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到底是誰

男子轉頭,沒想到後面還有一個相同姿色的少女,男子瞬間昏了頭,惡心又帶着欲望的眼神從上往下掃了一遍溫識君的全身。

發了發了,這兩名女子要是賣了,自己一定又有錢了,我一定要把輸的錢全都贏回來。

兩人之中,只有季子檸一看就知道手無縛雞之力,倒是溫識君看起來活蹦亂跳的,男子起身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繩子,□□着往溫識君走去。

溫識君腳後退一步,眼神往四周飄,想看看有什麽工具可以幫自己,這麽一瞧,就見着不遠處籃子中有一把小斧子。

溫識君三兩步走上前拿起斧子,對着男子說:“不要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就弄死你。”

男子哈哈大笑,“來呀!我就在這一砍啊!”

男子對于溫識君的威脅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自己的女兒剛開始不也是這麽反抗嗎?到最後不也乖乖聽話嗎?

男子伸手手想要搶奪斧頭,沒想到溫識君一刀劈了過去。

“啊——”男子慘叫一聲,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轉而憤怒的看着溫識君。

“老子弄死了。”男子死死瞪着溫識君,說着沖了上來。

後面的季子檸眼中寒光一閃,手指微動,一根細小的針就打進男子的動脈處。

男子只覺得脖子一動,那痛實在是太不起眼了,他動了動脖子就不在管它,轉而陰狠而又貪婪地看着溫識君。

溫識君嚴陣以待地看着他,斧頭翻動,沒有訣竅地向前砍,男子瘦小,力氣也沒有很大,身高甚至比溫識君還低了點。

雖說這樣,可溫識君一天沒有吃放,還發着熱,自是沒有他有力氣,很快就拜下陣來,就在此時,男子眼睛極速充血,嘴角溢出極淺極少的血液,溫識君趁她愣神之猛的一揮,也不知道自己砍到哪,一股溫熱血紅的液體噴在臉上,溫識君知道得自己是砍到肉了,那感覺讓自己頭皮發麻,終身難忘。

男子到了下去,溫識君手發軟,斧頭也跟着男子倒了下去,看着地上流出的血液呆呆不知作何反應,直到看到一旁雙眼通紅,流着眼淚的季子檸才回神來。

溫識君繞過男子,走到季子檸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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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樣?他有沒有欺負你。”

季子檸大哭着撲在溫識君懷中,溫識君沒蹲穩,兩人摔在在地,不過也沒有在乎這些。

溫識君撫摸了季子檸的頭發,輕聲道:“好了好了,沒事了。”

哄了季子檸半天,季子檸才止住哭泣,溫識君拉起季子檸,呆着她想往門外走去。

這裏是不能多留了,不能等惠蘭回來了。

季子檸看着溫識君顫抖的手和她對地上屍體的躲閃,知道她是害怕了,反手抓住溫識君的手,撲在她的懷中,像個考拉一樣緊緊抱住她。

溫識君感到懷中人的體溫,忍不住反抱住她,讓她驅散自己逐漸冰冷的身體。

“你還能走嗎?”

“可以的,我這樣能走。”季子檸說。

臨走之時,季子檸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她的眼神極冷,就像是終年不化的寒冰,讓人觸之遍體身寒,這與剛才柔軟的小白兔判若兩人。

地上的人胸膛微微起伏着,這頻率太小,普通人就算站在他面前也看不出,可這一切全收季子檸眼底,季子檸隐在袖子中的手一動,一根毒針飛出,才紮在男子身上,他立刻就不動了,他死了。

季子檸轉頭,有變回那個人人可欺的小白兔,害怕地抓住溫識君的手。

兩人冒着雨跑了出去,一路跑回張神醫家中。

一跑到張神醫門口看到外面的護衛,溫識君就知道自己安全了,眼一昏暈了過去,一旁的季子檸驚叫着:“姐姐。”然後溫識君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

連着下了幾天的雨終于天晴,空氣裏是雨後的潮濕味,地上的野草挂着掉落的雨滴,河水嘩嘩的流着。

走累的行人紛紛停下來歇息,馬安靜的咀嚼路上的鮮草。

“簪月,你給我讓開,憑什麽我不能進去。”

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被這吵鬧的聲音打破。

簪月坐在馬車前,一動不動,不言不語,目視前方,仿佛面前無人般。

“那是我家小姐,你有什麽資格攔在我面前不讓我進去。”淩零厲聲道,說着就想走上來,卻被簪月一把推了下去。

簪月看着瘦瘦弱弱的,可力氣卻不小,輕輕一推就将淩零推到在地。

淩零看了看手上和裙子上的污泥,憤怒道:“季子檸攔着不讓我見我家小姐,不會是要對她下手吧,你們好惡毒的心腸。”

淩零氣急,連尊卑都不分,當着衆人的面直呼季子檸的姓名。

無論淩零說的話多麽歹毒,簪月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知道看見來人才走下馬車,恭敬道:“小姐。”

“淩姑娘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季子檸平津道,與淩零的怒目圓睜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子檸,你到底要對我家小姐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進去見她。”淩零大聲喝問道。

“姐姐現在沒醒,張神醫說了要靜養,自是少寫人去看最好。”

這明擺着不讓淩零去見溫識君,淩零自是不相信她這套說詞。

“季子檸你可真是頭白眼狼啊?枉我家小姐對你這麽好。我呸——”

