澤一個面子:“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小七嘴炮cd中,明天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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