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昨天晚上在車裏玩得太過火,楚汛沉沉睡着,醒來已經是下午。
他痛定思痛,深刻反省,檢讨自己,接下去的日子必須加以節制,否則還沒等他的病發作要命,他就先死在小狼狗的身上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楚汛下午兩點從床上爬起來,把自己清洗幹淨,穿戴整齊出來發現小藺還在賴床,掀開被子,拍屁股。
藺焰塵緊閉雙眼,喉嚨底發出咕嚕聲,抱緊枕頭。
還挺可愛的。楚汛想。
藺焰塵茫然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伸手拉楚汛,力氣還不小,差點摔跤。
小藺仰着臉,像只小狗,拉着他撒嬌:“親一下。”
楚汛哭笑不得,捂住他的嘴:“親個頭,刷牙去。”
藺焰塵就親他的手心,楚汛放開他。
藺焰塵還帶着濃濃困意,頂着個雞窩頭,擺出個傻氣的笑臉,真是無憂無慮。
楚汛都覺得心底被他的笑容照得亮堂了。
藺焰塵乖乖去洗澡,只在腰間圍着浴巾,渾身濕漉漉地出來,眼巴巴把他給望着,那麽懇切地說:“你給我擦頭發好不好?”
像極耍賴皮的年輕小男友,楚汛有些把持不住,頗為害臊,但他想想,自己不就是來享受這樣的戀愛游戲,生疏地答應下來:“好,那你坐下來。”
他拿了幹毛巾給小藺擦頭發,擦了半幹以後再吹幹,說:“你是刺猬轉世嗎?頭發好硬,紮手。”
藺焰塵和他頂嘴:“你的頭發就很軟,別處的毛也軟,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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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臉紅到自己都覺得無奈,惱羞成怒:“你能不能……說話文明些?”
藺焰塵理直氣壯:“這怎麽了?我哪個用詞不夠文明?我們現在這樣的關系,說話就該親密些。”
楚汛問:“我們怎樣的關系?”
藺焰塵說:“我知你深淺,你知我長短。有什麽好害羞的?”
楚汛瞪他一眼,罵他:“你作風真像在外國長大,什麽都敢說。”
還真巧被楚汛說中,藺焰塵就是在國外長大,創業公司也開在國外,實際上搞得很不錯,但因為和楚汛不同領域,又不同國家,所以楚汛才不知曉。藺焰塵和他說老實話,給他鼓掌:“你猜中了!”
楚汛不信這個滿嘴流油的小子的鬼話,要真是那樣,怎麽會淪落到出來賣身?
藺焰塵問他:“我可以親你嗎?你這樣瞪我,我又想親你了。”
楚汛按住他的大頭:“不行,頭發都還沒吹幹。”
藺焰塵說:“頭發和接吻又沒關系。”
伴着吹風機的呼呼聲,藺焰塵有理有據地說:“我有時候感覺你好像很保守,可你要是保守,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裏。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不然像你這樣有魅力的人,去逛圈酒吧就能帶幾個帥哥回家,何必花錢找我。反正,我覺得我挺喜歡你。”
起碼在肉體上是很喜歡的。
呵,還真是瞧得起他!楚汛不好意思說,他年滿三十周歲,至今沒有過追求者,當了別人的備胎十幾年。
他覺得自己是該更放得開才是,小藺的做法也沒錯,不在年輕貌美的時候享受歡樂,難道像他這樣等到老了才後悔嗎?他本來決心要改掉這個想法,有時還是受舊思維影響。
楚汛把藺焰塵的頭發大致吹幹,忽然低頭親他一下。
藺焰塵愣了下,立即反應過來,撲過去抱住他,親他的嘴唇、臉頰、鼻子,胡亂親,不色情的親法,甜蜜像是翻了的蜜罐一樣潑出來。
楚汛被他親的傻眼,糊了一臉口水:“你怎麽這麽喜歡這樣親?”