“姐姐對我的好,我自是記在心中。”季子檸微笑着,眼底有着無限溫柔。

“呵。”淩零冷笑出聲,“記在心中,只怕是想着怎麽害我家小姐吧,當初将軍和夫人就不該收留你,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搶了我家小姐的心上人還想着害我家小姐。”

淩零氣急,和季子檸主仆講話如同打在棉花上,罵她還是怎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力氣,那股氣只能憋屈的咽回口中。

不知淩零哪句話刺激到了季子檸,一直微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也不做表面功夫,直接讓簪月将人拉了下去。

簪月将大吵大鬧,恨不得讓所有人聽見的淩零捂嘴拖走,季子檸才感覺安靜了下來。

季子檸走進馬車,這輛馬車很是華貴,裏面鋪着獸皮,馬車的一邊放着一個小型的梳妝臺,另一邊鋪着被子枕頭,猶如一張小型的床,此時正躺着一個人。

季子檸拿起一個熱水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跪在那人面前。

床上人睡的安靜平和,胸脯微微起伏着,嘴巴輕輕呼着氣,就算連着睡了幾天,氣色也很好,看起來被人照顧的不錯。

季子檸擰毛巾,動作很輕的給溫識君擦了擦臉,看着溫識君的睡顏,喃喃道:“怎麽還不醒,睡了好幾天了,這也沒事了。”

季子檸放下毛巾,輕輕摸了摸溫識君的臉:“怎麽只是殺個人就讓你怕成這樣?你到底是誰呢?”

季子檸凝視着溫識君的臉,眼中是疑惑迷茫的不解。

溫識君昏了兩天兩夜終于醒了過來,一醒過來還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就聽見有人在邊上吵,她們仿佛離得很近,就在自己耳邊,又離得很遠,聲音都飄渺起來,溫識君撐起身子就聽見外面說道。

“小姐,您到底是怎麽想的?蘇淮這麽對你,您還這麽盡心照顧她?這兩天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就沒合過眼。”簪月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不解。

“姐姐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我自得好好待她。”季子檸回道。

簪月很是讨厭蘇淮,對着季子檸就胡言亂語,語氣中帶着些嘲諷:“她哪裏對您好了?您是被她迷了眼。”

“好了,以後不許再說這些話。”季子檸生氣道。

察覺到季子檸生氣,簪月才意識到自己逾矩了,連聲道歉得到季子檸處罰才離開。

馬車外的兩人認為這不過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談話,可在一車之隔的溫識君聽來卻是五味雜陳。

溫識君再見到季子檸的第一面就很喜歡她,無論是從相貌和性格都很對溫識君的胃口,這種喜歡并不是姐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對于自己喜歡女子,溫識君并未有太多驚訝,自己從青春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喜歡男孩,雖然沒有談過對象,可女孩子總愛幻想自己将來的對象是什麽樣子,無例外溫識君也是這樣,不過不同的是,溫識君幻想的是女孩。

這一次,幻想的女子有了臉,是季子檸。

不過溫識君認為自己和她不會有未來,自己不是小說世界的人,将來會回去,季子檸也只喜歡楚墨寒,甚至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這要是以前溫識君聽到這種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怎麽着也給鼓個掌,感動一二,可是介于其中一個對象還是自己喜歡的人,溫識君實在感動不上來,只能冷過臉,當做一切都不在乎。

溫識君知道兩人不會有結果,只能将心中這一點的悸動和喜歡埋在心底最深處。

可是季子檸和簪月的對話無疑是向那埋着喜歡的地方挖了個大坑,久久不能填滿。

所以在季子檸對着粥進來的時候,溫識君沒有以往的懷疑,拿起粥沒有一點猶豫的喝了起來。

“這粥煮的還不錯的。”溫識君真心誇獎道。

“姐姐要是喜歡,檸兒以後天天煮給你喝。”

“你煮的?”溫識君驚訝的說。

季子檸點了點頭。

“那我多喝幾碗。”溫識君驚喜的多舀了幾勺。

正這麽和諧相處着,外面忽然冒出陣女人的哭聲,似乎還說着什麽。

溫識君一聽到哭聲就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擡眼去看季子檸的時候,發現她緊皺眉頭,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怎麽了?”溫識君問道。

“沒,沒什麽,就是有些吵罷了。”季子檸看起來也甚是煩惱。

“我也覺得,來,我給你捂住耳朵。”說着溫識君将季子檸的耳朵捂住。

聲音倒是弱了下去,只是溫識君忽然湊近的讓季子檸還有些不太習慣,之前都是自己黏着溫識君,溫識君就算臉色态度好,可是季子檸還是能感受到溫識君的抗拒。

對于溫識君的忽然靠近,季子檸只以為是自己的苦肉計和前些日子的讨好起來作用,心中也并未覺得有什麽異樣。

溫識君聽着哭聲煩躁,可聽的久了就愈發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是誰的呢?!

淩零!

溫識君猛的想她來,作為蘇淮的貼身侍女,從自己昏倒後到現在都沒看到她的身影實在有些奇怪。

溫識君放下手,往馬車外走去。

季子檸感到身邊的氣息消失,心中竟冒出一點不舍,不過并未将這點異樣放在心上,跟着溫識君一同下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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