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要表白了,好緊張

溫識君讓馬車停在一處角落裏,讓車夫守着,牽着季子檸的手就往熱鬧處走。

季子檸不動聲色觀察那名車夫。

車夫得到溫識君的吩咐并未多問,沒有像平常人那般詢問等多久,錢如何給,而是半靠在馬車上,頭上拿一頂破爛帽蓋着,似乎打算就地睡一覺。

這絕不是簡單車夫與雇主的關系,為什麽?我明明派人看着她,但她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

季子檸在後面心煩意亂,百思不得其解,溫識君倒是沒心沒肺的攔着季子檸左看右看。

“看看這個怎麽樣?”溫識君将一個護理面罩戴在她臉上,随手扔給攤主一錠銀子,攤主連連感謝。

随後溫識君買什麽東西就扔一錠銀子,攤主只以為來人大方,卻不知溫識君是不明白這的物價,只能将銀子丢給她,反正她帶了不少。

季子檸倒對她這幅樣子忍俊不禁。

街上人來人往,人頭攢動。

“你要抓緊我,千萬不能松手知道嗎?”溫識君向後細細叮囑道。

“那是什麽?”溫識君又被新鮮玩意吸引,半抱着季子檸就往那去。

雖說好玩意能吸引人來,不過這東西大家夥還是站的遠。

溫識君好奇的看着面前幾個壯漢拿鐵勺掏出一勺燒的通紅的東西。

“那是打鐵花。”季子檸解釋道:“是一種民間表演的方式,表演者将鐵燒至融化,再将鐵汁打在上面的棚上,形成鐵花。”

“原來如此。”

壯漢将鐵花甩至棚上,炸出來的鐵花猶如繁星般的璀璨,星飛雲散往四周撒來。

溫識君激動的只鼓掌,眼中映出鐵花的樣子熠熠生輝。

很快溫識君就不那麽高興了,那鐵花星子只往兩人打來,溫識君抱起季子檸往一旁的屋檐飛去。

衆人一陣驚呼,兩人坐穩後,溫識君慶幸地拍了拍胸脯,“好險,差點就扔身上了。”随後對這季子檸語重心長道:“這東西雖好看,可安全隐患也大,我們走。”

溫識君沒有調下去,而是帶着季子檸在屋檐之間飛來飛去。

季子檸害怕地緊緊抱住她,溫識君嘴角勾起滿意的笑。

“我們在這看煙花吧。”溫識君帶着季子檸坐好。

很快,一聲長響劃破夜空,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孤寂的夜空流下最美的花朵。

季子檸的頭慢慢搭在溫識君肩上,溫識君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哈哈哈,這不就是偶像劇中的場景,我要是給她表白她會不會答應。

如果我這麽直接說會不會太沒誠意了,什麽都沒有準備,溫識君不禁懊悔,之前老想着玩,現在才發現是一個如此好的表白機會。

遠處的煙花,近處的語笑喧阗好似離得很遠,只有兩人緊緊相靠在一起,這麽浪漫的場景怎麽能浪費呢?

等煙花散去,溫識君對着季子檸說:“你在這等我,馬上就回來。”說着跳下屋檐。

溫識君跳下地面後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謹慎叮囑道:“你在上面等着我,待會就回來知道嗎?”

看見季子檸點頭,溫識君才放心離開。

溫識君大步走着,努力思考着要哪什麽東西表白,自己沒有談過對象,只在上學時收到過情書,所以……表白要送情書的吧?

溫識君随便跑進一間店鋪,掏出一錠銀子豪氣地放在臺面上:“老板,快,給我那張紙。”

老板見錢眼開,不過須臾就拿出來筆墨,老板滿足地咬着那錠銀子,看二傻子一般看着溫識君。

哎——看着一表人才風流倜傥,沒想到腦子不好,白瞎了那張臉喽!

老板搖着頭離開。

溫識君拿起筆卻無從下筆,咬着筆帽思索着。

想了片刻,剛想下筆時,一滴墨水掉落,平白染污了這一張白紙。

溫識君煩躁的揉成一團扔掉。

在溫識君想象中,自己寫得行雲流水,妙筆生花,極其幹淨整潔。

可是——這一大坨歪七扭八的字是個什麽鬼?!