藺焰塵笑說:“我就喜歡這麽親。”
楚汛摸摸他的頭,問:“真是只小狗,不對,是大狗。”
藺焰塵兩只手拉着他兩只手,笑彎了眼睛,歪頭:“汪汪。”
楚汛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
笑完,和他說:“好了好了,不玩了,不和你胡鬧了,快點好好穿衣服。”
藺焰塵說:“你給我吹了頭發,我也要回報你。”
回報什麽?那什麽?楚汛想摸摸腰,他是真想禁欲兩天,屁股受不了,他心有餘悸地問:“什麽?你先說來聽聽。”
藺焰塵一副要給他個驚喜的模樣:“等我換好衣服帶你去。”
藺焰塵換好一身休閑裝,牽上楚汛的手興高采烈出門,又有另一輛名車在門外恭候。
楚汛:“你車提前租好的?”
藺焰塵點頭:“是啊。”其實是從車庫開出另一輛車。
直接到了機場。
楚汛問他:“別賣關子了,你帶我到機場做什麽?”
藺焰塵揭曉答案:“你說想去拉斯維加斯,我現在帶你去啊。”
楚汛怔忡片刻,有點生氣,又有點好笑:“你訂到機票了?這有什麽好賣關子的,你不早說,行李都沒帶。”
藺焰塵說:“證件帶齊,錢帶夠不就好了?我最不耐煩出去玩還帶一大箱子。”
楚汛居然被他的歪理說中心思,這話真的有點道理,挺好,挺好,他就當是把過去的自己塞在那舊行李箱裏,留在舊地方,只帶上新的自己,和這個嶄新的年輕英俊的男孩子去一個新的地方,逍遙快活。
藺焰塵補充:“我……我恰巧以比較便宜的價格聯絡到一架本來今天就要飛拉斯維加斯的私人飛機,可以捎帶我們一程。”
這麽幸運?楚汛挺開心,他快死了,運氣反而變好了啊。
他不指望這是什麽好飛機,能早幾天去目的地就好,他的人生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可用來等待。
他走特別通道,上了私人飛機。
這私人飛機內部金碧輝煌,楚汛震驚:“你怎麽聯系上的?”
藺焰塵哄騙他說:“我人緣廣,而且算我們運氣好。”
楚汛心生疑惑,小藺未免神通廣大過頭。但,他是将死之人,何必計較那麽多,小藺能帶他見識以前未見過的事物,是他的幸運。
他第一次搭乘私人飛機,小心翼翼坐下,都怕把地方弄髒。
藺焰塵拉起他:“坐這幹什麽?我帶你去看看別的房間。”
楚汛興奮地問:“可以參觀嗎?”
藺焰塵說:“當然可以!”這就是他自家的飛機,怎麽會不可以?
這飛機內部像是個小型公寓,客廳,卧室,浴室,一應俱全,裝潢豪華,擺設昂貴,楚汛大開眼界,又問:“我……我可以去機長室看一眼嗎?就一眼,我保證遠遠地看,絕不打攪飛機正常工作。”
藺焰塵其實想直接答應下來,但是這樣未免暴露了他的權限,假裝去問了問服務人員,再去告訴楚汛可以。
興致勃勃的楚汛被領着去了機長室,在門口看,飛行員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臉蛋沒有小藺英俊,但穿着制服,挂着耳麥,腰背挺直,目光堅定,也別有一番魅力。
看得楚汛兩眼放光,一不小心脫口而出:“好帥……”
藺焰塵沒料到是這樣的發展,心裏咯噔一下,半抱着他拉出去:“看過了,不能再看了,不可以打攪他們工作吧。我們回去吧。”
“好吧。”楚汛嘴上這麽說,眼神卻舍不得離開,戀戀不舍地回頭再看兩眼,藺焰塵後悔不已,他真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
楚汛被他引回卧室,一張大床。
藺焰塵從後面抱住他,在他的後頸落下吻:“路上要飛十餘小時,我們不如睡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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