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藺焰塵吸取教訓、總結經驗:與其隐瞞到拖無可拖,不如坦誠交代, 才不至于造成誤會。
像上次的機場事件就是個慘痛例子。
所以他主動投案自首。
楚汛聽說這緋聞, 還是從小藺總自己口中。
藺焰塵沉痛地說:“……怪我防範意識不夠高,不小心被拍去照片, 今晨她還假惺惺致電到我的秘書那道歉,說不小心連累我。我找人問, 新聞社說就是她自己團隊發錢發通告。我已經找公關團隊去辟謠,你別相信。”
還讓人搞掉那女星的廣告、代言、片約, 警告她的公司雪藏她起碼一年。但這似乎不方便和楚汛說, 顯得他暴戾恣肆。
“你爸爸是不是又看到了?我這下完蛋了。”
楚汛心情複雜:“我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亂吃飛醋的人,你還怕我冤枉你不成?”
時間還早, 楚汛還沒出發去公司,翻看下爸爸訂的報紙,又說:“他訂的是本地報社的新聞報紙,娛樂版面就一版,那女星大概咖位太小,還不配上,沒你們的新聞。”
藺焰塵:“……”
楚汛問他:“要我告訴我爸嗎?”
“還是不了吧……”藺焰塵進退維谷,“或許還是主動坦白比較好?”
楚汛說:“你還是先專心上班吧, 心思浪費在這上面多可惜。”
明明楚汛沒生他氣,藺焰塵卻莫名失望。
他是不想惹事, 可楚汛居然只是這樣的反應嗎?戀人之間真的是這樣的嗎?為什麽楚汛總能那麽理智冷靜?不應該罵他兩句,甚至要他以後連接近都不要接近別的女人嗎?他都願意去做。
楚汛的回應太平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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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知道楚汛是這樣的人,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個月多, 他百般讨好,楚汛只回頭過一次。
難道是因為他們分開的一年半時間太長?
他對楚汛念念不忘,但楚汛其實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說不定,他統共也沒在楚汛心上待過幾天吧?
楚汛聯系他是不是只是因為孩子?假如沒有孩子的話,楚汛還會找他嗎?
藺焰塵不敢深想。
那邊,楚老師反省下自己,不能武斷地對藺焰塵的節操下結論,不能因為藺焰塵有錢就歧視他,說不定他是個好小夥。
楚老師辛苦在網上查了一圈榜上有名的大富豪,根本沒幾個是好東西,三妻四妾不過常事。
楚老師自我安慰:“不一定,說不定藺焰塵家教嚴,和這些人不一樣。”
于是楚老師再查藺焰塵的爸爸,查到叫藺紹元……發現藺焰塵的爸爸有許多花邊新聞,近年是沒有了,但四五年前,曾有過好幾個女友,隔幾個月就換一個,都只是女友,不是妻子。
看來是他想太多,藺焰塵的爸爸似乎是個花花老公子,他教出來的兒子,真的能好嗎?
楚老師看一篇心涼一截。
楚老師拿他總結的資料給楚汛看:“看吧,藺焰塵的爸爸就總是換女朋友,上梁不正下梁歪……”
楚汛看看說:“這我知道,他跟我說過。而且有的是真的,有的未必是。而且是他媽媽去世後找的女朋友,都不觸犯道德底線。”
他像是不經意地說:“就像藺焰塵也會有緋聞,但不是他故意的,有時候他不惹事,事會往他身上惹。”
楚老師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吹胡子:“什麽?他有緋聞?他還敢有緋聞!……你心可真大。”
楚汛也覺得,他多虛僞,居然能裝成若無其事,還說:“我是避免你胡思亂想,他有好好向我報備,那種小報最愛博人眼球胡編濫造,不足為信。”
其實楚汛很生氣,可轉念想想,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任性什麽,該沉穩一些。
因為憋着滿肚子火,楚汛在公司時的氣壓比平時更低,把下頭的員工吓得瑟瑟發抖,唯恐要被他叱罵。
留總說:“x城你老公司那邊又來人了,這次正式簽合同,還是你去接待吧。”
楚汛公事公辦:“好,我知道了。”
留總問:“你今天怎麽了?心情這麽糟糕。”
楚汛說:“沒什麽,一些私事煩心,您知道我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入工作的,不必擔心。”
留總嘆氣:“我好歹算是你師父,不是擔心你工作,就是擔心你啊。你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愛自己生悶氣,不喜歡與旁人溝通。”
楚汛嘴硬:“工作的事我都有及時溝通,沒有耽誤。”
留總啧啧幾聲:“你聽聽你自己說話的語氣,全是火藥沫子。我眼光多準,當年你剛進公司,還是個才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好些人覺得你雖然工作能力不錯,但是木讷老師。我卻覺得你眸中蘊着光,其實是最倔強不服輸的。但有時候真的太好強,在不該好強,就不要好強。”
楚汛氣悶,就算他極力整理自己心情,臉色依然不太好看,黑着臉去接待x城來的客人。
遇見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來客。
莊瀚學見到楚汛,尤其楚汛還臭着臉,他吓得深吸一口氣,差點仰倒:“你、你、你真沒死啊?!”
楚汛輕飄飄看他一眼,有條有理地說:“你爸媽沒教過你,不要随便這樣用手指指着別人嗎?沒禮貌。”
莊瀚學想起曾經被楚汛支配的恐懼,縮回手。
他小心翼翼,以楚汛為圓的中心,繞着楚汛轉了一圈,前後左右看,好像是個活人,轉回到正面。
楚汛笑着問:“你不是說我是菩薩嗎?怎麽看到我像看到羅剎?”
莊瀚學:“不不不,您還是菩薩。我就是不、不明白,你怎麽……怎麽還好好的?”
楚汛只說兩個字:“誤診。”
楚汛帶莊瀚學去吃飯喝酒。
莊瀚學幾瓶酒下肚,什麽話都抖出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自打楚汛走後他是活在怎樣的人間煉獄,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楚汛不僅不同情,還很痛快地哈哈大笑。
莊瀚學更傷心,嘀咕:“素質真差。”
楚汛問:“你說誰呢?”
莊瀚學立馬慫了:“我說自己,我這人就是素質低下……楚哥,您能不能行行好,回來解救我于苦難啊?我以後再也不氣你了。”
“你在這公司多少工資?我給雙倍?三倍?你開個價,我出得起,都給。”
“我每月零花錢分你一半!”
“夠義氣了!我真義氣!”
楚汛不為所動:“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莊瀚學因為喝醉了,沒幾句話被楚汛帶跑,天南海北地扯淡:“哦,對了,楚哥,之前還有個姓藺的男人來我這找你,是你男朋友吧?你要不要聯系他一下,我感覺他很愛你啊……”
楚汛一下子愣住了,帶着幾分酸味問:“他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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