時間不等人,溫識君硬着頭皮寫下去。

致親愛的檸檸:

你就像是清風撥動着我的心弦;

你就像是太陽照亮了我的世界;

你就像是糖果甜了我的味蕾;

不過我還是喜歡把你比做那空中不起眼的小星星,不是說你黯淡無光,只是想你不被太多人發現,只做哪一顆獨屬于我的星星,我将你好好捧在手上,你可以在我的照護下越來越閃耀。

遇見你前,覺得愛情只是虛無飄渺的東西,遇見你後,才知道有多甜。

以前的我很難相信,我會這麽喜歡一個人,不,應該說是愛,檸檸,我愛你。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溫識君

溫姑娘文筆有限,只能如此,在落款後面,溫識君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寫上自己的名字,哪怕有着被識破的風險,溫識君還是想以溫識君的身份認識她,而不是那個叫蘇淮的姑娘。

溫識君含羞地看着這一張紙,還覺得太過單調,抹了點香膏上去,最後珍惜的放在自己胸前。

溫識君出了店鋪,看到不遠處有一芳水塘,幾點孤燈在上,顯得格外幽靜。

溫識君快步跑去,看着水塘邊菖蒲,心中有了想法,走下去一時情急,拿書去摘,結果劃了一道大口子。

溫識君随後将血往自己身上抹掉,又拿出小刀砍了一大片菖蒲,手上的血不停地流,溫識君煩躁的撕下衣服的一塊布随意包紮一下,拿起菖蒲折了起來。

溫識君看着手中綠色的玫瑰花滿意一笑。

表白怎麽能沒有玫瑰呢?幸好我沒有忘記怎麽折。

溫識君以前上學的時候,身邊的幾個女同學總愛折什麽小千紙鶴啊,溫識君也跟着學了起來,最後越做越上瘾,紙都滿足不了她,讓管家給她報了個手工培訓班,專門用木頭或是草疊螞蚱什麽的,一朵玫瑰,溫小姐當然不放在眼中。

嗯,只有四朵,不吉利,再疊兩朵就走,不能讓她等急了。

想到這溫識君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突然,溫識君停下手中動作,耳朵機敏地聽着周圍的動靜。

“救命啊——救命。”

溫識君聽到有人呼救,往聲音來源看去。

幾名大漢綁着一位姑娘,嘴中還污言穢語的說:“媽的,今天來這趟值,這丫頭片子長的好看,身上珠寶看起來也能賣不少錢。”

溫識君借着月色,艱難看清她們綁着的女子居然是——嬌蘭。

自從那次上街後就沒在見過她了,沒想到幾日見着她了。

“大哥,把這丫頭賣妓院前能不能讓我們先嘗嘗味道,我還沒上過這麽水靈的丫頭呢?”男子□□的看着前面的男子,周圍的同夥也都不懷好意笑出聲來。

嬌蘭絕望地流出淚水。

溫識君拿起刀,既然遇到就不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對一個姑娘做這種事,真是罪大惡極。

溫識君沒有廢話,跑出去對着面前的男子就是一腳,那男子被推到在地。

周圍同夥一看就怒了,“哪裏來的小白臉,敢壞爺的好事。”

說着抄起家夥打了上去。

溫識君自從認識到這具身體會武功後,每日雞鳴便會起床練舞,早就練的爛熟于心。

三兩下就将這些只會叫嚣的白切雞收拾幹淨,漢子在地上連連呼痛。

溫識君将嬌蘭松綁,帶着她走開了。

“好,你就在這回去吧。”溫識君不想多留,季子檸還在屋頂上等着自己呢?

嬌蘭卻緊緊抱住她,憋了一路的眼淚流了下來,“嫂嫂,嫂嫂,求你別丢下我。”

“你怎麽知道是我?”溫識君驚訝道。

你只是将頭發紮上去,換了件衣服,又不是換張臉,我怎麽就認不出你?現在情況特殊,嬌蘭也不敢吐槽。

“嫂嫂,求求你不要将我丢下,我好害怕。”嬌蘭這時倒沒有以往驕縱,就像位小姑娘一樣,害怕被人丢下。

原來小說中,只要女主換上男裝別人都看不出來是騙人的,溫識君這副樣貌最多騙些陌生人,認識的人一見就會識破。

溫識君除了對季子檸的眼淚溫柔有耐心,對着別的女的哭只能感到煩人,狠心将嬌蘭從身上扯下說道:“你看不遠處有官兵,你去找他們,不要來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蘇淮,求你別丢下我。”嬌蘭現在極其沒有安全感,只有呆在溫識君身邊才有那麽點心安。

“我真的有事,來不及了。”溫識君扯開她的手往前走。

溫識君無論與她将什麽,她死活都不肯走,又不能将她扔下,走到那間店的時候,溫識君特意躲藏者不讓季子檸看見,帶着溫識君進了屋頂下的店鋪。

“你在這等我,沒讓你出來不許出來。”溫識君說道。

“那你要走嗎?”嬌蘭緊張詢問,害怕她丢下自己。

“我就在上面,你在這吃東西。”說着點了一大堆東西給她,還讓店小二幫忙照看。

嬌蘭顯然沒有閑情吃東西,流着淚看着她離開。

溫識君爬上房頂,季子檸顯然等很久了,不過還是好脾氣沒有生氣,一見溫識君就甜甜笑道:“姐姐,你回來了。”

溫識君看着季子檸抱住自己,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瑟瑟發抖的坐在屋頂上乖乖等她回來,心中湧上大片心疼和後悔。

為什麽沒找個好一點的地方給她坐着,偏要來這吹冷風。

“在這冷不冷啊?”溫識君心疼地抱住她單薄的身子。

“不冷,有你抱着我就不冷。”季子檸親了溫識君一口,眼睛熠熠生輝的說道。

溫識君看着她這副懂事的樣子,心中更加心疼。

“這是給我的嗎?”季子檸看見了溫識君手上的花說道。

“對,送給你的,喜不喜歡?”溫識君虔誠的将花送到她面前,有些緊張和無措,害怕季子檸不喜歡。

季子檸卻沒有接過花朵,而是握着溫識君的手着急道:“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沒事,不小心割到了不是什麽大事。”溫識君無所謂的說。

季子檸一言不發将那塊布解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溫識君撓了撓頭。

“我們回去吧,我給你上藥。”季子檸悶悶道。

“好。”溫識君帶着季子檸飛下去,大步離開,完全忘了在店裏望眼欲穿的嬌蘭,不過走到路上時,還提意跟官兵說明情況,讓他們将嬌蘭送回去。

溫識君走在路上又買了一大堆玩意給季子檸。

季子檸抱在懷中都拿不穩了。

“來,上來我背你回去。”溫識君半蹲在地,溫柔道。

“不行,姐姐,我很重的。”

“快來吧,在外邊玩了這麽就你肯定累了,上來吧。”季子檸不比溫識君,剛剛打過一架還生龍活虎,再讓她玩到半夜都有精力。

季子檸抱着溫識君的肩膀,頭搭在溫識君脖頸處。

溫識軍穩穩當當背着季子檸往前走,嘴巴張了張還是沒出聲,心砰砰跳個不停。

怎麽辦?怎麽辦?我還要不要表白,我要是就這麽說了,她其實并不喜歡我呢?要是我表了白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呢?

溫識君心跳如雷,深呼吸放松了下來,那四周字一直在溫識君嘴中徘徊,可是卻說不出來。

經過漫長的心理建設後,溫識君終于開口說道:“季子檸,我……我好像愛上你了。”

說忘,接受命運般的閉上眼,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可背後卻沒有一點聲響,溫識君愣在原地,耳邊傳來淺慢的呼吸音,溫識君轉頭,季子檸已經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手中的糖人很快就要掉了。

溫識君本想空出一只手,拿着糖人,沒想到在溫識君伸手前就掉了,還順着溫識君的衣服滑落下來。

幸好今天的頭發紮起來了,不然又要洗頭了。

溫識君看着季子檸的睡顏,寵溺一笑,罷了,明日再說吧,你好好睡,我背着你回家。

溫識君笑着往上颠了颠,背緊季子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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